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一瞬静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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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一瞬静好年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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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那一夜让叶一终生难忘。

  二十六岁,她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大十四岁的男人。轻纱般的月光中,她像一朵幽夜里盛开的白菊,舒展着身体,每一个细胞都饱满、娇嫩,散发着缕缕温香。

  当那双炽热的大手划过脊背,叶一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渴望,渴望时间静止,渴望永恒的拥有,渴望把此刻紧紧抓在手中。仿佛她的身体里有一个隐藏的按钮,被轻轻一点,然后,爱情喷涌而出。火山熔岩一样喷薄的爱情,将叶一吞没、熔化的爱情。在她的体内有一股温暖的潮水缓慢的扩张,把心包裹起来,把身体包裹起来,久久不散。

  在遇到他之前叶一从不觉得爱情是多么动人心魄的事。平凡的男友,平淡的爱情,平静的分手,没有刻骨铭心,没有海誓山盟,她的青春像是一潭安宁的湖水,简单,不动涟漪。她似乎永远生活在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里,时光不急不缓的安然流淌,除了相片里的人和物,外面的一切与她无关。

  直到这一天,不惑之年的他站在艳阳里含着稳重略带沧桑的微笑向叶一打开掌心,短短一秒的对视无端的令她砰然心动。

  如若不是亲身经历,叶一不会相信一见钟情,更不会相信所谓的命运。很久以后再偶遇那个人,回想那段往事,叶一才恍然惊醒,她与他之间仿佛存在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们拉扯、捆绑到一起,扭转了彼此生命的轨迹。

  一切都是既定的,不能挣脱,无法回避。

  老友高兴出狱的日子,叶一站在监狱门口看着剃光了头发的高兴夹着铺盖走出高墙的大铁门,内心五味杂陈,表情虽然是笑,眼眶却含着热泪,仿佛这一瞬间重获自由的不是高兴而是自己背负已久的负罪感。她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包裹,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你飞出樊笼,我找到新工作,这一年我们都尝尽酸苦,现在终于可以重新开始,走,好好庆祝一下去。”

  一年,不长也不短。

  高兴伸了伸懒腰,回望一眼正缓慢关闭的黑重的铁门,留下一个值得玩味的讪笑,不知是向昨天道别还是对难堪的现状的戏谑。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在一间精致的小餐馆里,叶一和高兴点了两瓶啤酒三样招牌菜。叶一主动与高兴碰了杯,然后仰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高兴举着杯,瞪大眼睛呆视叶一:“一一,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只喝冰糖*茶的叶一吗?

  叶一眉尖轻轻抽搐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笑:“说来话长……”

  说着她抓起酒瓶再满上一杯,眼神毫无预期的循着不远处传来的高跟鞋声飘过去,一个身材修长衣着时髦的女人正亲密的挽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高兴身后的过道路过……只是不经意的多看了一眼,却几乎令她窒息。

  是他吗?怎么可能如此巧合!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这是命运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吗?她本以为已经把此前的记忆碾成灰尘,埋葬在了那座遥远的城市里……

  叶一的手颤抖着,玻璃杯哗啦一声落在地板上摔成碎片。周围的客人全部投来好奇的目光,包括那对男女。叶一脑袋一热,下意识弯下身收拾满地的残局。

  她在刻意回避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在害怕什么?她并没有欠他,如果要说亏欠,惭愧的也应该是他才对!但叶一的心脏像在针尖上跳动,每一次脉搏都渗着鲜血,强忍的眼泪终于簌簌的滴了下来。如果早在一年前就预料到今天这般落拓,又何必当初呢?
  作者题外话:《欠你一瞬静好年华》修改自一篇老文。情节已经面目全非,但人物名字,部分文字直接挪用,所以如有雷同绝对不属于巧合。

1


  
  景松是叶一的第一个客人。

  拿到心理学硕士学位的叶一在阳光心理诊所里勤勤恳恳打了两年杂,早已练就了“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心境。虽然如此,但当诊所的创建人吴菡把景松带到她办公室里时,叶一望着眼前颔首而笑的男人,心念一动。她握着景松伸出的手掌,一股坚实、温暖的奇异的力量自手心传递到她的身体。景松这个名字从此刻进了她的生命里,虽然那时的叶一还不知道这两个字对她的意义。

  叶一用微笑隐藏了内心的忐忑,试图寻找每一次机会打开与景松沟通的大门,。她不断的向他解释:所谓心理咨询是与咨询师沟通的过程,譬如去医院治病,如果闭口不谈病患的症状,医生难道要凭想象开药方吗?其次是信任,病人如果一味的顾前想后不服用医生的药,那么即使扁鹊在世也是无计可施的。而面前这个不惑之年的男人温温笑着,始终不愿意进入正题,似乎是在考验看似冷寂的叶一。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叶一渐渐意识到窥视景松的内心是她有生以来面对的最艰难的挑战。这是一个心理防备极度森严的人,他不轻易相信别人所以不轻易把内心暴露给别人,除非这个人值得他打开那扇门。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做心理咨询呢?毫无理由的好奇心在她心里悄然萌动。

  叶一正了正身放弃旁敲侧击,但也没有宣告失败,相反的她放弃打太极的谈话方式,正视着景松深不见底的双目,以极其冷静的口吻道:“景总您为什么来做心理咨询?”

  景松撇了撇嘴角,一扬浓眉,脸上那层习惯性的伪装的温和不见了。他准备缴械吗?正当胜利感在叶一心中油然而生,景松的手机铃声响起……四目相对的一个小时里,叶一居然没有打通交流的大门。送景松离开诊所时,他没有与她再约时间便匆忙告辞了,这也让叶一几近绝望。

  七点三十分,叶一丢下手中的文件换上一条浅卡其色棉裙,出现在“声色”酒吧门口。

  “一一你可来了,我在这巴巴等了你一个晚上,就怕你放鸽子!”

  叶一打量着田原铮明瓦亮的光头和没镜片的黑框眼镜差点没认出来,尴尬的笑了笑。她一直无法融入热闹的声色场所,但是这一次例外,老友酒吧开张,她没有理由不来捧场。

  小老板田原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把叶一拉进酒吧,在灯光幽暗的走廊中不时撞上几个涂着浓黑眼影、衣不蔽体的时髦女孩,年轻张扬的笑声连同嘈杂的音乐一起钻进叶一耳朵里,让她听不见田原的声音。

  田原不厌其烦的拉着叶一介绍给来店里玩的老板:“这是我朋友叶一,做心理咨询的,赵总您以后多关照。”肥头大耳的赵总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叶一,那神情仿佛想要把她当成点心生生吐下去。“像叶小姐这么纯的姑娘现在很少见到了啊!”说着他满身酒气的拉了叶一一把,“做心理咨询的?巧了,今晚我有不少心理问题要咨询,坐下一起喝一杯?”叶一牵了牵嘴角,拿她当什么了?陪酒女?她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淡淡的甩开赵老板的咸猪手,铁着脸转身穿过舞池朝门口方向摸索。

  当她不经意看到景松坐在沙发区谈笑风生的时候心脏一刹那被击中。正给朋友倒酒的景松也瞥见了舞池边的叶一,干净内敛的模样与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干净,是叶一留给人最初的印象。清淡的面容,清淡的表情,清淡的打扮,整个人淡的如同一杯茶。

  这时候田原从红男绿女中间钻出来一把拽住了逃跑的叶一。披头盖脸便道:“不乐意了?都是些老板,说不定哪天谁用的着谁,何况那赵老头也没别的意思……一一,哥再多废话一句。人啊,在社会上混谁也不是一座孤岛,谁也不能守着自己那块地过一辈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改革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做人就讲究个左右逢源,路子广一点准没错!”

  嘴里一边说着,田原的眼神也没消停,扫描仪一样在人群里搜索着熟悉面孔。

  “呦,景总!”田原再次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叶一来到一堆大老板中间。

  “景总,今晚跟您的朋友们玩的开心吧?”

  景松闻声与田原握手,颇有意味的望了田原身边的叶一一眼,笑容可掬:“这世界真是小,没想到叶医生跟田老板也是朋友。”

  田原虽然不知原委,但一道光闪过他清亮的小眼睛,一拍光头,机敏的接上话去:“是,是,这就叫缘分……”

  “叶医生不嫌弃的话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景松说这话的口吻很随意,带着明显的逢场应酬,但叶一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做决定。

  跳动的霓虹灯下,叶一凝视着景松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脸上的每一条细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深紫色POLO衫、牛仔裤,生动的浓眉桀骜飞入鬓角,带着似有若无书卷气,霸道却不张扬,而鬓角那两抹淡淡的银色丝毫不显老态,相反的,使他意气风发的神态添了几分从容和稳健。他究竟有什么难解的心理问题?她微微一笑,安静的坐在了景松对面的沙发上,用淡的不能更淡的语调道:“景总不嫌弃我才是。”她决心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叶一的举动让田原下巴落地,同时他认为既然景松是叶一的客户,那么帮叶一打好关系是他分内的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十年,人缘广,关系多,大都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做来的朋友。在他眼里混社会就是这么简单,一杯酒,一点利益,大家都是好兄弟。他把自己这份大方看成江湖义气,朋友也都这么说:“田原这哥们,两个字,仗义!”他为此沾沾自喜。

  他本着这个做事原则冲吧台方向抬了抬手,着露脐装的女孩立刻开了瓶威士忌。

  同桌的甲乙丙丁本着礼貌的态度招呼叶一喝酒,一来二去,叶一一句不会喝酒把老板们的“好意”全部挡在了门外。老板们神色不悦,景松撇了撇嘴角,眼中埋藏着一抹阴霾。他明白叶一的动机,于是把冷漠的目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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