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菜一盘盘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凌乱了。
“怎么?不是想吃吗?”
“……”
回去的时候,徐穆楠去取车,她站在酒店门口等他,无聊地盯着马路上的车流,盯了半天,却盯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俩人见到她,都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其中一个女孩,原本挂着粲然微笑的脸上一下子有些阴郁,在被另外一位强行拉到她面前来跟她打招呼时,她脸上的不快更为明显。
鹿安低下眼睫,不在意地笑了笑。
“鹿安,在等人啊?吃了吗?”
“嗯,刚吃完饭。”
对方点点头,继续道:“我跟遥遥出来逛街。”
“喔。”她笑着,点头。
“呃……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了?”
“嗯……”鹿安刚开了个口,话就被人生生截断,“静暖,人家过得比我们想象中的还好,你这关心多余了。”刚刚被唤作遥遥的女孩凉凉地开口,表情有些不以为然。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静暖偷偷瞄了瞄鹿安,发现她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神色没有丝毫不快,才稍稍安了心。
“既然你在等人,那我们先走了。”
“嗯,再见。”
望着俩人冲冲离去的背影,鹿安想起了尧遥跟她说过的她记得最清楚的两句话。这两句话之间是一种极端,而后,她与尧遥之间的距离,也隔着两个极端。
大学毕业前夕,尧遥对她说:“鹿安,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以后很容易受欺负的。”
那时候,她只是笑了笑。
妈妈曾教过她:女孩子,要柔,但不能弱。她一直谨记。
第二句话,是在两年前,尧遥一脸愤恨,一脸不可置信,手指着她,说:“这么温柔的外表,没想到抢男人的手段倒是硬得很,你可真“懂”得欺负人。”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之后,她没笑,也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坦坦荡荡。
“鹿安?鹿安?鹿安!!”
“呃……哦……”
徐穆楠叫了好几声,终于把她的魂给招了回来,抬手用食指关节点了点她的眉尖,“是不是太累了?”
“嗯……其实还好……”
徐穆楠拉起她的手,她顺势依进他的怀里,不说话,也不动。
“徐太太这样是要我抱着回家的意思吗?”
头顶上打趣的语气让她笑了出来,转身想打开车门,没想到他一个用劲儿,把她拉住,然后认真道:“下次我会早一点过来的。”鹿安看着他,没反应过来他话里头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看到了?
在她还在呆愣之际,徐穆楠已为她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车座里。看着他经过挡风玻璃身影,鹿安笑着,眉眼之间的喜色掩不住丝毫。
回到家的时候,莺姨还没休息,似乎是在等着他们回来。鹿安一进门,就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念叨着说这才几天没好好吃饭,怎么就瘦了一圈了?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撇向一边背手而立的徐穆楠。
鹿安实在无奈,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瘦了一圈?然后自己还给鹿安总结出瘦了一圈的原因。
“是不是担心少爷工作太忙,怕他没好好吃饭,所以自己也吃不下了?”说完又对着徐穆楠说:“少爷,老夫人说她知道最近公司忙,但忙工作也得回家好好吃饭,不回家吃也得打个电话回来让少夫人放心,别让她和少夫人担心。”
鹿安侧过脑袋抿嘴偷笑,徐穆楠无奈,笑着点了下头,淡淡的应了声。
看来莺姨很忙,除了管理别墅照顾他们,还得时不时客串一下“卧底”的身份。不过对于莺姨热衷于对他们的婚姻生活进行“良性”干涉这一点,似乎没有惹来徐穆楠多大的反感。
莺姨在徐家做事多年,几乎是看着徐穆楠长大的,徐穆楠的秉性虽然不好琢磨,但在他面前事事拿捏好分寸倒不难。
“少夫人,我炖了鸡汤,盛一碗给你喝了吧,补补身子。”
鹿安一惊,刚刚在外面才补了一肚子的肉,现在喝汤,会消化不良吧?
“明天喝,行吗?”
莺姨愣了愣,“明天?明天喝也行,可是……”
“行了,莺姨,你今天忙一天了,就早点休息吧。鹿安练了一天的舞,也让她早点休息。”徐穆楠说完话不待人反应就拉着鹿安上楼。
……
鹿安洗完澡出来,徐穆楠没在房里。书房的门虚掩着,鹿安的手搭着门把,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他的声音。
“那边的楼盘清的怎么样……嗯,过两天你去一趟德国,跟进一下德国那边的项目……沁园那边即将竣工,接下来的你交代给刘清负责……嗯……”
他背对着门,面向落地窗,一手插着西装裤袋,身姿俊挺,特别好看。鹿安歪着脑袋轻轻地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儿便回房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房睡觉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一下楼,就看见他在吃早餐。
“少夫人醒了,过来吃早餐吧。”莺姨已经把她的早餐备上了桌。
“嗯,谢谢莺姨。”
鹿安入座的时候,望了一下时间,八点半了,平常这个时间他都去公司了的。
“你今天……好像有点晚?”
“嗯,不急,今天你不是还要去练舞吗?等会儿送你过去。”
鹿安手里的勺子刚刚抵唇,就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对她不是没有做过这些事,但他每一次的关心总会让她觉得,仅此也足够。不管他放了多少注意力在这个“关心”里面,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开心。
但其实,沉沦却不敢放肆,她克制得很累。
机场内,苏言正焦急地踱着步,时不时的向里边儿望。
怎么还没出来,看这一个两个的从里边儿出来,怎么就是不见他呢?不会是在飞机上睡晕过去了吧?
等了又等,当那个梦寐已久的人出现时,什么不耐焦急的情绪都抵不过她的相思之情,乐的手舞足蹈的,又是挥手又是叫唤,扯着嗓门儿,听得陆恒很想无视她直接走掉。
陆恒刚走到她身边,她就抢先一步开口:“公共场所内,不许大声喧哗。”说完还敬了个礼。
陆恒笑着敲了下她的前额,“算你聪明。”苏言笑嘻嘻地。
笑话!不了解他那一套,怎么套住他??
“你就一个行李箱啊?不会睡傻了把其他的忘在飞机上了吧?”陆恒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吗?”
“喂,你……”这人,看起来正经八百的,其实就喜欢“口伤”她。
苏言刚跟上他的脚步,突然在机场内的人来人往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时有些呆愣,那人刚好也要出机场。
熟悉归熟悉,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后脑勺被某人一敲,疼痛之余还被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还击来着。可是她除了人不够他高,力气不够他大之外,速度还不够他快,转身刚抬起手,他人已经飘出几步远了,还转过来一脸正经地对她说:“走路就走路,东张西望的望什么?”
看着她一脸憋屈样,他背过身去偷笑,然后就能听见她在后面咆哮,“走正步都得歇口气儿,我走个路看见人这么多好奇心膨胀不行啊?”
在苏言又往刚刚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又让陆恒赏了颗爆栗子,苏言开口嚎:“我说你……”
“上车了。”
“……你行李呢?”
“后车厢,上车!”
苏言横了他一眼,乖乖上车。
☆、向来理智
晚上,鹿安在厨房泡茶,准备拿到客厅给徐穆楠,昏黄的灯光映射得乳白色瓷杯内茶水波光晃动。
今天齐朝临生日,在自己家酒楼设了宴,请了几个好友,徐穆楠是其一,之后听说几个人又到了酒吧玩儿了一阵,估计在那边儿,徐穆楠多喝了几杯。
李叔把他送进家门的时候,他一身的酒气,虽不至于烂醉,但意识不太清醒,神色看起来有些飘忽。
今天早上徐穆楠本来打算下班的时候接她一起去的,但是她每天练舞实在没精力应付这些,于是作罢。
“在做什么?”他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两眼定定的望着他。
“……”
“吓到你了?”
“呃……没……你怎么进来了?”她把茶递过去给他,但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还没退去。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脸颊,当做给她压惊,接过茶杯,啜了几口后便不再继续,只是怔怔的把视线定在她身上,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
鹿安在想他是不是醉酒醉得厉害,犯迷糊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想到他忽然一下子攥紧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鹿安还没弄清楚状况,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鹿安愣是没反应过来,不对,是不敢反应过来。
人是理性与感性并存的生物,对待一个人,如果理性多于感性,那说明了什么?
她见识过太多次徐穆楠的冷静自持,他在她面前似乎永远都保持着理智,连对她的好,都是带着他的理智,而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怎么可以?她曾这样想过,但是到最后她依然欣然接受。因为她发现,对他的抗拒,是对自己的折磨。
理智,谦和,有礼,精明,微笑,还有,距离感……这些都是他的。值得欣慰的是,至少他的清冷,在面对她时,确实少了几分。
鹿安僵着身体,任由他抱着,也任由他在她身上过渡他的热情,不管他的冲动是酒精作祟还是因为……
徐穆楠撩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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