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庭看着蓝嫣的样子,忽然有些心惊,难道这东西是……?他只喝了一杯还不怎么察觉,现下心生疑虑,再细细体味,赫然发现自己身体也有些热意上窜,某个部位居然有不受控制抬头之势。
糟了!趁着理智尚存,周庭赶忙起身准备去找皓月来解这个局。刚一提脚却被蓝嫣一把按住,道:“喂,你快去给我找把扇子……”
蓝嫣的手不小心碰到周庭,却发现一股奇怪的舒服之感沿着相贴的肌肤钻入血脉,这究竟是怎么了?周庭那厢走得急,蓝嫣又有些头晕眼花重心不稳,这一拉扯之下,居然就不小心将周庭压倒在地。
“快起来!”看到蓝嫣双目通红,显然是药性已经发作,周庭急得声音都变了。
可是身上之人却似乎找到了让自己舒服的方法,居然在他身上厮磨起来。
“蜀王妃,你冷静点!快放开我!”周庭觉得自己简直要晕倒了,他从未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不懂武功。
“闭嘴,你好吵!”蓝嫣说罢,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直接把周庭的嘴绑住了。
于是……也不知道是皓月的药效太甚,还是蓝嫣这几日服用的药正好助长了药效,片刻后,室内的景象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却说那小童去厨房重新备点心和酸梅汁,又花了好一会功夫,送到皓月那间的时候气喘吁吁道:“皓月公子,刚才那盘被周庭要了去,我重新准备,耽搁了些时辰。”
“什么?”皓月一惊,声音都变了,“怎的是你送来,星儿呢?”
“他上茅房拉肚子呢,让我给您送来。”
“行了行了,没你事了,快下去吧,”皓月无力地挥了挥手,那小童临走时他又叫住补了一句,“去跟星儿说,让他来找我,不,去周庭公子那雅间找我。”
皓月说完,也不管那小童,径直火急火燎往周庭平日接客的雅间冲去。
他跟了朱桂之后,豫王便不许他再接客,可是为了搜集消息,有些贵客又不能得罪,皓月便想出用那极烈的春|药将恩客迷倒,再让别的小倌偷梁换柱取代他服侍之道。既然要掩人耳目,这药自然不能是一般的春|药,皓月用的乃是从西域传入的秘药,不仅发作得快,而且发作之后那人可谓是理智全无,便是母猪也能当貂蝉直扑上去。
现下周庭要是误服了此药,辱了蜀王妃……深秋里皓月只觉得冷汗直冒,瞬间就湿了衣襟。颤颤巍巍来到雅间门口,皓月不敢开门,只在门边捅开了一处窗户纸,从那往里看。这一看……他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片刻后,星儿匆匆赶来,凑到皓月身边,道:“公子,有事吗?”
皓月这才回过神来,转身之后,星儿发现自家公子面如金纸,神情跟死了爹一样悲痛。
皓月一见星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道:“叫你拉肚子,叫你让别人替你!这回你家主子死定了!”
星儿眼含泪光,委屈道:“这拉肚子我又不能控制。公子是豫王的人,怎么可能死呢,谁敢动您啊?”
皓月冷笑一声,“哼,豫王,我告诉你,这回就是皇帝老子也护不了我。” 这清俊公子板起脸来气势还怪吓人的,小童不敢怠慢,索性他估摸着这个时辰皓月应当已经把那王大人弄翻了,便将两位公子安排在雅间,赶忙去请皓月过来应付。
皓月刚从王大人房中出来,便被小童火急火燎请了过来。
皓月可是风月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这一进门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便暗笑了笑。这两人分明是女扮男装嘛,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要是他皓月都分不出是雌是雄,他也枉为醉箫阁的头牌了。
这两个姑娘女扮男装来逛象姑馆也就罢了,他可以不予她们计较,只要出得起钱,玩玩也无妨,但是来找茬,又涉及周庭,可别怪他皓月不懂怜香惜玉了。
“哎哟,这两位爷,我这的小倌都是调|教了用屁股伺候人的,你们若是想找那用前面伺候你们屁股的,我这可没有。”
皓月没有挑明两人的女子身份,却将话说得极为粗鄙,姑娘家嘛,都脸皮子薄,想来听了这话,也该知难而退了。
果不其然,瑾儿一听皓月口出羞辱之言,顿时又羞又恼,扯了扯蓝嫣的衣角,唤道:“公子……”
蓝嫣听了这话也有些发臊,心中觉得这皓月着实可恶,却咽不下这口气,再者当着自家丫鬟的面,不能扫了面子,便杏眼圆睁顶了回去,“象你不男不女的自然前面不管用,那周庭不是还未开|苞吗?待爷试过了便知到底好不好使!”
瑾儿一听自家小姐这话,简直要羞愧到晕倒,而皓月听了却怒极反笑起来。
哈哈,真有意思,这小娘们还想替周庭开|苞,不知道是谁开了谁?他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说“不男不女”,在象姑馆中待久了,纵然是男子大都也染上些阴柔之气,但他又不是太监,前面好使得很。蓝嫣这句话,正中皓月死穴。
皓月当即冷笑了笑,眼露轻佻之色,上前两步,盯着蓝嫣道:“公子,何必非要周庭呢,今日我皓月便亲自伺候到你满意,如何?”
蓝嫣根本就是未经世事之人,刚才其实是壮着胆子说的那话,也就是她知道周庭从不接客,才敢点他作陪,皓月怎么说也是男人,这么往自己跟前一站,高出一个头,又口吐轻薄之言,蓝嫣还真有些怕了。
不过,蓝嫣起码还有一身功夫壮胆,见皓月走近,一个跃身,立刻与皓月隔开三丈的距离,一拍桌子怒道:“滚开,我今日就非要周庭作陪!”
哟,怒了,还是个练家子。皓月眼睛眯了眯,看来此人来头还不简单,索性问到:“周庭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公子要见他,先留下名来!”
“蓝焰!”
“蓝?”皓月听了这名字,心下一惊,姓蓝的京中可不多,有权有势的无非就是与他们来往密切的那位。但是他可从未听闻梁国公府中有个叫蓝焰的?
蓝焰,蓝焰,等等……皓月在心中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忽然领悟到了什么,遂会心一笑,原来如此。
“青儿,去请周庭过来!”皓月打了个哈欠,刚才好一番折腾才摆脱了那王大人,他现在困得可以,如果是这位的话,那么他便可以放心去睡了。
小童听了皓月的命令,有些错愕,道:“主子,这个时间你让周庭公子接客,他会生气的吧?”
话说他们这醉箫阁,皓月是管事的,但架子最大的却是周庭,从不以身伺人不说,爱见谁不见谁都他说了算,而且勾栏之地都是晚上见客,人家偏偏晚上不做生意。
就算这样,昔日俊俏探花郎、朝廷栋梁,现在却沦为风尘中人,光这样的噱头,也让不少贵公子趋之若鹜了,一掷千金与周庭同坐品茗,求一首诗词、一幅字画的比比皆是,醉箫阁生意那么好,周庭的另辟蹊径不能说不是一大助力。
皓月笑了笑,“这位爷他想接也得接,不想接也得接,你就告诉他来人姓蓝,他便懂了。”
自己能参透的东西,以周庭的聪明伶俐,他不相信参不透。
周庭一听青儿来报有位姓蓝的公子非要他作陪,蹙眉思虑片刻便点头应允了。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周庭入了雅间。蓝嫣只见一位唇红齿白、面若冠玉的白衣公子翩然而至,长相绝美,却因为神情倨傲,也不似一般小倌施些薄粉,并不觉得女气,只觉得如神仙下凡一般,很有超凡脱俗之感。
虽然府中那一位也是帅得不似凡人之相,但是气势太甚,她基本不敢盯着他看,而周庭就不同了,这一位属于长得好看,却又让人敢看的类型。
蓝嫣这么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看,周庭顿觉有些不悦,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蓝嫣耳际,直言道:“蓝公子从巴蜀之地千里迢迢赶来,有什么事还请快快道来吧。”
蓝嫣一听周庭这么快就点破自己身份,嘻嘻笑了两声,却不肯坦白,话锋一转道:“哎呀,周庭,你知道吗?四年前你高中探花游街之时,我也在人群里远远看过呢。”
“是吗?四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蓝嫣抿唇一笑,“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忆起呢?”
周庭冷然道:“那都与……公子你无关。你有何事,还是快快说完了离开的好。”
蓝嫣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如若周庭对她客气一点,她倒是也不准备为难周庭了,偏偏这位一副自己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样子,蓝嫣生长于贵族之家,曾几何时受过这等气,看周庭如此无礼,她冷笑一声道:“我自然是有事要与你说,不过……本公子现在心情不好得很,不想这么爽快说与你知晓,不如这样吧,我们下一盘棋,你若能赢得我,我便说完就走。”
周庭适才都是对蓝嫣爱理不理之态,现下一听蓝嫣说出这等要求,才抬眼正视她。蜀王妃要与自己比棋艺?简直太滑稽不过,周庭敢担得起“才子”一名,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这个区区小女子想要和自己比下棋,完全是自寻死路。
于是,周庭唇角一扬,道:“比下棋,可以,周庭奉陪就是。”
“等等,”蓝嫣顿了顿,道:“光这么比还不行,输了得有惩罚,输了的人便为赢的人抚琴一曲助兴吧。”
周庭颔首道:“好。”随后转头对立在一旁伺候的青儿吩咐到:“你去取棋盘棋子来。”
周庭并未让青儿取琴,原因是他自信自己不会输,既然输的人注定是蓝嫣,夏子凌曾与他说过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