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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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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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王府里混靠的是王爷喜恶,也要靠宫里的关系根基,那六喜原先在宫里不过是一个低等杂役,凤音宫出来的师傅怎么就屡屡对他留情呢?

舜华院里,内寝的灯火一直没熄,院子的主人没有睡,下人就陪着说话聊天。

窗子大开,风透进来,吹得幔帐鼓动飘荡。

“香缕去把窗子关上,留个小缝隙透气就行了,王妃不舒服呢,别让风吹了受凉。”章|乳母觉得晚来风冷,指挥丫鬟做事。

“不用了。”张六娘歪在迎枕上倚着,面前床铺上摆了一堆簪钗首饰,“吹吹风正好,屋里太闷了,窗子就开着吧。”

章|乳母语重心长:“王妃年轻不晓得,这夏天虽然是热,若是一时贪图凉快,当时不觉得什么,积下风寒,到了秋冬就该不舒服了,您得好好保养着身子,不然到了我们这年纪,后悔都来不及呢。”

张六娘眉间浅浅的皱了一下,显然不耐烦她这样长篇大套的说教,垂了眼睛挑拣首饰,拿起一柄粉玉珠花细看。

章|乳母就又支使香缕,“快去吧,别杵着不动弹。”

香缕看看张六娘,放慢了脚步往窗边走,果然张六娘又说了一句“不用关”,她马上停住了脚。

章|乳母就笑呵呵的劝:“王妃听我一句,您可别任性,这都半夜了,着凉不是玩的。”

“我说不用关就不关。闷了大半日,夜里还不让散散么,你不觉得这屋子气浊?”张六娘沉了脸,将珠花啪的一下扣在床上。

“……”章|乳母下不来台,脸色紫涨。

旁边另一个陪嫁的刘|乳母连忙打圆场:“章嬷嬷也是好心,您白日不是身体不大舒服么。”

张六娘下意识发了一次火,发完了,也察觉了自己失态,忍了一下,脸色稍缓,“白日我没有不舒服,不劳嬷嬷忧心。”

两个|乳母对视一眼,章|乳母这回不想开口了,这几日她屡屡劝谏,碰了不少钉子。刘|乳母看看外头,低声道:“王妃果然是在给那蓝氏立威?您这事做得好,我们还怕您性子太绵软,不忍心做这样的事。下次您大可带上我们帮衬,不必刻意支开,我们和您都是一条心。”

张六娘沉默了一会,简短说了一声“好”。

那窗子肯定是关不得了,香缕和琅环为了缓和气氛,拿起床铺上散落的首饰比来比去,请张六娘挑。但张六娘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琅环就问:“王妃是不是困了,时候不早,要不奴婢服侍您安歇?”

张六娘不睡,继续拨弄满床的金钿玉钗。几个丫鬟嬷嬷觉得不对劲,但也只好陪着。

香缕试探着相劝:“奴婢斗胆猜一猜,王妃是不是心里不痛快?自从咱们进了王府,王爷每夜都歇在您这里,今儿个蓝侧妃进府了,王爷去了新人跟前,您不自在?不过,奴婢觉着王爷对您很好,这府里原来有多少姬妾咱们大致知道,从您进了府王爷就没去别处过夜,这是看重您呢。那蓝侧妃不同其他女人,她也是圣旨指婚的,王爷不能不给她面子,所以王妃您想开些,左不过就是一晚两晚的,过了新日子,王爷指定又回来了,您说是不是?”

两个|乳母纷纷附和,琅环还笑嘻嘻的拍了香缕一下:“就你会说,咱们王妃心里明白着呢,还用你多嘴。”说着转向张六娘,“是吧王妃?您不睡觉只是因为白天睡多了,可不是因为别的。”

张六娘默默地拿着一套玉石花梳来回摆弄,排成半月形,又排成飞燕形,摆了半天,嘴角露出笑来。

“是呢,我心里明白着,明白得很。”

几个人就跟着她笑,可是笑着笑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王妃是在笑吗?嘴角是弯弯的没错,可那神情,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陪嫁的二等丫鬟云芍在门外轻声:“王妃。”

“进吧。”张六娘淡淡的应。

身量高挑的丫鬟走进了内室,含着笑低声回禀:“辰薇院那边不消停呢。”

琅环几个都是精神一振,张六娘也抬了眼,幽幽的看住云芍:“怎么个不消停?”

“听说是王爷进去刚歇下没一会,蓝侧妃就哭了,哭得好大声音。之前不知因为什么事,她一院子人都被王爷撵到了廊下罚跪。”

琅环追着问:“怎么会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呢,该打听清楚了再来回禀。平日都说你机灵,这样的事却糊里糊涂。”

云芍低头:“……咱们进府时候太短,我还没认识几个人。”

“得了,不说这个。”张六娘打断两个丫鬟的小别扭,只问,“这事是真的?”

“是真。”云芍用力点头,“跟着王爷的连荣刚送出来的信,说那边儿的小丫头荷露去厨房拿鸡蛋给她们主子敷眼睛,奴婢也问过巡更的婆子了,她路过辰薇院是听到了哭声。”

看看张六娘的脸色,她又补充,“至于为什么罚跪……好像是为洗澡的事,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张六娘冲云芍笑了笑,“你已经尽了心,力所不及的事情就不要强求,欲速而不达,咱们才来几天,能有多大肚子就吃多少饭,知道么?”

云芍福身,“谢王妃宽宏。”起来时轻轻瞥了一眼琅环。

琅环白了她一下。

张六娘让丫鬟收拾床铺,准备睡觉。两个|乳母对视,双双上前帮手。

“今晚月亮好,对月而眠是雅事,王妃要不要熏上一炉甜香?”章|乳母努力缓和跟主子的关系。

张六娘欣然应允:“就点上回姑姑给的菡片吧,那是未开花的水芙蓉掺了几十种香料做成的,安眠最是好。”

章|乳母高高兴兴去拿香,妥贴点了,摆在床头不远处的小花案上。

丫鬟们手脚很快,须臾收拾好了床铺,服侍主子躺下安歇,然后纷纷退了出去。临走时章|乳母将窗子都关了半扇,张六娘也没说什么。

屋里灯都熄了,明亮的月光泻进来,桌椅几案都照得清清楚楚。张六娘隔着纱帐欣赏插瓶里的鲜花。

看着看着,她弯了唇。“原来你也是如此啊。”屋里响起轻柔和欣慰的叹息。

……

王府东边的辰薇院里,丫鬟们也都退出了内寝,新房里仍是剩了如瑾和长平王两人。

长平王在床的外侧躺下了,如瑾靠坐在床里,捧着剥了壳的鸡蛋在眼睛上揉。床很大,两个人隔得有点远。

“好了么?”长平王歪在枕头上,侧头看她。

如瑾将鸡蛋放下来,张眼面对他,“你看呢。”荷露方才帮她揉了半日,她自己又揉了老半天,总该不那么肿了。

“还有点儿。”

“那我再揉一揉。”如瑾又覆了眼睛,动作有些不自然,她想找点事情做,好名正言顺的坐着,不然就要躺下去了。

长平王却说:“肿一点也好,明日进宫正好让人看看,你进府第一晚是哭着过的。”

“王爷别取笑。”如瑾很是羞惭。

“怎么是取笑,我说真的。”长平王用手支了脑袋,侧过身子,“别人不说,皇后肯定愿意看到你肿着眼睛。”

如瑾停了手看向他,看到一双促狭的眸子。

“那也好。不过,若是母妃看见了怎么办?”她认真思考起这件事。

因为是同时下旨指婚,正侧二妃进府的日子相隔太短,正室心里头肯定不自在。明早要由张六娘领着她进宫拜见,对皇后来说,看见她不自在,肯定好过看见自家侄女不自在。

但是还得见陈嫔呢。要是惹得陈嫔担心怎么办,那才是正经的婆婆。

长平王说:“只要你不嫌难看,母妃那里不要紧,她自会以为是你的小把戏。”

“会吗?”

“当然。”

如瑾默然。长平王的样子可不像是在逗她,她就想,这母子俩是生活在什么环境里头,以至于养成了这么古怪的心意相通。

“那……我就肿着眼睛进宫吧。”她将鸡蛋扔回碗里,放到了床柜上头。手里没有事做,她骤然感到尴尬。

长平王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躺下。

“……”如瑾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

“放心,本王是君子。”长平王在她耳边轻声说。

他扯过薄被盖住两人,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脖子轻轻放到她背上,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间。

“你的腰真细,人说不盈一握,就是这样的吧。”他隔着衣料摩挲她的腰肢。

如瑾本能的抗拒这种接触,下意识就想推开他。

可是想起方才的事,又忍着没出手。她嫁给他,这些都是该当承受的,哪有不让夫君碰触的女人,何况他……始终对自己不坏。

她在心里说服自己适应这种接触,安安分分的任他搂着,不动。

他的手覆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只有拇指在动,一下一下,似乎在感受那细腻的美好。如瑾闭了眼睛,身体却越来越僵硬,终于,她转过身去换成了平躺的姿势。这样面对面的躺着,她实在还是不能习惯,尤其是,他的手掌渐渐从温凉变得发热,呼吸也热了的时候。

好在她翻转身体的时候,他的手停了。

她还在他的怀里,脑袋陷在软软的香枕中,一动不敢动,四肢僵硬的躺着。

他也没再动,两个人就那么相对,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脖颈,像是最热的暑天里蒸腾的风。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这样躺着实在有些难受。”

如瑾脸上发烫。被子太热了,她浑身都是汗。

长平王坐了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瞅着她无奈的笑了笑:“柳下惠一定有龙阳之好,或者,是个内侍。”

如瑾用被子蒙了头。

这人心坏嘴也坏,他自己无法坐怀不乱,就去恶意揣测别人。

长平王出了被窝,又从床柜里拿了一张被子出来,然后推了推如瑾,“你往那边躺躺,离我这么近,害我没法睡了。”

如瑾咬着牙挪开了身子,躺到床的最里面去,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茧。明明是他拽她过来的,现在却来怪罪她。

不过羞恨之中,心里还是有一丝暖意的,他毕竟没有用强,说了不勉强她,真就没动。

长平王盖了另一床被子躺下。

窗外有风,有花香,有月,有虫鸣,一齐涌进红烛跳动的寝房里来。花鸟连枝四扇屏挡不住晚风,拔步床的帐子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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