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穆楠对齐朝临确实是有正面影响,但不深,主要是齐朝临自身是个能出息的料,好玩却不丧志,玩起来不过是在添加生活的色彩,不碍事。
齐朝临对于父亲误以为徐穆楠把自己给成功教化了这一点很是不满,有时候见到徐穆楠还会有一种不甘的情绪在作祟,丫合着自己有本事倒是徐穆楠成全了他?
徐穆楠也是深知这些的,可他就是不点破,当着人爹娘的面儿连句好话都不替他说,气的齐朝临以后都不让他去他家,真是冤孽啊!!
齐朝临眼观四方,怎么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鹿安脚下的高跟鞋有十公分高,站了一会儿就累了,徐穆楠见她不停地动换着双脚,却不出声,乖乖地一直陪着他。
他停下交谈,扶着她,说:“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她默了一会儿,看着他说:“我去给你拿点心吧,下午到现在你还没吃呢?”
他笑,“不用了,你先去吃点,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一贯的温和的语气,他对她说话向来有耐心,温柔以对,不染丝毫的冷淡,却也是理智的过分。
她倒愿意他带着些别的情绪对她。
站在一旁的人打趣道:“徐总,对自家太太的关心如果选择放置不理,后果很严重。经验之谈,别怪我没提醒。”
徐穆楠听完笑看着眼前无辜的杏眸,淡声问:“是这样的吗?”
鹿安脸皮薄,见他这样,红着脸轻声开口,“应该是吧。”说完不理他的反应就走了,听他的话到一旁拿些点心填肚。
夹了几块糕点,正想找一处安静一点的位置,却见到了宁绮安。
自两年前开始,两人就没怎么说话,自己又不善言辞,为避免尴尬,鹿安转身想走。说是介意也有,但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两年的时间,并没有长到可以稀释一些东西,谁都没有。
正想抬步,宁绮安这时却抬起头来,没想到前面的人是宁鹿安,所以她也是一愣。
事已至此,这时候还转身走人,似乎不太好。硬着头皮,她对绮安笑了一下,走了过去。
手托着比手掌稍微大一点的瓷盘,鹿安把它抬到宁绮安面前,问:“要不要吃一点?”
宁绮安拿了一块,“谢谢。”
两人呆在一起,气氛明显生硬,鹿安没话说,绮安却不觉地想说点什么,“你怎么过来这里,不陪着……”话说到这里停下,鹿安没事儿一样,笑着回道:“刚刚站久了,有点累。”
“哦……”宁绮安低低应了一声,接着环视四周,“两年没有回来,这庭院还跟以前一样。”
“嗯,爸爸喜欢这个院子,说改了就没有味道了。”
“叔叔很念旧,但没想到这儿连花的种类都没换。”
两人一下子又陷入沉默,鹿安正想着要不要去拿杯香槟,这时候却有人朝着她们走过来了。
来人是某富家公子哥儿,姓尚。看他视线所投的方向,是奔着绮安来的。
尚家少爷笑容可掬,朝两位女士礼貌地点点头,说:“今晚这么热闹,宁小姐怎么跑到这幽暗的地方坐着,多无聊。”
两人都没有出声,鹿安是因为知道他这话是对着谁说的,所以不搭腔,而宁绮安似乎是不想搭理他。
看来这位尚家少爷并不得美人心,鹿安暗暗地想。
舞池那边响起音乐,悠缓悦耳。
尚杰也不拐弯抹角,开口直接就邀舞,“绮安,陪我跳支舞吧。”
宁绮安冷着张脸,“不要意思,我有点累。”
尚杰面子挂不住,鹿安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圆场,没想到,又一个人过来了。
“原来你在这儿啊?还真会跑。”
鹿安回头一看,发现是齐朝临,心里猛然咯噔一下,这两位血气方刚的少爷,一个比一个要面儿,等一下不会起争执吧?
很明显鹿安把情况想的太严重了,齐朝临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发作的机会,牵着宁绮安的手直接滑入舞池,留下面色铁青的尚家少爷和有点无辜的徐家少夫人。
为了挽回面子,尚杰只好把魔爪伸向一旁的鹿安。
“听说徐少夫人善于舞蹈,舞姿出众,不知道尚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呢?”
鹿安看他笑起来,嘴角很明显的扯得勉强,拒绝的话倒说不出口了,只好笑着伸出手,搭在对方的掌心里。
这里年轻一辈的男性,没多少人敢跟宁鹿安搭讪,人家正牌老公在场,即便是心无邪念,也不敢当着面贸然上前。
徐穆楠这人让人摸不透脾性,近日无声无息地解决了某公司,要是今天在这儿因为跟他老婆走得近些,引发醋意,明天就让他把自个儿公司给端了,那不冤死啊!!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凡事都得留个心眼儿。
相比之下,同样是美女,宁绮安那儿倒是热闹多了。
一曲毕,大家纷纷步下舞池,或换了个舞伴继续。
曲子刚刚结束,齐朝临的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来电显示,再环顾四周,发现他爹黑青着一张老脸,双目嗔怒,猛瞪着他,旁边站着刚刚他爸自作主张给他搭的某千金女伴。
齐朝临在宁绮安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就走了,尚杰见机会又来了,立马上前。
宁绮安不喜欢尚杰,所以一见到他那张看得过去却在自己眼里稍显猥琐的脸时,脸又黑了。
偏偏他不知死活,硬是凑了上去。
徐穆楠被某个不知名的千金有意无意地撞上舞池,皱着眉转身刚想走,前面的身影倒退着撞了过来,他伸手一接,扶稳了撞过来的宁绮安。
“小心。”
宁绮安站直身子,抵着脑袋,“谢谢。”
这时候舞曲又响起了,徐穆楠抬眸瞥了一眼前方的尚杰,拉下眼皮微微一沉吟,顺着势,牵起身前人的手,滑起了舞步。
这当着众人的面,二次的拒绝,让尚家少爷一阵羞愤,拉起旁边同样呆愣的某千金,跳起华尔兹。
此仇不报非君子,尚杰脾气挺大,但心眼儿忒小。
趁着女方旋转的舞步即将开始,尚杰领着女方靠近徐穆楠,在女方旋转的时候,手里稍微一送再一松手,某千金恰好撞上了宁绮安,徐穆楠这回挽救的手伸出的不及时,两位佳人摔作一团。
宁绮安垫底,穿着十公分高跟鞋的右脚狠狠地扭了一下,疼的她直冒冷汗。
在舞池下看着的鹿安一见舞池中央乌泱泱的围着一群人,一会儿就见徐穆楠怀里抱着脸色不对劲儿的宁绮安走出人群,他沉着脸,似乎隐忍着怒气。
☆、他们之间
鹿安望着两人的背影愣了半天,直到宁母过来,拍拍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
“妈……”
“想什么呢?你过去看看,穆楠一个人在那儿也不方便。”
鹿安点着头,随着徐穆楠的背影进了客厅。
徐穆楠脱下宁绮安的高跟鞋,脚跟处红肿,直连着脚腕,眼前的画面让他的眉峰再次紧蹙,“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只是扭伤了。”
“如果是骨折了,那很麻烦。”徐穆楠语气中的担心几乎掩饰不住,宁绮安望着眼下浓墨般的发丝,鼻头开始酸涩,于是动了动脚,转移注意力,说:“你看,脚还能动呢,应该不会骨折的。”徐穆楠依旧不放心。
“我来看看吧。”
两人皆望向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鹿安,双双愣了一下,鹿安蹲下身子,抬起眼前受伤的右脚,查看了半天,摁了几下,才说:“只是扭伤了,擦些药油,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鹿安小时候练舞,免不了磕磕碰碰,弄得一身淤伤,宁母干脆让医生教她一些医学常识,以及跌打损伤的救治方法,女孩子,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我去拿药箱。”
鹿安去拿药箱,留下两人,一时无话。
两年的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家里的庭院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固执的人心里如磐石般坚固的情感……
鹿安在平时置放药箱的壁柜里找不到要用的药水,自己房间里有,跟他们说了一声就上去拿药了。
鹿安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自己去拿药,放他们俩单独呆在一起,或许她只是觉得,即便此刻在徐穆楠的思绪里面,占据大多数的身影并不是她……即便他可以当着她的面,远离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平静,紧张另一个人的时候又可以那么自然……即便他的平静与自然皆刺痛了她……可她宁愿选择刺痛,因为这样起码能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或许,痛着痛着,就免疫了。
又或许,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甘愿用心痛来稀释自己对他浓烈到承受不住的爱……
鹿安和绮安的房间是比邻而坐的,进入自己的房间前,必须经过绮安的房间。鹿安经过宁绮安的房间的时候,她的房门没关,鹿安很自然的伸手想关上房门。
走进房间,手刚触及门把,却在见到房间拉着布帘的一角时,顿住了。
那个角落已经存在很久了,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布帘里面藏着什么,以前她每次进入到这个房间,绮安总是推着她远离那个角落,久而久之,自己也觉得既然是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那她也就不去窥探许多。
如今再次见到,一探究竟的想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强烈到她觉得那个角落跟她的距离一步一步地在延长,长到当她抬起手的时候,手心里一阵冰凉。
楼下的两人偶尔的搭着话,但更多的是沉默。期间宁母进来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大碍就又出去了。
徐穆楠到厨房给宁绮安倒了杯水,她接过陶瓷杯,这个陶瓷杯是大学的时候,鹿安亲手做出来送给她的,看着陶瓷杯,心里猛地一阵不安。、
忽然她站起来,想起什么似的脚一拐一拐地往楼上走,徐穆楠快步上去扶住她,“怎么了?”
她紧张道:“我想上去。”
“为什么?”
“我的房间……”
宁绮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徐穆楠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