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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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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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知对方有心作弄自己,当下怒目瞪了那陈雷一眼,但他|穴道受制,压根儿不能动弹,只有任人摆布。

陈雷唇角掠过一丝残忍的微笑,将赵子原自地上抄起,走了几步抛入车中,然后将车篷扣起。

如此一来,赵子原便完全与车外景象隔绝,举目所见,四边都是蓬布,车篷内是一片漆黑,耳里只闻华服女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上咱一一、”

马儿“希聿聿”长嘶一声,车身开始移动,赵子原心中疑团与时俱浓,暗忖:

“这女子的行径好生古怪,不知她要把我带到何处?”

车声辘辘,沿途只闻悲鸟号古木,子规啼夜月,所经之处,似乎极为阴森荒凉。

赵子原既不能得见车外景物,便率性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车身颠簸了一下,他惊醒过来,马车已经停下。

车外的马蹄声也同时嘎然而止,接着眼前一亮,前面车篷已被人掀了开来,那华服女子端坐在车头,她身旁则坐着一名驾车的大汉。

华服女子回眸启齿道:“车里坐得还舒服吧?”

赵子原低哼道:

“身为阶下之囚,哪还敢过份奢求。”

华服女子道:

“或为上宾,或为俘虏,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赵子原哼了一下,不予置答,这会子,那陈雷已下马行到车前,哈腰向华服女子一礼,道:

“驿亭已到,姑娘请下马车。”

华服女子道:

“直驰亭里——”

那驾车大汉一扬马鞭,调转马头,拖着车身往斜地里横驰,赵子原尚未能瞧清周遭建筑,马车已在一处空旷之地停了下来。华服女子回首道:

“我们已进入驿亭内院,你若发誓不逃,我便解了你的|穴道。”

赵子原心想:与其|穴道受制,行动不便,倒不如为权宜之汁,当下道:

“我答应不逃,但却不愿发生什么誓。”

华服女子沉吟一下,道:

“本亭警卫重重,谅你要逃也逃不了。”

说着,伸手在赵子原左腋及腰下各一点,赵子原全身血气顿时一活,被制的|穴道已重又解了开来。

华服女子纵身下地,说道:

“下来。”

赵子原将头伸出篷外,深深吸了口气,环目四望,见马车停在一片白石铺成的旷场,四面修竹青莫,林木掩映,假山苔石重叠点缀其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分作梅花形耸立,建筑得甚是精巧。他活动四肢,继而跳下马车,与华服女子面对而立。

华服女子道:

“|穴道已解,你便想食言而肥了,是也不是?”

赵子原摇摇头,道:

“姑娘将我带到此地,不知存何用心?”

华服女子道:

“你终于改口称姑娘了,敢是自知身入虎|穴,力不能与之抗衡之故。”

赵子原皱眉道:

“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话呢?”

华服女子道:

“外人轻易不得进入本亭,我破例将你带人,自有深意,你何妨自行一猜。”

赵子原道:

“姑娘说话尽是不着边际,我不猜也罢。”

华服女子正待说话,那陈雷偕同两名大汉已自外面走了进来,陈雷道:

“精舍己整齐肃然,姑娘这便人内休憩?”华服女子道:

“你先将此人领到留香院……”

陈雷神色倏变,脱口道:

“留香院?姑娘你……”

华服女子面色一沉,道:“陈雷!你竟敢抗命?”

陈雷身躯猛可一颤,期艾道:

“非是小人抗命,实是耽待不起主人之重罚。”

华服女子道:“依此道来,姑娘之罚你便不在乎,是不是?”陈雷垂手道:

“属下不敢。”

华眼女子冷哼一下,语声倏地转厉:“既是如此,还不领进!”

陈雷诺了一声,转首狠狠地瞪了瞪赵子原,伸手虚引道:

“有请——”

第 四 章 金粉留香

言罢,不待陈雷答话,就要将门合上,陈雷却适时递出一脚将门撑住,冷哼一声说道:“武姑娘可没关照你用如斯口气,拒她的客人于门外吧?”那红裳少女道:

“但是主人之命……”

陈雷打断道:

“主人之命自有武姑娘承担。”

那红裳少女这才偏首拿眼上下打量了赵子原一忽,道:

“既是如此,这位相公请进。”

陈雷道:

“一切都依照原有规矩,休得待慢了客人。”

说着转身便走,赵子原一时倒听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只有愣愣立在当地。

两名红衫少女侧身让赵子原人门,门后又是一片深逢的前院,她俩当先领路,不时回过头来望望赵子原。

赵子原隐隐觉得,这两个少女拿眼望他时,脸上总是浮溢着难以捉摸的神秘表情,他心中暗暗纳罕,忖道:

“此处并非善地已可推见,奇怪的是她们毫不顾虑我会逃逸,想是防而有备使然,我若想离开这里,须得用点智力才行……”

步过前院,两名红衫少女在东厢房门前驻足,右边一名自袋中取出一朵白色椿花,递与赵子原道:

“相公请将白椿插在襟上,进入厢房后自有人负责招待。”

赵子原也不多问,接过椿花插上,那红衫少女似乎料到他如此干脆,一时反倒怔了一怔,续道:

“本院计分东南西北四厢,相公暂请先人东厢小慈,明日小女子再来接往南厢,不过——”

红衫少女欲言又止,赵子原钉上一句道:

“不过如何?”

那红衫少女道:

“据小女子所知,留香院自设立于今,尝有来客十四,不过大半在进入东厢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另游其余各厢了……”

赵子原皱眉道:“难不成他们是一进不得复出?”

那红衫少女不答,逞道:

“前后十四来客之中,仅有一人在半载之前,能得遍游东南西北四厢,那委实是开下令人无法相信的奇迹,缘是主人一怒之下便下令关闭本院一年。”

赵子原忍不住脱口:“姑娘说的是谁?”那红衫少女缓缓道:

“那人自报姓名叫司马道元!”

赵子原闻言,心头颤了一大颤,暗忖:

“司马道元?……司马道元?……记得曾听母亲提及,司马道元一门十八人不是在翠湖舟肪上遇害了,难道死人竟能复生……”

他正待追问下去,那两名红衫少女已检在向赵子原一福,比肩施施离去。

赵子原怀着一颗忐忑之心,将房门推开,陡觉眼前一亮,黝黑中闪耀出五颜六色的彩光,赵子原一惊之下,倒退了两步,待了许久未见动静,这才缓缓踏入门内。

身方人室,只觉里边光亮若昼,室顶略呈圆形,譬间尽镶白石,室内悬立着一片石屏,屏前不知堆满多少明珠翡翠,珊瑚玛瑙,分置三个石槽,交映出缤纷七彩,端的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赵子原心中一动,步至槽前,但见珠宝上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铜觥,他伸手拿起一瞧,上面镌有几个篆体小字:

“欲获彩袖殷勤意,须得量珠聘美人。”

赵子原一寻思,便用铜觥自石槽内满满兜了一杯明珠,复行举步绕过室中的石屏。

触目处见屏后灯烛高悬,两壁各有两房芙蓉格雕花窗,内掩珠帘,靠窗摆着一张檀木方案,案上炉中升起一缕香烟,袅袅而散。

再往里去便是一张翠玉大床,床上纱帐垂挂,赵子原轻咳一声,只听得一道娇慵的声音自帐内响起:

“来客可曾量珠而入?”

赵子原将手上铜觥高高举起,道:

“区区瞧到觥上题字,已遵量一杯明珠。”

一只白玉般的纤手徐徐伸了出来,将纱帐拨开挂在金钩上,床上绮罗裳枕,一个身笼轻纱的美女斜躺其上。

她右手纤指支颐,另一手将兜满明珠的铜觥接过,脸颊在满杯的珠宝上反复的婆姿着,兴奋之色毕露无遗。

赵子原微笑道:

“古人有量珠聘美之韵事,区区尝不予置信,不想今日能亲逢此等际遇……”

那轻纱美女小心翼翼的将满杯珠宝倒人床头一个木箱里,冲着赵子原一笑,道:

“你倒是善解女人之意,喂,谢谢你啦。”

赵子原奇道:

“为什么要谢我?那满装金玉珠宝的石槽距此室仅一屏之隔,姑娘只要移驾数步,便能取所欲取,区区不过是代劳而已。”

那轻纱美女螓首微摇道:

“珠宝虽近在咫尺,但我却不能走过石屏。”

赵子原道:“区区不明姑娘之意?”轻纱美女道:

“那石屏之中安装有精巧机关,任何人能从外面走进,若从里边向外步出,机关立发,可致人于死地。”

赵子原心子一震,道:

“然则姑娘……”

未待他将话说完,轻纱美女已伸手一拉吊绳,随着阵阵铃声亮起,左侧壁角另一道门户缓缓开启,三名赤足艳婢鱼贯步人。

赵子原率性往案前檀椅上一坐,当首一名侍俾上来为他按摩揉身,其余两名忙着摆酒设肴,香气四溢。

轻纱美女跳足下床,赵子原酒未入口,竟觉微醺。

莺声燕语荡漾在斗室之内,三名艳婢殷勤进酒劝食,赵子原不觉食欲大动,开怀畅饮。轻纱美女柔声道:“相公好酒量。”

于是洗杯更酌,赵子原也渐渐习惯,不再拘束,吃到半夜,肴核既尽,杯盘狼藉,侍婢匆匆收拾去了。

她们仍是循左侧壁角的那道门户出去,赵子原心念微动,暗道侍婢既从此门进出,则必能通达室外无疑,却不知是否有护卫把守?

轻纱美女似已看穿他的心事,说道:

“相公还想离开东厢么?”

赵子原但然道:

“区区被迫进入此院,自然必须觅机离去。”

轻纱美女诧道:

“被迫?难道你不是慕‘留香四艳’之名来到本院?”

赵子原摇头道:“恕区区孤陋寡闻。”轻纱美女道:

“相公若非慕名而来,则量珠聘美之举,便太不值得……”

赵子原道:

“珠宝又非区区所有,不审姑娘意所何指?”

轻纱美女道:

“尔后你会明白的。”

她秀目一直盯住赵子原脸容不放,移时始长身立起,步至香案前面,伸手在四方案角上各自一拍,那香案突然冉冉自地面升起,逐渐露出了一个月形小洞,宽约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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