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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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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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武林,能在武功上与爹一较高下之人还不多见!”

甄定远道:

“所以为父便从这少数几个人之中猜想两个来!”

“哪两个人?”

“第一个可疑之人便是职业剑手谢金印!”

甄陵青失声道:

“听说谢金印已在北京城郊被赵子原迫下悬岩,此事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爹,难道谢金印还没死?”

甄定远沉思有顷,道:

“是啊,为父也有这种怀疑,那深壁悬岩为父还去看过,谷底云雾缭绕,人若跌下,那是准死无疑了。”

甄陵青道:

“然则爹还怀疑他么?”

甄定远道:

“除他之外便只一人可疑了!”

甄陵青暗暗吸了一口气,道:

“爹怀疑是赵子原么?”

甄定远点点头道:

“不错,为父很早便知道‘香川圣女’有夺回祖上产业之意,赵子原现是‘香川圣女’的孩子,以前他功力不继,今者,赵子原武功已经大成,‘香川圣女’命他到此生事自是顺理成章之事!”

甄陵青芳心一震,掩脸说道:

“爹,赵子原只怕不是这种人,他要找也只会找爹一人,何忍下手杀死许多无辜之人?”

甄定远叹道:

“青儿,你好像知道赵子原甚深,唉!你也大了,有许多事怎么还看不清楚?”

甄陵青心头一震,道:

“爹此话怎说?”

甄定远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赵子原乃谢金印骨血,谢金印天性嗜杀,难免赵子原血液中也有此种大性,为父之所以屡屡不放过赵子原,其中便是这种原因!”

甄陵青摇摇头道:

“可是事实证明,赵子原这人并不如何凶残!”

甄定远叹道:

“别替他说话了,进去瞧瞧吧!”甄陵青默然不语,只好跟着甄定远身后而去。

他们父女起初心情还很平定,但是走到后来看见死的人越来越多,父女俩心情都激动起来。

甄定远怒道:

“好狠的手段,居然斩尽杀绝!”

袍袖一展,人已飞掠而起,当先落在大厅之外。

厅中一灯如豆,那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找来几碟小莱和一只酒壶在那里慢慢独酌,闻得声音,连头也没抬一抬,沉声道:

“朋友,你回来了么?”

甄定远喝道:

“鹊巢鸠占,还不替老夫滚出来!”

黑衣人冷冷的道:

“朋友你何不耐住一下性子,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行动,现在恍然大悟了!”

甄定远哂道:

“老夫行事自有分寸,你便是常年跟着老夫行动,也未必便能了解老夫真意所在!”

黑衣人淡然道:

“是么?”

这时甄陵青已随后跟到,叫道:

“爹你还和他说什么?早该动手了!”

甄定远道:

“别忙,为父在猜度他究竟是谁?”

甄陵青苦笑道:

“此时此地还去猜度什么,杀了他之后不是一切都明白了么?”

黑衣人道:

“令尊早有自知之明,未必能够杀得死我!”

甄定远哼道:

“好大的口气!房中大小,你何不出来?”

黑衣人道:

“要我出来不难,但你最好先听我一句话,暂时把令媛‘软麻’、‘聋哑’二|穴点了再说!”

这话说的太过离奇,甄陵青一听,不由恨声道:

“放你狗臭屁!”

但甄定远的感觉却不同了,要知他自始至终脸上都罩着那张人皮面具,表情如何,任何人也看不出来,惟独他自己心里清楚,但他对于黑衣人那句话竟是大大的感到震骇。

他冷声道:

“老夫为何要点小女|穴道?”

黑衣人道:

“还用我多说么?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甄定远嘿然冷笑道:

“假如老夫不愿如此做呢!”

黑衣人哂道:

“到时西洋镜拆穿,只怕你面子上不大好看!”

甄定远心头大震,他故意干咳一声,藉图掩护心中之不安,旋即骂道:

“你真会胡说八道,老夫若不杀了你,怎对得堡中上百弟子!”

说话声中,缓缓拔出了身上长剑。

杀机充盈,那黑衣人似也不敢托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扶剑柄,双目炯炯注视着甄定远的动作。

甄定远挥手道:

“青儿,你后退几步!”

甄陵青知道这两大高手不动手则已,动手之后便不比等闲,所以依言向后退了五大步。黑衣人洋洋的道:“朋友,你尽管出手,我候着啦!”

甄定远两眼之中充满了杀机,他恨黑衣人知道大多,杀却之心油然大炽,“呛”的一声,剑花飘飞,一股森寒之气暴迫而出,剑气如虹的向那黑衣人卷了过去。

适时,那黑衣人已步出大厅,做岸的立在门口。

当甄定远带着浓重的杀气横剑攻来,他在一瞬之间也拔出了长剑,剑刃划起九道光弧,反绞而出。

甄定远脱口呼道:

“沧浪三式,沧浪三式,你是赵子原!”

黑衣人不理,猛推剑气,只听“嚓”的一声,双剑相交,甄定远突觉劲气迫胸,“蹬蹬”退了三大步。

黑衣人身子前欺,蓦地出指一弹,两缕劲风划空而过,直袭甄陵青“软麻”、“聋哑”二|穴。

第六十六章 原是故交

事起突然,甄陵青震骇自己爹爹呼出赵子原的名字,只觉心力交瘁,哪知黑衣人竟然对她出手,黑衣人出手甚快,她猝然未防,仰身便倒。

甄定远也不料黑衣人震退自己之后,竟向甄陵青下手,呆了一呆,正想出手施救,忽听黑衣人喝道:“不要动她!”甄定远怒道:“老夫为什么不能动她?”

黑衣人道:

“这有两个理由,但说起来也只是一个理由!”

他说话颠三倒四,便连甄定远种老狐狸也猜不透他是什么用意,只得问道:

“什么理由?”

黑衣人道:

“我不愿意她……”

突然曲指向一个隐秘之处弹去,只听“嗤”的一声,一人应声而倒。

甄定远冷声道:

“老夫只道陈亮可以保存一命,谁知他最后还是免不了到阎王那里去报到,实是可惜!”他自己手下被杀,竟然没有一点悲愤之感,当真出人意外。

黑衣人道:

“连甄陵青都不能听到的事,他又何能听到?”

甄定远道:

“你现在可以把理由说说了!”

黑衣人道:

“理由明显而简单,我不希望甄陵青知道我是谁?同时我也不希望她知道你是谁!”

甄定远哂然道:

“你道老夫真不知你是谁么?”

黑衣人笑道:

“故旧相交已二十余寒暑,司马兄别来无恙乎?”

甄定远突地沉声大笑道:

“普天之下能知道我司马道元尚在人世的只有你谢金印一人,谢金印,你好利害的眼光!”谢金印回忆道:

“翠湖之夜,某家明明在你身上刺了两剑,不审你为何还能活在世上?”

司马道元哂道:

“你谢金印要杀老夫之事,老夫早已知悉,斯时某家乘船正好避你之锋锐,不想仍被你追着!”谢金印道:

“斯时你们全家正在饮酒谈心,某家一至,宛如从天而降,你们都惊呆了!”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心中虽有感慨,面上却现得色。

司马道元哂道:

“这是你的看法,实则咱们只是故意见假作而已!”

谢金印惊道:

“故意假作?想不到你们竟拿性命开玩笑,哼!”

司马道元冷冷的道:

“这件事原本就是开玩笑,老实说,当你向某家出手之时,老夫问你,斯时老夫挡了你几招?”

谢金印想了一想,道:

“事隔二十余年,某家也不大记得起来了,总之你大概没有在某家手下走过十招便是了!”

司马道元呵阿笑道:

“然则你认为老夫真不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么?”

谢金印猛醒道:

“是啊!按理你该有二十招之能,缘何十招不到便死在某家剑下,某家斯时倒真是糊涂,何以没有深究此事!”

司马道元道:

“然则你现在问也不迟。”

谢金印道:

“某家不怕你不说出来!”

司马道元哂道:

“此事积压老夫心中甚久,老夫便说给你听也不打紧。”

顿了一顿,又道:

“不瞒你说,斯时老夫身上暗中藏了一具皮囊,羹中盛满猪血,你剑式所洒中者乃皮囊中猪血而非我之身体,你想法天真,还道老夫真个被你杀了,哈哈……”

谢金印道:“好好猾的家伙!”司马道元哂道:

“对付你这种人只有使用此法,如其不然,老夫稍后又何能以甄定远面目出现杀你?”

谢金印道:

“往事已矣,只怕今夜你难逃大限了!”

司马道元不屑的道:

“鹿死谁手,尚言之过早,不过老夫倒有一事不明!”

谢金印道:“什么事?”

司马道元道:

“老夫曾闻你在北京城郊曾被赵子原迫下悬岩,想那悬岩壁立千仞,不审你如何又能活在世上,同时又会金鼎爵的‘沧浪三式’?”

谢金印道:

“这是某家秘密,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司马道元恨道:

“只要你不死,老夫迟早会将此讯告诉赵子原,他日后还会来找你!”

谢金印哈哈笑道:

“司马道元,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话之时,长剑已斜斜举了起来。

司马道元全神戒备,五指紧抓剑柄,剑刃微微下垂,一脸阴笑,正不知他脑中又打的什么主意。

谢金印道:

“某家倒还忘了问你一事!”

司马道元冷笑道:

“有屁尽管请放!”

谢金印并不生气,又道:

“你化身为甄定远时,想必江湖上没有此号人物,然则某家走遍大江南北,却从未听过甄定远这个名字!”

司马道元阴声道:

“甄定远确有此人,此人便是老夫昔年同门习艺的师弟,只是在二十年前便已身死!”

谢金印道:

“然则你冒充甄定远时,那女娃子……”

司马道元截道:

“这是老夫秘密,你不配知道!”

谢金印咬咬牙道:

“你为人阴险,尤其善于假作,在江湖上排难解纷,无所不用其力,实则任何卑鄙之事你都做得出来!”

司马道元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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