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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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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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佐明君是我等做臣子的职责,我们会齐心协力为王爷登基打好头站的。”知府刘锋说出了肺腑之言。

    张乾坤打量朱由楫片刻,心想:“眼前这个道士是何来路,还不知他的底細,我不能轻信他的胡言乱语。即使信王想做皇帝,凭着扬州这点兵力,怎能跟九千岁掌控的几十万大军相抗衡?那是鸡蛋跟石头碰,显得自不量力。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得先稳住他们,顺水推舟;等李师爷回来,商讨计策,给魏公去封密函,由他老人家裁决。”

    想到这里,他装出十分顺从的样子,表示:“张某愿以扬州卫所的兵力,作为保护王爷的先锋,攻城略地,扩大势力范围,最后直捣京师,政局可定。”随即,他吩咐侍卫,“你去厨房,吩咐厨子办桌酒席,今晌要为王爷和道长接风洗尘。”

    “是!”侍卫应声而去。

    中午前,酒菜已经办好,在营帐内摆了满满一桌菜。张乾坤陪着朱由检、朱由楫和刘锋,围坐在桌旁;侍卫替他们斟酒,边喝边聊,杯觥交错,直到傍晚时分,酒晏才宣告结束。刘锋邀请朱由楫去知府作客,朱由楫正想寻机会与朱由检单独会谈,以叙正阳门之战后的情况。于是,便满口应承下来。

    当下,张乾坤叫侍从备了一匹马让朱由楫骑上,与朱由检、刘锋和侍从出离卫所,快马加鞭,返回知府衙门。

    事隔两天,师爷李济源筹集皇粮税银返回到知府衙门,当他见一名道士在大堂内就坐时,疑心顿起,问刘锋:“知府大人,不知这位道长怎么到知府大堂的?是自己找上门的,还是您邀请来的?”

    “噢,你回来得正好。”刘锋指着朱由楫介绍道,“这位乃是昆嵛山神清观全真七子之一的长生子道长,因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夜观天象时,发觉紫微星陨落,当今皇帝驾崩;而新的明君出现在扬州地面,便一路查访到这里,真乃是机缘巧合。”

    李济源审视朱由楫一会,毫不留情道:“知府大人,您好糊涂啊!现在江湖术士骗取钱财的,比比皆是,您怎能被他花言巧语给蒙混呢?速将他赶出知府大堂,以免他再次妖言惑众,使更多人上当受骗。”

    刘锋淡然一笑,不以为然道:“师爷也过于小心了;实话告诉你,就连卫所张指挥使都认同道长的说法,愿助信王一臂之力,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牵强附会,协同王爷共同开创基业,也落得封妻荫子,何为不好?”

    李济源没有吭声,他心想:“看来刘知府是铁了心要保小王爷,我得抽个时间去卫所一趟,与张乾坤磋商一下对策,决不能让他们yīn谋得逞。但我现在不能将话说绝了。不然,狗急会跳墙,我难逃他们毒手的。但不知张乾坤现在是怎么想的?是否被他们征服,还是个未知数?我到卫所后,先试探一下再说。”

    想到这里,李济源从怀里掏出一份清单递给刘锋:“知府大人,这份清单请您过目,这是从地方筹集上来的皇粮和税银,账目很清楚的。”

    刘锋接过清单从头至尾浏览一遍,问:“皇粮和税银呢?”

    “回大人话,皇粮都装进袋子里,封了袋口;税银装进了木箱里,上了锁、加上了封条,让公差们送进仓库去了。”李济源如实回答。

    “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希望你再接再厉,协助本府做好本职工作。”刘锋对李济源如期完成任务予以好的评价。
第二十三章 信王入狱(十二)
    ()    “谢大人夸奖。”李济源提道,“这些天李某疲惫不堪,连澡也难得洗,卑职想去街上澡堂子洗个澡,放松一下,您看意下如何?”

    刘锋不假思索,挥了挥手:“你去吧!”

    “大人、王爷、道长,失陪了!”李济源向几人抱一下拳,转身而去。

    却说这一天下午,指挥使张乾坤在卫所营帐内研读兵书战策,他正聚jīng会神阅读时,只见门卫匆匆进了营帐:“报告指挥使,知府衙门李师爷求见。”

    “哦!”张乾坤听后,惊喜交集,即忙放下兵书,“快请李师爷进来一叙。”

    “是!”门卫应承一声,转身离去。

    时间不大,李济源来到营帐内,张乾坤立即迎上来,笑呵呵道:“啊呀!李师爷,难得一见,是什么风将你吹到这里来的?来来来,快坐下谈话。”

    “指挥使太客气了,让李某受宠若惊。”李济源笑答着在椅子上坐下。

    随即,张乾坤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侍卫沏了两杯茶放在他俩面前的桌面上。

    张乾坤端起茶杯,停在半空,下意识地迟疑片刻,问:“听说李师爷下乡筹集皇粮税银,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张指挥使话,李某午饭后回到知府大堂的。”李济源讨好道,“李某刚与刘知府交涉了账务,便撒个谎去澡堂子,却匆匆忙忙赶到这里来了;可想而知,你我的友谊非同一般,仁兄说是不是呀?”

    “那是!那是!这都是魏公当初栽培我们时,彼此结下了深情厚谊;后来,又同时被派往扬州就职,一文一武,配搭得恰到好处。”张乾坤转过话题,“自信王朱由检来到杨州,刘锋好像丢了魂一样,在急力撮合信王做皇帝。两天前,他陪朱由检来到卫所,唆使本指挥充当他们走狗,替他们卖命。随后,又来了一个道士,说是昆嵛山神清观的,道号叫长生子,乃是全真七子之一。他说得更是神气活现,说紫微星陨落,当今皇上驾崩;又探明君主在扬州,便赶来游说在下保明主。”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李济源气咻咻道,“李某就是看穿那个臭道士的yīn谋,才来卫所与指挥使商讨一下的。不知指挥使有何打算?”

    “这件事张某已经考虑两天,对于信王爷突然到扬州来,是否代表朝廷?或者是个人的意愿还是个迷。按理说,每一件事都要经过魏总管予准,并持皇上的圣旨,朝中大臣包括王爷在内,方可到地方上行使职权。”张乾坤推断道。

    “啊呀!我怎么如此糊涂?”李济源拍了拍脑门,一脸愧疚之sè,“那一天,店小二到知府大堂报案,下官带公差去抓捕,并没查出他有皇上的圣旨和工部的行文,只从他的包裹里发现九只皇家专用的银锭;将他押到知府大堂时,却被刘锋一手包揽过去,敬为上宾,安置在刘锋的书房里。后来,侍从将下官叫到书房,那个家伙亮出自己的身份,并递给我看一块金牌,说明来扬州的目的。第二天,下官便被知府支配到乡下去筹集皇粮税银去了。可是,下官一直怀疑他是窃贼,盗取皇宫银子和金牌后,又以此金牌假冒王爷,来扬州公开敲诈勒索。”

    “嗯,你的推断很有道理。他没有圣旨,没有工部行文,就连最起码的魏总管手谕都没有,由此断定他是冒牌货。还有那个臭道士,也有可能是他们一党的。”张乾坤无奈的摇摇头,“我真不明白,堂堂的一州知府,怎么如此糊涂,轻意相信江洋大盗的花言巧语?敬他们为上宾?”

    李济源进一步分析道:“我估计,事先刘锋一定受了那两个窃贼贿赂,才极力包庇他们,替他们掩盖身份,进一步敲诈官银的。这不过是初步推断,还不能完全肯定他们的真实身份。”

    “李师爷,依在下之意,应将刘锋和那两个窃贼都抓起来,进行严刑拷打,逼出他们的同伙是谁?这样顺藤摸瓜,便可将盗贼团伙一网打尽。”张乾坤提出自己的意见,“一旦挖出盗贼团伙,再扳倒刘锋,你我首功一件,将其上报到朝廷,魏总管一定会大加赞赏,加官晋级,不在话下。”

    “不不不,这样会打草惊蛇的。假如那个信王和臭道士真的是江洋大盗冒充的,我们行此手段,不但挖不出他们的团伙,反而会使团伙有了防备,趁机开溜。”李济源对张乾坤的意见加以否定。

    “你说得固然有道理,但在我们的执权范围出现这么大事,总不能不闻不问?甚至助纣为虐,装腔作势呀?一旦魏公察明我们与贼人同流合污,他决不会姑息迁就,任我们放纵窃贼而不顾的?弄不好丢官罢职就算对我们客气;严重点会视我们与贼人同罪的。到那时,不是白白点污了我们清白?”张乾坤说出其严重后果。

    “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他们同道中人,更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李济源作出果断决定,“这件事非同小可,应将扬州最近发生的事,写成密函,派专人送往京城,交给魏总管。魏总管看了密函后,一定会采取措施处理此事的。”

    “好的。”张乾坤点头赞同,十分谦逊道,“张某是一介武夫,斗大字识不了几个;写密函由师爷你执笔。事不宜迟,立即动手。”

    李济源也不客气,叫侍从取过文房四宝,铺下纸张,调匀墨汁,提笔在手,略加思索后,毛笔犹如飞龙走凤,不到一炷香时间,一封密函已挥就而成。李济源放下笔后,将密函拿在手里,细看一遍。

    张乾坤迫不及待问:“师爷,你给魏总管说些什么话?读一遍让张某听听。”

    “好的。”李济源将密函的内容,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张乾坤赞不绝口:“好一张伶牙俐齿,要说的话在你的笔下更是妙笔生花,一字一句,都扣人心弦啊!大总管阅后,一定会夸你的锦绣文章欺李杜的。”

    “仁兄过奖了。”李济源被奉承得心花怒放,喜形于sè,他将密函放到桌上,说,“这封密函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在途中丢失。不知仁兄派谁将密函送往京城?”

    张乾坤想了想:“派孙教头送去,此人武功高强,胆大心细,一定能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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