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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十五岁的皮里比起来，二十五岁的何塞还显得很青涩。
“皮里先生，这次我来马德里，是为了租借球员而来。”坐下之后，何塞开门见山的说。
“我知道您的来意，何塞先生。”皮里点了点头：“萨穆埃尔？埃托奥，这是您的目标……我也觉得将萨穆埃尔租借出去是一个好主意，尽管皇马只有四名前锋，可是其他三人都很少受伤，他没有什么出场机会，他已经十九岁了，需要更多的比赛……可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马洛卡租借他，能够给皇马带来什么好处。也许我的话直白了一些，然而作为皇马的雇员，我得首先考虑皇马的利益。”
“让埃托奥得到更多的锻炼机会，难道不会对皇马有利吗？”何塞微微的笑了起来：“马洛卡是一支小球队，然而却是一支很能够锻炼球员的小球队……别的人就不用说了，现在效力皇马的伊万？坎波，就是从马洛卡转会到皇马的，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成为皇马的主力了。”
“您说得也有道理。”皮里笑了起来：“可是，皇马并不是只有这样一个选择的，要知道，就算埃托奥留在皇马，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要知道下半赛季我们是三线作战，仅仅有三名前锋还是有点不够的。”
“您也说过，皇马其他的三名前锋都是能够长期出场的球员。”何塞毫不气馁的说：“甚至他们三人也许都需要成为主力……劳尔是皇马的旗帜，他的状态也很好，不可能不出场；莫伦特斯的特点能够保证他的主力位置，至少他这样的高中锋在很多时候都很有用的，这就是为什么西班牙国家队里总有乌尔赛斯（毕尔巴鄂中锋）的一席之地的原因……至于阿内尔卡，我想就算是皇马，也不能够让一名身价超过四千万美元的球员打替补，更何况他确实是非常的出色，在这种情况下，埃托奥又能够有多少出场机会呢？一场？两场？他不是两年前的十七岁小伙子了，训练已经不能让他提升什么能力，他需要的是比赛，而马洛卡，能够提供给他足够的比赛机会。”
“不够，还不够，何塞先生。”皮里微笑着说：“这一点还真的不够。要知道，萨穆埃尔是我亲自从非洲带来的，当时和他一起来的非洲小伙子总共有十个，他们展现出来的技术、天赋和身体素质都差不多，然而我最看好的却是萨穆埃尔，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屈的斗志和坚毅的意志，要知道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事实上我也没看错，他成为了那十个孩子里面唯一一个能够从皇马青年队里进入皇马一线队的球员。而现在，我在你眼睛里也看到了这些东西，你会是一名很出色的教练，而你又是一个标准的马洛卡人，在你父亲离开马洛卡主席的位置之前，你会一直是马洛卡的主教练。要知道这几年马洛卡给我们皇马可是造成了不少麻烦的，也就是说接下来几年里，马洛卡也许会给皇马造成更多的麻烦，那么……”说到这里，皮里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用鹰一样的眼神盯着何塞：“何塞先生，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租借一名如此出色的球员给马洛卡，以至于以后给皇马造成麻烦呢？过去几个赛季里，除了这个赛季之外，我们甚至没有在联赛的两次较量中面对马洛卡取得优势！我想，也许马洛卡降级对于皇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一直到说完了这些话，皮里才坐了下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他说话的过程中，何塞一直沉默着，一直等他说完了，何塞才发出了一阵笑声。
“你在笑什么？”
很显然皮里不知道中国人的谈判技巧，更没看过鹿鼎记……
很显然的是，何塞看过，所以知道用笑声来迷惑对手和让自己有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真没想到，皇马会对小小的马洛卡如此的忌惮。”何塞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他的表情和笑声让皮里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很吃惊和鄙夷一样：“要知道，皇马现在在冲击冠军杯，尽管在联赛里情况不是太好，可是也不是没有机会获得冠军……这样的一支百年豪门，居然会忌惮快要降级的马洛卡，甚至希望能够用一些手段让马洛卡降级……真是让我没想到。”
起初的诧异之后，皮里的表情却很快的平静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然后说：“没用的，年轻人，我比你大三十岁，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人太多了，在球场上，有无数想要激怒你的后卫，在谈判桌上，也会有无数各种各样的人物……想让我生气，可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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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蛰伏在东方的菜鸟教练 第十四章 埃托奥
“您说得没错，所谓的谈判，往往都不会平等的，您现在是强势的一方。”何塞说。
“没错，年轻人，想要打动我的话……”
皮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塞接了下去：“只有利益，足够的利益才能够打动对方，而且最好的谈判不是让某一方得利，而是让双方都得利，这样的谈判结果才会有着足够的价值。”
“就是这个道理。”皮里点了点头：“我五十岁才真正的懂得了这个道理，然后我就成为了皇马的总经理兼技术总监，你才二十五岁，就算只是明白这个道理，也足以值得骄傲了。”
何塞矜持的接受了皮里的夸奖——真正的谈判，现在才开始。
“租借埃托奥，对于马洛卡有利的是能够在特里斯坦之外获得一个更稳定的得分点，马洛卡想要保级，就得获得更多的胜利，就要打进更多的进球，埃托奥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何塞首先说起了马洛卡能够获得的利益，接着他立即话锋一转：“而对皇马来说，表面上只能获得让埃托奥锻炼的机会，在财政上可并不能够获得什么……马洛卡这个冬天没有转会资金的投入，因为上半赛季的糟糕成绩，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没能进入冠军杯的小组赛，就足以让我们损失近一千万美元的转播费收入，这点很可怕，甚至埃托奥的薪水，我们也只能够承担一半。”
“这点我清楚，我知道所有西甲球队的财政状况。”皮里点了点头：“所以，我更不能看到这次租借能够给皇马带来多少好处。也许下半赛季埃托奥会有更多的机会，至于他的薪水，皇马的财政状况虽然也不是很好，可是承担区区一个埃托奥的一半薪水，那还是很简单的问题。”
“赛程。”何塞从嘴里吐出了一个词组。
“什么？”皮里有些没听清楚。
“我说，赛程。”何塞清晰的说：“您发现了没有？马洛卡第一轮和第二十轮的对手，都是皇马，而现在，西甲联赛已经过了二十一轮，也就是说，您不需要担心在这剩下的半个赛季里面，埃托奥会对皇马反戈一击。”
“你的意思是……”皮里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一个更强大的马洛卡，至少在这半个赛季里，对皇马有利。”何塞肯定的说：“就象上一轮联赛结束之后，皇马就从第四名的位置升到了第三名一样。”
之前的第三名是巴列卡诺，第四名是皇马，他们距离前两名巴塞罗那和拉科鲁尼亚都有着一定的差距，然而在上一轮，马洛卡主场击败了巴列卡诺，取胜的皇马趁机就超越了这支升班马。
“接下来，我们还要面对巴伦西亚、面对拉科鲁尼亚，甚至是面对巴塞罗那……”何塞一口气说了好几支球队的名字，这些都是皇马接下来在联赛中主要的对手：“您看，马洛卡对皇马没威胁，这个赛季已经和皇马踢过两场了，两场比赛都输掉了，这两场比赛为皇马带来了六分，如果接下来马洛卡能够阻击这几支球队中的一支的话，那么先天上，皇马能够占据多少优势？”
何塞已经把话说得很赤裸裸了——这个赛季马洛卡不会再对阵皇马，然而却会对阵拉科鲁尼亚、巴伦西亚、巴塞罗那……马洛卡能够帮助皇马阻击这些联赛中的主要对手，而埃托奥租借加盟马洛卡，则能够让马洛卡阻击这些球队的可能性提升许多——马洛卡不可能不阻击这些球队，因为现在快要降级的他们，会拼命的去抢夺每一个积分，因为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对于皇马来说，实际上他们就等于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多了一个会无偿帮助他们阻击竞争对手的盟友，而且还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和这些收益比起来，埃托奥的半年薪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了，要是说什么马洛卡将来的威胁……那是开玩笑呢，连皮里本人之前那么说，也不过是想给何塞制造一些压力而已。
沉思了一会之后，皮里露出了笑容，然后他对何塞伸出手去：“好吧，何塞先生，您说服我了……接下来您可以去征求萨穆埃尔本人的意见了……不过我想，他是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比赛的锻炼比什么都重要。”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在租借合同中加一条，租借期结束之后，我们有对埃托奥的优先购买权呢？”何塞打蛇随棍上的说。
“别太贪心了，年轻人。”皮里笑了起来：“我说过，萨穆埃尔是我亲自从非洲带来的，我很看好他，实际上如果不是他不太成熟，皇马根本就不需要买阿内尔卡，用他就可以了……这样的球员，我是不会放手的。”
何塞耸了耸肩膀，放弃了直接就买下埃托奥的想法，不过他本来也没指望现在就买下埃托奥。
走出皮里的办公室之后，何塞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租借谈判，然而这次谈判的艰难程度，也确实大出何塞的意料之外……
这个皮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