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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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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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找你呢,其实咱俩也不过在一起只呆了两年多罢了。说实话,今天既然话都挑明了,我也不跟你掖着藏着了。咱部门我也找了其他几个人,但我可是有选择的。为什么找你,因为我觉得咱俩对脾气,有些东西挺像!我想带着你小子干出一番属于咱们的事业来。你放心,你还没有成家,现在正处在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我不会把你拖进苦海里的,我得对你的将来负责呀。今天,我可以很负责地说,我这不是强逼,到底最后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能接受。但!只要你信得过我,肯跟我一起闯,我就保证你比其他同龄人少走弯路,短时间内达到一定的高度,只要和我一心一意地干,钱,我绝不会亏待!说穿了,人不就是个钱的问题吗?钱,不成问题!”

  那一夜,我和他喝掉了一斤半的白酒,我怎么也得有六七两了,算是破了纪录。回到家后,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任凭母亲怎么推都不醒。第二天,居然没有一点的头疼、难受等不良症状,精神出奇的好。不知道是他前夜的肺腑之言掏心窝子的话感动了我,还是一百六十八的酒好,还是那支迷香的软中华好,反正一切都好。

  在他面前,我一点儿没醉,既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受宠若惊,也没有反应过分的冷静沉稳。我和他一起对即将到来的大好前途憧憬着描写着,豪情壮语和美好愿望比一起入口的热辣辣的白酒还要让人沉醉,令人亢奋。到了最后,我也没有喊出那句“大哥我跟你一起上山!”的誓词来,我觉得必须要考虑清楚。曾经听过一个教授在电视节目里说过,任何听上去近乎完美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的我,确实有着类似的心境,一切真是那像他口中描绘得那么美好吗?

  三天的短暂假期一晃而过。我和父母商量的结果就是先不要下结论,待上班后去公司里打听一下其他人的动向和反应再说。上了班,怎么打听变成了一件难事。我总不至于傻到挨个问人家,老张找你们谈共赴梁山的事儿了吗。不被别人打出去才怪。就算是,谁又会傻乎乎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真有些难住我了,毕竟咱不是搞谍报出身的。

  午休时,我草草地扒了两口饭便郁闷地回到了办公室,仍苦苦思索有无良策。手机此时振动起来,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但却是本市的号码,会是谁呢。我实在想不起这个号码,看它一遍又一遍执着地振动,看上去不像是诈骗电话之类的。我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你,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你是哪位。”

  “我,我是久美子。”

  久美子?停顿了一秒钟后,我猛然醒悟过来。

  “久美子……老师?”仍有些怀疑。因为她的号码我存到手机里了呀,不是这个。

  “哈哈……我已经不是老师了。”这句是用日语说的。我完全确定,电话那边的笑声绝对是久美子,千真万确。

六下 说客不语佑哲金 意中牵扯笑脸绽
因工作上所面临的抉择不定而导致的郁闷心情被久美子的一个电话扫清了不少,宛如穿过阴霾厚重的云层射下一缕久违的日光,让我一直难以释怀的心畅快了许多。我没有想到和久美子的重逢会来得如此之快,由于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脑海中模模糊糊勾勒了许多遍的场面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她说来就来到你的面前。

  久美子约我是否能见上一面,因为她从日本给我带了点小礼物回来。我说无功不受禄,她没有听懂。我就结结巴巴地用日语试着解释了一遍,她听完后笑着说因为上一次我请她吃了那么贵的日本料理,她也要“意思”一下,有来无往的不算交往。我和她约定周三的晚上见面,不见不散。挂完电话,我还是处于些许的激动兴奋之中,久美子既然用了“交往”一词,很明显,她已经把我当作一个在异国他乡可以信赖的朋友来对待;或许是我自作多情,考虑多了,但我还是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虽然现阶段不敢确定,但我宁肯相信有。

  同时,我有些不解,按理说久美子好容易回国一趟,这边的学校假期也还早着呢,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促使她提前结束了回国探亲赶了回来,或是学校有了新的变化,或是她的留学生活出了新状况?一时间,各种念头如游乐园里的转盘轮番出现在脑海之中,搞得我有些头昏脑胀。算了,只要见了面,一切就知道了,而且我时下的担心好像与我和她的关系也不大吻合。按北方的说法,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要管我这个蒜呢。

  有一点可以肯定,久美子的电话给我带来了好运。第二天,正当我仍为如何探听风声而苦苦犯愁时,一位革命同志率先绷不住了,自动送上门来,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他是老金,姓金名佑哲,朝鲜族人士,二十八岁。老金,是我们日韩事业部除我之外,另一个年龄不满三十周岁的男性;但从部长张权盛到下面年纪最小的那个今年刚进公司的女大学生,所有人都尊称他为老金,只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老,太有沧桑感了。老金,实际年龄二十有八,目测年龄最少三十八,任你把上下嘴唇说破,说得起了泡,冒了烟,最后打了结,人家对他的年龄信任底线也决不会超过三十三岁,少一岁都告你诽谤诬蔑,侮辱人家的智商和视力。

  也因为他长得过于“成熟老练”,超过了普通民众接受范围之内的“成熟老练”,所以到现在还是孤零零一个人,身边没有佳人做伴,苦恼之极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不管是主动追求,还是相亲介绍,大多数女孩儿都认为他在说谎,有意掩盖自己的真实年龄,即便老金把身份证掏给人家看,最后的结局也只落得连身份证的真伪也被一起怀疑。

  但是老金是好样的,换作一般人被如此打击折磨,不疯也得半残,对人生之路肯定是失望抱怨,或许会一蹶不振,从此沉沦下去。老金同志以难以想象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大无畏的战斗精神始终与命运做着抗争,绝不服输,发誓一定要证明给天下的女孩们看:好男人绝对不在外表,内涵实力才最重要。

  他将全身心的精气神儿都投入到工作当中,一天天的将自己的业绩提高到全部门的前三位,令所有人佩服不已。可我们又都替他担心,害怕这样干下去的结果是在揽得美人归之前,老金基本上就要“壮烈殉职,永垂不朽”了。到那时,即便可以继续将爱情之路延续到漂亮护士云集的医院里,可除了能够在打点滴换药布时与伊人们做短暂的肌肤之亲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在手臂上留下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针口了。

  其实不用问,我早就猜想到像老金这样的业务骨干,张部长是不会放过的,墙角挖得肯定比我要早。但与老金一番促膝长谈之后,从他那里获得的情报让我着实吃惊不已,更加使我在二者中难以取舍,犹豫不决。

  周三终于到了。这两天好比两个世纪,每当看到办公室墙上今年新购置的那个乳白色的挂表在那里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转,我就恨不得搬个梯子爬上去,敲碎外面的透明表罩,将秒针分针时针拧到一起,顺时针地拨它几万下,最好直接将表针插到周三的位置上用锤子砸透砸穿,直接砸进墙里,从现在开始过它一个月的周三。

  “哎呀,小伙儿的心情不错啊。”老金经过我的桌子旁意味深长的留下这句话,还极为隐蔽的对我点点头。那诡秘的眼神和眼角边堆积起来的些许皱纹,让他看上去在新年里一不留神超过了四十八,离他的佳人美梦更加遥远,只差半步便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我知道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可能将我流露出来的好心绪归功于他与我的密谈,他所提供的情报让我正确地做出了决定,他认为自己是我的救世主,最少也算一个恩人。他哪里知道我是在为今晚能和久美子重逢而暗自高兴,他又哪里知道他的情报最后并没有让我做出他认为的那种正确抉择,反之,是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轻轨车门开启,我随着身边的人流出了车厢,然后又被卷夹着来到检票出口,以一种自动状态出了车站。每一个检票出口前都排满了长长的人群,每一个人群又汇集成一个更大的人群,涌动着,旋转着;出口处的旋转杆不停地刮碰着某人的双腿,然后将其吐出,惹得身后无数个等待中的生命体羡慕不已。四下早已是华灯齐放,巨大的电子广告牌在高耸挺拔的大楼外墙争妍斗芳,那炫目的色彩和无穷的变化堪比自然天成。人类用自己的智慧和欲望在古老的地球上不断开凿,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景观新奇,一点儿也不比传说中的造物主逊色。

  寒气逼人,北风渐紧,我将大衣领子竖起,尽可能遮挡住脸部更多的地方,并为忘记了围脖而深深后悔。夜色中,我加紧脚步朝与久美子约会的地方走去。

  有些日子没有到这家休闲购物中心逛逛了,进得大门,来到铺着白色地砖的一楼大厅,居然发现星巴克也在这里安了家,在紧邻入口处的一大块空间里还搭了一个二楼。

  诺大的大厅里,咖啡香飘逸,不少人慵懒地窝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中,品着浓浓的咖啡,咬上一两口盘中的甜点,或悠然自得地摆弄着桌上的电脑,或和三五好友低声密语。整个温馨的场面与寒风肆虐的室外相比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空间。

  这家休闲购物中心盖得大气漂亮,堪称建筑杰作。入口大堂三十多米高、八十余米长;直接与天幕玻璃相连的超大点驳式玻璃幕墙更是在当时让城市里的人们眼前一亮,让人们知道了什么是与国际同步的完美建筑空间。我和久美子约定六点十五在大堂见面。环视四周匆匆而过的行人,我没有发现久美子的身影。看时间还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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