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众厂卫和御林军准备向院门冲锋时,忽见半空中飞来一只腋生双翅的金钱豹,手里一根熟铜棍,在半空中舞得呜呜作响。
厂卫、御林军见此情景,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啊!不得了啦!妖怪来了,与午门刑场上见到的怪物一模一样,快跑哦!”
“哗——!”随着一声唿哨,厂卫和御林军如cháo水一样下退。
许显纯见此场面,也吓得心惊肉跳,魂不附体。但为了自己的尊严,稍微镇定一下,急呼道:“你们给我站住,齐心协力跟妖怪斗!听到没有?他妈的,都是一班胆小鬼。”
可是,那些兵丁哪能听话,越跑越快,只恨父母少生两条腿。许显纯望着四处逃散的兵丁无可奈何。正值他发怵之际,张豹舞动铜棍迎上来。在离许显纯头顶一丈多远时,举棍凭空砸将下来。许显纯心头一惊,向前一跃,已到两丈开外的地方,只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他回头一看,张豹一棍下去,地面上被砸有笆斗深的坑,尘土四溅。
许显纯见此情景,吓得脊梁骨直冒凉气,心想:“幸亏我轻功好,一跃就是两三丈远。不然,一棍非被砸成肉泥不可。蝼蚁尚且偷生,眼下兵丁都逃走,我又何必去拼命?那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想到这里,他活动脚下功夫,箭一般向东厂方向逃去。
张豹在半空中舞动铜棍,追赶一段距离便转回,继续隐遁好身体。与此同时,周安已经放开院门,率领车队出了院门。
张豹在半空中扫一眼车队,开口道:“周管家,你率车队迅速出城,府内院门由我关闭。”
“好的!”周安率车队并排而行,沿途向承天门而去。城隍、鬼头和众小鬼则化着雾气围绕在车队周围旋转。
张豹在院内将院门起来,上了闩、加了杠,一切准备就绪,才展翅飞起,迎着车队而来。
却说许显纯一口气跑有二里多路,听身后没有动静,便止住脚步,借着月光向后观看,只见太师府前,雾气笼罩,向前缓缓移动。他有心想回去看个究竟,又觉得自己势单力薄,难以独挡一面,面对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他退缩了、畏惧了,悻悻的返回东厂。
周安率领车队到达承天门时,吴其正仍然亲自坚守在那里,周安深受感动,下车与他寒暄几句,便上车向正阳门而去。过了两炷香时间,到达正阳门,金良辅也在岗房里恭候。周安让车队暂停,随后跳下车走向岗房。
金良辅见此,迎将出来,抱了抱拳:“周管家,你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让我一阵好等,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哦!一言难尽啊!”周安赔着不是,“提督大人,让您久等,实在不好意思。实话告诉您,我们被厂卫和御林军包围,耽搁了行程。”
金良辅质疑道:“既然被包围,怎会脱身?”
周安没有说出少主人的身份,只是含糊其辞道:“我们被世外高人所救,施法力吓退了厂卫和御林军,才得以脱身。”
“原来是这样。”金良辅心想,“这世外高人,一定是城隍所为;如此看来,正义之人,神灵都在保佑。”
他随口道:“既然这样,你们抓紧赶路吧!免得夜长梦多。”
周安抱了抱拳:“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金良辅回敬道:“后会有期,一路平安。”
周安上了马车,率领车队出离正阳门,沿着官道向南赶路。行到郊外之处,隐在半空中的城隍对张豹道:“张少爷,我们送到这里就此别过,我们该回城隍庙了。”
张豹抱了抱拳:“好,感谢您和诸位神灵相佑,保住府上财产免遭损失;你们回去吧!”
当下,城隍、鬼头、众小鬼辞别张豹,驾着yīn风而去。顿时,车队周边的雾气散尽,月光洒在车辆上,格外清晰。
又行了一段路程,张豹仍然隐遁身体对周安道:“周管家,师傅有言在先,送到这里为止,我先行一步了,以后的路靠你们自己走了。如有凶险,不必惊慌,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凡事都有定数。”
“好的,我知道啦!少爷请回吧!”周安和众家丁向空中抱了抱拳。
张豹再次扫视众人一眼,飞升到空中,驾云而去。
第十二章 云台山小聚义(一)
第十二章云台山小聚义
却说许显纯在太师府前率领厂卫、御林军,正准备发起进攻太师府时,突然从半空中扑来一只腋生双翅的飞豹。厂卫、御林军被吓得四处逃散,许显纯想力挽狂澜,阻止临阵脱逃现象,却无济于事。就在他犹豫不决,一踌不展之际,张豹举起铜棍凭空砸下来。幸亏他逃得快,才免于一死。无奈之下,许显纯活动轻功,慌忙逃窜,追赶逃散的厂卫和御林军。
追有几里路程,终于赶上厂卫和御林军,许显纯大声断喝道:“你们这班贪生怕死的奴才,统统给本指挥站住,谁敢再往前一步,立即处死。”
在许显纯厉声断喝和yín威下,厂卫和御林军只得止步。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不时的回过头观看后方,深怕飞豹突然降临。
许显纯瞪着他们道:“看你们怂样,两三千人竟然被一只野兽吓得狼狈不堪,简直有损九千岁的声誉和威信。”
一名厂卫哭丧着脸道:“许指挥,当时的场面太恐怖了,如果我们不跑,那只飞豹不要说棍砸、扫、捅,就是两只利爪抓来,铁铸的脑袋也会被抓扁,何况我们这些皮包骨头脑袋?”
一名御林军接茬道:“许指挥,您要怜惜我们的生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旦丢掉xìng命,不知苦了多少家庭?”
许显纯想了想,觉得他们的话不无道理,缓和语气道:“好啦!本指挥谅解你们心情,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准说你们遭受鬼魂和妖怪惊虾。”
一名老厂卫问:“许指挥,万一上司问及今晚捉贼一事,我们该如何回答?”
许显纯想了想道:“你们就说巡防队上报不实,根本没有车队进太师府内,只发现一班生意人在太师府院门外避风,经一番盘问,没有可疑之处,便将队伍撤回了。”
众厂卫和御林军如释重负,异口同声道:“许指挥真是个大好人,我们听您的,决不敢胡胡言乱语。”
许显纯挥动一下手臂道:“你们守到半夜,想必都内了,好啦!回军营休息去吧!”
众厂卫和御林军如获大赦,迈开脚步,返回军营。
许显纯与厂卫、御林军反回军营按下不表。
此书岔回到“六君子”被抓时的情景。
经过数个月的策划,魏忠贤基本上掌握朝野实权,东林党人的势力处于劣势。这一天早朝时,魏忠贤在奉天殿假传皇上圣旨,当着群臣的面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东林逆党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六人,图谋不轨,意在乱政。为了严明纲纪,重振国威,决定将此六贼当朝捕获,羁押东厂大牢,等候严判!钦此!”
魏忠贤话音刚落,隐藏在群臣中间的东厂厂卫,如饿虎扑食一样,窜上来,将六人掀翻在地,捆绑得严严实实。一时间,奉天殿内一片混乱,群臣们见此情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内中有一名老臣,乃是当朝皇后娘娘张嫣的天伦之父——太师张国纪。张国纪见阉党如此猖獗,心想:“六君子一旦入了大狱,必定会诛连九族,祸及子孙,我得救救他们的儿子,以延续一门香火。不然,这些忠良之士将要绝户了。”
想到这里,张国纪趁奉天殿内一片混乱之际,出离朝堂,来到轿子前。几名轿夫见主子出来,立即迎上来,其中一个轿夫道:“老爷,您散朝啦?”
张国纪摇了摇头道:“你们几人迅速去一个到府上,要周安和家丁骑上快马,去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府上,将他们的儿子带到我们府上,十万火急,越快越好。”
其中一名轿夫自告奋勇而去,张国纪也随即进入奉天殿内。因朝堂内乱哄哄一片,张国纪此举并未引起人们注意。此时此刻的“六君子”,虽然遭到捆绑,但却大骂不止。
正所谓耳不听,气不生;眼不见,心不烦。魏忠贤见杨涟他们骂骂咧咧,十分恼怒,命令厂卫:“这班死不悔改的东西,不给点颜sè给你们看看,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你们给他们掌嘴,直到他们骂不出声为止。”
厂卫们听到命令,甩开巴掌,照种杨涟等人的脸上,左右开弓,只听“噼噼啪啪”之声,不一会,六人的脸已被打得口鼻出血,肿胀得像个皮球。此时,只听到他们嘴在动,却发不出声音来。群臣们见此,吓得浑身颤抖。为了明哲保身,谁敢为六人求情?
魏忠贤鹰隼一样的目光,扫视一眼群臣,厉声道:“杨连几人的下场,是你们一面镜子,从今以后,谁敢对本宫大不敬,要让谁尝遍各种酷刑,叫他生不如死。”
朝堂内,群臣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魏忠贤见此,心里暗自高兴,心想:“本宫要让你们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一举手、一投足,都会让你们胆战心惊。”
此时,他宣布道:“众厂卫将六名罪犯押往东厂大牢,其他大臣退朝!”
群臣们如获大赦,厂卫押着“六君子”先行一歩,群臣们忧心忡忡,唉声叹气随后出离奉天殿,各找自己的轿子。
张国纪来到轿子前,那名轿夫已返回到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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