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也尝到了味道,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揪着她的衣襟,微微仰着脑袋亦是生疏地回应她。檀口轻启,他无意识地探出香舌在她下唇处舔了舔,身上的女人身形一顿,突然也跟着舌尖一探在那滑腻的舌身上轻轻掠过。
那意外的一触却像是突然炸开了一般,白芷阳的动作不似方才轻缓,抚摸揉捏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欲。两人呼吸越渐沉重,萧容紧紧抱着她,目光迷离间右手探到她腰间,扯着她的衣带。
扑通——
意乱情迷之时,一点小声音本来忽略掉也没什么。可萧容突然被砸了一下,惊呼一声。白芷阳一怔之下也跟着停了动作。
“怎么了?”
萧容摇摇头,视线往下,白芷阳目光跟着下移,但见萧容小腹上不知何时躺了一本书,屋里昏黄,只能看清轮廓,也不清书名,可白芷阳僵了片刻后突然脸就红了。
她赶忙伸手去捡,萧容眼疾手快地一转,已然抱进了怀里。“什么书?”
“没什么,给我。”
萧容瞄着她一副懊恼的样子,一点也不信。他装模作样地要翻开看,白芷阳见状一下急了,握住他的手。“别,别看。”
“那你说。”
“唔,你看看书名。”
萧容挑了下眉,借着烛光,定睛一瞧,封面上就写着潇洒俊逸的六个大字:“御夫……”他边看边念,才刚吐了两个字脸也腾地红了。他偷偷瞥了她一眼,白芷阳郁卒地从他手里拿过书扔到外面的床头柜上,这次是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她到底为什么要把阿梁给她的东西放在怀里?!她一身正气的大好形象啊!这下她家夫君该怎么看她?
萧容本还挺害羞,看着她僵着身子不知所措,又觉得怪好玩的,一时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白芷阳脸彻底黑了,萧容干脆也不忍了,捶床大笑起来。“呆子,我都没想到你这么用功啊。”
白芷阳被揶揄得够呛,郁闷地敲敲他的手臂:“别笑了。”
萧容点点头,憋笑憋得很幸苦。好半响,才忍住擦了擦眼角。“哎,我是不是第一个啊?”
“……”
白芷阳闷头不答,萧容干脆坐起身,朝她那边靠。白芷阳顺势搂着他的腰,正打算继续未完的洞房,那头就听某人不依不饶地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啊?”
“……”
“我问你呢。”
他红唇一张一合,白芷阳郁闷地看着,突然俯下身,将那诱人的双唇堵了个正着。
下一秒,果然,世界清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算梁:书呆你看没看啊?
白芷阳:……
白芷茗:芷阳,你看没看啊?
白芷阳:……
萧容:呆子,你到底看没看啊?
白芷阳:唔,没,没看。
萧容:真没看?
白芷阳:……嗯。
萧容:怪不得技术那么差。
白芷阳:……谁也别拦我,我要去买豆腐!
☆、婆家生活第一日
“嘶!”
世界上,最大的落差莫过于昨晚一夜春宵,今早佳人美眷尤在怀却被狠狠给踹醒了。白芷阳看着萧容黑着脸,瞪着她的眼里满是怨气,迷瞪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怎么了?”
“疼。”
“啊?”
“我难受!”
萧容娇气地点着她的胸口,胡乱发着脾气。白芷阳眨了眨眼,一听之下,连两人还是赤/裸相对也没注意,一下就急了。“哪里难受?”她坐起身,随手从地上捞了件衣服,“你躺着,我给你去请大夫——嘶!”
谁想到她满是担心的话语未完,结果又换来人家软绵绵的一脚。白芷阳这下弄不懂了,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容儿,你怎么了?”她怎么觉得他不是身上难受,是心里难受呐。可是,她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难道是——白芷阳不知怎的想起昨晚她大堂姐千叮咛万嘱咐说第一次特别重要,心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你是不是,唔,下面还疼?”
好吧,昨天她是人生头一次,功课又没怎么做,他那时确实是疼得厉害,她背后都被他抓出血印子来了。后来她也没忍心再要一遍,便抱着他早早睡了。按照萧容的个性,秋后算账倒是极有可能。
她想得八九不离十,偏偏萧容本来就是故意作一作,没期待着不解风情的呆子能猜到的,如今突然被挑明反倒不自在地红了脸。斜了她一眼,转开视线:“几时了?我看天都大亮了。”
“该是辰时了吧。”
“哦,那我们起吧。”
他一边高兴着自家妻主第一个男人是自己没错,可一边又不希望他是陪练技术的那一个。唉。
萧容适时地转了话题,可白芷阳看着他走路的时候总是左脚轻右脚重,就知道该真的是难受了。她有点心疼地搂着他的腰,几乎是半抱着他往前走,在他耳畔轻声道:“等会儿我去问问有什么药能擦的。”
萧容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耳尖都是淡淡粉红。“有什么好问的。”他靠在她身上,眯了眯眼,享受地让她带着走,“丢不丢脸呐。”
白芷阳没说话,也没把他丢脸的话放在心上。
小夫妻俩出了子韬院,去往大堂的一路都在说着悄悄话,完全沉浸在两人甜甜蜜蜜的小世界里,也不曾看到那路过的下人落在白芷阳身上的视线全是惊奇。
她们家四少是什么人?固守礼节,耿直木讷,男女之间从不逾越半步,可现在眼前这个满脸春风,温柔体贴,惹得夫君娇笑连连的女人,还是那个白四少吗?
***
“你们二人来得倒是早。”
白芷阳和萧容一前一后走进大堂时,屋里老老少少已经按照长幼尊卑整齐坐了。比起其他世家大族,白家人口着实算得上简单的,白老夫人下头三个都是嫡女,白傅涵乃是最小的女儿。大房这边两个孙女都是嫡出,二房这头两子一女,至于三房,白芷阳下面,还有两个亲弟弟。这么一屋子人,一眼扫过何人是什么身份几乎是一目了然。
萧容悄悄环顾了一圈,心里就有了底。首位上的那一位鹤发老妇乃是白家如今的当家白老夫人,七十好几的岁数,仍是精神得很,见到两人和蔼一笑。“比起芷茗那会儿可是守时不少。”
白芷阳拱手行了一礼,萧容微微欠了欠身,很是规矩。倒是方才被指名道姓点到的白芷茗挑着眉毛,故意叫屈道:“奶奶,今天主角可是芷阳呢,您怎么还埋汰起我来了。”她抖着眉毛作着秀倒是逗得白老夫人忍俊不禁。
很快,两个公公各端了四杯茶进来,小夫妻俩一一敬茶,萧容听着那公公介绍,脸上笑意温婉。他都是一句带过萧容也记不下来这么多,只略略多瞧了两眼自家公婆和他的大姐夫。这位大少正君正有身孕在身,那半圆的肚子似乎月份不小了,萧容却只是注意到他送见面礼时略显浮肿的手背,着实被唬了一跳。难道他怀孕了也要这么胖一圈?
韩慕只觉得这个四妹夫的眼神有那么点诡异。他就是聊表心意地送了一对玉镯,难道这位九殿下瞧不上眼?不该啊,方才一路收礼过来也没见他嫌弃呢。他狐疑地望过去,却见萧容早已收敛的目光,送了他一个和善的笑。难道是他看错了?
怀孕的人敏感,韩慕自然也不例外,白芷茗推着轮椅和他一起回了院子,就听自家夫君犹犹豫豫地问:“妻主,殿下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为什么?”
“唔,他好像方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白芷茗好笑,拉过他胖胖的手吧唧香了一口。“那倒是有可能,谁叫我家宝贝长得漂亮呢。”她是抓准了他的性子,知道这人就爱听这些甜言蜜语的,故意逗他玩。果然就见韩慕脸颊泛起红晕,埋在她怀里,不说话了。
***
她们这一对情趣非常。而萧容跟着白芷阳一回屋却疲惫地往床上一躺不动了。白芷阳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可是还难受?”萧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还在纠结早上的事呢,轻轻斜了她一眼。“都跟你说不难受了。”他这是累的好不好?诚然,这一路敬茶到后面那顿早饭都十分舒畅,没人给他难堪不说,便是后面姚氏也没让他伺候着布菜,可她们却是一口一个殿下弄得他都觉得自己不是出嫁而是来做客的了。直到姚氏带头叫起他名字他才终于少些尴尬。
萧容也没打算在她面前抱怨这个,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她背后,将脑袋懒懒散散地搁在她肩上。“呆子,我问你啊,大堂姐的夫君怀孕几个月了?”
“好像已有五个多月了吧。”白芷阳顺势搂着他,有过昨天那样的亲密,如今萧容的主动倒是让她少了许多以前不知所措的感觉,反而全是欣喜。
“他以前是不是挺瘦的?”
“这……好像是如此。”除了萧容意外的男人,她一向印象都不深。白芷阳不知他为何问,想了想道:“大堂姐与他是订的娃娃亲。”
“青梅竹马?”
“那倒也不是。”白芷阳见他感兴趣,便将白芷茗当初嫌他腿脚不便到现在如胶似漆的故事告诉了他。她讲得平淡,大概是没和谁说过这么多话,中间还磕磕绊绊地,可萧容倒是听得有滋有味的,末了还特别感慨了一句:“大堂姐倒是不错。”
萧容赞许地点点头,白芷阳看在眼里,突然有点后悔说了她大堂姐那么多好话。“容儿,你若是累就再睡一会儿,用膳我再叫你。”自家夫君早上也是这般转移话题的,她倒是现学现卖。
萧容点点头,也没在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哎,我不是带了三口箱子过来?其中一箱都是书,你先帮我理了放你书房。”
“好。”
除了嫁妆,萧容带来的行李着实算得上少的,除了两口箱子里面放着衣服首饰还有平日里用惯了的东西外,剩余的那一口大箱子竟然满满都是书。她拿开翻了两本,都是些史书兵法,上头还有各种笔记,字迹工整,显然当时看得时候极为认真。
白芷阳如今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