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异国恋:金发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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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异国恋:金发蓝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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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蛋是什么蛋?”

  “臭鸡蛋。”

  艾伦没再惊叫,已然练就了“见多不怪”之绝技。

  艾伦的适应能力空前绝后,没过几天,他便将原本闻之色变的中式早餐吃成了美味,尤其是“裹着一层鼻涕的臭豆腐”和“发黑的臭鸡蛋”,他几乎欲罢不能——上瘾了。

  他甚至邀请几个朋友到家里来,献宝似的让南忆端出臭腐乳和黑皮蛋。

  朋友们问那是什么东西,他的回答绝妙至极:“你们没必要知道!那些东西好吃,这点就足够了。”

  不知有没有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要是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你们就吃不下了!

  南忆向来晚睡,不到凌晨两点,很少搭枕头的边,不到上午九点,也绝不离开枕头的边。她原以为艾伦同样是佐罗一般的夜行侠——白天晚上两种人生,一正一邪双重人格。

  但事实不然,南忆搬来后,一过晚上十点,艾伦便哈欠连天,随后就跟她道晚安。第二上午,他又非常赖床,即便过了九点半,南忆如果不在外边千呼万唤,他便死活不肯出来。

  纵然如此,他仍动不动就悲哀:“我睡眠不足。”

  “老天!你到底需要多少睡眠?”南忆不解,“你从前搞创作,不是经常熬通宵吗?”

  “你有所不知……”他似有苦衷相告,最终却欲语还休。

  “我不知道什么?”南忆欲引蛇出洞。

  艾伦却耍大牌:“无可奉告!”

  艾伦很艳羡南忆的精神抖擞,而且是越晚越精神,愈夜愈抖擞。每次起夜,经过客厅去洗手间,他都见她不是席地而坐,举着电视遥控器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中文台节目;就是倒在沙发里,捧着一部用纱线装订而成的蓝皮书看了又看——此现象令他大惑不解,因为他敢肯定,那本薄薄的蓝皮书,她绝对是在重复阅读。他实在搞不明白,什么样的作品,值得她如此沉湎痴迷。

  终于,他忍不住了。

  “嗨,南忆!你看的是啥书?”

  南忆没有开大灯,只亮着茶几上的一盏小台灯。那一刻,灯光暧昧而柔软,令她整个人像极了一盆在深夜静静开放的水仙花——虽然美丽,却透着诡异。

  “唐诗三百首。”她闲闲地回答。

  “唐诗是谁的诗?”

  “古诗。”

  “有多古?”

  “一千年左右吧。”

  “耶稣!”艾伦吓得后退,“你真疯狂!木乃伊诗你也看!”

  南忆瘪瘪嘴,不屑置辩。

  你想,艾伦来自什么“美利坚合众国”,满打满算,也不过短短两百年历史,轻薄得如同一张A4纸,千年的厚重,岂是他们这般人有资格品评的?

  她抬眼望望窗外,夜色清凉如水,帘卷无限柔情,忍不住脱口而出:“夜月一帘幽梦。”

  “你说什么?!”艾伦已经走到洗手间的门边,闻言突然回头。

  “我在吟诗。”南忆如实相告。

  “又是古诗?”

  “嗯。”

  “嘿!翻译给我听听!”艾伦兴趣大增,竟忽视了自己正在内急。

  “月色皎洁的夜晚,窗帘上挂满遥远的梦。”南忆一边翻译,一边闭上眼睛,冥想诗中美妙绝伦的空灵意境。

  “啊!”艾伦却打个冷战,“这句诗描写的情景怎么像幽灵出现的场面?”

  “你!赶紧上厕所吧!”南忆又恼又笑,发誓再不翻译古诗给洋鬼子听了。

第七章 同一屋檐下(52)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南忆在做饭,但艾伦偶尔心血来潮,也喜欢到厨房露两手——绝对的是“两手”,因为他只会做意大利面和三明治。

  后来,他嚷嚷着要南忆教他做几道中国菜。南忆首先想到了最省事的番茄炒蛋,艾伦却差点把脑袋摇掉了:“那道菜太简单,我要学做一个难点儿的。”

  “那么,你最喜欢吃什么?”

  艾伦突然卖弄起了自己的中文:“‘妻’子,我最爱吃‘妻’子!”

  南忆目瞪口呆:“你喜欢吃‘wife’?”

  艾伦愕然:“‘wife’和‘eggplant’有什么关系?”

  我的天!原来他是想说,喜欢吃“茄子”!

  南忆立刻笑趴下了。

  后来,类似的情况屡屡发生,以至于南忆向艾伦声明:“以后,你若想逗我笑,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讲中文给我听就好了。”

  结果,两人的生活便时不时地因为从艾伦嘴里蹦出来的中文而笑声不断。

  这天,他告诉南忆,他的一个朋友去“越南”旅游了。

  南忆神往道:“我也想去越南看看呢。”

  艾伦一脸惊诧:“怎么,你从来没去过?”

  “没有。不但越南没去过,新马泰也没去过。”

  艾伦愈发困惑:“‘越南’跟新马泰有什么联系?”

  南忆被他问得发怔:“因为……中国人如果想去东南亚旅游,一般首选新马泰。”

  “东南亚?”艾伦懵掉,“越南怎么会在东南亚?越南不是在中国境内吗?”

  电光火石间,南忆明白了症结所在:艾伦把“云南”发音成了“越南”!

  结果,又笑了个死去活来。

  日子长了,南忆不但越来越习惯他的“另类汉语”,而且听来听去,她自己的汉语也被他“拐另类了”。

  英语的问句中,疑问词都是放在最前面的,这跟汉语的习惯恰好背道而驰。而艾伦在说汉语时,总是习惯性地按英语习惯,排列汉语。

  于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中文,便成了这样的:

  “哪里你要去?”

  “什么我们今天吃?”

  “什么时候你回来?”

  最初,南忆还顶积极地帮他纠正,可发现他屡教不改之后,便只好放弃。但任由他“胡说八道”的结果,是她自己的汉语水平也变成了另类。

  傍晚,南忆在做晚饭,突然,对讲门的电话响起来,南忆接起电话,发现对讲视频里出现的是艾伦。

  “南忆!”艾伦在视频里挤眉弄眼,“我把钥匙忘在工作室了,你快帮我开门。”

  南忆一边按开门按钮,一边损他:“哪里你的脑子?”

  “在肚子(里)。”

  “呵!你倒有自知之明!”

  以前,南忆没少揶揄他:你这人丢三落四,整天都在想什么?

  他大言不惭:“想吃的。”

  “呵!难怪你的脑子总也记不住事情,原来它长在你的肚子里!”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同一屋檐下(53)
艾伦家的对面新开了一家足部按摩店,在艾伦的盛情邀请下,南忆和他一起去“享受”了一把。在双脚被按摩小姐柔软的双手捧在手心里的当儿,艾伦眯着眼睛,要南忆给他解释,“foot massage”用中文怎么说。

  南忆便向他解释:“简单得很——足部按摩。足就是foot,部是‘部分,一带’的意思,按摩就是massage,合在一起,意思是脚的部分进行按摩。”

  “是很简单。”艾伦反复念叨着“足部按摩”,显然欲将它铭记在心。

  过了一周。

  艾伦在外奔波了一天,傍晚回到家来,一进门就哼哼唧唧。

  “怎么了?”南忆献上关怀。

  “跑了太多路,我的‘足’疼。”

  呵!这话说得何其雅!简直赶上大文豪的水平了!

  南忆笑得打跌。艾伦急问:“怎么,我又说得不对了?”

  南忆边笑边解释:“‘足’是书面语,它的口语是‘脚’,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你要说‘脚’疼。”

  艾伦恍然,保证以后一定说“口语”,不再讲“文言文”了。

  但是,他需要纠正的地方实在太多,可谓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学会了说“开门”和“关门”,他便想当然地认为,英语中所有用“open”的时候,在讲中文时,便都可以用“开”。结果,你就能听到,他说“开眼”、“开嘴”和“关眼”、“关嘴”了。

  不知具体从哪一天开始,南忆发现,在她的生活里,开始处处充满笑声,而且,只要艾伦在她的视线里一出现,她就没来由地开心。但就在她因为离自己暗自喜欢的男人如此接近而宛如新生,所以又是读诗又是听音乐又是做瑜伽时,艾伦在这个星期六晚上,差五分十二点的诡秘时刻,突然诡秘地站到了客厅中央,满脸诡秘地瞅她。

  那会儿,南忆正在读《宋词三百首》,正读到“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同往常一样,她只开着光线黯淡的小台灯,所以那瞬间,艾伦相对在暗,她相对在明。结果猛抬眼,她看到了艾伦那双蓝幽幽的眼珠子,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有只“洋鬼”从宋词中的“千里孤坟”跑到艾伦家来了!

  她“嗷”地一声尖叫,从沙发直滚到地板上。

  “艾伦!捉鬼!”她惊吓过度,所以喊的是中文。

  “南忆!是我!”艾伦赶紧开灯,屋里的鬼气立刻逃遁。

  “你闹什么鬼?!”南忆被午夜惊魂,坐在地板上,好长时间,心跳都无法恢复正常。

  艾伦不答,默然坐到她对面。

  “南忆,”他突然长叹,“我有一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必须向你透露。”

  “噢?”南忆被他的表情慑住,“天要塌啦?”

  “比那更严重!”

  “什么?!”

  “你仔细听我说,千万别激动……”

  南忆越是心焦,艾伦越吊她胃口。 。。

第七章 同一屋檐下(54)
“这个情况我早该跟你说了,可我一直以为,再坚持一下,肯定还有救,还有救……”

  “上帝呀!到底是什么事儿呀!你赶快直说呀!”

  艾伦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南忆,‘乐土工作室’撑不下去了!”

  “啊?”南忆没听明白。

  艾伦递给她一纸银行对账单:“你看看上面的余额。”

  南忆低头一瞅,五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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