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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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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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裸女款款向赵子原行去,举手投足间甚是诱惑迷人,赵子原隐隐闻到一股馥郁的幽香,自对方裸露的胴体发出,她愈走愈近,香泽愈是浓厚,赵子原不觉心猿意马起来,心子扑扑狂跳不止。

白袍人微哦道:

“原来武啸秋授意你诱惑的对象,居然是这个姓赵的青年人……”

赵子原迅地盘膝坐在地上,不住调元运息,吐纳呼吸,那裸女媚然一笑,突然倾身往赵子原怀中倒去。

她赤裸裸的肉体缠在赵子原身上,双手箍住他的肩肿,赵子原登时感到全身柔软无力,竟然无力摆脱。

白袍人冷眼在旁观看,并不加以阻止,似乎欲观察他的定力如何,有无办法抵制女色的诱惑?

豆大的汗珠自赵子原两颊滚滚落下,上半身也剧烈的摇晃起来,白袍人意识到他正极力向心中之魔抗争交战。但力量已显得微乎其微了。

白袍人点一点头,猛然出声道:

“姑娘放手。”

那裸女恍若未闻,仍然紧紧缠在赵子原身上。

白袍人沉道:

“你是不是山西白石山庄沈庄主的独生爱女,沈浣青姑娘么?”

裸女娇躯一震,微抬螓首盯住白袍人,欲言又止。白袍人续道:

“姑娘果真是沈庄主的爱女,又怎会被武啸秋收为留香四艳呢?

裸女依旧没有开腔,但一双皓手已自赵子原肩上缓缓收将回来,她一离开赵子原的身子,赵子原灵台登时清醒许多。

适才他神思虽然有些恍惚,但白袍人之言仍然听得十分清楚,内心因之震惊非常,暗道那山西白石山庄沈庄主一生慷慨任侠,在武林中地位极高,武林有事,只要沈庄主一句话,十分难题便有七八分能够得到解决,想不到他的女儿竟会沦落以至于此,不禁为之才满腹疑团。沈烷青低声道:“爷台还是不要追究这些的好。”

白袍人情知一时绝对无法弄明白她被武啸秋囚制利用的始未经过,遂自墙角捡起她的衣物,沈浣青一手接过,迅即把衣服穿上。

这会子,地窖上面忽然传来一阵叱咤声音,紧接着轰然一声暴震亮起,似乎有人发出了内家劈空掌力。

白袍人喃喃道:

“又有人闯进祠堂来了,武啸秋似还没有退走哩……”

话犹未尽,只听一道低沉的喝声道:

“姓武的,顾某此来为的要向你讨一个人——”

另一声阴森的冷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口气对老夫说话?”

那低沉的声音道:

“昨日顾某遍闯留香院四厢,独不见东厢沈姑娘芳踪,后来从尊驾的一名手下口中获知……”

那阴森的声音道:

“据说天下无不能在武院主的寒贴摧木掌下走过十招,反正顾某是早已豁出了这条性命,武院主你动手吧。”

赵子原一听那声音,只觉甚是熟稔,一时之间不觉怔住,自语道:

“原来是顾迁武顾兄,他也来了!”

他目光扫过沈浣青面庞,发觉她的脸色变得异乎寻常的惨白,竟像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赵子原暗暗感到不解,却是不暇细究,敞亮嗓子道:

“顾大哥!小弟在此。”

就在此刻,地窖顶上的出口发出“蓬”地一响,赵子原立刻知道上面将要堵塞住了,情急之下,身形暴起往上直射而去,几乎就在同一忽里,他身旁白影一闪,白袍人比他抢快一步,一掌后发先至,那块石板未合,被掌力一震,一声暴响过后,顿时被掌力击得块块碎裂!

白袍人及赵子原先后自裂口冲将出去,沈浣青迟疑一会,亦轻提身子,继后跃出地窖。

祠堂时那身着灰色衣衫的武啸秋。正一掌接着一掌,将顾迁武迫得全无招架之力,只听得掌风呼呼,夹杂着一声闷哼,顾迁武仰身跄然倒退了五步,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躯贴在土墙上。

赵子原大喊道:

“顾兄,怎么样?”

顾迁武用力摆一摆首,道:

“还好,没有事。”

武啸秋阴阴一笑,一箭步欺到切近,高举单掌,就要痛下杀手,白袍人适时压沉嗓子大喝道:

“武啸秋!你与某家住手!”

武啸秋身子好比旋风一般回转过来,带着惊异的眼色望着白袍人与赵子原两人,有顷,他那凌厉的视线落到沈浣青身上,睛瞳射出一股慑人的威凌,沈院青无端端打了个寒噤,满面都是惊悸。

自袍人瞧在眼里,有意无意地移动身子,插在武啸秋与沈淙青两人中间,冰冷的声音道:

“天不从人愿,姓武的,你的算计已完全落空,竟想找无辜的弱女出气么?”

武啸秋阴荫道:

“你甭狂,嘿嘿,你也就要完了!”

白袍人嗤之以鼻道:

“就凭你一个人么?”

武啸秋道:

“就凭老夫一人又怎样?”

白袍人冷笑道:

“只有你姓武的一人是万万不行的,最好像翠湖那一夜,再找两个高手来个联合夹攻……”

赵子原闻言,心头重重一震,默默对自己呼道:

“他提到了翠湖,又说再寻两个帮手夹攻是什么意思?他——他不要就是我所怀疑的那人个罢?”一念至此,再也不敢往下追想下去。白袍人复道:

“若非某家深悉你的为人,几乎要错以为你的神智有问题了,姓武的我既敢口出狂言,必然有所仗恃,莫非你在等着帮手来到么?”

武啸秋道:

“总算被你料对了,不错,老夫的确是在等候某一个人的到来,咱们约定的时候也快到了。”

白袍人道:

“既是如此,某家愿意候待你那帮手的到来,倒不急于立即和你动手了,但你可以透露那个即将来此与你会合的人是谁么?”

武啸秋道:

“有何不可,此人即是水泊绿屋二主人……”

话至中途倏然住口不语,而以嘿嘿的阴笑掩饰过去。赵子原听他言词闪烁,不由大感困惑。白袍人神色一沉,道:

“可是水泊绿屋那称做‘女娲’的女人么?”

第二十九章 曾经沧海

武啸秋道: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提起她的名字。”

白袍人道:

“某家亦知由外人呼叫女蜗之名,乃水泊绿屋的忌讳之一,但某家早于二十年前已完全与绿屋脱离关系,自然全无所惧了。”

武啸秋冷笑一声道:

“只怕你是言不由衷罢?”

白袍人大怒道:

“武啸秋!听说你几年来你艺业大有精进,和甄定远那头老狐狸处处以天下第一人自居,某家实与你说,这等想法还稍嫌早了一点!”武啸秋道:“走着瞧吧!”

白袍人道:

“某家此番重出,犹未去寻找你们的晦气,你反而先找上了我么?”

武啸秋冷笑不答,白袍人复道:

“敢情尔等怕我一个一个找你们算帐,以是来个先下手为强,嘿嘿,这一次可没有那般容易叫你的阴谋得逞了。”

武啸秋阴笑道:

“然则你自认有击败咱们的能为了,这几年来你为何不来找我们,莫非你也在暗地里进行什么阴谋算计?”

白袍人喃喃道:

“某家迟早要去找你们的,但必须先将那件大案子探察个水落石出,否则那秘密岂非永无揭晓之日之么?”

武啸秋道:

“你说的什么案子?什么秘密?”

白袍人仰天长笑,笑声里隐约透出抑压不住的激动: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什么傻?某家……”

山门外边蓦然传来“希幸幸”马嘶声响,蹄音来到近处停住,白袍人神色微变,硬生将未完的言词咽了回去。

顾迁武悄悄移近赵子原身侧,低道:

“敢是武啸秋提到的水泊绿屋‘女蜗’来到了,那白袍人以一敌二,必要时你我得助他一臂之力。”

赵子原未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一点头。

沈烷青细步上前,双瞳剪水望着顾迁武,嗫嚅道:

“大哥,我……我心虚得紧……”

顾迁武紧紧握住她那细若柔荑的手指,道:

“有我在此,没有什么好怕的。”

赵子原望见他们两人亲呢之状,内心泛起异样的感觉,暗忖:

“顾兄与沈姑娘竟是;日识,看情形他俩还是一对爱侣呢,值得怀疑的是沈姑娘贵为白石山庄庄主掌上千金,缘何会落在留香院武啸秋手里?适才她奉命在地窖里向我投怀送抱,幸亏顾兄未曾瞧见,否则我也不知应该怎样向朋友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仿佛已经见到这一对爱侣中间所蒙上的一层阴影,心中不由暗暗感到难过。只听武啸秋阴森的声音道:

“她赴约来了,今日老夫叫你死而无怨!”

大步走上前去,一掌震开山门,诸人下意识凝目望去,一辆幽灵似的灰篷马车驰到祠堂前面停了下来!

赵子原心子一紧,这辆灰篷马车他已见过多次,与香川圣女所坐的那一辆篷车完全相同,设非顾迁武事先透露来者乃水泊绿屋的女娟,他也无法分清这辆篷车到底是谁所有了。

车头上方端坐着一人,一脸阴沉之色,正是那数度把赵子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车夫马骥。武啸秋大声道:“贵上可是在车厢里面么?她来迟了……”

赶车人马骥截口道:

“鄙上临行有事不能来了,特地命我驾车到此通知你一声——”

不知怎地,赵子原一听此言心头忽然一松,宛如落下了一方巨石,自己亦不知其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的缘故。

武啸秋呆了呆,道:

“那么贵上今晚是不能赶到此地来了?”

车夫马骥道:

“正是。”

一旁的白袍人冷冷自语道:

“可惜,可惜,某家又错过了与女蜗见面的机会。”

武啸秋恨恨地瞪他一眼,朝马骥道:

“贵上可曾告诉你,不能赶来赴约的缘故么?”

马骥道:“不曾。”武啸秋突然沉下嗓门道:

“你驾了马车,就为了带给老夫这一声口讯,然而你若仅仅为带口讯,缘何却要驾着一辆空马车往返?骑马不是远比驾车轻快许多么?”

马骥冷冷道:

“武院主别忘了我是个车夫,我高兴驾着篷车赶路,谁也管不着!”

武啸秋道:

“话虽如此说,老夫仍想掀开车帘瞧个究竟——”

举步走到了车前面,伸手持帘欲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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