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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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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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番利弊权衡下来,秦荣祥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做出这事儿。
“应该不是他,这样做对他没好处,他犯不着往自己身上泼盆脏水。“苏辛夷接过何在渊递来的水,利落地否定。
“喂,苏小姐,我不是大灰狼,吃不了你这小白兔,不用离得这么远吧,坐下慢慢想吧。”何在渊对着依旧贴着门站着的苏辛夷努努嘴,指指一旁的沙发,脸颊却慢慢浮上红晕。
半个月来的共事,苏辛夷对于这个空降的上司还是有点了解,碍于身份和地位,在众人面前披着贵公子的优雅皮囊,其实内里却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偶尔不知从哪学来点痞劲儿说点调侃的话,却常常因为不经意的羞涩脸红而破功。
“小正太弟弟啊,姐姐劝你还是少看点偶像剧,现在的偶像剧都挺坑爹的,小心被带坏了以后没御姐爱。”苏辛夷坏心的打趣道,在沙发上坐下,不出所料看到何在渊脸上的红晕逐渐扩散一路红到耳根子。
“诶,现在有麻烦的可是你啊,还不快想想是谁干的,怎么解决。”何在渊不满的答道,头却埋了下去。
苏辛夷淡然地笑笑,不慌不忙地啜饮了一口白开水,反问道:“该来的总会来,不是事实我又有何可惧之?”
何在渊惊异的望了一眼苏辛夷:“你已经想到是谁了?”
是他吗?苏辛夷心里也是迷茫一片。
除开秦荣祥,自她回国以后与她有过摩擦的就只剩下那位阴魂不散的叶先生了吧。况且身为南术的掌管者,他也有能力让她难堪。
叶缙南,你真要如此对我吗?苏辛夷的心里冰凉一片,犹如深秋寒夜冰冻的霜华,月光之下泛着冷冷的光。
站在明亮宽大的落地窗前,看楼下车水马龙如流般奔腾不息,苏辛夷缓缓合上眼,疲累的感觉袭来,快要灭顶。
玻璃窗前停了只蝴蝶,脆弱的翅膀微微地扇合,无端惹人爱怜。
“何在渊,你说这二十一楼,蝴蝶是怎么飞上来的呢?”
何在渊挠挠脑袋,猜不透苏辛夷这样问的用意,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大概是一楼一楼飞上来的吧,飞累了就停在窗上,休息好了便继续往上飞。”
“是吗?这般辛苦地飞上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苏辛夷望着停下的蝴蝶出神,着魔般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玻璃窗上摹画着蝴蝶的形态。
“看风景吧,或许飞在低空日久便生厌了,于是想看看高空的风景。”
“看风景么?”苏辛夷喃喃自语。
叶缙南,七年前你也是抱着看不一样风景的念头才站在我身旁的吧,日子渐久便腻了,我那短暂的离开,于你则是解脱吧。到底是我自己不识趣,离开了却偏要舍不得,回来心碎也是自找的。
一晃眼已是七年了,谁负了谁不过是浮云罢了,感情若是非得走到说对不起这一步,还不如停在花开最美的时候。
一只停下的蝴蝶,一步复一步地往上,走近爱的人,随后却发现,费尽了心力,自己也不属于高空里的世界,只能是看风景的过客罢了。
苏辛夷敲敲玻璃窗,蝴蝶受了惊,腾起翅膀缓缓地飞离了玻璃窗。告别一只停下的蝴蝶,就像是告别不切实际的执念,叶缙南,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守着自己脆弱的自尊小心翼翼的活着,而你从来都是最光芒四射的那个。
苏辛夷摸摸眼角,有泪流下。叶缙南,我多么希望幕后之人不是你啊!就算不欢而散,纵然伤过彼此的心,但毕竟是自己深爱过的人,是心底最柔软的封存。
“何经理,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插手了。”苏辛夷抹去泪痕,转身搁下杯子,故作轻快的走出办公室。
门合上来的那刻,苏辛夷听到何在渊的声音:“不行,这事儿我既然开了口,那么必会管到底!”




chapter20心底的名字,是一道伤
听到关门的声音,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下意识抬起头来瞅瞅苏辛夷,接触到苏辛夷阴鸷冷凝的目光,又急忙低下头,用余光跟随。
苏辛夷冷冷一笑,人啊,对于降临到别人头上的不幸,总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谁又能预料到下一刻遭遇不幸的不会是自己呢。
不理会那些不善的目光,苏辛夷踩着五寸的高跟鞋,高仰着头斜睨了众人一眼,若无其事地回到位子上,继续工作。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苏辛夷深谙此理,对着那些看戏的人连开口都觉得是白费功夫。
旁边的宋雅丽狠狠地剜了苏辛夷一眼,鼻子里哼一声,扭过身把桌上的文件摔得“噼里啪啦”响。但是无人搭理的独角戏,很快便归于沉寂。
下班时间一到,苏辛夷提着包便想走人,做心里憋着事儿的闷葫芦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一早便打定主意下班去找叶缙南问个清楚,就算被人置于死地也要弄个明白死刑名目是什么。
“辛夷,等等我。”苏辛夷前脚刚要踏出办公室的门,何在渊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笑嘻嘻的叫住了她。
办公室内大半的人还没走,此刻觉察又有八卦可看,一个个都低着头装着在认真地收拾东西,耳朵却兔子般树得尖尖的,生怕错过俩人的一星半点奸情。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我要下班了。”苏辛夷一脸戒备的回道,说罢,转身欲走。
何在渊手忙脚乱的关上门,赶上前来,扯着苏辛夷往电梯方向走去,一眼望去俩人状似亲密无间:“终于搞定了,可以走咯。我订好位置了,咱们去吃好吃的。“
“要吃你自己去吃吧,我真的有事儿。“苏辛夷不快的跟何在渊拉开距离,将袖子从何在渊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有事明天再去办吧,咱今天去乐呵下,顺便也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就算你不在意流言,但就让它这么疯传下去也不是办法。“何在渊化身一块黏糊糊扯不掉的牛皮糖,偏偏他又睁着魅惑的桃花眼,微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苏辛夷。
苏辛夷无奈的看看何在渊一脸无辜的小模样,心里虽然腹诽着我的事儿与你何关焉,但还是于心不忍,任他拉着自己坐进了车里。
“清明“是C城有名的日本料理店,据说老板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日本女人,店内的装潢也随了主人的风格,雕花的窗棂,绘鸟的屋檐,沥青的台阶,飘扬的樱花,无一不精致而华艳。
苏辛夷环视了店里一圈,忍不住在心里唾骂了一番资本主义的腐朽,而坐在对面的何在渊已经驾轻就熟的点好菜了。
“由于今天订位置晚了点,所以没雅间了,只能委屈你坐大厅了,你别嫌弃。“何在渊冲苏辛夷不好意思的一笑。
苏辛夷只觉得脑门上瞬间划下三条黑线,脑袋上有一万只乌鸦“嘎嘎“地飞过:这孩子脑袋被门夹了吧,无缘无故请她到这么烧钱的地方吃饭,还怕她委屈怕她嫌弃,她苏辛夷又不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大小姐。
“何经理,不是我质疑你,这儿的消费水平不低,酒店给你开的薪水怕是禁不住你来这儿几次吧。你也不小了,别想着当什么不靠谱的啃老族,安安心心过日子是正经。”
看到苏辛夷皱着眉头,何在渊张嘴欲解释,但想了半刻,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了眉,眼睛盯着桌子数上面的花纹。
苏辛夷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看起来这何在渊还挺年轻的,说不定比自己还小呢。被比自己还小的女生教育,男生应该挺排斥的。
于是,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只是吃饭而已,没必要来这种地方。”
何在渊抬头瞄了眼一脸歉意的苏辛夷,嘟囔着:“我妈肯定喜欢你。”
“噗”,话音刚落,苏辛夷便一口水喷出,配合的天衣无缝。
旁百年有侍应生见状,忙递上毛巾给何在渊擦拭西装沾上的水。何在渊接过毛巾,对侍应生纯良的笑笑,以示感谢,却在抬头的一瞬顿住了,像是突然卡带的影碟,世界顷刻间静止。
“阮季!”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何在渊拔腿便往门口冲去。
停留在苏辛夷眼中最后的场景,是门关上之前,一张男人刀刻般坚毅冷然的脸,目光划过何在渊的身影,平静如水的眸海泛起一丝波澜,以及何在渊疯子般追逐而出的背影。
“阮季,阮季……”默念着这个名字,仰头灌下又一杯清酒,苏辛夷仿佛都能感觉到何在渊那饱含的痛楚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咬破唇沾上血一般的惨烈。
或许在每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都停留着一个名字,这名字是符咒,是毒蛊,在午夜梦回时发作,痛彻心扉,却又使人甘之如饴。我们默念着这个名字,在痛楚之中得到救赎,找到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等了很久,久到苏辛夷已经将一瓶清酒喝到见底了,何在渊才怏怏地回来,煞白了一张脸,嘴唇咬得全无血色,眼神呆滞全无聚焦。
摇了摇酒瓶,发现没酒了,何在渊又招手要了一瓶。酒刚端上来,何在渊便提着酒瓶往嘴里灌。
“清明”家的日本清酒,是自家酿的,度数不低,苏辛夷看着何在渊的脸一点点变红,直红到耳朵根子。
“走吧。”苏辛夷叹口气,轻轻拉了何在渊一把。
何在渊已濒于酒醉的边缘,此刻身子虚脱般软得似无骨,顺着苏辛夷的力道就倒了下来,一阵“噼里啪啦”桌子被何在渊拉动,上面的碗碟尽数落到地上全军覆没了。
苏辛夷也愣了,一看何在渊还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赶忙拉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有侍应生闻声赶来,苏辛夷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把你们老板叫来吧,看看怎么赔?”
侍应生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就要往里间去,却被一个清丽的声音叫住了:“不用了,你们不用赔了,我看你还是担心下他的状态吧,以及你们之间的感情。”
一个柔美的女人从后面走来,穿着华美的日本传统和服,一头顺滑青丝绾成望月髻,简单却落落大方。
“我们闯下的祸当然要负责,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我在这种情况下自作主张。”何在渊看起来瘦,但肉还挺结实,苏辛夷费力地扶着他,却一个劲儿往下滑。
“哦,他只是你的上司?”和服女人玩味的反问,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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