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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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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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愣了一下,也笑了,暗叹自己这真是心神不宁了,不仅乱想,还乱说起来。笑着打发了小燕出去,热热的喝了几口茶在肚子里,身上暖了,情绪才渐渐稳定。

隔壁讲经还在继续着,暴雨噼噼啪啪之中隐隐传来木鱼稳定而规律的节奏,一下,两下,越发让人安定下来。

如瑾在榻上盘膝坐了,学着僧人打坐的模样闭目养神,耳中风雨,鼻端檀香,时光就变得悠长。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暴雨渐渐停了,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院中依稀有人在说话走动,片刻后有婆子来到门口轻轻敲击门扇。

碧桃过去开了门,婆子进来,脸上带着些诧异的神色,行礼问如瑾:“三姑娘,外头有会芝堂的凌先生前来,说是咱们请的,老太太那边一直在听经,没有这样的吩咐传下来,可是姑娘身上不舒服了?”

如瑾比她更诧异:“我没有不舒服,也未曾请他。”

婆子狐疑:“这真是奇怪了……那就请他回去?姑娘您看……”

“你们拿主意即可。”如瑾点点头,婆子应命要走,如瑾又叫住她,“你去仔细问问看是怎么出的误会,再有,他冒雨前来,路这么远,就算是误会也是因咱家而起,给他照着日常出诊的费用封了红包罢。”

如瑾隔了纱窗朝外看了看,见婆子走到院门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就重新关了门。因为院中有女眷,门只开了一道不大的缝,如瑾并未看见外头情景。婆子返回来回话:“凌先生说,有府里小厮去医馆里请他,说是来上香的主子突然生病,赶紧让他来看看,他就来了,谁知是场误会。他说那小厮传了话就匆忙前脚先走,此时也找不着人来问清楚了。”

如瑾便问:“府里平日去会芝堂请大夫的人就是那几个人罢,凌先生没认出来是谁么?”

婆子道:“说是个不认识的小厮,凌先生还特意问怎么不是金贵他们去请,小厮说他平日不是负责这事的,今日跟着主子上香,事出突然才派了他跑腿。凌先生就信了,紧赶慢赶的找了车过来。”

“找车?咱们府里请大夫,都是备好了车去接人的,从来没有让大夫自己找车的事,凭这一点就不该信他。”如瑾道。

“可不是,奴婢也这么问了,可凌先生说那小厮穿着咱们家奴仆惯常的衣服,因此他就当了真。”

碧桃愕然笑道:“这可奇了,府里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拿咱们消遣。”

婆子也笑:“咱们府里的人应该不敢的,许是外头哪个吃饱了撑的闲汉。要不是凌先生没收银子就走了,奴婢还疑惑兴许是他来骗诊费呢。”

青苹抿嘴:“您真是会取笑,会芝堂那么大的名气,整日里不知多少诊金药费的收着,大夫哪里会冒雨出城来骗几个出诊的钱。”

婆子凑趣笑了几声,见如瑾没有别的吩咐就告退了。碧桃就跟青苹笑着猜测到底是谁,左猜右猜没有眉目,全当打发时间的消遣。

如瑾默默坐在一边,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的,就想起当日那封熏了香的花笺。有了那样的东西,今日的事情,还能单纯的当做是误会么……

隔壁木鱼声停了,过了片刻,智清方丈领着照幻出门,飘然而去。如瑾连忙过去老太太那边,丫鬟们也开始进屋伺候。

因听了佛音的缘故,老太太面色十分祥和,笑着让如瑾坐了,说道:“等雨听了咱们再走,一会午饭就在这里吃,寺里会送素斋过来。”

如瑾笑道:“那么孙女就跟着祖母享福,接受高僧的馈赠了。”

午间有僧人将斋饭送至院门口,待得用完素膳,蓝老太太又在榻上略歇了一会才告辞离开。天已经完全放晴,因为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连日来阴沉的云都散了,碧蓝天空上艳阳高照,端是难得。

老太太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和如瑾说了许多话,都是絮絮的家常琐事,马车厢里流淌着让人身心放松的温馨。

回到府里,如瑾在秦氏那里坐了一会,回来就屏退了众人,独留下碧桃:“你上次打听董婆子等人之事办的不错,这次便也交给你。找人去会芝堂打听打听,看今日去乱传话的人是个什么形貌。”

碧桃一愣,略微思索反应过来:“姑娘是怕今日的事和咱们有干碍?不会吧……兴许就是哪个闲汉吃饱了撑的乱玩罢了。”

如瑾摇头:“外头闲汉怎会轻易弄到咱们府里的奴役衣衫,且还清楚知道咱们行踪,大雨天的,谁会如此费力乱玩。”

053 暗中传信

碧桃凝眉想了一想,点头道:“倒也是,那么奴婢这就去找人问问,若是闲人无心也就罢了,若是什么人有意做的,咱们也好早点防备着。”顿了一顿,又说,“姑娘,容奴婢说一句,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真要是谁故意安排的大概不会用咱们府里的人,轻易不让人查到。”

如瑾笑道:“你越发长进了,思虑很周详。这个我也清楚,不过是去碰碰运气,倘若真能问出点什么,也省了咱们许多力气不是。”

“奴婢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有一丝机会就别放过。”碧桃郑重答应下了,因了如瑾一句“长进”,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就有了笑意。

如瑾看在眼里,提醒道:“沉稳着点,做得隐秘些,别让人察觉了。”

“姑娘放心,小三子虽然整日吊儿郎当的,但我的事他不敢不好好做,这些年他穷困着都靠我接济呢。他人也机灵,不会给姑娘添麻烦。”小三子是当日和她一起被人送进府里的乐伎,现今在外院跑腿做杂活,也称得上一声师弟,从小同在戏班子里长大的。

如瑾点头:“那就好,说起来你也不易,月钱就那么一点还要接济旧日的同伴,若非心地善良的不会做这样事。”

碧桃脸有些红,低头道:“其实……奴婢也不是什么善人,不然当初对姑娘……只是我们从小离了爹娘,身边没有亲友,就把一起玩闹学艺的兄弟姐妹当亲人,情分与别人不同些,见他们困顿,有点看不过眼罢了。”

如瑾颜色和缓的笑了笑:“当初的事我不在意,你亦不用耿耿于怀。那时你对我虽然不是太好,但也没做过太出格的事情,顶多耍耍性子罢了,与某些吃里扒外的比起来,你就是好的,况且当时也怪我没在你们身上花心思,难免你们各怀心思。”

“姑娘这样说……奴婢无地自容……”碧桃头低得快要埋到胸口。

如瑾微微一笑,拾起妆台上一根细细的攒丝镶珊瑚金钗,顺着织锦桌布繁复错杂的花纹一下一下轻划。沉吟片刻,她丢开金钗抬了头,沉声道:“去打听的时候,一定记得透露给凌先生,今日去上香的是我,是被他重新开过药方的蓝家嫡出小姐。”

碧桃从方才的窘迫中回过神,见如瑾说的郑重,赶紧答应了,又忍不住疑惑:“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若聪明,就会明白。他若心善,就会帮我。”

碧桃若有所悟,见如瑾似乎还有话说似的,就等着听下文。如瑾却颇为踌躇,又重新拿起簪子在桌布上划来划去,很是举棋不定的样子。

碧桃试探着问:“姑娘是不是……担心他不肯帮忙?要么,拿些银钱或贵重东西给他做酬谢?”

“若是拿银钱过去,他大约就不肯帮这个忙了。”如瑾摇头,又想了一会,最后深吸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你再传给他一句话,问问他,城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问他还记不记得。”

“姑娘这是?”

如瑾一双乌眸像是夜幕中最高远静谧的星星,声音亦如星空下拂过的风:“求他,不若让他明白利害。帮我,也是帮他自己。”

这一夜,月华如水,静陈高天。

十五的满月,连日来乌沉沉的墨色天空被照得清如琉璃,整个蓝府的房舍花木也尽皆收拢在这娟娟清辉之中。

月色从细密的纱窗透进来,如瑾躺在床上,身上盖了白梅青底织锦薄被,让人移了屏风,卷了帘栊,对月而卧。却是很久没有睡着,屋里静悄悄的,依稀能听见外头铜壶细小的滴露声,如瑾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月轮,脸色清冷如霜。

连日来纷乱的画面团团在脑中转着,一如窗上斑驳花影。“这一世,终究是不能干干净净地过了。”幽深长叹吞没在夜色里,是明月也照不亮的晦暗。

想起那日揭开帘帷的短暂相对,那样温和干净的人,因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出诊,大约也要被她带累着,染了这淤泥一样的污秽。

人生在世,似是雪纸一样,总要面临被乌墨点染的宿命。

次日晨起,天空碧汪汪的,炫目美好。如瑾作息一如往常,早起给祖母和母亲请安,然后同姐妹们在蓝老夫子的教导下度过大约两个时辰,就可以回来吃饭休息,下午的时间是自己支配的。

因为天气好,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几人放了学回来的路上,连一向不爱言语的蓝如琦都说笑了几句。蓝如璇依然笑得最多最温柔,就算和如瑾目光对上,也不曾露出半分不自然。唯有五妹蓝如琳,因为蓝老夫子受了托付要严格教导她,这一上午她就写了大半天的《女则》,还被老夫子指出许多写字的缺点来,十分怏怏不快。

路过几株芭蕉的时候,蓝如琦说:“芭蕉承雨的声音很好听,叶子绿油油的也好看,不过五妹应该不大喜欢,她一直喜欢红色。”

蓝如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叶子有什么好看的,惨绿惨绿的丑死了。”

如瑾恍若未闻在前头走着,蓝如璇摇头笑笑,蓝如琦腼腆低了头,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嘴角。看在蓝如琳眼里,就觉得蓝如琦的神色十分扎眼,暗自恨恨。

几人分别后,蓝如琳和蓝如琦一同住在晓妆院,本该一起走的,这时蓝如琳却不愿意与之同行,独自去了幽玉后院的刘姨娘那里。

一进门,自己走到桌前倒了满满一杯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之后愤愤坐到椅上。刘姨娘见她神色不对,忙使眼色让丫鬟香竹和跟蓝如琳的香蕊出去。

两人会意,香竹就拿了绣绷子到门口几步外的墩子上坐了,让香蕊帮着理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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