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栩摇了摇头道:“在下不知,请王兄明示。”
朱由学道:“阉党专权,朝庭大臣每个府上都有东厂人的眼线,掌握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如谁对魏忠贤出言不逊,立马会汇报上去。轻者被削职罢官,重者被杀头抄家。”
朱由橏伸了伸舌头道:“二哥的话说得太恐怖了,如此说来,草木皆兵,我们跟家丁女佣说句话都不行了?”
朱由模道:“不是不能说,而是在家丁面前别谈国事,更不能说阉党坏话。这叫明哲保身,但求无过,少说为佳。”
朱由楫冷不丁道:“那我们就装哑叭,反正每天也不上朝,对魏忠贤的举动也不了解,整天呆在王府里,以歌舞酒sè消磨时间。“
朱由栩接茬道:“是呀!我们这班王爷,不过是空中楼阁,挂个招牌而已;自阉党掌权以来,连奉天殿也不让进,何能有机会商谈国家大事?如今只落得今rì有酒今朝醉,今rì无酒炕头睡;正所谓无官一身轻啊!”
“商女不知亡国恨。”朱由检气咻咻道,“你们如此消沉,不为大明江山着想了?阉党权倾朝野,李自成造反,皇太极虎视眈眈,有直捣京师的决心,如此下去,我们将要成亡国奴了。”
朱由楫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大哥虽然是当今皇帝,却身体欠佳,整天窝居于**,不理朝政;整个大权都掌控在魏忠贤一个人手里,这样的朝廷,岂能不败?”
“是呀!就连客氏也野心勃勃;几年来,**嫔妃死的死,亡的亡,所幸存下来的,都成了客氏的死党。”怀惠王朱由模愤愤不平道,“前些rì,阉党与客氏联手,陷害张皇后与张太师谋反,就连皇兄也无法为他们洗清罪名;我们这班人虽然贵为王爷,连奉天殿大门都跨不进去,哪能有权参政议政?”
“这些事,本王看得一清二楚。”朱由学坦诚道,“这就是本王找你们来的目的。现在皇兄已经成为一个傀儡,魏忠贤为了达到篡权目的,将政敌一个个扳倒,下一个目标就要对我们下手,诸位王兄一定要保持高度jǐng惕。”
众兄弟听后,面面相觑,脸呈忧郁之sè。
“我赞成二哥的建议,时刻保持jǐng惕,不能让阉党yīn谋得逞。”朱由检建议道,“当今,东厂锦衣卫活动频繁,无缝不钻,我们的家丁中,有可能混入东厂人卧底,我们对家丁女佣,要逐个排查,清除内jiān。”
“嗯,能清除内jiān,我们就衣食可安,高枕无忧了。”朱由橏年龄虽小,说得也符合事实。
信王朱由检进一歩道:“除此之外,还要培养一班心腹家丁,派到阉党重臣府邸中,从他们嘴中得知朝庭政事,及魏忠贤的举动。”
朱由学点点头道:“嗯,这样最好,有机会拉拢一些中立的大臣,为我们所用,一旦时机成熟,框扶正义,清除阉党,恢复大明江山本来面目。”
朱由检叮嘱道:“各自回去立即清查内jiān,培养心腹家丁;遇事几兄弟到一起,共同磋商。”
经过一番商讨,几个王爷既定了一套方案后,才各自回府。
几名宫女回自己寝室收拾行李后,魏忠贤对客氏道:“本宫也去敬事房叫小顺子过来。”
客氏不解问:“大总管,叫小顺子干嘛?”
魏忠贤道:“让小顺子将几个姑娘送到王府去。”
“此事如此重大,怎能叫他人护送?”客氏盯着魏忠贤的脸,目光中带着质疑的神sè。
魏忠贤似乎从客氏眼神中读出她的心事,即忙解释道:“夫人放心,小顺子乃是本宫心腹,能甚此重任。”
客氏直言不讳道:“此事系关重大,您不能亲自护送吗?小顺子虽为您心腹,一旦将事办砸了,那就前功尽弃,枉费心机。”
魏忠贤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要是本宫送宫女过去,几个王爷必定生疑,他们会有所顾忌,甚至疑心重重,不敢与宫女同床共枕,如此这样,不是将事办砸了?正所谓疑心生暗鬼,不知你想过没有?”
客氏想了片刻,点着头道:“嗯,还是大总管想得周到,那么如何才能使几个王爷不生疑,名正言顺接纳宫女?”
“利用皇上呀!”魏忠贤道。
“利用皇上?”客氏被搞得一头露水,“这点芝麻粒大的事还要皇上出面?”
“这是芝麻粒大事吗?”魏忠贤反问道,“这是关系到本宫能否登基的大事,几个王爷不除,乃是本宫一块心病。”
客氏想了想问:“您说得也是,难道要皇上亲自去王府?”
“哪能呢,皇上那病歪歪样子,上朝都不去,还能去王府?”魏忠贤成竹在胸道,“本宫去敬事房叫皇上下一道圣旨,让小顺子带几名宫女去王府献美女,王爷不敢不接受。以后,假如东窗事发,我们也能摆脱干系。”
“嗯,这是一箭双雕。”客氏对魏忠贤敏捷思路大加赞赏,催促道,“事不宜迟,快去敬事房让皇上颁发诏书。”
“好的!”魏忠贤转身而去。
自从张皇后被陷害谋反,东厂一班人将她押走后,朱由校从王体乾嘴里得知皇后被关在东厂大牢里,第二天就被押到午门外斩首。所幸的事,炮响三通后,张氏一家被神风刮走。朱由校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惊的是竟然有神灵护佑,充分说明皇后是冤枉的;喜的是皇后能保住身家xìng命,rì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虽然,王体乾对皇上悉心照顾,再加上思念皇后,病体一直没有好转。
这一天,风和rì丽,朱由校对王体乾道:“王公公,你扶朕到天井内晒晒太阳,整天呆在寝宫里,闷得要命。”
“好的,皇上!”王体乾扶着朱由校向室外走,对一旁小太监道,“将皇上坐椅搬出来。”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搬着椅子随在身后。
时间不大,王体乾扶着朱由校来到天井内;小太监将椅子放在向阳背风的地方。王体乾关切道:“皇上,您龙体要紧,到椅子上坐下,边晒太阳边呼吸新鲜空气。”
朱由校道:“朕多天没活动筋骨,扶朕在庭院内走走。”
“奴才遵令!”王体乾扶着朱由校在庭院内走了两圈,见朱由校已是气喘吁吁,虚汗淋漓,王体乾劝道,“皇上,您身体虚弱,在椅子上坐下,恢复元气,使龙体得以协调。”
朱由校摆了摆手道:“再闯两圈,朕掌握有数,实在坚持不住,在歇着。”
无奈,王体乾扶朱由校在庭院内转上六七圈,朱由校已是大汗满面,汗流浃背。王体乾扶他在椅子上坐下,一名小太监拿过一条毛巾帮他擦汗。
正值这时,魏忠贤来到敬事房院内,当他见朱由校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时,紧走几步,双膝跪地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摆了摆手道:“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魏忠贤从地上爬起,侍立一旁。
朱由校抬起眼,打量魏忠贤片刻问“魏爱卿,到此有何事?”
魏忠贤躬身施礼道:“皇上,是这样的,奴才平时观察几个王爷勤于政事,十分辛苦;为了表彰几个王爷的忠心,奴才从宫女中挑选几个,准备送到王府去侍寝。”
朱由校不以为然道:“既然魏爱卿已作了决定,派人送过去就是了。”
魏忠贤恭恭敬敬道:“皇上,是这样的,几位王爷清正廉洁,不近酒sè,如果冒然给王府送去美女,他们不会接纳的。”
“你的意思是让朕下道圣旨?”朱由校问。
魏忠贤点点头道:“奴才正是这个意思,如给王爷下道诏书,王爷就不好抗旨不遵,只有俯首听命。”
朱由校想了想道:“这样也好,王公公,扶朕去寝宫,给魏爱卿颁发诏书。”
“皇上——!”王体乾望一眼朱由校,yù言又止;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扶起他,走向寝宫。
小太监搬起椅子,与魏忠贤随在身后。
片刻,几人走进寝宫,小太监将木椅放在桌旁,王体乾扶朱由校坐下;小太监取过文房四宝,铺下黄绢,朱由校提笔在手,行游如龙,片刻,诏书已写好。盖上玉玺,卷起后由小太监呈交给魏忠贤。
魏忠贤心中暗喜,行跪拜礼,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圣旨道:“谢主隆恩。”
“起来吧!”朱由校摆摆手。
“谢皇上。”魏忠贤从地上爬起。
朱由校望一眼魏忠贤问:“你亲自去王府下诏吗?”
“回皇上话,奴才想让小顺子代劳。”魏忠贤以征求的目光望着朱由校。
朱由校思忖片刻,对小太监道:“传小顺子见驾!”
小太监对门外道:“传小顺子见驾!”
在门外的太监又向院门外传话,片刻,太监小顺子来到敬事房内,双膝跪地道:“奴才参见皇上!”
“起来吧!”朱由校做个手势。
小顺子从地上爬起,躬身问道:“不知皇上有何差遣?”
朱由校道:“你代表朕给几个王爷送宫女,具体事情由魏爱卿安排,你随他去吧!”
小顺子随口应道:“奴才遵令!”
当下,小顺子随魏忠贤出离敬事房。王体乾见魏忠贤已出离院门,即忙建议道:“皇上,魏忠贤平白无故给王爷送宫女,是否有目的?望皇上明査。”
朱由校想了想道:“送个宫女不会有多大危害的。”
“皇上——”王体乾忧心忡忡道,“魏忠贤突然向王爷示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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