《现代重生之许你以爱 by 王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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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许你以爱 by 王平子-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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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我只要一有空闲就给你打电话,结果不是直接上‘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就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都快急疯了,又不敢去你们家找你。”
  我拽着他的手让他躺到我身边,“手机被老妈没收了,自然不会接你的电话,后来可能就直接没电了吧?等到有电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已经关机了。”
  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手机电池本来可以待机两天的,又有一块备用,就没有带充电器上班,谁知道这几天只要一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一天,电池的电用得太快了,最后自动关机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这几天没回家?”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电池使用情况?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这几天你不在家,这里就只是个空荡荡的房子而已,回来也没什么盼头。再说,这几天有几台大手术,有的时候就直接睡在医院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如春,学了这么多年医,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你有没有过觉得厌倦了,或者是想要洗手不干的感觉?”
  如春笑着摸摸我的头,“你不是说过么?上帝决定命运,医生是上帝唯一的手。”
  “我只是随口说说。”我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
  
  苏如春在我身边,抚着我的背脊,陷入回忆,“我小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是说一家三口还很和乐的时候,爸爸经常抱着我,到窗台看星星。他说,我的儿子要长成什么样子才好呢?满天的星斗有明有灭,而月亮不管阴晴圆缺,却从来不改变其皎洁。我不要求你考试考多少分,将来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学习什么特长,我期许的是你无忧无虑快快乐乐长大,像月亮一样。,你阳光,也为别人的生命带去阳光,你快乐,也能让别人快乐。从我上高中开始,我就没想过会从事医生以外的职业,大概这就是我这一生选择的,让我自己阳光和快乐,同时给别人带去阳光和快乐的方式吧。”
  
  我找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
  他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少痛苦矛盾,权衡取舍。
  我要怎样开口问他,如果让你,用你多年辛苦打拼的事业来换我一个平庸的男人,你会不会愿意?
  我要怎样才能厚颜问他,如果让你放下现有的一切,和我为一份全新的生活努力,可不可以?
  爱情和事业,爱情和理想,爱情和前程,在你眼里,究竟孰轻孰重?
  我在你眼里,与你的这些,又是哪个更重要?
  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开口问他。
  
  五月末,赵枚大小姐结婚,地点在摩洛哥,新郎是香港金融巨子淡家儒。
  我一直知道赵枚身价显赫,不知道她竟然显赫到这种地步。
  淡家名满香江,投资多个行业,家产在全亚洲都排名靠前。
  赵枚苦笑,“他再有钱怎么样,反正不是我的。”
  我惊愕,“你不爱他?”
  “为什么要爱他?”赵枚翻白眼,“不过,早嫁是嫁,晚嫁也是嫁,不如赶紧嫁了。我本来就是他家养的童养媳。”
  我苦笑,“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竟然都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
  赵枚问,“你打算怎么办,就真的做家庭妇男?”
  我摇摇头,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我不知道。”
  
  我现在相当于黑户口,没有任何身份,没有办法出国,没有办法买卖资产,母亲将我所有的前路全部封死。
  她没有找我,是料定我必将妥协。
  可是,我一旦回去,我就输了,变相地等于答应她那个交易。
  
  赵枚说我是家庭妇男,当真是抬举了我。
  我做饭可以烧厨房,洗衣会把衬衫染了,烫领带烫出一个窟窿。
  只得帮大头倒几手短线,赚几个零用。
  
  在D市新区的几个项目,完全得不到施展。
  整个人都感觉和社会脱节了。
  
  如春越来越忙。
  有的时候甚至夜不归宿,我本来想去医院找他,又担心会影响他的工作,只好作罢。
  听说他某天有四台手术一个会诊。
  听说他整整一天都是手术,晚上要去赵枚的学校上一节课。
  听说……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最后只剩下起床吻,告别吻。
  他的一切近况,都通过赵枚的嘴说出来,我才能晓得。
  我隐隐觉得距离拉大,却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证明,也没有什么可以拉近的手段。
  
  而王微微女士,也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却犹豫不决。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他不用上班。
  在大头的怂恿下,我和如春开车去天津短途旅行,这也是在我没有身份证和护照不能坐飞机的情况下最好的旅游方式。
  他开车的时候一直专注,我百无聊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眼角一瞥,在座位缝隙发现一个淡蓝色的牙膏盒子。
  我摇一摇头,没想到如春这样细致妥帖的人竟然还会把东西漏在车上。
  下意识地去掏,拿出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后悔。
  如春大概是察觉到我弯腰的动作,也转过来看,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我真是个傻子,怎么就下意识的以为那是牙膏。
  KY,人体润滑剂。
  我记得我们两个从来都不用这种润滑剂,通常都是高等手工作坊的油状物,不会对那里造成损害。
  后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些尴尬。
  那时候,还有点感动。
  他当真是不舍得让我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有一丝一毫的损害的。
  
  只是现在,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不动声色把它扔到后座,继续专心致志开车。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内心复杂难辨。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臂露出一截,还是我三年前买的那块劳力士绿水鬼。
  我熟悉他的每一寸肌理。
  我却恍惚觉得看不清他肌理之下掩埋的真心。
  
  06年的时候,天津还没有如今的天津之眼。
  我说,“过两年,我猜这里会建起一座摩天轮。”
  苏如春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眯起眼睛装神秘,“直觉。”
  
  在古文化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里,我们有时候并排,有时候一前一后。
  我们可能是在周末一起来放松的同事。
  我们可能是搭伴来置办便宜生活用品的邻居。
  我们可能是一起来旅游的驴友。
  我们可能是兄弟,可能是学长和学弟。
  
  没有人会觉得,我们是a couple。
  
  我并不是希望被异样的目光注视,只是觉得这样的松散的关系,没有办法让任何人承认的关系,一旦他不再在意,就一文不值。
  满眼都是古味的房子,人群熙攘,我终于忍不住状似无意地问,“刚才那个东西,是谁落在那里的?”
  苏如春皱眉,“显赫?”非。凡
  我说,“哦,看起来也不是你的。”
  
  一趟旅行没有什么可欢喜之处,我第一次知道他也会撒谎。
  大头和倪显赫,即使要做,也不是用KY。
  这个,大头那小子,从来都口无遮拦,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隐瞒。
  我恍惚觉得再回不到从前。
  就好像一件美丽动人的玉器,因为震撼而内里碎裂,表面却看不见,只要一碰,就要碎了。
  
  周一,我去R大办理交接。
  不得不感慨一下母校如此之低的办事效率。
  真个学院大概都是原来不熟的,以及刚添进来的新面孔。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就是物是人非。
  
  我打开手机,看着墙纸。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开怀,牙齿整齐洁白,眼睛明亮如星。
  我呆呆看着,屏幕重新黯淡。
  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让我留三寸头发,我就留了三寸长。洗完澡总是懒得擦头发,只能任由水珠在发梢滴答滴答,浸湿了衣领,滑入身体,经过皮肤,站在十六楼的落地窗前看下面的万家灯火,不怕晚风吹来的凉。
  我懒洋洋眯着眼看夜景的时候,他会拿一块厚毛巾,小心翼翼帮我擦头发。
  轻柔的掌控,纵容的力道。发梢的颤动轻轻传递到头皮,触角轻触的感觉,顺着最贴近思想的地方渗透到我的记忆中,无奈的温柔,无限的贴心。
  旁人做得没有他好,不是因为他绝顶聪明,风姿特秀。而是因为再也没有人,肯如此用心地去感受我的感受,肯如此细致温柔地去宠爱一个人。
  不是相濡以沫,却刻骨铭心。
  
  屏幕骤然亮了,一条短信到了。
  心突突直跳。
  我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我们分手吧。”
  果然,耽搁了这么久,他在向我摊牌。
  我只觉得心从百丈高楼落下,生生碎成渣子。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确确实实是来自如春的短信。
  我打电话过去,强笑,”如春,你开玩笑也要看时间啊,我在R打办正事儿呢。”
  他沉默片刻,说,“韩若,我不是开玩笑,我们分手吧。”
  “为,为什么?”
  “我累了。我不爱你了。”
  
  我捂住心脏,“如春,你不会撒谎,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说我是在撒谎么?”
  “结婚?”我嗤笑,“你对女人硬的起来么?”
  KY是给男人用的话,如今怎么又出来个女人,他身边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男男女女?
  “这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吧,我受够你了,你只会是我的负担和累赘,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手机掉地,我右耳一片轰鸣。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如此的斩钉截铁,不留一分一毫余地。
  如此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如此的冷酷决绝,仿佛一个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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