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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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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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楼上的兵丁对视一眼,知道情况紧急,不敢再说戏弄之词。那名年老兵丁问:“喂——头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你说清楚,我们也好替你放城门呀?”

    小头目气咻咻道:“你们这班混蛋,扬州大批官兵已经过江,码头已被敌军占领,守在帐篷内的兵丁、公差,都已成为敌人的刀下之鬼。敌人大队人马,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兵临城下,将至壕边;你们还不埋不汰,等一会敌人攻上来,你们就等着被砍头!”

    直到现在,城楼上的兵丁才向北眺望,虽然夜黑更深,看不清兵马在行动,却隐隐听到吵嚷声,这才信以为真。

    “看来,头儿的话是正确的,我们一起去放城门。”年老兵丁对其他兵丁说,接着冲城下喊,“头儿,你稍等片刻,我们立即给你放城门。

    说着,向其他兵丁一挥手,率先下了楼梯;其他兵丁提着灯笼,跟在其后。

    时间不大,已到城门口,然后迅速放开城门。兵丁小头目和随从跨进城门,守城兵丁见他俩yīn沉着脸,立即俯首帖耳,毕恭毕敬。

    “敌兵已打到眼皮底下了,你们如此磨蹭,不守法度,该当何罪?”兵丁小头目余怒未消,横眉立目训斥。

    年老兵丁怕将事情闹大,捅出祸来,立即赔着笑脸:“头儿不要动怒,其实我们平时闹笑话闹惯了,而对人并无恶意,请头儿宽恕海涵。”

    “好啦!我没有时间与你们讴气,我要向指挥使汇报军情。”兵丁小头目缓和语气,“你们迅速关闭城门,加以固定,并严加注意城外动静。”

    “头儿,如果敌人来得快,我们这点兵力,如何抵抗得住?”一名兵丁忧心忡忡,面如土sè,好像世界末rì即将来临似的。

    “你们也不必担惊受怕,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城门封闭坚固,敌人再强兵力也暂时无法攻进来。况且,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人马就会赶来支援的。”为了稳定军心,兵丁小头目嘱咐几句,便匆匆与随从赶往卫所。

    与此同时,守城兵丁迅速关闭城门,上闩加杠,固定得严严实实。然后,重新上了城楼,观察城墙外是否有敌兵闯入。随后,又将目光移向江边码头和水军军营。

    大约过去半炷香时间,一名兵丁突然发现水军军营处的江岸上,燃起一堆篝火,大惊失sè道:“各位弟兄!你们瞧,水军那里升起火焰,不知是何原因?”

    “也许是水军巡江嫌冷,拾些干柴烤火的。”另一名兵丁说。

    “不可能!”年老兵丁立即加以否定,“现在天时并不冷,不会烤火的。何况,即使巡江,他们都在船上不可能上岸的。”

    一名年轻兵丁附和道:“老哥说得对,即使他们嫌冷,会在船舱里避风,决不会上岸拾柴烤火的,其中必有原因,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片刻,又有一名兵丁惊呼道:“诸位请看!渡口那里也燃起一堆火。”

    “这就怪了,为何两处同时燃火?”一名中年兵丁百思不得其解。

    “依我看,扬州官兵是对我方水军和渡口同时进攻。谁先占领阵地,便先燃起一堆篝火,以此让对方知道。你们也看见了,水军那边先燃起篝火,则说明水军阵地先被敌军占领,而渡口稍后被占领。”年老兵丁分析道。

    “嗯,有道理。”年轻兵丁表示赞同,十分担心说,“两处阵地同时失守,则意味着第一道防线全面崩溃。接下来,扬州大队人马就要兵临城下,润州城是危在旦夕哦!”

    “都是指挥使和田知府心狠手辣,杀死扬州知府刘锋和小皇帝身边两员大将,才惹下的大祸。其实,扬州官兵多年来与我们润州人马相处和睦,丝毫无犯;也常有往来。不是这启事件发生,人家不会对我们下狠招的。”中年兵丁十分不悦说。

    “看来,这场塌天大祸即将到来,我们难逃一劫了。”一名兵丁忧心忡忡,问年老兵丁,“老哥,你阅历深,见多识广。万一城门被攻破,我们如何自保?”

    “是啊!快想想办法,保命要紧。”另一名兵丁哭丧着脸说。

    年老兵丁扫视一眼众人那一双双乞求中包含着恐惧、求生和期盼的目光,安慰道:“其实,抵抗敌军也不只是我们几人,援兵过一会便来。再加上坚固的城墙,敌军一时不会攻进来的。万一坚守不住,我们或者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或者抓捕一两名将领,打开城门,向敌军投降。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得到对方官爷赏识,而加官晋爵呢?”
第二十九章 润州鏖兵(二十)
    ()    “嗯,好主意,到时候我们十几个都听老哥你的。”中年兵丁对其他人道,“各位弟兄,你们看听老哥的行不行?”

    “行!我们听老哥的。”众兵丁异口同声。

    年老兵丁见众人求生心切,众口一词,心里非常高兴,摊一下双手:“好好好,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如城池快守不住了,再作商讨。”

    守城兵丁在润州北门城楼上商议对策,按下不表。

    却说润州指挥使宋安,为了庆贺陈家庄之行取得彻底胜利,在卫所指挥所里办了五桌丰盛菜肴。参加宴会的有大刀李广胜、双鞭王勇辉、铁锤曹三通、神弹手张建、花斑虎史永达、金钱豹朱友军、长臂猿汪凯、毒蝎子赴赵广林、双锏将陈长浩、铁头僧叶金龙,还有参加陈家庄之战的大小头目;以及润州知府田chūn秀、汪师爷、张班头和几名随从。

    酒宴直到掌灯时才开始。指挥所里灯火通明,照如白昼。

    此时,指挥使宋安端起杯站起身,目光在每张桌上环视一周。田chūn秀、汪师爷和其他将领见此情景,也纷纷站起身,端起杯,目光一起集中在宋安的脸上。

    宋安举起杯,振振有词道:“诸位,今天这场宴会,是庆贺我们陈家庒之行,杀死了叛军扬州知府刘锋,活捉了小皇弟身边的两员大将,此乃是重大胜利。大家很清楚,此事已经上报九千岁;本指挥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九千岁便会派钦差大臣来润州,在坐的有可能都要加官晋级,这是一大幸事啊!”

    众将听后,欣喜若狂,异口同声道:“我们期盼钦差大臣早rì来润州,为我们向九千岁邀功请赏,加官晋级。”

    “好好好,心急吃不了热粥,诸位得慢慢等候。”指挥使宋安举起另一只手,做个制止动作,继续道,“第一杯酒,应祭奠在陈家庄与敌交手时阵亡的将士。本指挥使亲目所睹,他们在作战时,不避刀剑,英勇拼搏,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的jīng神,是可歌可泣的、值得赞颂和传承的。今天,我们祭奠他们一杯酒,愿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说着,转过身,将杯中酒泼向半空。

    田chūn秀、汪师爷和其他将领,见指挥使如此敬重死者,深受感动,也纷纷转过身,将杯中酒泼向天空。

    待侍从将他们杯中斟满酒后,指挥使宋安向众人做个手势,笑微微道:“诸位请坐下,宴席开始,望诸位仁兄敞开量喝。”

    田知府、汪师爷和众将领先后坐将下来,杯觥交错,开怀畅饮。他们边喝边聊,不觉已过去一个时辰。然而,每个人的脸上已涌上一层红晕,像关公的脸。

    这时,在指挥所院门外的一名岗哨匆匆跨进指挥所,打个千:“报告指挥使,守卫渡口码头的兵头儿返回卫所,说有十万火急军情汇报。”

    参加宴会的人员闻听此言,无不大惊失sè,手中杯和持筷的手停在半空,姿态各异。

    指挥使宋安镇静一下紧张神情,向岗哨挥一下手:“速请他进来说话。”

    “小的遵令!”岗哨转身出离指挥所。

    时间不大,兵丁小头目与心腹跨进指挥所内。他俩的出现,室内所有赴宴的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过来。

    “黑夜更深,你俩不守卫渡口码头,突然返回卫所,有何事汇报?”指挥使宋安试探问。

    兵丁小头目迫不及待道:“回指挥使话,大事不好,祸从天降;扬州大队人马已经杀过来了。守卫渡口的兵丁和公差已被围攻,惨不忍睹。”

    在场的人闻听此言,酒气已吓得一干二净,瞠目结舌,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片刻,指挥使宋安打破寂寞,问:“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又怎能知道他们是扬州人马?”

    “回指挥使话,情况是这样的。。。。。。”兵丁小头目将肚子痛去茅房的前后经过,作了详细说明。最后道,“也是上天有眼,让小的保住一条命。不然,连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此时,指挥使宋安已经镇定自若,思忖好一会,对田chūn秀、汪师爷和众将领道:“根据渡口情况判断,扬州只是派小股人马来江南。”

    “何以见得?”知府田chūn秀满腹狐疑问。

    指挥使宋安解释道:“根据渡口情况看,如果扬州大队人马打过来,江面上的战船要拉开几里长距离。而他俩所发现的人马,是从长江堤坝上扑向码头帐篷的。而他俩在茅房时,位置紧临江边,并没发现江面上有许多帆船。如此可以证明,那小股人马,是从其它地方上岸的。”

    “他们这样做,目的何在?”田chūn秀一头露水,质疑问。

    “很简单,他们先扫除我方的第一道防线,以此控制长江水道,打通后勤补给。”指挥使宋安说得会声会sè,“看来水军军营与渡口码头一样遭受重创,有可能水军军营现在已被敌军占领。”

    “嗯,下官也这样认为。”汪师爷插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现在扬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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