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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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农门-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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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玉凤把包袱往前推了推。

    “妹子,你这又是何苦。”顺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与你明说了吧,我和你不成……”

    “我知道!”张玉凤尖声打断了他的话,怔怔地看着他,红着眼睛又放缓了语气,“顺子哥,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求你,求你不要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她!”

    “顺子哥,你收下吧。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张玉凤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顺子哥,我,我就要嫁人了。”

    顺子攸地抬起了头,张玉凤跳河他知道,可她要嫁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也不能怪他,他才回村子里两天。还没听到这个消息。

    “嫁人了?”

    张玉凤的心里一甜,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不然她一说嫁人,他怎么会是那副吃惊的表情。“嗯,我要嫁人了。嫁到你们西山村。”

    “咱们村?是哪户人家啊?我怎么没听说过?”顺子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村子里的成年男子。

    他常年走家串户的,谁家孩子多大,家里几个孩子……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一些。

    西山村更不用说了,提谁他都熟悉。

    “是九连洞脚下的刘罗锅子。”张玉凤说起这个人,从心里往外的委屈。

    刘罗锅子,就是那个郎中刘成。

    算起来,他比刘成还大上一岁。那人虽是个罗锅子,除了这一点,却是样样出挑儿。若按人品学识上讲,配张玉凤是绰绰有余。

    “哦,是刘郎中啊。”顺子点头,“妹子你还是很有眼光的,他人不错,咱们村没有人不夸……”

    张玉凤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头扑在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顺子哥,咱不喜欢他,咱只喜欢你啊!”

    顺子推了她两下,却被她抱得更紧。

    顺子的脑子乱哄哄的,他又想起了那梅林里,张玉凤闹的那一出。

    不管咋样那是在外头,可如今在屋子里孤家寡女的,万一她再来那么一次,他有嘴也说不清了。当下,他后悔极了,真不该心软让她进门。

    顺子越想越害怕,双手用力一推,一下子就把张玉凤推倒在地,头撞到了桌角,流出血来。

    张玉凤摸了下额头处流下的温热的液体,流血了……

    顺子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屋子里都放满了工具,也没有个干净布去给她包扎,他只能蹲在她的身边,一连声地问道:“妹子,对不住……妹子,怎么样?要不,我带你去找刘郎中瞧瞧?”

    他不提刘郎中倒还好,一提,张玉凤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

    张玉凤的目光犹如两把刀直插到他的心上,“顺子哥,我竟是这样惹你讨厌吗?”

    “不是……妹子,你不该……”顺子摇着头,对于张玉凤的种种,他实在感到头痛无力。

    “顺子哥,我最后问一次,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你想好了再答我。”张玉凤紧紧地盯住他。

    顺子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她的目光,“妹子,我只把你当妹子看。喜欢……我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辈子,我只喜欢一个人……”
第九十五章
    张玉凤走了,她最终于也没有等到她想要听的那句话。(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

    顺子望着被血染红的桌角,拿起刨子狠狠地噌了两下……

    冬日早晨的空气,凛冽且沁人心脾。太阳照在雪上,白皑皑地刺人眼目。

    宋氏下意识地用手掩了下额头,将装好饭菜的篮筐挎在手臂上,牵着四娘的手,刚一转身就看到院子里放着一个又宽又大的崭新的爬犁。

    她腾腾地跑出院子四下里张望,不见一个人影儿。回头又去看那爬犁,因为是新的,所以还能闻到清新的木香味。

    “娘,你怎么了?”

    “啊……家里头,有个爬犁?”

    宋氏目光闪烁,看向四娘,见她轻挑了眉,似乎知道它的由来,她的心不禁跟着一跳。

    暂短的沉默过后,张四娘笑道:“这真是心想事成,想啥来啥。那咱家就差狗了。等大郎哥来了,咱就托他去弄狗去。”

    “嗳……”宋氏有些不知所措的应着,“那这爬犁咱就先放家里?”

    “没狗人拉着这个也不方便啊。娘,你想啥呢?快点吧,咱姥娘还没吃早饭呢。”张四娘心中的讶异不次于宋氏,但她能拎得清轻重。

    这爬犁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总归跑不出那个人。

    总算是一个有心的……宋氏的心境张四娘能够理解,在古代就算合离另嫁,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她只能在心里说一声,顺子叔。你继续加油吧!

    三天后,二十缸辣白菜都腌上了。因为是得月楼首次要货,这一千斤的数量不多,合约上已注明第二次供货数量以第一次交货时预定的数量为准。并在此基础上只多不少。另外要货期限也会在第一次交货加以确定。从中也可以看出周正的谨慎。

    剩下的十来天,张家人也不能怠工,继续准备辅料。大郎弄来了两条大狗,又给四娘抱来了一个刚出生的小狗崽。也算是给她帮了个玩伴。四娘摸着它小小软软的身子,就给它起名叫元宝。

    这个名字叫大家笑了半天,说四娘一心想赚钱,都掉到钱眼里去了。

    张四娘才不怕她们笑,作坊总算进入了正轨。就连守作坊的人也找到了。这事儿多亏了里长家的孙媳妇齐氏,她知道宋王氏独身一人守作坊时,回家就与里长说了。里长也是个热心肠。就帮着寻了王二家的小子。刚满十六岁的王青山来守。说好一个月二十文钱。

    这对王二家的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又不用做活计。每天只需到作坊里睡一觉,守好东西就能白来这些钱,若不是王二年岁大了,他都想来。

    宋家在村子里开作坊的事情很快就传来了。别看这冬日里人不出户,但挡不住这个消息。私下里都在传这宋家母女两人得了送财童女,走上好运了。

    别看一个是寡妇,一个是合离的,但这孩子可能是能耐,早就听出高崖村的老张家突然发家的事情,现在看来。都是这孩子带来的财,准没错了。

    又有人说,那孩子当年也老张太太捡的。说不定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聚宝盆幻化出来的童女。所以啊,这人一辈子就都得行善积德。你瞧瞧宋家娘俩,老老实实的做人,才会有今天。

    所有的舆论都倾向于宋氏一家,自古以为弱小之辈总会多得一些怜惜。尤其像宋氏这样,因无子而合离的,将来想再嫁也应难,总归是得到了大多数女人的同情。

    宋家的小作坊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破院墙补上了,新门锁挂上了,屋顶漏风的地方堵住了,再有那裂了大缝的窗棱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新的了。

    宋王氏去时揣着二百文钱,回来时又揣回来了。她回头望着眼顺子家,忍不住叹气。

    这真是业障啊!

    里长家的孙媳妇齐氏今天在做工的时候说了一件喜事。西山村的刘郎中要娶亲了,日子订在了春天里。本来想逮住何氏来问问究竟的,却没想到她竟没有来,元娘跑过来说何氏病了。

    何氏一向身体强壮,干起个活来像个男人似的,很少生病。宋氏担心,却碍着身份不能去看她,就往元娘手里塞了二十文钱,元娘推辞不要。被四娘一把塞进了她的衣袖里,“这时给婶子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又向宋氏道:“娘,我去看看婶子吧。正好不是给爷包了粘豆包嘛,我给爷带过去。”

    元娘不同意,雪天路面都还没化,雪被人踩得实实地,根本就不好走,“你就别去了,我把粘豆包给爷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不怕,咱有爬犁,快走吧。”

    张四娘一点也不想宋氏与张家再有什么联系,这粘豆包蒸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送豆包的事情由她来做。

    村子里长大的孩子,有哪个不会拉爬犁的?

    元娘套了狗,宋氏扶着四娘上了爬犁,把装了豆包的篮筐放在两人腿前头,直把她们送过吊水桥这放心。

    何氏真的病了。发烧说着糊话。

    她的心里一直挂念着她的男人。就在每日往来西山村的路上,她背着人,到供在米仓子里的狐黄二仙面前,为他烧了多少香,嗑了多少头啊!她虔诚的祈祷着,祈求神灵保佑他平安回来,早一点回来。

    可日复一日,张义忠仍不见回。大郎前两天刚动身往县城里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一股急火使她健壮的身体再也绷不住了。一头扎倒在炕上。她整整发了一夜的高烧,说了一夜的胡说。

    元娘、二娘在她身边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把这事件儿告诉了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来东屋里看她,见她一夜之间,就病成了这个样子,急得背着手,不断地兜圈子。他的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那双古井似的眼睛,此刻则更加阴沉、晦暗,没有一点儿光泽。

    何氏躺在炕上,像拉风箱似的喘着出气。二娘吓得直抹眼泪。

    这时,元娘带着四娘进了屋子。

    “呀,四娘,你咋来了?”张老爷子见她来了,忙把篮筐接过来,拉她到炕上坐。

    “这是娘特意给你老包的粘豆包。我主要是来看看婶子,病得咋样了?找郎中了没?”

    张老爷子在听到宋氏特意给他包豆包时,还有些欢喜,再听四娘是来看何氏的,又有些不大高兴。四娘是他一小看到大的,咋的也不能把他排在何氏后面呐。虽说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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