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死死憋回到嘴边的话——你呢?你怎么做不到什么都对我坦白?
我觉得匡恒了解我,犹如我了解他,即便这会儿我一笑带过,他亦懂我未表达的意思,因此后半程咱俩谁也没说话,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互相焦虑的观望却坚持固守一方,谁也不愿退一步。
拐进我家巷子,车灯一扫就见路边停了辆车,黄悦达弓着身子斜倚着车头抽烟,一点红光在指尖忽明忽暗,他听到动静偏头望,瞧出是匡恒的车,立马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双手叉腰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和匡恒对视一眼,我耷拉下头,他则漫起一脸阴寒。下了车,黄悦达扬高下巴等我们走进,然后语气不善的质问:“有你这样做的兄弟吗?没人性!”
匡恒朝我使眼色,让我先上楼。我不敢多言低头往前冲,结果一阵脚步声紧随其后,我一看竟是黄悦达跟了上来,“副总……”
他又气又凶的说:“怎么?我枯等了三小时,饭都没吃,上去喝杯水不可以吗?”
“……”
没料到黄悦达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匡恒急忙走过来,“喂,你够了没有?你还要闹多久?”
黄悦达说:“谁跟你闹了?我肚子饿,嘴巴干,不行啊?”
这理由……真正当。
我和匡恒顿时无语,于是咱仨一时间僵持在楼门口,直到上面下来一位邻居大婶,开门看到我,笑呵呵的问:“雅雅怎么啦?忘带钥匙了是不是?”
我马上摇头,“没有,和朋友聊天呢。”
“哟,天这么热咋站外头说呢,有事回家聊嘛。”大婶说着颇感兴味的在匡恒和黄悦达之间瞟来瞟去。
匡恒的反应是冷冷的撇开头,黄悦达友善的微笑,似乎想张开嘴说话,我一惊,拽着他往里走,“知道了阿姨,我们这就上去,阿姨再见。”
见我们走了,匡恒也只好跟上,那脸臭得十里八乡都闻得到味儿,我想说怪谁呢?要怪怪你自己当年交友不慎,该!
回家进门,黄悦达把自己抛进沙发,一边松领带一边吩咐:“快去弄点吃的,饿死人了!”
伴随他的呼喊,窝了一天阳台的二宝“狗仗人势”的汪汪叫唤,匡恒的脸基本不能看了,我放下包,首先把二宝解救出来,赶着它进厨房,留下空间让两个男人“大对决”。
作者有话要说:'img'issue46dqyjh_213。gif'/img'日更进入倒数第二天!俺即将顺利完成鱼仔托付俺滴任务!俺这个有爱的存稿马上就要谢幕 一鞠躬下台去也~ 那啥。。。鱼仔说了 她看情况能不能找机会上来更新。。。她也说不准成不成得鸟。。。为求安全期间大美人儿棉还是等到9月再来看看吧。。。别蹲坑里脚酸 鱼仔知道了会心神不宁滴!
舌吻大家!=333333333333=
ISSUE 47 谁是谁的谁
外面说话声嗡嗡的响,好似彼此掐着嗓子眼一样,我弄好狗粮借机探出脑袋张望,两个男人恰逢谈话间歇,表情双双阴阴郁郁的都低着头,我咳了咳,问:“副总,家里没吃的,煮方便面行吗?”
黄悦达瞬间收去阴霾,笑得谄媚的说:“行,雅雅做什么我都爱吃。”
我默然退回。没比较不知道,我还是更青睐冰山大爷的酷,至少不恶心。
打了俩鸡蛋,鸡蛋黄给二宝,蛋白不浪费的丢到面碗里,再撒了几颗葱花,我端面出去,偶然听见黄悦达有声无力的支支吾吾:“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我看着,心难过……”
匡恒盘着手臂坐在茶几上,“别白费心思了,你是挤不进去的,那三个人已经嫌多了,再加一个你……有立足之地吗?”
黄悦达烦躁的抓头,掏出香烟要点,匡恒拦住,“屋里开着空调。”
他瞪瞪眼,憋闷的把烟揣回口袋,突然拍拍大腿说:“如果感情能像这样多好,说停就停……”
匡恒撇嘴,“早点认清形势吧。”
“我不是你,做不到收放自如……”
匡恒闻言脸色丕变,肢体不自然的僵硬起来,我抓住这一细枝末节蓦的盯向他,原本隐约的不安逐渐扩大,猜测是否真的验证了“同学会的危害”,被勾起昔日“未了情”不止那位明显为情所困的马褂兄?
“先吃饭。”匡恒发现了我,神色一改,站起来推了黄悦达一把。
黄悦达亦是变脸的行家里手,当即又嘻嘻哈哈的蹦过来,接过碗筷,夸张的嚷嚷着“好香啊”、“美味啊”、“雅雅是贤妻良母”等等溢美之词。
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匡恒脸上,他不回避,甚至是坦荡的回视我,这般我高悬着的心总算徐徐降落。
晚点,匡恒起大脚将打算死赖着不走的黄悦达踹出门,世界终于重归一片清净。我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坐在床头掏耳朵。
没多久匡恒也洗干净了,擦着头发在旁边看了会儿,然后过来趴到我身边,指尖捏捏我的腰,“帮我掏掏呗。”
我举着棉签不确定的看看他,“我没帮人掏过。”
他顺势把脑袋一挪枕到我腿上,躺的那姿势吧真有点大狗熊楞充豌豆公主的意思,掀着嘴皮说:“凡事总有第一次,来吧。”
我拎他的耳垂,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知轻重,伤到了别怪我。”
“行了,甭废话。”
我小心谨慎的把棉签深入他耳里,轻轻的掏,他闭上眼睛,表情很是享受,我问:“舒服吗?弄痛了没有?”
“舒服……请继续……”他懒洋洋的吩咐。
我有了信心,放大胆子,掏得愈发得心应手。想我小时候也如他这般躺在爸爸腿上,让爸爸掏耳朵,叽叽咕咕和爸爸似有聊不完的话,而长大了却未能尽孝再现天伦之乐,倒叫这位爷“承欢膝下”,我不由自主叹口气,满心酸涩。
他问:“叹什么气?”
“没什么。”我一边掏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黄悦达和那个‘纯美人儿’当年是咋回事?”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顿了几秒后说:“能咋样?不就那么一回事儿。”
这人要生在革命年代定是个特坚贞不屈,誓死捍卫信仰的革命志士,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都不管用。
“他们怎么分的手?”我换了问法。
“从未开始何来分手之说?”
我意外,“他们没有在一起过?”
“纯……没有接受阿达的追求。”他说完翻转身,换了一边耳朵。
原来是某人的一厢情愿!我咋舌,实在看不出黄悦达那么痴情,过去这么多年依然执念不移。
“然后呢?”
“没了。”
“哎哟,你就别说一半不说一半让我着急了,全都告诉我吧!”
匡恒握开我的手,坐起来,“你干嘛那么好奇?”
我能说自己感觉出他对那个“纯”也隐藏着一段情么?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恐怖的,即使他由头至尾淡然豁达,并无任何一点记挂放不下的样子,我也相信过去对他来说已是过眼烟云,不过……我就是想搞清楚,他当年思春描绘的“梦中情人”到底依照着谁做的最原始蓝本!
“我对美人儿没有抵抗力,而且白纯大小算是我的偶像,作为她的粉丝当然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他斜眼,鄙夷道:“背后八卦人家是一个粉丝的所作所为么?”
我撒赖,“不管,不管,你说嘛说嘛说嘛……”
他突地左右开弓掐我的脸,“就不告诉你!”
我拍掉他的爪子,沉下眼眸威胁道:“你告不告诉我?”
“NO。”
我丢开棉签,按压五指关节,“好,关门,放二宝!”
他哼哼冷笑,起身扑过来,压倒之……
夜半万籁寂静,我快沉沉入睡之际,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耳边说:“白纯……从来就不是个威胁……放心吧。”
……
那晚虽然不知道匡恒和黄悦达聊了什么,虽然我对他们的往事非常好奇,但是有了匡恒的保证,我也压住了继续挖掘的欲望。当然还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意外收获,从那天起黄悦达不再有事没事跑来捣乱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除了怕他无厘头的介入我们平静的生活,还怕他绷不住在公司也对我疯疯癫癫的来那么一下,那我岂不彻底垮了?
今天的培训课美美没来,人力资源部的另一位主管通知我们去试制服,全公司上下唯客服部有这项殊荣,将来公司的脸面嘛,因此头头们挺舍得下血本,夏秋冬三套正装,加上领花、领带、头饰等等配件,可谓一应俱全。
有新衣服穿姑娘们都很高兴,更衣室里叽叽喳喳的闹不停,我拎着天蓝色的短裙再看看同色的马甲,怎么觉得那么像空姐呢?
我要不要甩甩头发也那么妖娆的说一句:“这是全国皆知的秘密”?!
我独自好笑的低着头,换上白衬衣和裙子。外面的主管吆喝我们出来排队接受检阅,一票人赶紧鱼贯的开门出去,我一眼看见小明竟也在场,这次部门合并兼人事变更,小明从原来行政副理的位子上调了个闲职,统管公司后勤,制服便是他差人送来的。他在太子党里算较为低调的人,脾气温和不爱来事儿,这些日子几乎见不着他的面。
领导们粗略看了一遍,然后做了些诸如珍惜机会,努力工作的口号式发言便挥手让人原地解散,等待摄影师过来帮我们拍照,说是要把大头照挂在墙上,以后方便客户监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