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对“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说实话,我一直是觉得妈妈的恩情大,谁都没有妈妈亲。妈妈要我做的事从没怨言;更谈不上想跟妈妈“决裂”,不管别人怎么羞辱妈妈,我心中妈妈是好人,就是把她的头发理光,或理成阴阳头,也比她们美。
我的母亲,她天生丽质;有一双非常美丽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梳两条粗大的辫子,她像一朵美丽的百合花,在我心里永远开放……在红色荒诞的、高喊革命的岁月里,我的母亲受尽了人间屈辱,也给我幼小的身心造成伤害。在我刚知道这个社会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了血淋淋的或者是滑稽可笑的人间丑态,却被当活宝来弘扬,这可能是我们这个民族最大的耻辱。
往事一幕幕像沟渠里的水,潺潺流动,伴随着的是一阵寂寞的伤感,这一切又仿佛融和在我悲哀的思绪中。这就让我更想把这一幕幕展现在我的《往事如盐》里,歌颂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在那凄惨岁月挣扎的母亲。她不仅在要在贫困里挣扎,在政治*里挣扎,还要在疾病里挣扎……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在贫困与政治运动的漩涡里的一曲哀歌,为了孩子永不放弃希望之光,贫困和病魔是伴随她不屈不挠的战歌,同样经历了常人肉身难以想象的酷刑。
我的童年没有奇妙的想象,总是在茫然里承受命运的摆布,回忆起来除了伤感还是感伤,生命在苦难的道路挣扎;回忆里的黑暗早己深入我的骨髓里;在政治挂帅的年代里,人们盲从地相信了一种伟大的理论和空泛的梦,到处都充斥谎言;让日益兴起的运动主宰人的命运,让虚构或者随心所欲的罪名来主宰人;表现出深切的仇恨和恐惧,也展示了我们这个民族的严酷与粗暴;让严酷与粗暴变得高尚,让戴红帽子的自由女神变得神圣;权力的不公平,不公正,又倒置了一种野蛮的个性无限张扬,冲破了文明的制约;受权力刺激造成的人欲横流,使社会文明堕落,使人彼此之间的揣测,就免不了不断产生憎恨、嫉妒和仇视;用无情的暴力摧残人的心灵,而这种行为却得到社会的弘扬,演义了一个个人间悲剧,荒唐得真叫人哭笑不得,同时揭示了这个民族在追求“理想”时,不分善恶的愚昧与无情。
这场突如其来的动荡岁月,我的母亲承受了一般常人无法承受的苦难……长期沉重而痛苦的生活,无情地摧残了妈妈的身体。虽说往事如烟,尘缘如梦,却总是在我心里荡起波澜,闪动着像河水里皱皱的粼光,梭织梦的总是凄怆……
往事如飞流的光影,童年里的梦,还有那溪流里,池塘边的树蛙鸣叫里(树蛙,学名翡翠树蛙)。我回想起树蛙的鸣叫,我又想起山里的月色,想起流淌在山间的清溪,飘荡着山野里芳香的气息,往事并非如烟。但这美景总不能与生活相融……生活留给我的除了寂寞,就是凄惨。这在回忆里,徒然多了几分悲情和凄凉,笔尖下自然流露出一种凄凉的调子,心里就徒增难以想象的哀愁。
社会的动荡,只会给百姓留下难抹去的痛苦。当我们回过头细细品味,这历史就是苦涩,心若幻梦悲叹……我在想妈妈的爱,她就是心灵的依托。
妈妈,我永远怀念你……妈妈……
作者题外话:社会的动荡,只会给百姓留下难抹去的痛苦。当我们回过头细细品味,这历史就是苦涩,心若幻梦悲叹……我在想妈妈的爱,她就是心灵的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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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篇(1)
开 篇(1)
我很早就想《往事集》,现在改名为《往事如盐》(网友秦天说取《往事如盐》更直白),这是我想学写作的最大心愿,把故事叙说得更直白。所以我在二十多岁时,拼命去看一些世界名著。那时经常心潮起伏,充满幻想。但是我很快就清楚;我写得东西没有理想的主旋律,在政治上乃至社会上的成见和条条框框还在,门槛很多,我就不可能成为作家。当然我自身素质也不行,这是主要的。按浙江绍兴一带老人的口头禅,是“罪过,罪过。”
我这人又没有一技之长,穷酸冒充“清高”,不去写点歌颂伟大的事,自然被社会所淘汰,早晚会如同狗一样被饿死,但还是不想昧着良心去唱“颂歌”。这不,我又犯了固执!其实我是个相当敏感的人,只是通过自己的心灵而不是理智去感知一切,希望未来人们少点无缘无故的阶级仇恨,人与人多抱宽容之心。
这天空依旧是沉闷,不敢贪婪地呼吸,也不敢跳进这文学的大染缸里。胆小的我,觉得那艺术的春天并非真正到来,很多事还是老样,真要去说自己的心里话,反而招来很多负面的影响。另外,就是为了生活。我得在繁重的体力和凄苦下挣扎出来,也就是行尸走肉地活,但这是最基本的。这样,我心里还是有种欲罢不能的执著追求,就写了点零星的回忆。不过,这是一种借口,再怎么说自己是属草根,也没有什么写作天赋,只能说是心中有种冲动,又在彷徨与无所适从地找不到入门之处。这样,我不可能,也不敢去叩开杂志和出版社的大门。
我一直在想,童年是一段特殊时期,耐人寻味的一段历史,不啻是一个时代的镜子,应该要真实地反映她,说出我对这段历史的看法。在政治气氛稍稍松动,能稍许喘口气时,我萌生了一线希望,把她写出来放在身边,但看了写出来的东西,心里仍然是十分渺茫,甚至觉得这连画饼充饥也谈不上。可又不甘蹉跎岁月,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追求,内心萌生写作的欲望仍有年轻的冲动。当然,更多的是睡梦中残留的激情,醒来心情除了有点迷惘,其它的犹如黄昏里倒在水里的山影,抹着黄昏里朦胧色彩。想那仅有的一点,可能又是苍穹上的晚霞,借故抒发憧憬和山的美。
这或许是我的幻想,说好听点是执着。不过,我从来不怀疑我所感觉到的事,或目睹到的事。我憎恶他们虔诚的“信仰”,整人太实。其实所有的爱与恨都是国家的象征,而人只是流于形式,让肉体感受到冲击与被冲击。
清明又快到了,突然记起得给妈妈去烧点纸钱。这人有肉体死亡的规律,而精神则相反,我好像对妈妈的怀念更强烈了。想起昨晚翻过那的老照片,有一张好像是妈妈怀上了我照的,觉得这往事叫人不忍去细细回忆。妈妈在这里,在那个狞厉的政治运动里,度过了她人生最苦难的日子。
想起这些,再看这秀美的山川,原有的那份温馨又变得凄楚和惘然了。像江南淋淋的春雨里,总透着模棱两可的愁;或高枕上总是做恶梦……
妈妈浙江诸暨人,生得非常美,是典型江南风格的美。她出生在外婆家,视她为掌上明珠。还有一种原因是我外婆29岁死在手术台上,这样长辈对她的爱又多了份怜悯。从生到妈妈的外公被枪杀前,妈妈是一直生活在外婆家。外公的死,被迫妈妈来到江西我外公家,那时妈妈己十二岁了。我外婆解放前病逝,外公又给我妈妈找了个后妈,这日子就没好过过。我懂事后没见过外公,只是二岁前见过外公,没有一点印象。外公死时我有十岁了,后来从家人或亲戚的嘴里知道,我外公是个十分老实巴交的人。妈妈从小在大家里长大,又有她外公和外婆地“溺爱”,浅笑里有种高傲,嘴像锋利的刮胡子刀片一样刻薄与直率,也就没少吃过苦。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开 篇(2)
开 篇(2)
妈妈说她怀我们兄弟俩都是十二个月,叫她好辛苦。当时我并不知道,一般怀孕是十个月。这或许是妈妈太疼爱我们,或是我们太眷恋妈妈怀里的温暖……这事我是说不清的。不过,从现在的医学解释说,在母亲怀里住上十二个月的,大多数是笨蛋,智力要比一般的人差—属弱智,或许我就是属这一类人群,因而我自幼愚钝,看不出有什么天赋。
我有时自嘲地想:笨蛋比混蛋更好!但童年的生活培养了嫉恶如仇的性格,也为这性格吃了不少亏,总幻想有说理的地方。
我的出生地,是江西最南端的大山里,春天的浓雾显得神秘,甚至可以说是诡谲。这起伏的大山虽不缺少那精致的美,弯弯的交通十分不方便,四面青山环抱,常年笼罩在雨雾里,山峰若隐若现,更多的是透着江南淋淋的愁和凄凉。过去所称:“蛮荒之地”,又留有虎字头的“虔”字,仿佛它总带有那么一点“凶劫”,一九五九年改的为“全”字,并没有因为改“全”字而改变,依旧蕴藏着蛮荒和狂躁。
听妈妈和舅舅说,我是在梨树山顶上的小平房里生的,当时是江西共大分校的科研所。我在公路上望着它,自然会在心头上蕴藏着一种幸福,还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这是一座孤独的山丘,被四面青山环抱,西面比较平缓,种的是梨树;东面比较陡,坡下不远有一条河从开阔的田野中间流过;西面也有一条大河,基本上是沿西边的山角下流淌,在北面一公里的地方交汇。南面是一座比较高的山,山角下是一所垦殖场职工医院。从地名上有个“虎”字头,在地理位子来说,这又是一个虎丘,而我生的这一年刚好属虎。我这八字也就够“硬”的了,或者说我应该是虎虎生威,却又像是糯米饭捏,这对我不啻是个莫大讽刺。
妈妈说我是早上生的,不是晚上生的那种饿虎,是属不会害人的虎。这或许是妈妈的一种安慰之词,或是母爱,或是纯精神的,应该说是妈妈的用心良苦。从相学上说,我与母亲(她也是属虎的)是相克的,还有一句话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从情感上来说,我与妈妈相依为命,是一种精神依托,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不相克的。我要是十月就生了下来,就不会跟母亲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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