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头的皇甫羿却是如梦初醒。眼神漠然一下变得犀利起来，打断了那头像是在背诵诗歌的商素素。
“等等！”
“先生，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段吗？哦不……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那我们聊别的吧。”差一点就暴露了自己是在背书上所写的东西。
皇甫羿立马皱起眉头。
“小姐，等等，我想你误会了。请问你这是哪里？”
“这里是小梦热线，可以陪先生聊各种话题的哦。”素素也疑惑了，难道打进来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或者说这个客人喜欢找人聊别的话题，刚才听他的声音那么伤感。
素素灵机一动，问道：“先生是不是也认识一个叫小梦的女孩？”
“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突然冷下去的声音。
“喂！先生，你等等！”
皇甫羿说完那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又看了看刚才播出去的号码，原来是打错电话了。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皇甫羿自嘲的笑了一声，看来真的是太疲惫了，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竟然还会拨错。
他打错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女孩儿也刚好叫小梦而已。
小梦……那对他来说，已经是好遥远的梦……
“真是奇怪的客人。”素素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想想也蛮好的，以后最好多几个这样的客人，又不说话，也不要她乱叫，就可以等着拿钱。
“给谁打电话呢？”房门突然被钟离红推开。
素素一惊，连忙将电话藏在身后，“同……同学学，老同学。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已经是正午了，我做好了午饭。早上看你睡得太熟，不忍心叫醒你，所以让你多睡会。”钟离红脸上温柔的笑容，让素素心里觉得温馨，虽然生活辛苦，可是能看见妈妈的笑容，她就觉得好幸福了。
“妈，你身体好些了吗？”
“昨晚吃了药睡了一觉，好多了。”
“我看看。”素素捧住妈妈的脸，亲密的靠近，“恩，果然哦，红润多了，妈妈还是那么漂亮。”
“嘴巴真甜。快洗洗吃饭去。”
“恩！”
其实，她知道，妈妈心里的苦，他还爱着那个无情的男人。
记忆中，从前的妈妈总是红光满脸，每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很爱爸爸，即便如今，被爸爸抛弃了，素素也知道，妈妈还是爱着爸爸。
否则，爸爸不会在深夜看着爸爸的照片流眼泪。
如今的妈妈，在辛苦的生活和病魔的折磨下，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
通过爸爸和妈妈的感情，她不敢相信男人的感情。她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妈妈。
在她眼里，爱情是镜花水月，全是假的……
15：寂寞的深夜；想入非非
吃完午饭，素素又出去找工作。生活那么艰苦，她不允许自己散漫。她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努力的赚钱，早日摆脱那个“家”的阴影。
她再也不想回去要钱，再也不想回去乞讨。
她常常做噩梦，而噩梦里就是那个不再属于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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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素素疲惫的回到家里，今天下午找工作并不顺利。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做好了晚餐，看着妈妈的身体似乎有些好转，心理不管多疲惫都可以承受。
吃完饭后，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坐下，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天的生意可真是不错，而她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这份工作。等她找到了工作，能够维持生活了，就不再做这种事。
素素接通了电话，又开始对着电话里嗯嗯啊啊一阵阵的吟哦，以及说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色~情话语。
钟离红悄悄的走到了女儿的房门前，耳朵贴着门，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哽咽声无法控制的益处，眼泪也滑落而出。
素素，妈妈对不起你。
其实，她早就知道女儿在做这份工作，也清楚女儿去商家所受的委屈。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她无能为力。
好在素素只是打打电话而已，如果真的是……是什么实际上的出卖身体……那么她宁愿去卖血，也不会让女儿去做那种事情。
而是现在，她没法阻止。
她们都需要生活，她明白女儿的心思，明白女儿有多么的不愿意去商家要钱。
母亲是最了解女儿的，所以她不会劝素素什么。
都怪她，一切都怪她，是她没用。是她害得女儿跟着吃苦了。
皇甫羿在公司里忙了一天，那些湿掉的文件根本就没法再用了，好在他的助理细心，所有文件都有备份。
一向都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他，今天却总感觉无法集中精神。
脑海中，一直都有一个清甜的声音在反复的回响着：我是小梦，我是小梦，我是小梦……
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点燃了一支烟走到了身后的落地窗前。
深吸一口烟雾，他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繁华的灯火。
已经是夜深了，除了助理，公司里的人都各自下班回家了。而他，站在这高高的地方，如王者一般俯瞰着这个城市。
他拥有那么多，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空掉的那块地方。
那些过往，那个些关于“小梦”的事，是他从不愿意想起的过去。
王者般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眼里映出的却是寂寞和孤独。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没有人了解他的孤独。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对清纯的少男少女，他们在花海中奔跑，他摘了一朵花，轻轻的别在她的耳朵上。
还有……那血红的画面。
皇甫羿蓦然睁开眼睛，眼里有淡淡的惊恐。
不，不能再想下去。那些痛苦的过往，每想一次，心就想被割一次。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想要继续埋首工作，可是脑袋却不听使唤似的。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将座机拿过来，翻了一下今天所播出的号码，找到了那一串他拨错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是小梦，让我们在这寂寞的深夜，一起想入非非吧……”
16：各取所需
依然是那甜美的声音，皇甫羿皱了皱眉头，没想他有一天也会拨打这种色~情电话，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的声音竟然和小梦的那么想。
而她们，竟然都叫，小梦。
“小梦。”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素素连忙打起精神来，一下便听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中午的那个男人。
她特别喜欢这个男人，先不说他温柔的声音好听，主要是他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打电话过来说一些无理的要求。
这个男人很安静，中午就沉默了几分钟。
现在对素素来说，时间就是钱。
“先生，是你啊。谢谢你再次光临，我想先生一定是寂寞了吧，没有关系，小梦会陪在先生的身边。那么现在，先生就想一想，小梦趟在你的身边，轻轻的脱去你的裤子……”
“打住。”温柔的男声变得有些不悦，“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聊点别的吧。”
“别的？”素素惊讶了一下，看来还真是碰上好客人了。可就算不聊那些色~情的话题，她的声音也依然要甜美一些。
“先生想要聊什么？”
“随便。”
“额……”素素想了想，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客人，但是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真的跟那些猥琐的男人不一样。
“都这么晚了，先生还没有休息，一定是在忙工作吧。”
“恩。”
“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素素问出这句话，电话那端却是沉默的，她猜想，这个男人一定不喜欢说话。于是她继续说着，“让我猜猜吧，听先生的声音，一定是个很温柔的男人，我想你从事的工作一定是很优雅，很文艺的。”
“在你看来什么工作室优雅，是文艺？”
这是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素素在心里窃喜着，看来他还是愿意跟她说话的。
“嗯……先生一定是个艺术家吧。或者是设计师。”素素天马行空的想着。
“小梦是你的真名吗？”
他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让素素错愕了一下。
这个男人也太单纯了吧？打这种电话，谁会用真名呢。
不过，她却是想骗骗他。因为她感觉得出，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为了能与他更接近，能多聊几分钟。她撒了谎，“对啊，我叫小梦。”
原谅她的自私。
这个客人是给素素打电话时间最长的一个，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素素在说话，他偶尔会恩几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而他，似乎也不在乎她说些什么，而是在乎她的声音。
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
挂掉电话后，皇甫羿依然心情沉重。而素素的心里却愉快极了，躺上床，很快就睡着了。心里盼望着每天这个男人都打电话来。
却不知，明天天一亮，她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和皇甫羿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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