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呆了几天,西木一直闷闷不乐,天真也觉得没意思。过了几天,小涵说要天真带她去帝都玩。
小涵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说着,天真不答应也不行了。
西木想去帝都散心,也去了。阿伦跟着天真去大陆发展,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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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一回到帝都,伪男那边就着急地给她一堆日程,因为她拿了最佳女配,公告安排得满满的。
阿伦来的正好,那么多公告,要是用公司里公派的造型师,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样可好,有了御用造型师,就方便多了。
但是天真没法陪西木和小涵玩了,幸好,西木对帝都还算熟悉,做小涵的导游绰绰有余。而且小涵热情开朗,陪着西木也会让西木心情好些。
这一天,天真要上一个全国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阿伦在后台帮她化妆,打好粉底,画好眼线,准备打眼影,天真便闭上眼睛。阿伦细细端详着天真的脸,自言自语道:“像,真像!”
“像什么?”天真问。
“你闭上眼睛的时候很像小涵。”
“呵呵,是吗?”
“是啊!我第一眼看到你,我猜到西木为什么喜欢你了!” 阿伦一便细细地刷着白色眼影底,一般漫不经心地说。
天真闭着眼问:“为什么?”
“你跟小涵无论在外貌上还是气质上都有点像。”
天真仿佛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忽然间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阿伦问:“西木喜欢小涵?”
阿伦被天真顷刻间的反应吓了一跳,眼影刷都抖落在地,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慎说漏了口风,连忙磕磕巴巴地掩饰道:“没,没有。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看着阿伦大惊失色的样子,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不过是个替身。
她浑身发抖地用仅存的一点理智给西木打电话,可是没有接通。
又给小涵打电话,依然没人接听。
她彻底疯掉了。
录影也不录了。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录影棚。
外面是下着雨,北方的冬天很少下雨,偏偏今天又是大风又是大雨。
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找他们。她叫了辆车,在帝都四处乱转,车子兜兜转转、走走停停,天真总算冷静了些,她想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呢,阿伦什么也没说啊。
就在车子等红灯的那一刹那,天真忽然发现这地方就是她和西木买房的地方,前面就是他们买的房子,可是,那个房子竟然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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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握着之前几个月前开放商给他们的钥匙,她和西木,一人一把。
打开门,崭新的客厅,温馨的米黄色调,她选的,这个房间是她和西木一起设计的。
卧室里有声音,她推门进去。
实实在在,无话可说,事实就是那样残酷!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请你们出去!”
话一出口,天真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语气竟然如此坚定。
西木和小涵显然吓了一跳!狼狈不堪地望着她,然后□着身子羞愧不堪地穿着衣服。
天真看不下去,走到卧室门外,关上门的一萨那,她再也站不住了,靠在门上强忍着眼泪。
门开了,小涵哭着:“天真,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有心的!”
天真只是看着,充耳不闻。
西木穿好裤子,对天真说:“天真,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天真发火了:“我数到三,再不滚我就报警!”
小涵匆匆地跑出了屋子,西木却没有动。他看见天真的眼角有泪,伸手去摸她的脸,这一次,天真躲开了。
“天真,我对不起你!我没想跟小涵上床的。我爱的是你,刚才我的心里都是你!”西木停了一下,深情地注视着天真,“天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天真浑身哆嗦着,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刚才淋了雨给冻的。“陈西木,你就料定了我吃你这套是不是!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一定要拍出电影,结果呢?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结果呢?你说这房子只属于我们两个,结果呢?别的我可以不在乎,可是这个我没法不在乎……”
天真满脸是泪,哽咽地说不下去了,这么多天来所以压抑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说其他的西木不在乎,可天真偏偏提到了拍电影,正好揭到西木的伤疤,他本来还想哄哄天真,现在失去了理智。
“对!童天真,我很没用,我没拍出电影,我一无是处,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西木咽了口气,开始发作了:“当初是你开始说喜欢我,你现在红了,多少人捧着你,我配不上你了! 你委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拍电影时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却只知道叫我来给你探班,你来探我班了吗?我跟你说我不想参加金马奖,你偏偏要提我的名字,你以为我会开心吗?你动不动就怀疑我,那你呢,你洁身自好了吗?你都不是处!”
天真绝望了,什么手牵手,什么肩并肩,什么冷暖互知,全是假话,到头来,他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原来他什么都在乎。既然这样,那她也可以跟他算一算她的账。
“是,我没来探过你的班,你也没来探我的班!你知道我拍女囚时候多么痛苦多么需要你吗?你说你做导演压力大,好,我原谅你,一个人忍了。你说你不喜欢我和王正啸做朋友,我和他断绝关系;你说你要拍电影,我又厚着脸皮找他借钱;你如果在外面搞女人,我也原谅你,可是你怎么能在这里搞女人?”天真实在说不下去,顿了顿,然后歇斯底里地叫道:“这是我们的家啊!”
天真很惊讶于自己竟然也是什么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原来爱情,不过是我记着你的账,你记着我的账,彼此不点破罢了,点破了,爱情就像泡沫般灭了。
幸福的真谛,原来不过四个字,当真就好。
可惜他们已经点破了,再也当不了真。
“西木,我们分手吧。”
☆、51防不胜防
陈西木看着她;终于“恩”了一声。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地那么突然。
就在几天前,她还想着,她终于事业小有成绩;房子也终于拿到手了,可以准备结婚的事了。她还想着今年带西木回家让母亲见见。她还想着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一趟自己心仪已久的**,一起感受那里最辽阔的天空、最纯净的空气,然后,最好,西木能在那里向她求婚。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就在一夜之间;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
“西木,我只想知道从开始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天真情绪低落下来,声音沙哑,态度真切。
西木望着她,嘴唇颤抖了下,低下头道:“我不知道……”
西木大概也觉得他没有必要再瞒着天真了,终于把所有的事都坦白了:“刚开始我只把你当做小涵了,或许是我太空虚,小涵又远在澳洲,我看到你,我就感到很亲切。我本不想骗你的,可是,你自己主动跟我说了,我就想试试,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你呢。我有时候也真的觉得我爱上你了,可是,小涵回来了,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还是爱她,我不能再骗我自己。……天真,对不起。”
天真呵呵地笑起来,带着眼泪,笑声像是在自嘲,嘲笑自己竟然这么笨,一直在做别人的替身,还沾沾自喜地坚定地觉得这个男人一直深爱着自己。
西木说着,把钥匙交到她手上,说:“钥匙还你。房子的钱就当我欠你的情。不用还我了。——对不起。”
天真麻木地接过钥匙,脑子里混乱不堪,她想大哭一场,可是又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心,堵住了泪,堵住了嗓子,哭不出来喊不出来。于是反而显得很平静,极为平静。
她说:“谢谢。陈西木,再见。”
那天回新人公寓后,受了刺激又淋了雨,天真神志不清地睡了两天两夜。
确切的说,中间也醒来过,醒过来,又睡过去,醒过来又睡过去。有一段时间,天真忽然感到自己真的要死了。她觉得她的心跳在渐渐停止。
她不停地做梦,各种各样的梦。她梦见她和西木在大植物大战僵尸,不知怎么地,僵尸一批又一批,怎么也打不完,正当她打得很累,抬头看西木时,发现西木竟然也变成了游戏里面的僵尸。她还梦见西木和小涵结婚了,她穿着婚纱站在角落里看着,不知怎么回事,王正啸出现了,用他那常用的鄙夷地语气和邪邪的微笑对她说:童天真,你才是个sb!
这两天,伪男给他打过无数电话,没人接听。
到第三天的时候,伪男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他要是不来,恐怕天真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
“天真!你在不在?开门!我是伪男!开门!”
砰砰砰地敲了很久的门,终于浑浑噩噩,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天真开了门,她望了望他,目光里没有一点神采。
伪男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问:“你怎么回事?天真你最近在搞什么?你上次录综艺节目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就忽然消失不见人影呢?人家电视台都找的公司来了呀!要不是王总,你完蛋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节目收视率第一的呀,你得罪人家了,现在你外界的口碑很差,你知不知道啊?哎,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
伪男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气都不喘一下。
天真却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倒在床上睡去了。
伪男见她好像是生病了,马上伸手一摸额头,果然,是发高烧了!
天真在医院的病床又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终于醒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正啸在病床边注视着她。
她看见他,忽然什么也想不起了。仿佛这几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喜悦、悲伤、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