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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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来生-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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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霖,对不起……”
  他太愤怒了吧,所以才会做这个动作。他掐的不紧,但是也很难受,我试图把他的手搬开,但是没有成功。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逃跑?”他眼神痛苦的有点崩溃。
  脖子被他箍着,我只能断断续续的说:“……最开始我以为会得癌症,后来又以为会割掉我子宫……那时候我压力太大,还得了轻度的忧郁症……我以为自己没有未来了……”眼睛湿润了。
  他眼眶红了,大约看我表情痛苦,终于松开了手:“我就这么让你不信赖吗?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
  “……我怕再不能给你生孩子……我还怕自己很快就会老掉……那时候我情绪有点不正常。”
  他眼底泛起泪光,突然扯开我衣领,一口就咬在了我肩膀上。他咬的很紧,一直不松口,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东霖,疼……”
  他总算松开了,抬起头,眼泪被他强忍了下去,只是声音异常心痛:“疼?你有我的心疼吗?你知道这半年我过得什么日子?像在地狱里一样,睁眼闭眼,都是你被谢丰抱着的样子,想到你被他亲,被他摸,甚至被他压着,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他继续说着:“要是你真的患了绝症,你是不是准备到死都不来见我一面?”
  他到底没忍住,眼里还是有了泪花,“你就不怕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有多么的生不如死?要不要留在你身边,应该由我来决定,而不是你!你这个自作主张的笨女人!”
  说着,他咬着牙:“你不要指望我心痛你,我现在恨你都来不及……”
  我只能含着泪:“对不起,东霖……”我已经知错了。
  他用恨恨的眸光盯着我,却又猛地低头吻住我。这是一个带着一点恨意的吻,既像惩罚,又像警告,感觉令人战栗。
  放开我,他直起身,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让我和他面对面。
  “上次你要我快点回来,说有好多话要对我说,是不是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我望着他,感觉自己又要流泪,因为还有个更大的秘密,我也不想再瞒他了。东霖,这一次,你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眼神立即变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眼泪瞬间就胀满我的眼眶:“嗯,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他立刻紧张起来,嗓子压的低低的,吐了一个字:“说!”
  含着泪,我开始说。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在深圳的时候,曾经打电话到出版社找我,却没找到我。”
  他目光不停的在我脸上晃着,显然,他没料到会追溯得那么远:“记得,他们说你辞职了,你的手机那时也打不通。”
  “我手机丢了……其实,那时候我是怀孕了,所以才辞职了。”
  东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直直的望着我,屏住了呼吸。
  我继续说着:“后来你去了新加坡,我找过你,可是找不到你。”泪水顺着我面颊滑落,东霖已不敢说话,“所以我就自己生下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长的很漂亮……和你一样好看……”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东霖眼里瞬间滚动着两颗水珠:“那个孩子呢?现在在哪?”
  突然他像明白了似的,望着我的眼神霎时充满了惊恐,嘴张了一下,似乎想说,却没敢说出来。
  我泪水长流:“……就是他,所以我才一有空就往上海跑。”
  东霖猛地直起了身,我去拉他的手,他却突然甩开我,转身向书房冲去,进门就“砰”的一声,大力关上了门。我在他身后追过去,推门,门已被他锁上,推不开了。
  我拍门,叫他:“东霖,你开门!东霖,你开门!东霖……开门!”
  他不开门,也不理我。
  我听见里面有椅子倒地和其他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他压抑的啜泣声,从喉间溢出,一声追一声,来不及换气,只是泣着。
  我拍着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在门外,陪着他一起哭。
  除夕夜的午夜三点,窗外还有零星的炮声,我和东霖,却在为年轻时少不经事的错误,付出心灵的代价。早早已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他将永远,变成我和东霖心里的一滴眼泪,即使将来他能认我们,心酸,却是永远抹不去了。
  这场眼泪,终于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我把我的痛苦,分了一半给东霖,以后,想起早早,如果想哭,我可以抱着东霖,一起哭了。
  东霖把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早上五点多,年初一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不停响起的时候,他才打开了房门。
  我还在地板上坐着,看他开门,急忙站了起来,抬眼看他,他脸上已看不见泪痕。
  凝望我一眼,东霖只发出了一个字:“你……”就似乎心痛的再也无法言语。任何话,都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闭着眼,他仰起脸做着深呼吸,许久,才牵着我,走向沙发。
  在沙发上坐下,他伸手把我拉入怀中,脸贴着我头发,低声说着:“现在你把早早的事,一件一件说给我听。从他出生讲起,先告诉我,他是怎么出生的。”
  我笑着开始:“他是早产儿……是我不好,那天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有点伤心,害他提前了一个月出生……”
  终于可以对东霖说出自己那时的无助了。
  我把每件事都告诉了他,早早住院,没有钱交出院费,只好向母亲求助,母亲叫来了表姐,表姐最后带走了早早……
  “……我找不到你。”我又流着泪说。这次哭完,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伤心了。
  东霖眼角湿润了:“对不起……”他在深深自责。
  “不是我不想养他……”我告诉他。
  东霖骤然流下眼泪,低头覆住我唇,他安慰我。“对不起,”他说着,“都是我不好。”
  我和他一起哭。
  哭完我又对他笑:“表姐和表姐夫一看见你就猜到了你是早早的亲生爸爸。”
  他也笑:“我这么像他吗?”
  “是他这么像你!笨蛋!哪有爸爸像儿子的。不信你看你们俩的合影。”
  东霖真的拿起手机,翻出与早早的合影,仔细看着。“真的很像!我原来怎么没发现!”
  “你是笨蛋啊!”
  他低头咬我的唇,我躲,还是被他咬住。
  抬起头,东霖抱紧我:“我们去上海吧,天亮就出发。”
  我看向窗外,一线蒙蒙的白,黑夜不知几时已经隐去,鞭炮声中,大年初一的黎明,到来了。
  东霖回家去拿换洗的衣服,我给表姐打电话。
  “姐,陆东霖要来看早早。”
  “你们和好了?”表姐问。
  我回答:“嗯。”
  表姐叹一口气:“这样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带他来吧,你姐夫一直想再见他一次。航班确定了以后,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带早早来接他的。”

  还要不要了

  年初一的早上,没有几个人愿意身在旅途,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订到了机票,十点的航班,出发去上海。
  我们立时就动身了。
  去机场的高速路上,我对着东霖说好消息:“表姐和表姐夫说了,等早早将来长大一点,懂事的时候,会让他来认我们的。”说着,我望着他笑。
  东霖靠窗坐着,冬日的晨曦照在他脸上,一点淡淡的痕迹,有点点发光,也有点点耀眼。
  他也笑,好看的唇角牵动起来,轻轻的说着:“是吗?”
  脸却转向了窗外。
  我顿时再也笑不下去了。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可也许这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自己的孩子,却要等着他来认自己,试问天底下有几个这样不走运的父母?不幸的,我和东霖,却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上了飞机,没过多久东霖就睡着了。他一夜没合眼,实在困的熬不住了。
  可他睡得不踏实,眉心蹙着,睫毛不时的轻颤,仿佛随时会惊醒的样子。睁着眼时一贯宁气淡定的脸,此时,却无遮拦的透着些不安和焦虑。
  我心微微的酸。过去的这一夜,他的心在天堂和地狱间来回的穿梭了好几次吧。现在,它停在了哪里?
  飞机在空中飞行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一直看着他睡,直到降落之前,才伸手摇醒了他。
  上海也是个晴天,没有云,冬天的太阳,很高的挂着。
  我们穿出甬道,不远处就是接机的人群。东霖的眼里,一直不太干,有点点微微的湿气。
  我看见了早早,小小的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穿着一件醒目的黄色羽绒背心。他的身后,是表姐和表姐夫。
  东霖的脚,突然滞了一下。
  早早向着我们跑了过来,迈着细碎的小步子,咧着和东霖一样好看的小嘴,嘴里脆生生的叫着我:“小姨!”
  我蹲下身接住他,抱着他站了起来,他靠在我肩上,抬脸看向我身边的东霖。
  东霖凝望着他,眼一动不动。
  我轻轻晃了下早早:“早早,叫人啊,你不认得这个叔叔了吗?”
  早早脸上露出笑容:“我认得,他是陆叔叔,陆地的陆,不是金鹿的鹿。”
  东霖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来,叔叔抱!”他说了一句,就从我手里接过早早,把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脸接着埋在了早早的肩上,我看见东霖的眼里流下了一滴眼泪。
  几米外,姐夫和表姐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东霖抱着早早,再也没放下来过。
  回市区的途中,表姐夫开车,表姐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和东霖坐在后排,早早在他腿上,东霖一直和他讨论着葫芦娃的故事。
  “他们是一个老爷爷种的七个葫芦,后来变成了七个兄弟。”早早告诉他。
  “七兄弟啊,他们本领大吗?”
  “大!他们会喷火,还会吐水,最后打败了青蛇精……”
  “他们是为了救老爷爷吧。”
  “嗯,妖精把老爷爷抓走了……还有穿山甲,穿山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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