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泥马--漂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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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泥马--漂流时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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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同的只是,苏月真的要走了。

  苏月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的研究生。

  “毕业的时候我们分手吧,”我的耳边依旧回荡着几个月前苏月对我说的这句话。那天阳光明媚,校园里人来人往,苏月低下头去,刘海搭在脸上,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我们谁也不看谁,眼泪从她脸上滑下来,滴在她的手上,也滴在我的手上。苏月的手在我手上轻轻摩挲,眼泪把两个人黏在一起。

  走上楼去,远远就看见徐达向我招手。“你他妈被*缠住了?怎么才来?”徐达一巴掌拍在我背上。我说一个美女要跳护城河,我上去踹了一脚,她就真的跳下去了。

  旁边一个女孩扑哧笑了。我这才看见刘雅倩身边坐着一个女孩,长发披肩,白色吊带映衬出肩和胳膊上雪白的肌肤。女孩的眼睛大而亮,忽闪忽闪,看得我心里有点儿发毛。刘雅倩说:“他就这德行,你别理他。”

  刘雅倩介绍说女孩叫林染,是她最好的姐妹,在一家旅行社当导游。“作为你最好的哥们,连你最好的姐妹都不认识,罪过。”我说。

  刘雅倩白了我一眼,说:“林染是我高中同学,刚到济南没几天,怎么会认识你?”

  林染向我伸出手来,说经常听雅倩说起吴大记者。我一边说哪里哪里,一边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觉有点儿滑,润润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如此,还是刚才吃鸡翅膀被油腻的。我看见她面前的盘子里已经躺着一小堆横七竖八的鸡骨头。

  徐达给我倒上一杯啤酒,说先自罚三杯。我说看在美女的面子上,我自罚一杯。说完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徐达还要给我倒酒,我把杯子拿到一边。我说你发了多少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刘雅倩说我们一直很大方,哪像你,一毛不拔。

  我嘿嘿一笑,说毛拔光了不就成*了吗?

  你净说屁话,刘雅倩说。

  林染在一旁捂着嘴笑。我说,我的毛其实早被徐达拔光了,他这小子在你们面前一本正经,背地里不知有多龌龊呢。当年他没钱的时候,每天都跑到餐厅跟卖饭的小姑娘套近乎。后来小姑娘见他一来,就红着脸把馒头递给他,不收钱。

  刘雅倩说:他要是有这能耐我还能跟着他?

  我说:他背着你老干坏事了。

  刘雅倩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要是让你知道了那就没意思了。

  徐达说:那是那是。

  刘雅倩说:就你们这群流氓,早晚遭报应。

  我和徐达相视一笑。

  自助餐的啤酒免费,我和徐达一人接了两大桶,后来桶空了,我们的肚子却成了桶。林染不像刘雅倩那样小口泯酒,一晚上只喝一杯,而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让我和徐达兴奋不已。尤其让人兴奋的是,她还夺过我手里的红将,掏出一颗点上,深吸一口,轻轻吐出,抽烟的姿势优雅别致。

  我一直讨厌女人抽烟,尤其是抽男士烟,假设你的老婆整天吞云吐雾,满口黄牙,连手指头都黑黄黑黄,你会怎么想?可是林染是个例外,你想想,一个婀娜多姿身段苗条的女人坐在你面前,喝酒不装逼,抽烟又优雅,总让人想起古代的苏小小李师师,想起红酥手黄藤酒。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刘雅倩撅着嘴,盯着我们三个人说:“一群烟鬼。”

  喝到后来,徐达跑到卫生间去吐,我和林染继续拼酒。林染干脆坐到徐达的位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我肩上,一只手举着杯子。我趁势也用手搂着她的肩膀,下身有了反应,赶紧跟她碰杯,一仰头喝下去。

  喝完酒,刘雅倩把徐达塞进一辆出租车,问我和林染怎么回去。我说,自己打车回去。刘雅倩对我说:“不许你干坏事。”

  我说:“我你还不相信吗?保证把林染安全送回家。”

  司机问怎么还不走,刘雅倩使劲拍了徐达几巴掌,徐达躺在后座上纹丝不动,她伸出头来对林染说小心点。出租车开动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胸前的西红柿
我问林染住在哪里。林染说了一个地方,我没听清楚,或者听清楚了不知道在哪里。我只好叫住一辆出租车,让林染自己跟司机说。她呜呜了半天司机也没听清楚。我使劲晃了她一下,她清醒了些,说在舜玉小区。

  林染闭着眼睛趴在我怀里,呼吸忽大忽小,过了一会儿又仰面坐在位子上,嘴里嘟囔着。出租车开得很快,凉风从车窗外窜进来,把她的头发吹到我脸上,痒痒的。“春风沉醉的晚上,”我突然想到郁达夫一篇小说的名字,现在是初秋,但是这种沉醉的感觉还是让我开始恍惚起来。

  司机一直盯着后视镜,眼睛直直的,方向盘在他手里滑来滑去,差一点闯了红灯。我说师傅你能不能慢点。司机嗯了一声,车速依旧很快。

  我顺着司机的眼神,看见林染右肩上的吊带滑落到胳膊上,一只乳房安稳地闯进我的眼睛,不断有路灯、车灯照进来,乳房忽明忽暗,像一只成熟的西红柿,微微有香气滋生出来。我的下身又开始起反应了,该死,我嘟囔道。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把林染的吊带往上提一下,遮住露出来的乳房,然后瞪着后视镜,与司机的眼神相撞,说:操。

  到了舜玉小区,我把林染拖出出租车。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说:“实在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说完打了几个咯,蹲在地上吐起来。我拍着她的后背,自己的胃里也不好受,没拍几下,我也吐起来。

  等到我们都吐完了,互相看了一眼,大笑起来。真好玩,林染说。

  夜色阑珊,人约黄昏后,我说。

  这是谁的诗?林染说。

  是我自己造的,我说。

  夜还不深,不时有车辆从我们身边掠过,呜的一声消失在远处。我们站在路旁,许久不说话。

  “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说我要走了,你会说请我上去坐坐?”我说。

  “那你还是走吧,别自作多情。”林染说。

  我心里一下子失落起来,但还是说:“那我走了,祝你晚安。”

  两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林染的牛仔短裤下面雪白的大腿,还有一翘一翘的胸脯……我想起了出租车上那只成熟的西红柿。夜风宁静,吹过她的脸,又吹过我的脸。林染的眼睛迷离起来,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两个人拉着手走进林染的房间。刚关上门,她的嘴向我伸过来,我把她轻轻抱起,扔在床上。于是,我完整地看见了两个西红柿,晶莹剔透,醉眼迷离间,我开始膨胀。

  我们抱在一起挣扎了一会儿,互相撕扯着衣服,林染把*甩到地上,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安全套扔给我。我撕开安全套包装,把包装扔在床上。林染一边色迷迷地看着我,一边说:“不要随便乱扔。”我随手拾起包装,塞进桌子上我的包里,然后马上鞍弓上弦准备大干一场。

  手机偏偏响了。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我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苏月朝我大喊:“我在火车站,你赶紧来接我!”

5、女孩是不能吻的
不记得谁说过,最好的导演其实是编剧、演员、导演的三位一体,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故事演绎得恰到好处,把观众的激情提升到顶点,并适时催发出一点儿眼泪,实现情感与票房的完美对接。

  多少年前的一个冬天,我躲在老家县城狭小的电影院里,花10块钱请一个女孩看张艺谋的《英雄》。那时候的老谋子正风风火火,意气风发。梁朝伟饰演的残剑和章子怡饰演的如月在红光潋滟的帷幔中*的时候,我转头看身边的姑娘,姑娘满脸羞红,低下头去。我心潮澎湃,幻想托起姑娘的脸,轻轻吻一下,该是何等惬意。

  那时候我的想法是,女孩是不能吻的,我怎么能去亵渎她呢?

  后来女孩在一次和男朋友的狂欢中由于操作不慎,大了肚子,不得不提前结束青春年少,步入婚姻殿堂,成为我们高中同学里面第一个结婚的人,几个月后顺利生产,从此升格为母亲,不问世事。

  当然,孩子的父亲不是我。

  恍惚间六年过去了,在漫无目的地打发时间的时候,我没有停下来回过头去看看,等到停下来了,那些旧日的青春早已经灰飞烟灭了。于是我经常问自己,我曾经出现过吗?我曾经进入某一个人的生活过吗?我曾经走在某条路上,但是你现在去能找到我的痕迹吗?

  我想不明白,时光一泻千里,奔腾到海不复还。

  我是否曾经一个人坐着长途车,出现在这座城市里?当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4年前的9月15日,我深深地记得那一天,可是谁又能知道一个外乡人出现在这座城市呢?

  像所有突飞猛进的城市一样,济南遍地高楼,遍地脚手架和推土机。到处可见写着大大的“拆”字的残垣断壁,到处可见风光旖旎的洗头房。那时候夏天即将过去,秋天还未开始,大街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扎啤摊。我对济南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扎啤摊前的光膀子男人,以及豪饮的女人,当然还有穿着拖鞋,慵懒地从老城区胡同里走出来的女人,以及踏在滑轮上的孩子。

  泉城广场上巨大的莲花喷泉每天下午都随着音乐独自舞蹈,无聊的和有聊的男女走来走去,乞丐向超短裙女子伸出双手,女子嗤之以鼻,乞丐不依不饶。玲珑的风筝从广场上升起,飞到银座上空,俯瞰底下的芸芸众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拎着一袋空矿泉水瓶,嘴里叼着烟,在人群中晃来荡去。几个民工爬到刚刚盖好的楼顶,扯开横幅:“谁来替我们要回血汗钱?”几个南方小女孩在广场一角耍杂技,严重扭曲的腰肢像一条蛇,冷眼的观众不时扔过几个硬币,小女孩的“妈妈”捡起来装进兜里。

  没有谁认识谁,没有谁记得我,我也记不住任何一个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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