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治两兄弟。
“好好的汉人,谁吃饱了撑的去做鞑子走狗?还不是这大明做的不是人事么!”刘爱塔猛然吼道。
“你跟着青山居士,哪里知道大明做的都是什么屁事!?我兄弟诸人归降大明,在八旗之中都是联络了一批反爱新觉罗的势力,本以为如此把握,大明能靠我等兄弟的暗线,趁着皇太极掌权时间还少,能一举击破建奴,哪成想……”
“哪成想袁崇焕想练兵,根本不想现在进取,还想借助你们议和是吧?”刘弟笑呵呵的问道。
“是!袁崇焕借助我们兄弟议和,借助我们兄弟诛杀毛文龙——如果皇太极公开了我们之间的信件,我们兄弟除了身败名裂,还有别的下场么?”刘爱塔说着说着,居然哭泣起来……
“这还不算,袁崇焕借助我们兄弟诛杀毛文龙,和毛文龙的副手陈继盛,毛文龙的岳父沈世奎,毛文龙的义子尚可喜,孔有德,耿忠明等势同水火!袁崇焕又派出了黄龙作为总兵——你说我们除了自立之外,还有别的道路可以走么?”
“那你们还有一条路,就是隐姓埋名,反正天下大得很……”
“你以为我们兄弟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东江镇数十万军民的活路啊!袁崇焕说迁移东江镇的辽民到山东——我呸!山东本地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到处都是流民,到处都是士绅和文官霸占的土地,连世袭卫所的土地都被占领了,如何给东江镇数十万军民土地啊!这不是逼着东江镇数十万军民去死么?”
“辽民何其无辜!和后金血海深仇的东江镇数十万军民想和后金同归于尽,结果朝廷连让他们去死的机会都不给……东江镇数十万军民没有死在后金手里,却是应该保护他们朝廷亲手让他们去死……。”
“古往今来,有这样的朝廷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还不让子民和鞑子拼命,这样的朝廷,辽民不造反就很对得起他了,还真的老老实实去死么?”刘爱塔说道这里,对着刘弟吼道:
“你说说看,东江镇数十万军民除了投降建奴做汉奸或者被朝廷的文官们活活玩死之外,也就只有自立这一条路了吧?东江镇数十万军民不当汉奸,还不想死,不自立怎么办?青山居士也是辽民出身,就不可怜可怜着数十万同乡么?”
作者的话:其实明朝那是自己找死,东江镇数十万军民本来和建奴血海深仇,愿意和建奴同归于尽,崇祯朝的文官们却把他们看做负担巴不得辽民们死个干净——那么东江镇后来为建奴所用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历史上就是刘兴治造反,杀陈继盛勾结后金,被沈世奎镇压,接着就是孔有德被逼反,黄龙和尚可喜镇压孔有德,最后尚可喜,孔有德,耿忠明都归顺后金,东江镇数十万和满清有血海深仇的军民投降了后金,最后成了灭亡大明的主力之一——明朝镇压东江镇叛乱可谓是相当成功,但是就像明朝镇压农民军起义屡次胜利而农民军起义又屡次再起一样,已经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了。
一个政权,假如说汉奸遍地,那就不是武将的问题,而是掌握体制的文官们的问题了,所以崇祯临死前没有怨武将没节操,而埋怨文官误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232北京之战的前奏
“姐夫也说了,你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你们和满洲勾勾搭搭,杀死了东江中流砥柱毛文龙大帅,这一点大节有亏,不能和你们合作——把你们送到北京,看陛下如何处理吧。”刘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刘将军,难道青山居士没有想过么?他现在在东江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够得上兵谏了,以朱元璋子孙刻薄寡恩的性格,现在建州大兵压境不会如何,一旦建州的隐患一除,如何会容得下他?只要青山居士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我们兄弟愿意为青山居士出生入死!现在明朝是到了最衰弱的时候,青山居士手下有十几万大军,只要和满洲议和,席卷北方不难啊!”刘爱塔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住口!我姐夫和鞑子血海深仇,绝对不会和鞑子勾结!”刘弟脸色剧变,手直接落在了剑柄之上。
“刘将军,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啊!大唐起兵的时候,也是得到了突厥的帮助,哪有如何?中原只要能繁荣稳定下来,四方的鞑子不过是贼寇一般……。”刘爱塔还想再说。
“狗汉奸,再说别怪我杀了你!你们也是受了委屈的可怜人,本来不想为难你们,但是如果要和鞑子混在一起,被怪我不客气了!”刘弟抽出佩剑压在刘爱塔的脖子上,甚至让刘爱塔的脖子上隐约渗出血来。
“青山居士这样死心眼是会后悔的!”
“再说我就杀了你!”
“好吧!”刘爱塔最终沉默不语。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思索些什么……
北京城外大约二百多里,看上去和其他勤王军没什么区别的队伍中,这一天深夜,篝火旁的主将仔细地看着地图,手里还攥着一把用来充当算筹的稻草,身后是成排的传令军官。
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把稻草在地上摆来摆去,随后又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抬起泛了血丝的眼睛说到:
“传令!”
一排传令军官走上前来。
“敌人在北京附近的侦查力量非常薄弱,居然对近在咫尺的我们都没有放出侦查骑兵,他们主力不在这里。当面的少数部队将不得不独立对抗我们的全力围攻,他们的队伍显然不是以能经受住我们几个时辰的围攻的方式组织起来的,结果会毫无疑问。命令你们加紧进攻,如果明天上午;最迟不超过明天下午能够得手,留下少数侦查部队,主力要迅速往东向我们靠拢,你们的侧翼会有掩护。把执行情况向我汇报!”
三个军官点头之后退去,下一排军官走上前来。
”遵化的情况非常好,我们的调动竟然让皇太极无所觉察,这种军事艺术不能不认为是太卓越了。一旦得手,命令地方部队就地转入防御,保持位置,肃清残敌。主要力量要迅速向东靠拢我们,把执行情况向我汇报!”
又一排军官走上前来,主将的语速则越来越快。
“如果皇太极发觉我们是劲敌,那么遵化方面遭遇的是敌人的主力,你们必须马上后撤,向右翼靠拢。因为你们的兵力还没有完全暴露,敌人对你们的判断还不会很准,但是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你们不要过快的脱离接触,保持少量的接触,最晚不要迟于明天夜里必须抵达目的地。你们的任务非常繁重危险,希望你们保持住曾让你们获得过如许荣誉和成就的那种果然、坚毅和信心的那些东西。把执行情况向我汇报!”
“命令我们的和刘泽清混在一起的预备队随时准备将所有兵力展开,战略方向摆在遵化,他们的前方会有掩护,必须不迟于后天上午抵达。告诉他们,我将不迟于后天下午抵达。把执行情况向我汇报!”
“对所有部队的士兵传达如下口头命令:战士们,你们从来没有表现过这样的勇气,这样的顽强意志和热切心情,你们充满了睥睨所有敌人的情感,即使在这样困难的局面下,你们也没有放弃过努力。去告诉你们遇见的每一个居民,告诉他们,我们在山东听见了他们痛苦的哀嚎,现在回来了,来和他们联合在一起,为他们的命运讨还一个公道!”
“战士们,团结在你们的旗帜周围,我们的军旗将从一座门楼又飞向另一座门楼,一直飞到东京,飞到幽州,那时候你们可以光荣的展示你们的伤痕,可以夸耀你们的成就,你们将成为人民的救星,在晚年你们就可以骄傲的对任何人讲:‘我把满洲侵略者和叛逆在国土上沾染的膻腥给洗净了!’”
“报告!有位军官想见您!”
“怎么回事?”
“报告,我们的营队迷路了。”
“番号?”
“骑兵第四指挥。”
主将眯了眯眼,说道:
“你们军今天的在三十五里外的通州宿营,晚上可能赶不到。你明天下午,不后天下午,太急了可能被皇太极看出味道不对来,直接到遵化归队,那是你们的新宿营地。传令官,带他们去休息。”
在一切安顿下来之后,主将才坐下来,亲兵上前给他披上一条毛毯,主将还在喃喃自语:
“一旦皇太极出遵化,就一定要加速进军,有必要的话可以丢掉辎重。敌人从遵化出来了,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主公,不可啊!”祖大乐已经以刘白羽的臣下自居,身为后进之辈,自然处处要表现出忠诚来……
“主公,我军还是太单薄了,伪装关宁军的大概有六千,和刘泽清将军一起的也有七千……”
“刘泽清将军和你的士兵都是青壮,又在路上招了一些壮汉——可以算至少六千战兵,又是用了我的装备,也不见得输给一般的八旗军队了。”
“主公,何必不等刘弟将军带着近万精兵出天津接应我等,那样的话,就算是败了,也是万无一失啊……”祖大乐还是觉得冒险,进谏到。
“唉,大乐你说的没错,不过你还是纯军事的观点,不知道这军事最后打的是政治!”
“军事最后打的是政治?这是什么意思?”就像这个时代很多只知道战斗,而不知道战斗的意义是什么的明朝将军一样,祖大乐算是彻底糊涂了。
“这次北京解围,我本来想是多带部队,不说彻底击垮建州吧,也要把皇太极的威望打掉,让满洲退回贝勒合议的时代——哪成想……”
“主公没想到,大明各地能作为商品的粮食,根本满足不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