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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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桃秾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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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忻颜伸出手:“再见,安诚。”
  安诚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
  抬起眼时,风起云涌。

  (三十)五颜六色的盛夏

  时隔三年,安诚又将忻颜以非法限制了人身自由的方式锁在了卧室里。
  忻颜恨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安诚,别闹了,你开下门,我飞机要误了!”
  安诚只当没听见,径自走到客厅。
  发现她的手机落在茶几上。
  已经不是三年前他送她的那款。
  他顺手拿起来,按了解锁键,屏幕亮了起来,他跟着一怔。
  手机屏幕竟然是他的照片。
  他穿着一身乡土气息浓郁的红色运动衣,不知因为看到了什么,笑容极明亮。他竟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眼睛弯地那样深。
  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被莫名地触动了。
  有些疼,还有些酸。
  虽然觉得把忻颜锁在房里很不妥,但是安诚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让她不离开自己,于是就那么出门开车上班了。
  工作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挂念着那个女人。
  甚至都有些神经质。
  见到网上有新闻说,有母亲将五岁的孩子锁在家里就去上班,结果想出去玩的小孩爬上了窗台,从六楼径直摔了下去。
  他心蓦地一紧。
  更加挂念起那个女人来了。
  最后还是推了这天的全部日程,开车回了家。
  一开门,闻到一股粥的香气,他有些恍惚。
  连忙走到厨房,讶然地发现,忻颜正穿着他的衬衣,站在厨房里煮粥。不由惊诧万分。
  他明明锁了门的,她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他活见鬼了?
  忻颜听见声响,回过身来,对他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安诚走过去,扳过她的身子,从头至脚打量了一番,“是怎么出来的?”
  忻颜眨了眨眼,有几分俏皮:“我会穿墙术,你不知道吧。”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的,”他反倒不依不饶起来,“究竟怎么出来的?没受伤吧?”
  她笑了笑:“你真想知道,就去卧室看看吧。”
  他看了她一眼,遂满腹狐疑地走到卧室。这一看不由倒吸了口气,好家伙,他卧室的门整个都给卸下来了。
  又瞠目结舌地回到厨房:“你干的?你哪来那么大本事啊?”
  忻颜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才对他说:“我是没那么大本事。你卧室里不是有电话吗,我给110打了电话,来了俩警察,把我救出来了。”
  他还是有些疑惑:“那警察怎么不来抓我?我拘禁你算是犯法吧?”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安大公子,你也知道犯法啊?”
  然后才解释说:“我跟警察说,我丈夫出门的时候给忘了,不小心把我锁上了,警察看我身上没伤口,气色也不错,就信了呗。”
  丈夫。
  他竟为这两个字轻易地在心里泛起了波澜。
  她讲完后,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继续煮粥。
  他却突然伸手将火给关了。
  她气了起来:“我还没煮好呢,你怎么把火关了?”
  他却没有同她吵架的意思,抓着她的手,同她面对面,有些严肃地看着她:“我问你,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离开?”
  她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希望我离开?”
  轻而易举地就将了他一军。
  她的确同三年前不太一样,像是游戏里的装备升了级,在他面前更有战斗力。
  他依旧看着她:“那我再问你,你的手机屏幕为什么是我?不怕你嫁的那个人吃醋?”
  她诧异了一下,继而轻轻笑了起来:“安诚,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先让我煮了粥喝口行么?你把我锁在房间里,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我都快饿晕了。”
  转过身,又开了燃气灶的火。
  安诚忽然走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呼吸着她耳鬓的香气,在她耳旁低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她不挣扎,任由他那么抱着她,说:“昨天你醉成那样,为了把你拖回来,我身上都是烟酒味,根本没办法见人。警察来之前,我洗了个澡,又没有换的衣服,就顺手拿了你的衬衣穿上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介意,而且非常介意……”他已经忍不住在她的柔腻的脸颊处落下轻吻,呢喃道,“你不知道,你这是在引诱我吗?忻颜,我想吻你了。”
  忻颜没有说什么,而是侧过脸,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很轻柔,像是只蝴蝶,轻轻地落在唇上。
  却让他的心都被融化了。
  他再也忍不住,反客为主,主动的和她唇齿交缠起来。他是霸道的,而她温柔地回应着,粥的香气弥漫在两人中间,格外的香甜。
  半晌,他才松开她,抵住她的额头,微微喘息着问道:“你这个吻,是什么意思?”
  她弯起眼角:“刚刚不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了吗?”
  继而又踮起脚尖,在他双唇上轻点了一下。
  看着他有些震动的眼神,真挚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
  他眼睛里,逐渐蔓延着欣喜:“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笑:“当然是真的。”
  他一把将她扣在了怀里。
  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我太开心了,忻颜。我真的太开心了……”
  一句话喋喋不休重复了许多遍。
  两颗心,终于彼此贴紧,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片刻后,他又突然放开她,有些疑虑:“你说你嫁人了……”
  “结婚的事是我骗你的,逗你玩的。”
  她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惹怒了他,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起了圈:“你竟敢骗我,嗯?”
  她连忙抱住他的脖子,尖叫了起来:“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闹了一番,他终于放她下来。
  她喘息着,十分不甘心:“安诚,以前你诓了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把你怎么样,怎么我骗你一次就不行了?”
  安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陆忻颜,你要是再敢骗我,我有的是手段消灭你。”
  忻颜瞪他:“你当你自己是水冰月啊?”
  话音刚落,两人皆闻到一股糊味。
  忻颜忽然叫了起来:“糟了!粥都溢出来了!”
  两个人一起吃了碗糊了的粥。
  大概是真的饿了,忻颜吃得津津有味。
  安诚哭笑不得:“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真的饿坏了,”她含混不清地说了句,继而又想到什么:“哎,提拉米苏呢?”
  他轻描淡写地说:“它太吵,我把它锁阁楼里了。”
  “你虐待动物可不好。”
  他笑道:“那怎么办,它见我只搭理你不搭理它,然后嫉妒得发狂把你咬伤了怎么办?”
  她淡淡地抬眼:“你的意思是要炫耀你魅力无敌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如今连只狗都不放过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哟,看起来是你比它先嫉妒了。”
  喝完粥,忻颜原本想去补一觉,哪知安诚不依不饶,非要带她去外滩散步。
  她显得十分无奈,“安大公子,我昨天拖你回来费了多少力气知道吗?我都快困死了,你能不能换个时间折腾我。”
  他笑:“那换晚上好不好。”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她说:“这对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他点头:“是挺耳熟。”
  最后还是跟着他到了外滩上,他牵着她的手,十指交扣。
  在江边找了个相对人少的位置,他倚着栏杆,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笑得煞是清爽:“这么牵着你的手,跟那些刚学会谈恋爱的小屁孩似的。”
  江边的风依旧很狂烈,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闲着的一只手将头发抿到耳后,笑道:“你什么时候不像个小孩了。得不到的东西就胡搅蛮缠非要得到,不就跟小孩子要吃糖一样。”
  他听了也不生气,想起以前纠缠她不放的那些时光,反倒笑了起来:“当初你是不是拿我特没辙。”
  她看着他:“现在也没辙啊。”
  他微怔了怔。
  继而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轻轻说道:“你知道么,今天你说要走的时候,我其实特害怕。怕我又失去你一次,还好,你留下来了。”
  她轻轻靠上他的肩膀,叹了一声:“其实我回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少飞的婚礼,更重要的是,我想你了。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走得越远,就越想念你,不得已又顺从了自己的心,回来这里了。所以,真的特没辙。”
  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意说得这么清楚。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言辞太单薄,说什么都没办法表达自己内心的触动与美好,只好用缄默来表达一切。
  她又笑着说:“这些天对你那么冷淡,只是想让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哪怕用你那些胡搅蛮缠,把我给留下来,让我舍不得离开你。这样我才会觉得,我回来是对了。还好,你通过了考验,我最终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你。”
  安诚沉默了一会,才笑着问:“我想知道,是什么让我通过了考验?难不成是将你锁在房间里?”
  忻颜笑着摇摇头:“我不告诉你。”

  (三十一)尾声

  其实是因为余宁薇。
  刚刚忻颜对安诚撒了个谎,那门并不是110的警察过来拆下来的,而是余宁薇找人拆下来的。
  早上安诚刚出门不久,余宁薇就过来了。
  忻颜以为是安诚良心发现,回来放她出来,连忙拍了拍门,没好气地喊道:“安诚,你快把门打开,我饿了。”
  外面安静了半晌,才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忻颜?”
  忻颜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是谁:“伯母吗?”
  余宁薇在门外先是生气,后是无奈地笑了:“他竟然把你给锁房间里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做事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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