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用地雷去对付关宁军,所以关宁军布置地雷的经验有一点,对付地雷也只能想当然了。
更让祖大乐无奈的是,刘白羽布置地雷的方法自己根本是闻所未闻,什么连环雷,子母雷,都是只挖坑把地雷扔进去就算的关宁军没法比的,而且威力也是十分巨大,一炸一大片,附近的人直接残废,稍微远点的也是骨折之类——这一点比死人还麻烦,不停的安置伤员,牵扯的人力是伤员的十几倍不止……
而且祖大乐也不知财大气粗的刘白羽到底埋了多少地雷,敌情不明的情况极大的影响了他的决断,他不敢拿这些关宁军的精锐去硬闯,毕竟刘白羽家传说中有数万精锐,就算是最近逃亡了大半只怕也得有几千人,关宁军没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刘泽清的部队全是老弱病残不说,和刘白羽商业来往也多,根本是靠不住的。
于是祖大乐最终决定绕道。绕到小道之后发现地雷数量不算多,他为了尽快到达刘家庄,命令抓来的壮丁们组成方阵走前面开路。
望着东面方向升起道道狼烟,祖大乐心中有些焦急。他的计划本来是行军一天,现在看来两天都未必能到。不能达成奇袭的话,后面很多部署就会难以展开,毕竟刘白羽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防守的堡垒那是出了名的坚固,随时可以撒钱招募壮丁守城,自己又是出师无名,吓不走见钱眼开的老百姓。
而且一旦打成击溃战,如果刘白羽的余党退往港口。那人生地不熟的关宁军又要多走一百多里路,而且到了港口根本围不死不说,刘白羽手中传说中仿佛移动炮台的战舰轰击下,谁消灭谁,这事真的很难说。
而且对于援军,祖大乐指望都不指望,这样的劳师远征。在后金随时可能入关的情况下,属于极为冒险的军事战略,不是袁崇焕想来一次就来一次的。
事实上,这次仅仅是袁崇焕在关宁军统一内部思想,就用了一个月时间,如果不是袁蛮子对武夫实在是心狠手辣,崇祯皇帝又是一味的支持,关宁军才不愿意出力攻打刘白羽呢!关宁诸将和刘白羽商业合作的极为愉快,很多人把刘白羽的商品倒卖到蒙古,那是吃的满嘴流油,外加刘白羽良种带来的不可思议的产量,更是让关宁军不但实现了粮食自给这个远大目标,还用粮食贸易大大的捞了一笔,真要是刘白羽倒了,又无法找到他的神秘之法,关宁军可就亏大了。
这其中捞的最狠的就是吴三桂的老爹吴襄,以及祖大乐的老哥祖大寿了,祖大乐是知道内幕的,如果不是袁崇焕东拼西凑拿出了一百万白银,以及答应关宁军抢劫刘家庄的战利品都归关宁军所有,只怕根本袁崇焕调不动关宁军一个士卒。
而且即便如此,祖大乐来之前就被老哥祖大寿一个劲的叮嘱,打仗要悠着点,不要伤了关宁军的元气,如果刘白羽的人不是一触即溃就要留手,日后好见面之类,听得祖大乐是左右为难,毕竟打仗这玩意,败不得还好说话,胜利都要有这么多讲究,实在是让人没法干了!
事实上,因为刘白羽早有准备的地雷阵,如果不是程本直拼命拿袁崇焕压制祖大乐,只怕祖大乐就准备派几百个人虚晃一枪,然后退回山海关了——毕竟关宁军别的不行,避战,逃跑那是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不是???
“祖将军,这次剿灭叛贼刘白羽,你可要全力以赴,不论成败,袁督师必然会有重赏,你……”
程本直对着祖大乐好说歹说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祖大乐还是没个精神头,不由得让程本直心中越发不安了。
“袁督师说是反贼就是反贼啊!?真以为他是皇帝啊!假传圣旨杀毛文龙还问题不大,毕竟本朝文贵武贱,毛文龙一介武夫,杀了也就杀了,这刘白羽可是帝师,当时大儒,新理学的宗师,就是他一个人跑到江南,一张嘴说不定都能把袁督师骂死!你袁督师扛得住么?”
对于象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程本直,祖大乐早就烦了,这次终于到了临界点,爆发出来。
“祖大乐!你想什么呢!?我们一路上官府都提供后勤,粮食和马料不缺,真以为袁大人能一手遮天呢?陛下对这事是默认的,知道不知道?武夫!”
程本直身为袁崇焕的参谋,和袁崇焕一个毛病,根子上是看不起这些武夫的,祖大乐觉得自己听程本直啰嗦是遭罪,程本直还觉得自己成天哄祖大乐开心委屈的很呢,终于爆发出来。
“武夫就无知了?哼,默认这玩意不就是出事了问题算你的,没出事功劳算上面的么?这招我也会的!袁大人这么下去,这么大胆下去,我看是要出事的!还是出大事!”
185地雷这玩意。。。。。
祖大乐冷哼一声,心说勾心斗角这东西和文官武官有啥关系,是个人都懂得,别瞧不起我们武夫!
“你!你……”程本直没想到祖大乐这武夫什么都看的明白,顿时气了个半死,不过转瞬间就冷静下来,改为诱之以利:
“关宁军这么高的军饷,可都是袁大人要出来的,没了袁大人……”
“没了袁大人,其实也差不多!这事谁不明白里面的道道!关宁军的军饷是袁大人要出来的没错,不过袁大人开了这个头,靠吃着我们关宁军军饷的大人物可多了去了,文官么,吃到嘴里的东西,就别想轻易还回来!和恶狗差不多,给一次不给第二次,就是直接咬人了!”祖大乐晃了晃脑袋,实话实说!
“你你你,你这丘八!!!粗俗!”程本直被祖大乐的比喻气坏了,指着祖大乐高声骂道!
你们文人骂我们丘八就不粗俗了么?祖大乐鄙视了一下程本直:
“粗俗?那就说个不粗俗的?当初袁大人说好了把东江镇解散,东江镇的粮饷全部归关宁,结果呢?毛文龙死了,东江镇的粮饷反倒多了!朝廷的收入就那么多,早晚付不出那么多钱,东江镇粮饷一多,早晚要从我们关宁身上割肉!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祖大乐读书是少,算术还是会的,别骗我!”
祖大乐反唇相讥道,在他看来关宁军是抵抗满洲的正面战场,得到全国的大部分粮饷是天经地义的,别的军队粮饷即使是拿的本该有的,那也是在抢关宁军的应得的口粮
“祖将军,别说这些了,现在你们祖家和袁大人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该风雨同舟才是……”
程本直发现利诱不成,直接改比较温柔的威胁了。
“谁和袁某人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了?还风雨同舟?实话实说吧,北京城里的小皇帝敢克扣我们关宁军的粮饷,我们关宁军就敢放满洲入关,改朝换代!那样我们关宁军还是开国功臣了呢!”
祖大乐毫无顾忌的说道。
“祖大乐!关宁军不是你们祖家和吴家的私人军队!而且内地的精兵也不是没有,你们敢么!?”程本直声色俱厉的威胁着。
这句话打倒了祖大乐的软肋上,事实上和许多人想象的不同,关宁军本来成分相当复杂,不但有防御满清突破山海关一线的责任,还是全国镇压农民起义的总预备队,祖家和吴家最初只是最大的一股势力,对于其他人远远谈不上什么压倒性的优势——关宁军后来变成祖家和吴家的私人军队,固然是祖家和吴家用各种手段排挤,陷害同僚的结果,也和崇祯不停的调出外系将领,却不知道对祖家和吴家的部队分而治之有很大关系。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至少在崇祯二年,关宁军远远不是祖家和吴家的私人军队,如果袁崇焕狠下心来,联合外系将领镇压祖家和吴家,十有**会是祖家吴家和袁崇焕两败俱伤罢了。
就在程本直和祖大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刘泽涛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做了和事老:
“祖大乐将军,程本直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为陛下尽忠,为袁大人效力的,大敌当前,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为好不是?”
刘泽涛这话效果不错,程本直和祖大乐一见到他,两人顿时无意中走近了一点——毕竟刘泽清兄弟和刘白羽好的就快穿一条裤子了,谁知道这位真是哪一边的?如果不是炮灰实在不足,两人都不敢用刘泽清的部队!
“刘大人,这刘白羽的城堡修的怪怪的,不往高大严整了修,往低矮杂乱了修,又是什么道理?”
祖大乐虽然不知道棱堡的威力,不过作为一个军人,凭借直觉就觉得刘白羽怪模怪样的城堡绝对不简单,里边是有自己奥妙的。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刘白羽灭白莲教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城堡,后来修了还没人打过……其实我们兄弟做买卖还行,打仗真是半懂不懂的,还得靠关宁军这九边强军不是!?刘某这里多谢两位了。”
刘泽涛这话是实话实说,他还真不知道棱堡是干什么的;在东方传统军事观点上来讲;城堡自然是修的越高越好;这样不奇怪;很多现代人也这么认为的……
这也不是中国人就比欧洲人笨;而是老调重弹的经济决定政治;政治决定军事造成的结果而已。
欧洲自罗马帝国之后就是类似春秋时代的诸侯割据;别说国家之间了;就是每个国家内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骑士领地;国家内部的贵族争斗就被说了;就是同属于一个主君;骑士领地互相为了农奴争水源之类大打出手也是司空见惯;主君大事能管;小事还不是得靠自己?
所以西方实际上是普遍的军国主义;说的好听些;就是类似春秋战国的时代;社会很有活力;说的难听些就是类似五代十国时代;别说是一般老百姓;就是大大小小的贵族都是朝不保夕。
为了自保;西方的贵族们都不停地在城堡的防御上下功夫;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