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南好看的眉头紧了一下:“伯母要是持续诋毁我父亲和大哥,我想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阮向南说罢,起身就走。
柔彩君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像是看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要把阮向南吃了。
眼看着阮向南扭动门把锁要离开,柔彩君猛然大喝一声:“站住,不是要弥补吗?好,我给你们给机会。”
“说!”阮向南转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柔彩君。
柔彩君走到了床边,不顾柔善美正在输液,一把拉起了柔善美纤弱苍白的素手,一字一顿,清晰道:“这孩子,其实不是我生的,现在,我不要了,她的下半生,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既然是你们阮家把她弄成这样,以后她的生活,全权由你们阮家负责。”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如此的决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向来平淡不惊的阮向南,陡然听到她这番话,眼底都是失控的震惊。
柔彩君憎恨的烟波,在阮向南和柔善美身上流转了一番,终狠狠的丢开了柔善美的手,不顾昏厥中她痛苦的呻吟,提了自己的包,大步离开。
临行前,她面色显的有些扭曲狰狞,暗暗的对阮向南道:“这些年,我养着这孩子无非是为了钱,现在她嫁不进豪门,拍戏也赚不了几个子,老娘算是白费了心思。真是晦气,知道这样当年就不把她捡回来养了,到头来老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说完,看都不看柔善美一眼,开门就走。
安静的病房内,昏迷中的柔善美,远远看去好像一只折翼的天使,面色苍白而羸弱,嘴唇只泛着淡淡的粉色,看着了无生气,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羽翼般,在下眼睑投影下一片黑影,如海藻般的头发,凌乱的散落了一床,一根发丝,沾染在了鬓角,清晰可见那边晕开了一摊水渍。
她尽然是流泪了,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如同断线了的珍珠一样从眼眶中落下,阮向南几乎以为她早已醒来,而且听到了方才柔彩君的话。
只是看她毫无生气的眼球,就知道她还在昏睡。
是因为太痛了,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才会哭吗?
阮向南心口没来由的一痛,想到把柔善美送来医院钱,她口中一直惊恐的喃喃着“妈妈不要打我,不要逼我拍三级片”,他好看的眉心皱成了一团,再也不怀疑柔彩君说的话。
试问天地之下,有哪个亲身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殴打,谩骂,抛弃。
除非……
不是亲生的!
☆、包养
丽都金华,二十七层总统套房。
豪华的客厅,采用了传统的胡桃木、皮草为主基调的异域风情设计概念。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精美的法式编织艺术品和来自泰国的奢华丝制靠垫装饰。
客厅左侧衣衫金碧辉煌的大门内,八十平米巨大卧室,以暖色调为主,选用色调高雅柔和的意大利丝织床单,将整张帝王床烘托的尤为贵气。
房间内,亮着黄色的壁灯,暗金色的灯光,打在手工缝制的波斯地毯上,荡出一层柔软的温暖。
独立的浴室中,传来哗啦啦阵阵水声,配合着这样柔和暖光,恰给人一种夕阳黄昏下漫步溪边的感觉。
柔善美朦朦胧胧的醒来,就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寓意,有些迷茫的扇动着,似乎在奇怪自己到底在哪里。
直到目光望向落地窗外,看到一副熟悉的七彩流光的夜景之后,她才猛然坐起身。
“向东!”
下意识的开口,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房间。
这是结婚前一天,阮向东定下的总统套房。
当时他说,他公司事务太忙,没有时间陪她“蜜月旅居”,却也不想委屈她,所以就包下了这个房间一个月,作为她们的蜜月居所。
而蜜月旅行,等他工作宽松一点,一定给她补上。
当时她还感动的流了眼泪,抱住阮向东的腰肢,幸福的吻上他的唇。
如今,她居然身在这个房内,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
被当众弃婚,深夜狼狈的去找他,听到自己被他利用时的心碎,被一个保安羞辱的难堪,都是梦都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
其实她和向东已经顺利完婚,现在也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小蜜月”?
只是如果真的是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屏着呼吸,她几乎是颤抖着掰过自己的脚,当脚底板上贴着纱布的伤疤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往后摔了一截,面无血色。
原来,不是梦,她所有的悲惨所有的狼狈,都是真实上演着。
大婚当日,新郎珊珊来迟。结婚典礼,小三横空而至。
一瞬间,她从准新娘身份,被无情抛弃,却得不到半分安慰,还被妈妈无情赶出了家门。
这样电视剧里才会上演的戏码,却活生生的在她身上重现。
心口纠结的痛疼,眼泪不住的开始落下,那一幕幕的残忍和悲剧,就好像一万把利刃一样,挂啦着她的心口,疼的她无以复加,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困难。
终于,她再也没能忍住,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金碧辉煌的房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进来的男人让柔善美停止了哭泣,面露了一丝惊慌之色,身子本能往被窝里缩了一缩,颤抖着道:“你,是谁?”
阮向南站在门口,蓝色的冰丝衬衫,在房间暖黄的灯光下,闪着淡淡的暖绿光色,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架的眼睛,整个人的气质,就好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高贵的年轻国王一样,既高贵优雅又博学多识。
只是素不相识,虽然他长的完全无害的样子,但是柔善美还是会害怕。
阮向南浅浅勾唇:“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妈妈出国了,把你托付给我照顾。”
妈妈的朋友?柔善美怎么从来不知道,妈妈有这样一个富贵的朋友,能住得起一万一天的总统套房,戴得起劳力士,还有,他的衣服,她记起来了,还想是范哲思今年的新款。
一身的行头,显的他无与伦比的富贵。
这样的男人,妈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而且眼前的男人最多不过二十几,怎么会和四十来岁的妈妈做朋友。
柔善美一肚子的疑惑,阮向南的表情却自然的毫无瑕疵:“你要是不信,可以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是啊,还有电话。
柔善美忙拿起边上的座机,拨通了柔彩君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无人接听。
她不甘心,再拨。
回应她的,还有嘟嘟嘟嘟的忙音。
第三次,她继续拨,在再度听到忙音之后,她终于放弃了。
抬头对阮向南道:“打不通。”
“哦,也是,我忘了告诉你,她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是因为她出国了,打不通也是正常的,你尽管放心,我不是坏人。”
世界上有哪个坏人,会大方承认自己是坏人的。
柔善美还是带着十二分的警惕,身子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只留出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你是演员?”
这样的容貌,就算演艺界的男星,也没几个能够比拟。
他笑着摇摇头。
“你和我妈妈怎么认识的?”
阮向南指了指落地玻璃窗:“我有次被小混混围攻,玻璃扎破了血管,你妈妈救的我。”
说完,抬起了左手,掳高了袖子,上面赫然有一道清晰的伤疤。
柔善美的戒心,总算发了一点下来,可依旧没有完全相信:“妈妈没和我说。”
“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吧!”
柔善美想了想,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她向来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自言自语完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又警惕的望向了阮向南:“你叫什么?”
“南少!”
好怪的名字。
“全名了?”
“就叫南少,所有人都喊我南少,以后你也这样称呼我。”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
“这家酒店,我也有一定股份,我在国内没有房子,所以平时回来,都住这里。”
原来如此啊,柔善美的疑虑,总算消除了多半。
不过她始终奇怪:“我妈妈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你?我有手有脚的,就算妈妈要暂时出国,我可以住自己家里,我还有工作。”
“那是因为……你当当经历了那样的事,你妈妈不放心你,怕你做傻事。”
柔善美听着,满目的震惊,妈妈居然还会不放心她,居然还会在乎她做不做傻事。
眼眶一热,她几乎要哭出来,原来妈妈还是爱她的。
“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总之你现在这里住下吧!我刚才看了一下,外面好像有很多狗仔队,你这样子肯定也不想被人看到,所以最好不要出门,其余的事情,我会替你摆平。”
心里蓦的一暖,柔善美微微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阮向南浅薄一笑:“养病吧,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要好好调理。”
“嗯。”
心中又是一暖,柔善美眼底软软的,盛满了感激。
☆、无法自持的第一次
晃眼,柔善美和南少相处已有三日,白日里他似乎很忙,总也不见人影,到了傍晚时分,他会打电话来确认她一日的饮食起居,并问候她!
而每天晚上他回来,总会带着些小礼品给她,都不贵,是柔善美愿意收下的价位,但是即便只是一枚小小的水晶发卡,柔善美依然心头感动。
这个盛夏,她经历了人间最悲惨的事情,却也遇到了世上第一个,无条件,真正对她好的人。
阮向东对她好,从那夜去玛格丽特之后她就知道,无非是为了让她真心喜欢上他,毫无破绽的和他演好这场戏,顺利把李珊珊推上位。
从那一刻,她对阮向东,便再无爱恋,有的只是憎恶和恶心。
如今,南少的好,在她的心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