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点了点副驾驶座。
沈秘书脸色白了一白,意识到自己险些让自家总裁当了回司机,连忙识趣的关了后座车门,改让宋碧菡坐进了驾驶座。
这些宋碧菡自然是不懂的,不过坐在哪她都无所谓,反正一上车她就盯着车窗外看。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下来,关景之下了车绕过来,打开车门一手横过她的背,一手绕过她膝下,将她抱起来关了车门就往大堂走。
宋碧菡被他抱着显得有些拘谨,但在进入大堂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意识到他是带自己来医院后,她下意识起了抗拒情绪。
“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关景之没回她,抱着她进入电梯后按下17楼。
同一电梯的其他人不时向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宋碧菡脸皮薄,双手捂着脸遮遮掩掩,反观关景之却是神色自若。
出了电梯他抱她左转走了一段后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宋碧菡抬头看了眼门牌,未及看清楚是什么科室,关景之已经推开门抱着她走了进去。
一名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医生站起来,一副好脾气长相的脸上挂了副银边眼镜,很是斯文。
“您是上午预约的关先生?”
关景之瞥他一眼,把宋碧菡放在一张米白色的沙发上。
“我是替她预约,人交给你了,我一会过来接她。”
不等对方回应,他转身就要离开,宋碧菡却急了,站起来及时拉住他一条手臂抱住:“你要去哪?这是怎么回事?你替我预约什么?”
“你做噩梦,要看心理医生。”关景之简短解释,三两下拨开她的手,可很快又被宋碧菡缠上去更紧的抱住。
“我不要,我没病,你带我回家。”
“呃,这位小姐,其实看心理医生并不代表有病,你先放松,别紧张,别激动,我们只是简单的聊聊。”年轻的心理医生试图劝哄宋碧菡安静。
“我不要和你谈,我没病。”
“我没说你有病,只是你的神经——”
“你才神经!你们全家都神经!”宋碧菡被‘神经’这两个字眼刺激得情绪一下失控,她想起小时候被同龄人指着骂小神经病,连那些孩子的母亲也叮嘱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她玩,说神经病会传染。
想到这些,她眼泪就止不住,抱住关景之的手臂哭得一塌糊涂。
“我不是神经病,我没病,你带我走,你带我回家……”
那名心理医生见状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向关景之建议:“关先生,病人现在情绪很——”
“她不是病人。”关景之反感地瞪来一眼,后者心跳都漏掉一拍,而关景之收回视线抱起宋碧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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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宋碧菡已经不哭了,但又习惯地把自己蜷起来。副驾的空间本来很狭窄,可她把自己蜷起来后居然还能腾出一半空间。
关景之揉着额角感觉有些头疼。
他这次是真的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
把她送回住处,他没多呆一秒,驾车离开。
宋碧菡从那个心理医生那儿离开后就一直没再开过口,沈秘书目睹自家总裁抱着这野丫头进来,断定两人之间如果不是亲戚关系就一定是暧昧关系,所以不断的试探她,可惜她问到喉咙冒火,宋碧菡都没开口说过半个字。
晚饭时间沈秘书照例给她做好晚饭,一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
而关景之晚上回到家却意外没在客厅看到宋碧菡的身影。
上楼去她房间看了眼见她像是睡着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多想,下楼回到自己卧室。
和往常一样忙到两点多便休息,躺在床上却许久没睡着,总觉得楼上有动静,但仔细一听却什么声响都没有。
又过了十多分钟还是没睡意,而心头那股不对劲已经转化成不安。
他翻身下床,打开卧室往楼上走。
站在宋碧菡的房间门口,关景之才确定不是自己多想,里头的确有动静,但并不大。
打开门开了灯,一眼看到不知何时已经摔到床下的宋碧菡,关景之二十六年以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宋碧菡双手被并拢绑在一起,而嘴上被宽大的黄色胶纸胶住。
她闭着眼不停的摇晃头蠕动着身子,一副痛苦面容。
关景之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气,大步走过去俯身一把撕掉她嘴上的胶纸,不等她出声就左右狠扇了她两巴掌,马上就有血丝从她嘴角沁出来,衬着那张汗湿而苍白的小脸,分外的凄惨。
仿佛失去了痛觉,宋碧菡木然地望着关景之,目光呆滞。
“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害死你自己!”黄色胶纸几乎胶住她半张脸,她刚才就因为呼吸不畅而整张脸憋得青紫。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不上来看一看,甚至再晚上一会,她这会会不会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铁青着脸替她解开腕上的发带,那上面已经被勒出两条明显的淤痕。
“谁教你这么做的?你到底想做什么!”胸口翻腾的怒气有些忍无可忍,他甚至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许是他生气的样子太过怖人,宋碧菡如梦初醒,只是还没开口,就先猛咳了一声,紧接着喉咙口一甜,竟咳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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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急诊室的值班医生从关景之怀里接过每咳一次都会有鲜血从口中带出的宋碧菡时,下意识就看了眼关景之,而眼神是鄙夷的——宋碧菡脸上左右各一个五指印,手腕淤青,嘴唇裂了几道口子,口中还吐血,这一幕,怎么都像是被人残忍虐待过的样子。而这个男人浑身煞气,眸色森冷,不像是好人。
关景之看懂了对方投来的那一眼所包含的意思,脸色更沉,值班医生立即转开眼开始急救。
卢亚宁被总裁一个电话从床上挖起,急匆匆赶来医院,而这时宋碧菡已经被推出急救时,人却已经陷入昏迷。
“总裁,这是怎么回事?宋小姐怎么会——”卢亚宁未完的话被关景之的冷冷一瞥阻断在喉咙口。
他又望向从急救室一起出来的值班医生,后者道:“病人是急血攻心导致咳血,没什么大问题,需要注意的是调整情绪,减轻心理承受的负担。”
宋碧菡被送入高级病房,卢亚宁负责办理各种手续,等弄好这一切返回病房,就见关景之坐在病床前望着昏迷中的宋碧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裁,您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看着。”他走进来说。
关景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黑眸则继续望着宋碧菡。
当时他是真的被她气到了,所以一时没想到她为什么把自己绑起来又用胶纸封住嘴的原因,直到刚才在等待她抢救的过程中,他才忽然想明白,她那么做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做噩梦时再大喊大叫吵到他。
而他很奇怪,为什么她和他睡在一个房里时不会做噩梦?
快天亮时,宋碧菡才幽幽醒来。
关景之一直没合过眼,大多时候都望着她出神。
“医生说你急血攻心导致咳血,要你调整好情绪,减轻心理承受的负担。”
宋碧菡动了动嘴唇,那几道口子顿时像裂开般火烧火燎地疼。
她知道这几道口子不是关景之打的,而是他撕胶纸时太用力,胶纸的粘性又太好,所以才撕破了她的嘴唇。
“我不是神经病。”半晌,她幽幽吐出一句,因为身体虚弱,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关景之望着她:“我知道。”
“我不看心理医生。”她又说。
关景之点头。
“我也不要沈秘书。”
“好。”
宋碧菡得到这两个答案似乎就满足了,虽然脸上很痛,嘴唇很痛,手腕也很痛……似乎全身都不舒服,但只要他不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不再以为她是神经病,这样就行了。
———
这次宋碧菡在医院住到脚伤完全消肿,关景之才允许她出院。
在她住院期间,关景之每晚都会留在医院陪她,虽然还是冷冷的,但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动不动就训她。
回到玫园后,两人似乎也达成了一个默契,她会每天晚上在他‘睡着’后悄悄爬上他的床,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第二天醒来继续照常上班。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多月,那次后关景之没再提过要另找房子让她搬出去住。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关景之已经给宋碧菡联系好市重点高中,对于这一切,宋碧菡却并不领情。
“我不想去学校。”
学校开学的前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对关景之说。
“我说过你没选择的余地。”
“……”
“你现在是在一个完全崭新的环境中,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去,你不要想太多。”
“我就是不想去。”
正拿着报纸看财经版面的男人终于抬眼看来,神色冷沉:“是不是这些天太由着你了,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宋碧菡咬了咬唇,还是重复那句:“我就是不想去。”
关景之像是冷哼了声,站起来:“给你两个选择,去,或者滚出去。”
宋碧菡身子一颤,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心灰意冷的跌坐在沙发上,眼前仿佛浮现出入学后被同学们当怪物般指指点点的画面。
纸是包不住火的,就像初中时蓝姨把她从原来的学校换到另一所没有人知道她身世的学校,但后来还是有人知道了她有一个神经病父亲,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所有人都叫她小神经病。
总裁的幼宠(5)大叔推倒实用手册
B市第一重点高中乐辉中学地处市中心,第二天宋碧菡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卢亚宁的陪同下去学校报到。全程都是卢亚宁跑前跑后为她忙碌,等所有手续办妥,最后确定班级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