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剑- 第9部分

　　“哟，您可真会自作多情。千万别看上小姨子啊，我可比沈晶难伺候多了”

　　“想象真丰富”

　　邱志晖隔了会儿又问“我在单位应该没问题吧，楼下有武警站岗呢”

　　韦学文摇摇头“不一定，真要灭你他们不会在乎的”　

　　“但你不能上班也跟着我啊”

　　“我把车停在大门口，你给手机设个一键拨号，有任何觉得不对的地方都立即给我电话”

　　
　　邱志晖晚上又加班，等他们回到住处时，已经快12点了。进小区后韦学文就一直在四处观察，进屋后不由向邱志晖感叹“这楼盘环境真不错，房子装修的也好，你们部里收入挺高啊！”

　　邱志晖很不屑“切，部机关收入很一般，真的，还没原来在学校高。我在北京根本买不起房子，这房是爸妈出的钱”

　　“你们没福利房？”

　　“这几年没听说。我运气背，去的时候刚分过房”

　　“你经常早上一快儿走的那俩邻居也是你们部里的吧？”

　　邱志晖正在打开冰箱拿牛奶，顿了一下，突然转身过来问“你跟踪我？”

　　韦学文很平静的说“这是必须的”

　　“特务！我是合法公民，有人身自由！……怪不得沈晶要跟你离婚，和你这种男人一起生活太可怕了”

　　“我现在情况特殊，这是没办法的事”

　　“你既然不相信我还保护我干嘛”

　　韦学文沉默了一会后，在沙发上坐下，点根烟抽了几口，慢慢说“在这之前我和你根本就不熟，但你知道为什么沈晶要让你转交那段录音，而不是让林菱？”

　　“我是她表妹，是亲戚，她当然找我啊”

　　“这只是一个原因。要论信任，我跟她和林菱的关系远远超过和你。她不找林菱，是因为只要和我有关的人，她谁也不敢相信，谁都有陷害我的嫌疑。只能找之前和我完全不相干的人，比如你”

　　邱志晖很惊讶，想了想，突然说“李锐江是被灭口的？”

　　韦学文点点头“你很聪明”

　　邱志晖没好气的说“谢谢啊”

　　睡觉的时候，韦学文坚持要在客厅里睡，因为这样可以留意所有房间，而且不让邱志晖关自己卧室的门。邱志晖犟了半天，最后还是只好同意“别打我主意啊，小姨子很危险”。韦学文不想理她，走到阳台上去透气。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早上出门，不可能再坐同事的车了，必须要改变。韦学文决定不开邱志晖的那辆小波罗，而是开老钟的那辆伊兰特出租车。他怀疑对方已经知道了邱志晖的车牌号。

　　把邱志晖送到单位后，他立即去了建国门。董亚军的公司在这里。昨天他怀疑过这个房地产老板。不过刚才上班路上和邱志晖对了对情况，认为这人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普通的地产商人。

　　但刚到那个装修豪华的房地产公司，韦学文就感觉又“卡”了：秘书说董亚军今天早上去机场了，可能是回美国，具体原因不清楚。

　　韦学文想了想，给丁晓婷打电话“和机场边检的熟不？能不能拦个人下来？”

　　丁晓婷问“什么时候？”

　　“就现在，越快越好！”

　　“那没辙。边检的我们管不了，得去公安那边找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没办法”

　　韦学文叹口气“那好，回头再打给你”

　　后来他又和秘书聊了会儿，找到了董亚军的司机，拿出那张警官证晃晃“了解点情况”。

　　司机的说法让韦学文很吃惊“那辆A6上就一个小伙子，是开车的，挺瘦，不怎么说话，后来他赔了董总1000块。但我们上车走后，他还是一直在后面跟着。我开始以为是撞瓷的，想让公司保安队的人来，后来觉得不像，他只是远远的跟着我们。到董总家附近的时候，那片是别墅区，路上车少，突然又闪出两个车来把我们别住了，没办法我只好停车。后来董总被他们叫过去说了会儿话，大约有半个小时，看那样子还算客气，但董总应该不认识他们。后来董总就在家里一直打电话，打了很多。天快亮的时候决定马上回美国一趟。他自己打车去的机场，不让我送他”

　　如果没猜错的话，董亚军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所以回美国暂避去了。

　　但对方和他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内容不应该只有这些。最可能的，韦学文心里闪了一下，是对方可能通过董亚军问了邱志晖的很多情况。

　　
　　晚上下班的时候，等红灯，韦学文问邱志晖“你跟董亚军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你了解有多少？”

　　邱志晖下午在单位和领导吵了几句，本来就有点不爽，听到这话后很不高兴“什么叫‘在一起’？我们才刚接触”

　　“上过床吗？”

　　“无聊！”

　　韦学文像没听见，仍然继续问“上过床吗？说老实话”

　　这下邱志晖爆发了，大声说“你才跟他上过床呢！你有毛病啊，是不是看我独身一人好欺负，小姨子让你心痒痒，不好意思动手就动嘴，满足你变态心理了吧！真不知道沈晶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没文化又猥琐，不离婚才怪！”

　　韦学文没回答，也没生气，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过了几分钟，等邱志晖脸色不怎么阴了，才慢慢说“可能我问的直白了一点，但我必须要知道这个情况。只要不是*的男女关系，是否发生过性行为在心理上差别很大，会直接影响到对对方情况，尤其是私密情况的了解程度……”

　　邱志晖过了很久才说“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那他知道你工作情况吗？”

　　“我上过电视”

　　“我是说……涉密的程度，你给他讲过你工作是涉密的吗？”

　　“我每个月领保密津贴的，警察同志！”

　　如果董亚军并不知道邱志晖的具体工作情况，那就可以排除对方是冲邱志晖的身份来的，只能表明对方就是在背后指使李锐江陷害自己、然后又将其灭口的那伙人。他们现在动手的目的仅仅是因为邱志晖是沈晶的表妹，他们早已知道了沈晶留下一个U盘，而且快递到了北京，现在找上门来了。

　　回到家后，韦学文和邱志晖在小区旁的一个馆子吃晚饭。韦学文一直有点不放心，他感觉对方已经知道邱志晖住家的地址，甚至作息时间都基本上摸清了。所以在馆子里他坚持坐在最里面，可以看见整个楼面，而且旁边就是厨房，一有情况可以立即从后门闪人。

　　但邱志晖很不爽，她认为这位置在过道端口，人来人往的很不舒服，离卫生间也太近了点。

　　韦学文尽量做到和颜悦色。他知道这小姨妹很敏感，而且现在有级别了，比以前更骄傲。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自己和沈晶离婚让沈晶的亲友都感觉是他害了沈晶，本来沈家那种大学教师家庭就非常反对找个没什么文化的“保卫干部”，对他的印象非常之差。邱志晖虽然和青岛的沈家没有太多联系，但毕竟是亲戚，她不可避免的对自己有很大成见。

　　吃到一半，邱志晖收到个电话，是一个大学同学让晚上去那边拿东西。邱志晖明天傍晚要去日本出差，这同学让她带点东西给在日本使馆的老公。

　　同学家在望京，韦学文和邱志晖去了后，一个上楼，一个在街边车旁边站着等。

　　韦学文点了根烟抽，眼睛四处扫。当时天色还早，他注意到有个白色的丰田越野车停在对面街边不远。车窗的膜很黑，看不清楚里面，但看轮胎形状，车里明显坐满了人。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溜达溜达往那边走。结果才走了十来米，丰田突然发动，一下起步开走了。

　　韦学文看着丰田的背影，没什么表情。

　　邱志晖拿了东西下楼上车后，发现韦学文在往西开，很奇怪“你往哪开？不上五环啦？”

　　韦学文点点头“趁现在路上车还多，走小街回去，上了五环这车跑不过别人”

　　“干嘛跑过别人，不能开慢点啊”

　　“我们可能被跟踪了”

　　邱志晖一下很紧张，转头四处望了望“哪儿呢，怎么没看见？”

　　“看没看到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丰田的”

　　“好像……好像是有辆，离得还远”

　　“我操，终于来了！你拴好安全带”

　　韦学文在小街里东钻西穿，一会儿就开到了女人街后面。过一个路口时他刚要拐弯，突然旁边一个骑车的中年女人擦在他车头上，摔了。

　　犹豫了几秒钟，韦学文还是下了车。那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的衣服脏了。韦学文正要问她怎么样，后面突然开过来一辆捷达，直接一甩，侧着挡在伊兰特出租车前面。邱志晖虽然有准备，还是吓得大叫。她打开副驾车门想出去，但被捷达车身挡住了，挤不出去。

　　韦学文从自己车头上跳过去，抓住捷达驾驶座上的人脑袋用劲往外拉，然后一拧，那人身子就软了。捷达后座冲下来两个小伙子，拿着砍刀和棍子向韦学文砸过来。后面紧接着又冲来一辆车，就是在望京的那辆白色丰田越野。车刹停后冲下来五六个人，都挥着砍刀扑了上来。

　　邱志晖在出租车上从副驾很费力的挪到驾驶位，然后打开车门往外钻。韦学文回头看见一个平头向她冲过去，大叫“小慧别出来！”背上立即被砸了一棍子，他借着力道顺势冲到出租车旁边，抓住邱志晖的肩膀往下一按，平头的刀就砍到了车窗上沿，玻璃碎了一地。等第二把刀再刺过来，邱志晖已经被韦学文按进了驾驶座，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把细长的钢片刀把韦学文的左臂刺穿。

　　韦学文一脚把对方踢翻，左手抬了一下，感觉应该没伤到骨头，立即用右手把钢片刀拔了出来，顺势兜住右边一人的头，刀架到脖子上一拉，溅了一地的血。对方估计没想到韦学文下手这么黑，都愣在原地。韦学文转头对车上的邱志晖说“快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