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气不过,随手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狠狠一甩;酒杯顺着弧形甩了出去,正巧砸在汤姆关上的门上,发出剧烈的破碎声。
门外平静了几秒,汤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得意而矜持的笑声穿透门板传到温纳的耳朵里,让她更是光火。就在她想把整张桌子掀掉撒气时,小精灵斯达适时地出现了。
“小姐,您有事吗?”它无辜地问,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对着这样的眼神,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得克制住。
温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抓住桌子的手放开。“我没事。”
“把门锁住,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你也不许进来。”回到房间后她这样对西娅说。
昨天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第二次。
西娅感到十分疑惑,但还是照着她的命令做了。
温纳想给她的朋友们写信,可拿起笔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猫头鹰可以帮她送信。威斯伯爵的那只全身满是金粉的猫头鹰没有和她一起搬来赫普兹巴庄园,而汤姆的猫头鹰她是绝对信不过的,她甚至怀疑他用不用猫头鹰。
温纳记得汤姆曾经说过,“相信并把重要的信件交给愚蠢的猫头鹰是巫师们的悲哀。”在他看来,只有黑魔法或者面对面的交流才能确保信息传递的安全j□j?
该死的,她竟然如此清楚地记得那个混蛋说的话。
可恶,可恶,可恶!
“啪”的一声,温纳手上的羽毛笔被折断了,笔尖戳到她手里,让她惊得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给邓布利多写信也不可行,更何况,现在邓布利多在哪儿她都不知道。
外面的形势如何了她也不了解,她好像和外界失去联系很久。
至于威斯伯爵,温纳自从在霍格沃茨毕业以后就很少联系这位养父,只有每年过节的时候才回家,虽然每年都会带礼物,但到底和这位养父不算亲厚。后来她被汤姆带走,也和伯爵失去了联系,但汤姆曾和她保证自己不会动这位富有的老丈人。
“杀掉他?”他曾笑着说,“真是个好建议。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他明显是想到了自己被威斯伯爵赶出庄园的事,“不过杀掉下蛋的母鸡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威斯伯爵在赚钱方面还是很值得人敬佩的。”
而且如果向威斯伯爵求助的话,也会在无形中将对方置于危险之中。
而赫普兹巴庄园外被汤姆设了重重魔咒,现在的她被剥夺了魔杖,根本没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除非……找到一个能帮她的人。
这个想法从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很快被打了回票。
别想了,赫普兹巴庄园里的所有人都对汤姆忠心耿耿,有谁会犯傻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汤姆为什么花了两年的时间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他想彻底孤立她,让她与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渐渐疏远。
她不再有所谓的朋友,也不再有所谓的家人。
她的衣食住行不得不依赖他,到了最后,他会变成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唯一的伙伴。
温纳坐在桌边,窗户开得很大,风刮起蓝色的窗帘,带来新鲜的青草香气。
她闻着空气里湿漉漉的泥土气味,想起了在霍格沃茨时和埃德加与温纳在草坪上奔跑大笑的时候,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151我占1有你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她想;胡乱梳理了一下头发,慢慢走到床边;钻进了被窝里。
身体上的痛楚让她辗转反侧;而心理上的沉重更像沉甸甸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闭着眼睛,白天的记忆仍像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汤姆;你给我记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终于在疲惫和愤怒中睡着了。
汤姆好像一个精明的猎手;十分清楚什么时候该给猎物喘息的机会,而什么时候该给它致命的一击。
他并不急着去请求温纳的原谅,而且在他看来;他根本不需要所谓原谅这种东西。温纳是她的女人,即使现在她不承认,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女人会为了自己贞操的问题而纠结难过;可男人却不会。
他们享受,并往往沉醉于这项运动中。
上学的时候六年级的男生也偶尔会聊起这种话题,尤其是那些已经有了经验的,总会大肆炫耀自己的能力。汤姆从来不参与,但他从走道去图书馆的路上,往往能听到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嬉笑着调侃对方。
“主人?”马尔福白金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他微微错愕地扬起了头。可诧异只是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便矜持地笑了起来,“这种问题……属下怎么会知道?”
“漂亮的衣服,价格不菲的首饰,对方都不喜欢?”
对于哄女人,素来以风流著称的马尔福继承人最是拿手,可主人的女人却特别棘手。
在马尔福做级长时,汤姆还是四年级的学生。马尔福不仅是第一个发现汤姆出众才华的人,还是在上学期间提携过他的长辈。所以马尔福与他的关系比起上下级而言,还多了一份欣赏。
“事实上,属下一直有一个问题。”
汤姆转过头,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把威斯留在身边?”
这不仅是马尔福的问题,也是无数个食死徒心中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可对于这个问题,汤姆就真的知道答案吗?
马尔福久久没有等到主人的回答,他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看了眼主人。
汤姆背对着他站在窗口,他身姿挺拔,脊梁笔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
“你一直是我最忠心的朋友。”罕见的,汤姆用了朋友这个词,“但即使是对最亲密的朋友,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说的。”
马尔福一家的人都是人精,对方果然不再询问,而是理解地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
“如果是我,我会问问她想要什么。”
“最想要的东西?”汤姆眯起眼。
“可在我看来,只要是主人所赐下的东西,都是属下最想要的。”
汤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这个几乎把下巴戳到天花板上的下属。
没有人再比他更了解马尔福家的人,他们就像在阴暗沼泽地里盛开的花朵,强大,优雅,狡诈,阴险。他们聪明,所以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的机会。可他们又同样傲慢,总是用最高傲的态度说着最忠诚的话语。
“你做的很好,阿布拉克萨斯。”
当温纳醒来时,她发现西娅正抱着一堆衣服在她床前等她。
见她睁开了眼,西娅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小姐,主人在大厅等着你呢?”
“等着我?你是说汤姆?”
“这是主人给你准备的衣服。”对方压根没听她的问题,一股脑把手上那堆厚厚的衣服往床上抛。上层社会的小姐喜欢把自己缠成一个大圆球,温纳看了这些就烦。
不过她更烦的是汤姆。如果是汤姆要她穿的,她一定不穿。汤姆在大厅等她,她凭什么眼巴巴地要过去。
她“呼”地一下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脸,“你让他自己在大厅等着吧,我什么都没听见。”
西娅急得叫了起来,“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温纳一动不动。
“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要使用特殊手段了!”
床上人像死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西娅气急败坏地正要抽出魔杖,
可她突然想到主人曾叮嘱过她,“不要强迫你的小姐,记住,她是你半个主人。”
想到这里,她只好忍着气,愤愤不平地把魔杖缩了回去。
此后三个月的每一天,西娅天还没亮就跑到了卧室,捧着一堆华丽的首饰服饰。长此以往,温纳从一开始胜利后的得意和扬眉吐气逐渐发展为怒火,再到麻木,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虽然战胜汤姆感觉很好,但这种幼稚的胜利实在上不了台面。汤姆耐心太好,相对于拒绝与汤姆见面的她,似乎显得太小气了。
于是这天,她终于妥协。
来到大厅时,汤姆正在餐桌边喝着茶,手中还拿着份报纸。
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出来,放下杯子,向她打招呼,“你来了。”
用的是肯定句。
“速战速决,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火气很大。
汤姆用餐巾抹抹嘴,又想了起马尔福的那句“把她想给的东西给她。”
他站了起来,弯起胳膊示意她挽住他。
他带她来了被麻瓜充斥的泰晤士河边。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温纳问。
自毕业以后,汤姆便很少再去他记忆中烟雾弥漫的伦敦,他也越来越无法忍受和麻瓜共处一室。所以当他踏足伦敦时,眼前的变化让他顿了顿。温纳却并没有太惊讶,因为她记得这段历史。
195o年的英国与193o年已经彻底不同。战争结束,国家的经济慢慢复苏,汽车制造业蓬勃发展,先前因为战争所带来的好像黑色血水般浓稠的绝望感一扫而光。街上行走的小姐们撑着洋伞,严肃的男人们抽着雪茄开着宽敞的莱利车,自信满满地低声交谈,聊女人,聊生意,更多地是聊着对以后生活的憧憬。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麻瓜的世界逐渐步入正轨时,巫师们则即将遭受一场长达十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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