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还是不惹他们好。”
想到这里,他拔开门闩,拉开两扇朱漆大门。
那名士卫率先冲进院内,田尔耕和其他士卫也随后冲进来。一个个眼露凶光,如凶神恶煞一样。
家丁见此,胆战心惊,问:“你们是什么人?”
田尔耕打量家丁片刻,缓和语气道:“小兄弟,你不要怕,我们是皇宫御前士卫,有事与老夫人说话。对了,太师府上下共有多少人?”
家丁放松一下紧张心情,道:“除老爷和老夫人,家丁女佣共计三十六人。”
田尔耕质疑道:“难道张太师没有儿子吗?”
“是这样的。”家丁回答道,“老爷有一个儿子叫张豹,三岁那年,一名丫环带他在后花园玩耍,突然金光一炸,天空现出五彩祥云,只见少爷被数道金光罩住,冉冉升于空中,直至五彩祥云上,不见少爷的影子,那朵祥云向南飘去。”
众人听后,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有这等事?”田尔耕一脸疑惑之sè,“后来有你家少爷消息吗?”
家丁摇摇头:“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少爷的消息,老爷和夫人伤心了好长时间;直到小姐被选入宫,做了皇后,二位老人心情才好转些。”
“这也难怪,儿女是父母心头掉下的肉,怎能不心疼?”田尔耕话题一转,“你速通知老夫人和家丁女佣到客厅前集中,在下要宣读圣旨。”
家丁听说圣旨到,连忙道:“好的,你们到客厅稍坐,我去招集众人。”
说着,撒腿而去。
在田尔耕身旁的士卫,望着家丁离去的背影,讥讽道:“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纯粹笨蛋一个。”
田尔耕不以为然道:“这也难怪,下人都是粗鲁之辈,头脑简単。你们不必再议论,到客厅坐一会再说。”
一袋烟之后,众人来到客厅,自找座位坐下歇脚。又过了半袋烟时间,那名家丁与董氏、家丁女佣来到客厅门前,齐刷刷站了一大片。
田尔耕见此,向属下一挥手:“走,出去例行公事。”
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众士卫随后跟出来。
田尔耕扫一眼众人问:“谁是张老夫人?”
董氏跨前一步,道个万福,笑容满面道:“老身就是!不知官爷在皇宫内身兼何职?到此有何贵干?”
田尔耕一副傲骨凌人之势,冷着脸道:“官职并不重要,我来问你,府上的人都在这里吗?”
董氏望着田尔耕冷冰冰的脸,心头一颤,知道此人并非善类,便急切问:“你们到底是不是皇宫人?兴师动众,为何事而来?府上人丁都在此,有圣旨快宣读。不然,老身要下逐客令了。”
田尔耕冷笑一声:“啍!癞蛤蟆打哈哈欠——口气可不小呢。实话告诉你,在下是东厂左都督田尔耕,奉魏大总管之令,捉你们全府上下进东厂大牢的。”
董氏与家丁女佣听后,无不大惊失sè。董氏愤然道:“我们受皇恩庇护,贵为国戚,何罪之有?你们要捉我们进东厂大牢?”
田尔耕恶恶狠狠道:“好一个皇亲国戚,你们生在福中不知福;张嫣贵为皇后,却不满足地位已到峰巅,竟然勾结太师谋朝篡位,想做第二个武则天。”
董氏气得脸sè铁青,怒不可遏道:“你们血口喷人,我家宝珠自幼深受孔孟之道熏陶,饱读诗书,决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的。我家老爷,为人耿直,忠心为国,怎能有篡位之心?”
田尔耕道:“老夫人,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虎皮隔毛衣。’为了权利,人心都会变的。”
董氏反驳道:“这都是你们小人心理,魏忠贤不过是一个市井无赖,在走投无路之下,自阉入宫;为了攀龙附凤,内外勾结,残害忠良,种种罪恶,真是罄竹难书。你们不过是魏忠贤的一条狗。”
董氏一番铿锵之辞,驳斥得田尔耕无地自容,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老巫婆,死到临头还言之凿凿,巧言令sè,到东厂大牢定叫你们皮开肉绽。”
“哼!真是一条哈巴狗。”董氏讥讽道。
田尔耕不再理会董氏,向士卫们一挥手:“诸位,给本都督上,反抗者格杀勿论。”
士卫们闻言,一拥而上,将老夫人与家丁女佣捆绑双臂,押出太师府。
自魏忠贤在东厂分派任务后,许显纯和田尔耕带着士卫而去,崔应元、孙云鹤和杨寰将一班牢卒招集到一起。
崔应元望一眼众牢卒:“自东林党一班顽固派被杀后,东厂刑狱宽敞了许多;有些牢房好像很长时间没住犯人了?”
一名牢头道:“回大人话,有一半牢房已经空着一年多了。”
孙云鹤道:“今天下午便有重犯来,你们将刑讯室布置一下,牢房门开着,准备羁押犯人。”
牢头随口答道:“大人放心,小的会命属下布置得妥妥当当,犯人到时,首先要让他们尝遍各种刑具的滋味。”
说着,令一班牢卒去执行。
杨寰一本正经道:“不敲干他们的骨髓决不罢休。”
崔应元附和道:“正所谓庙穷和尚富,我们这里看起来是清水衙门,实际上每个人都肥得冒油。”
孙云鹤道:“是呀!但愿天天有犯人来,我们才能腰缠万贯。”
时间不大,一名牢卒来报:“各位大人,刑讯室的刑具都准备妥当,牢房的门也打开,专候犯人到来。”
孙云鹤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关照众牢卒坚守岗位,不要乱走动。”
“是——大人!”牢卒应声而去。
正值他们议论之间,许显纯与一班士卫,押着张嫣、张国纪、周安和轿夫来到东厂。
崔应元、孙云鹤、杨寰迎上来,一起向许显纯问安:“许佥事,捉拿人犯有惊险没有?”
许显纯一脸自信道:“对付这班犯人,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不过,这一切都是九千岁的杰作,计高一筹,我等甘拜下风。”
崔应元问:“不知田都督去太师府抓人,是否顺利?”
许显纯道:“我量太师府也不会是藏龙卧虎地方,抓捕家丁女佣,不过是牛刀小试,屈了田都督他们武功绝顶之人。好啦!先将他们关进大牢,等太师府人全部抓来,一起动刑。”
当下,众士卫押着张嫣他们去了大牢。许显纯与崔应元等人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候田尔耕等人。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田尔耕与众士卫,押着太师府一班人到来。许显纯等人迎上去,免不了客气一番;随后,介绍各自抓捕经过。
田尔耕对士卫道:“将主犯押进刑讯室,我们要进行拷问一番,其他人关进大牢。”
“是!”士卫们押着众犯而去。
却说南海观世音菩萨,在西天大雷音寺听如来佛祖讲经,一晃两个多月过去。这一天,菩萨辞别大雷音寺,驾祥云游走三山五岳,观天下奇花异草。正行至京城上空时,却被一道怨气挡住去路。菩萨甚感意外,在空中掐指一算,已知事情真相。随即,菩萨念动符咒。
此时,城隍老爷正与小鬼头在城隍庙里下棋,双方正杀得难分难解时,突感神思不定,连忙掐指一算,已知菩萨到此。城隍对小鬼头道:“这盘棋暂停,菩萨到此,速去迎接。”
说着,与小鬼头化着一道yīn风,飘出大殿,升向天空。片刻,已到莲花宝座下。城隍与小鬼头收住风头,双膝跪于莲花宝座下,口称:“小仙不知菩萨驾到,有失迎接,迄望恕罪!”
观音望一眼城隍和鬼头,厉声道:“尔等扼守京师,确保全城人口安宁,可是阉党专横跋扈,残害无辜,造成哀鸿遍野,白骨如山,尔等知罪吗?”
城隍慌恐道:“小仙知罪,能容小仙将话讲完吗?”
菩萨道:“请讲,如有半句虚言,决不轻饶。”
城隍诚惶诚恐道:“阉党滥杀无辜时,小仙也看得心寒,曾去阎王殿与阎王交涉,放过那些冤魂。。。。。。”
“阎王怎么回答?”观音菩萨拦住城隍的话;“难道阎王也贪赃枉法;不顾生灵轮回吗?”
城隍道:“阎王说:‘那些与阉党斗争的人,该有此劫难,我等虽然掌管人间生死,也不能逆天行事。’随后,阎王将京师所有人口生死簿给小仙看;小仙看后,也无话可说,任其阉党横行。”
观音菩萨掐指算了算,点着头道:“既然这样,不追究尔等责任。不过,现在有一事需要尔等去做。”
城隍道:“菩萨请吩咐,小仙尽心尽力完成菩萨法旨。”
观音菩萨道:“现在皇后娘娘和张太师一家,被阉党关押在东厂大牢内,要对他们施刑,尔等需如此这般,确保羁押者人生安全。”
城隍随口应道:“小神谨记菩萨法旨,决不允许那班恶人动娘娘和张太师一家一根毫毛。”
小鬼头立功心切,接着问:“菩萨还有何法旨?”
观音菩萨道:“明天午时三刻,阉党要将张皇后及张氏一家绑赴午门外法场斩首,尔等暗中保护他们,午时三刻一到,自有神灵相救。”
城隍、小鬼头异口同声道:“我等记住了。”
观音挥了一下手:“尔等下去吧!”
城隍、小鬼头化着一道yīn风回城隍庙,观音菩萨俯视一眼京师后,也驾祥云向南飘去。
城隍和小鬼头降到城隍庙内,收敛起yīn风,现出原身。
小鬼头道:“城隍老爷,看来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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