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并不好看——其实宁桓宇根本不知道这部电影在讲什么。在影院的灯暗下去的瞬间,白举纲把手伸到宁桓宇的座位上,握住了他的手。他没办法把注意力从自己的下面转移到上面。
他以为他们的表现已经像经历过一切的一对老夫妻了,但是他面对着白举纲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还是会呼吸变乱。
“喂,老白啊…”他们并排坐在地铁站里的椅子上。白举纲脚旁放着一袋火锅调料和食材。
晚上十点,对于这座节奏超慢的城市来说已经很晚了。开往天回镇南和新都红星两个方向的
列车空荡荡的,一前一后地驶入站台。
“你除了我以外,喜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与他NO。15
“你除了我以外,喜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白举纲看着宁桓宇手中的音乐盒。
并不是像生物学里讲的,什么性激素分泌不正常导致的性取向不正常。
“女的。”列车的门滴滴滴关上,两辆列车同时加速,离开站台。带起的风把白举纲脚边的塑料袋吹的呼呼作响。
“如果你是个女人我还是会喜欢你。这和性别没关系。一会儿车再开进来咱俩该上去了。”
宁桓宇靠在白举纲肩膀上,低下眼睛慢慢摇着音乐盒。
虽然早就知道了白举纲为他的生日做了准备,看到他们的时候宁桓宇的眼泪还是涌了出来。
欧豪,25岁,宁桓宇的大学同学,现在已婚。
张阳阳,26岁,欧豪的好哥们儿,常跟着欧豪和宁桓宇混,现在和外国女友热恋。
于湉,25岁,宁桓宇的高中同学,男友在东北。
华晨宇,27岁,于湉的发小儿,身边常围有若干女生。
宁桓宇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囔“干嘛啊大清早就这么感动”,华晨宇过来拍了下他后背,欧豪说“都过了五年了怎么还是浑身泪点”。
“话说你这里真不错诶!”张阳阳站在落地窗前,“感觉整座城市就这样了。我以后也要买二十多层的楼!”
于湉在厨房洗菜,华晨宇在旁边拌调料,欧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和宁桓宇聊天,张阳阳在旁边时不时插两句嘴。宁桓宇觉得又回到了五年前,他们似乎是来庆祝自己20岁生日的。
餐桌中央的水锅咕噜咕噜冒起了泡,张阳阳喊了一声“怎么还没好啊!”跑去了厨房。欧豪一边念叨着“我是不是该去帮帮忙”一边走向厨房。宁桓宇也想去帮忙,被白举纲按在沙发上。
“…你刚刚去哪儿了?”
“厕所啊。”
“啊你不要碰我!”
“算了吧,你哪儿我没碰过?”
宁桓宇低头不说话。
厨房里挤了四个人变得吵吵闹闹,客厅里却诡异的异常。
华晨宇端着两个盘子嚷着“开饭咯”冲进客厅,打通了两个空间。
都是五年没见的朋友,这期间可以说的事太多了。就像他们以前一样,聊音乐,聊时事,聊八卦,聊姑娘。欧豪一边喝啤酒一边看张阳阳显摆他从自己店里分了股,华晨宇一边被张阳阳逗的毫无形象地大笑一边往嘴里塞于湉夹过来的肉,白举纲看着两眼放光的宁桓宇,紧紧扣住了他在桌子底下的手。
一块块面筋从水面沉下去,白色的汤变得越来越黄。
于湉在第三次冲出厕所后终于倒在了地上。六个喝多了的大男孩在客厅地板上醉得东倒西歪。白举纲趴在宁桓宇身上一口一口咬着他的嘴唇,两个人的裤子相互摩擦发出淅淅嗦嗦的声音。宁桓宇用腿和胳膊把自己紧紧绑在白举纲身上,被他托着屁股抬起来,压在床上。两个人扒掉裤子,宁桓宇一边在白举纲身上做蹲起一边脱掉上衣,然后被白举纲压在身下,一次次地顶起腰部。
“白举纲…”他抱着白举纲,两个人的上半身贴在一起颤抖,“我该怎么办…”
客厅的地板上,宁桓宇的手机闪个不停。
你与他NO。16
随着秋色加深,天亮的越来越晚了。(。pnxs。 ;平南文学网)白举纲揉揉眼睛,看了看身旁睡得正香的宁桓宇,拨了一下八音盒的摇杆,起床。
3个小伙伴已经走了,剩下于湉在帮忙收拾屋子。他抬头看了一眼白举纲,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擦桌子。
“起的真早啊,咳…桓桓还没起?”
“啊——是啊。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白举纲一边挠头,一边打了个哈欠。
于湉把抹布放在桌子上,直起腰,“想和你们单独聊聊天。”白举纲放下挠头的手,说ok等我先去洗把脸。
屋子里充满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于湉坐在沙发上,看着地板,眼眶慢慢红了。白举纲坐在他旁边,拿着于湉的手机,盯着屏幕。
屏幕上的是于湉在东北的男友,眯着眼睛咧着嘴对着镜头笑。他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有点傻傻的。
白举纲觉得自己的心跳静止了。那分傻气那么熟悉。他手脚冰凉,咽了口口水,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咳…咳咳……还真像啊。”
于湉拿回手机,看着照片笑的苦涩,“我也觉得是。我并没有我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幸福…”
“老白!”宁桓宇突然在卧室大喊,然后踩着拖鞋冲出来,扶着门框喊道:“阿馨回来了!她出事了!”
整个世界突然静止了。
窗外的阳光,云,树叶和风,屋里的细菌,尘埃,风扇和钟表,一瞬间都静止了下来。整个世界唯一的声音,只剩下厨房里水壶烧开水时的“呜——”声。
还有被于湉埋在双手中的叹息声。
onerepublic在广播里唱着他们的新歌。于湉右手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节拍,坐在他旁边的白举纲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低着头不说话的宁桓宇,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到时速表上。
昨天晚上,阿馨飞回成都,在机场摔倒了,然后躺在地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们乐队的人给宁桓宇打了二十多通电话,但是不知道他晚上有把手机调静音的习惯,早上才终于等到了他的回电。
星期三早上十点的成都依旧那么堵。宁桓宇低着头,在手机里玩俄罗斯方块。
他和阿馨已经结婚了,离婚不是像分手那么简单的事。再加上阿馨又突然病了,他更不能离开她。
他也不能失去渴望了五年的白举纲。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屏幕上的方块一次次叠高又一次次被消下去,后视镜里白举纲的目光又移回低着头的宁桓宇。
距离医院越来越近,于湉开车开得满头大汗。
终于到了医院停车场,白举纲却没有解开安全带。他说他和于湉还有事,不能陪他上去了。
白举纲无视于湉奇怪的表情,回头看着宁桓宇,“阿馨她会没事的,别担心。”
宁桓宇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只能点点头,下了车。
“白举纲!你就这么放走他了!”看着宁桓宇进到医院大楼后,于湉锤了两下喇叭。
白举纲拍了拍于湉的肩膀,面带微笑:“我们回去换窗帘吧。”
广播里换了抒情的老歌在播,白举纲直直的坐在车椅上,目不转睛盯着前挡风玻璃上反射的自己的笑脸。
既然宁桓宇这么为难,这个决定就让我来替他做好了。
他们头顶的天黑黑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一辆车,一栋楼,可以替人抵挡自然的小悲小喜。
可是白举纲啊,你们明明有那么多的默契,为什么你却误解了宁桓宇的忧虑?
那不是对阿馨身体的担忧,而是对可能失去你的担忧啊。
你与他NO。17
很不好。
很混乱。
白举纲面对着宁桓宇的钢琴,蹲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
宁桓宇把全身的重量压在病房的门上,慢慢推开。
于湉在客厅的茶几上叠着刚刚换下来的彩色窗帘。
阿馨散着头发,靠在枕头上看书。
“湉湉,湉湉!”白举纲晃了晃空空的易拉罐,把拉环扔进去,又晃了几下,把它叠到身旁一座易拉罐塔上,“没有啤酒了吗……”
阿馨听到门声,放下手里的书,看到宁桓宇后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朝他微笑。
于湉把窗帘放好,走去卧室换枕套被单,“没有了。”
宁桓宇坐到阿馨床边,拉住她的手,“你还好么?”
白举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脸,“那你去买嘛……”
“嗯,还好。”阿馨用另一只手把头发别到耳后。
“你都喝多少了?”
阿馨看到宁桓宇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她的泪水突然充满眼眶。“其实是假的……”
琴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于湉跑进去,看着白举纲和他脚旁的散落一地的易拉罐叹气。
“这是遗传病……我一直怕它发作我从十二岁就在一直在怕但是……”阿馨好像突然崩溃了一样。宁桓宇才发现以前理性的强大的阿馨并不是真正的她。他把阿馨拥进怀里,用手指梳理她披在后背的头发。
受不了被白举纲这么盯着的于湉只好妥协,把白举纲拉出来,帮他整理头发,披上外套。
阿馨床头柜上摆着一瓶花和一本书,书的封面印着《el ;amor ;en ;los ;tiempos ;del ;colera》。
出了小区,直走八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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