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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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以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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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挑起,希尧张口欲言,而此时邻桌客人起了争执,原本压得极低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不悦的扫了一眼,霍箫回神却发现希尧已垂下头,专心致志喝起咖啡。

  从小每次希尧闹脾气,霍箫都只是默默陪着她,等她消气。然而今次的情况大不相同,霍箫希尧双双沉默,彼此都小心翼翼的不知该从何开口。

  浓黑的睫毛遮住眼,唇角向两边垂着,希尧既不声响也无动作。霍箫不禁有些心慌,“我不知道她今天也会来这边,本打算找个好一点的机会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汤匙在杯边发出叮的一声响,生生阻住霍箫后面的话。希尧双眼愈发黑亮,手指烦躁地弹着杯沿。霍箫以为她有话要说,谁知希尧复又低下头,自顾自吃起东西来。

  霍箫揉着眉,神情之中难掩尴尬,“尧尧,我承认;很多事情,是我没处理好……”

  眉心蹙着,希尧有些坐立难安。好在她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希尧如同见到了救星。

  “铛铛!怎么了?有急事!?”不待线路那头的人有所反应,她连珠炮似的道,“好!你别急!我马上到!”

  “不好意思,”拿着手袋起身,希尧脸上带着慌张,“铛铛出了点事,我要先走了。”

  霍箫脸色纠结,然而当他看到希尧眼里闪动着楚楚可怜的哀求目光,他又退却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她,因此哪怕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他也只能故作无知无觉地配合她僵硬拙劣的“表演”。

  希尧握着手袋的手缓缓收紧,十指关节微微泛白,“再见!”最后看了霍箫一眼,她低着头仓惶向外走去。

  许是过于恍惚,她迎面撞在一人身上,要不是对方及时拉住她,希尧几乎撞到玻璃门上。

  手背快速在脸上抹过,希尧迭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你?!”

  一连串的道歉终止于她看到那双漂亮迷离又略显冷淡的眼睛。软弱迅速褪去,戒备地盯着钟司,他还拉着她的手臂。希尧面露微愠,“麻烦你——放开我!”

  眸光微微闪烁,钟司唇角笑意渐浓:刚才他就坐在他们旁边的桌上,她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表情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这个女人……越来越有趣。

  唇角挑高,钟司反手拉住希尧向外走去。

  “喂!”希尧怒气冲冲的,“你要干什么?”

  “嘘——”对她的反应甚为满意,钟司突然贴近她耳侧,“不想走吗?那人——正看过来呢!”

  ……

第三场 不如不见(一)
寻得到尘封小店,回不到相恋那天

  ——from 《不如不见》陈奕迅(《what’s going on…》)

  出了会馆,前面不远就是徐家汇公园。

  周末游人不少,希尧钟司夹在行人中:一个满脸怒容,咒骂不断;另一个神情闲适,惬意异常。这样的一幕看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全当是小两口闹别扭。

  钟司脸上架着深色太阳镜,将贝雷帽向下压了压,拉着希尧向园林深处而去。

  “喂!”希尧慌乱地四处张望着,斥道,“你是神经错乱还是思觉失调?我又不认识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钟司鼻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冷哼,突然停下脚步,一个反应不及,希尧撞在他肩胛骨上。

  “喂!”皱眉揉着额头,希尧不依不饶,“你到底想干什么?”

  唇角恣意上扬,钟司嘲弄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劫财?劫色?貌似这两样你都缺货。”

  “你——”希尧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墨镜后的眼睛里现出不屑,钟司讥道,“这会儿倒是气势汹汹了!先前我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大奶战小三的热辣戏码呢!”

  “你说什么?大奶战小三?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是大奶?谁是小三?”希尧先是愤怒,再是委屈,钟司话里话外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让她一直绷着的情绪突如其来的爆发了。“你知道什么——我认识他27年了!说会等我的人是他!说要幸福的是他!松开手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怎么是小三了我?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人!”

  希尧本来心气颇高,霍妻的出现已经将她的心理防线撕扯出一条大口子,如今钟司这番话不啻于火上浇油。她越说越委屈,声音越来越哽咽,终于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这个时间来公园的人原本就很多,加上希尧颇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过往路人无不对这二人侧目视之。颇为懊恼地将帽子压低,钟司的面孔变成铁灰色,恨恨盯着希尧,终于不胜其扰,拉起她冲出人群。

  拐了几个弯来到僻静处,希尧的眼泪越来越多,从开始的嚎啕大哭变成伤心呜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钟司双唇微抿,眉目之中闪过不耐烦,胸中更有种异样的情绪涌动。咬着牙看了希尧一眼,钟司一言不发闪身离开。

  然而不多会,他竟又折了回来。

  钟司手里多了罐可乐,硬生生塞给希尧,道,“喏!哭得太久容易缺水呢。”

  两眼红肿无神,双唇苍白不见半丝血色,希尧抱着膝盖缩在凉椅上,两手紧握着可乐罐子,瘦弱的肩膀微微抽动,既委屈又孤单。

  墨镜后的光芒几番闪烁,钟司几次张口欲言却又咽了回去。撇撇嘴,他出人意料地在希尧身旁坐下,慢慢抚上她僵硬的脊背,钟司将希尧带进怀里,以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软言细语轻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

  并肩坐在凉椅上,希尧抹干脸上残存的泪水,神情之中微见尴尬,“谢谢……对不起……”她语无伦次地道,“给你添麻烦了。”

  下意识推了推墨镜,钟司亦有些尴尬。“……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之前跟经纪人吵了一架……说话恶毒了点……”

  勉强笑笑,侧头看着钟司,希尧道,“当时在旁边那桌吵架的——是你?”

  耸耸肩,钟司默认。其实,他比希尧还早出现在那家会馆里,是以当他们两人在旁边的桌上刚坐下,他就看到她了……

  对钟司的心思全无所觉,希尧叹道,“各人有各人的烦心事,看来,果真是谁都不能免俗。”

  目光微闪,不及深思,钟司冲口道,“所以你也尽量少跟自己较劲,活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手指在易拉罐边缘缓慢勾勒着,尖利的瓶口在指尖上划开细微的口子,希尧双眼又泛泪光,“你听过摩天轮的传说吗?”

  雾气笼罩的眼里朦胧乍现,希尧笑得哀愁,“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幸福,当我们在仰望摩天轮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在仰望幸福。与所爱的人一起坐上摩天轮,当它升到最高点时,如果这对恋人亲吻了彼此,他们就会永远相爱,永远不分离,永远……永远……”

  微带哭腔的声音令人心头隐隐发紧,希尧一字一字认真道,“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坐摩天轮了。”

  胸中被某种难言的情绪充塞着,钟司再一次行动先于意志,他突然拉起希尧,道,“为什么不?幸福不是他人给予的,是要自己攥在手里的!”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钟司笑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坐摩天轮!”

  ……

  “后来呢?”歪倒在沙发上,铛铛兴致勃勃追问着正在敷眼膜的希尧。

  “什么后来?”声音里透着沙哑,希尧撇撇嘴,“没有后来。到了锦江公园发现今天线路检修,摩天轮停运。”

  “真扫兴!摩天轮运行那么久都没听说过要检修,偏偏在这个时候停摆!”气馁的缩回沙发深处,铛铛随即又起了更大的精神,拉开希尧脸上的眼膜,道,“摩天轮停摆不要紧。你们都谈了些什么?你跟他要电话号码了吗?他有没有说对你有啥想法?”

  “你今天吃药了吗?”希尧突然问道。

  “啥?”铛铛愣住。

  拿回眼膜敷在脸上,希尧一本正经的道,“去!吃了药再出来见人。再胡言乱语小心送你回精神病院去。”

  铛铛嘿嘿笑,趴在床边盯着希尧看。

  想着希尧回来时眼睛肿得像只兔子,铛铛心知她一向死鸭子嘴硬,定是在霍箫那里受了挫;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铁定不好受。然而,铛铛担心归担心,却也觉得这是好事。希尧对霍箫的心思一日不灭,便是多一日的自讨苦吃。

  铛铛倚在希尧身边,道,“没事啦!没事啦!总算还知道挖苦人!现在该见的也见着了,该放的也得放下了,陈希尧同学,恭喜你从此得到解脱,全心迎向光明的新生活。”

  希尧心里不耐烦,连声啐道,“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惹我生气。”

  “尧尧,好尧尧!”铛铛不退反进,死乞白赖黏着希尧,“你说,你这算不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眉毛高高挑着,希尧的耐性所剩无几,而铛铛仍不知死活地道,“一次两次是偶遇,三次四次就该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你说,你们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

  “我说,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双眼微眯凶光毕露,希尧咬牙切齿道,“在我使用暴力之前——快滚!”

  条件反射地逃出两米远,铛铛不怕死地继续道,“哟!这还恼羞成怒了啊……”

  ……

  就在希尧和铛铛嬉闹的同一时间里,在这城市的某一处,有人也在为了这件事情争执不休。

  “你这少爷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一言不合就调头走人!”有着八分之一法国血统的Ken满脸恼意,跟在钟司身后抱怨道,“自己走也就罢了,居然还大摇大摆拉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就不怕被记者拍到?”

  无所谓的仰靠在沙发上,钟司懒懒道,“被拍到岂不是更好?省得劳烦你费心费力制造新闻了。”

  “你——”Ken为之气结,却不得不好言好语哄道,“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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