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徐徐往回驶,一夜没合眼,倒也没有困意,在医院时已经喝了药,这会疼痛感稍有减轻,她将身子靠在车窗边,目视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落下了胃炎的毛病?”
李江城淡淡的撇她一眼,看似不经意的问。
“这疾病要是想缠身了,哪里会管你年纪大还是小。”
“一定是你的作息凌乱,又乱吃东西。”
“你最好不要生病,否则看我怎么毒舌你。”
她嘴巴不饶人的顶他一句。
医生给开的药十分管用,一会儿肚子就完全不痛了,她理了理头发:“停车吧,我就在这里下。”
“干什么?”
“去学校啊,下午我还有两节很重要的课呢。”
“身体吃的消吗?”
“OK了。”
她冲他甜甜一笑,李江城再度失神,她的笑容令他移不开视线,可明明,她就不是那种让人觉得炫目的女孩子。
“我送你吧。”
“不用啦,我自己走过去,没多远的。”
“那行,我走了。”
他也不跟她道别,哧的一声就把车子开走了,岑欢目送他离开,喃喃自语:“就这么病一辈子也挺好的,你就不会总是对我避而远之了……”
下午回到家,四处寻不着李江城的影子,她以为他又走了,心中难免失落,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就像是一个梦一样,他替她买私密用品,送她去医院,差点一不小心,她就以为他已经对她敞开了心,然而此刻面对清冷的房间,才又重新认清现实,她根本连他心门都未曾打开过。
罗岑欢,你清醒一点吧,清醒一点吧,李江城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只喜欢你的姐姐。
…
58 爬上他的床
就在岑欢心灰意冷时,那个离开的人又回来了,事实上,李江城根本没有走远,他只是去江边吹了吹冷风。
岑欢看到他不知有多兴奋:“李江城,你没走啊?”
“谁说我走了?”
“那你去哪了?”
“我去哪需要向你汇报吗?”
“……”
阴晴不定的男人,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今晚你还睡你的床,我睡我的沙发。”
她激昂的表态,生怕李江城睡沙发睡得不舒服了,就不愿意再回卧室。
李江城很快就睡着了,她却不知是不是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电影,一如既往的看她的恐怖片,看着还吃着,牙齿嚼着薯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李江城天性职业敏感,有一点声响都会醒,于是黑暗里,他冷不丁的质问:“罗岑欢,你胃又不疼了吗?”
哎哟喂,这么半夜三更的还关心她胃疼不疼,她真是受宠若惊。
“不疼了耶。”
毫不犹豫的回答。
“所以你就拼命的吃凉的,辣的,刺激的,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她怔愣了下下,意识到可能吵到他了,识趣的抹了抹嘴丫子:“我不吃了。”
“最好别吃了,否则我会把你和你的垃圾食品一起丢出去!”
讨厌的咯吱声刚没消停一会,李江城又发现了新的状况,有个像鬼魅一样的影子,再向他一点点靠近。
“你干嘛?”
他猛得坐起身,按亮了床头灯。
岑欢哆嗦着身子,指了指身后:“有点怕。”话刚落音,便听到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从她的电脑里传出来。
李江城抚额叹息:“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有哪个女人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抱着个电脑看鬼片的?”
“今欢就看啊。”
他不说话了。
“又是熬夜又是吃垃圾食品,你不犯胃病才怪,犯胃病还是轻的,再这么堕落下去,胃病就要转成胃癌了!”
“喂喂喂,你诅咒谁呢?!”
岑欢不满的撇撇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想跟他套近乎。
“回到你的狗窝去,我要睡觉了。”
李江城看着凌乱的沙发,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那是什么窝。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所以呢?”
“所以我们能否挤一个被窝,相互取暖?”
取着取着,说不定就取出感情来了。
李江城毫不客气的回她三个字:“想得美。”
岑欢软的不行来硬的,干脆就直接钻到他热乎乎的被窝里,哇,真舒服啊,有火力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下去。”
“就躺一会。”
“别让我说第二遍。”
“真的就躺一会。”
李江城一秒钟都不让她逗留,推着搡着想将她赶下床,她抓着床板依依不舍:“你真要这么绝情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下不下?”
他把她按压在床沿边,只要手一松,她铁定摔个狗啃屎。
“下,下,把我拉上来,我马上就下。”
他将她拉上来,她却耍赖皮,反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他。
“罗岑欢,你干什么!”
李江城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喊的是今欢的名字,没关系,因为你喝醉了,可现在你是清醒的吧,所以我想告诉你,李江城我不是今欢,我是岑欢,你记住了,现在抱着你的女人是罗岑欢……”
59 李江城是笨蛋
空气如同凝固住一般,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落下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这是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牢记的事实。”
李江城缓缓将她拉开:“倒是你,罗岑欢,你什么意思,莫名其秒的对我说这些话?难不成你喜欢我?”
岑欢心虚的移开视线:“是啊,我倾慕你绝世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的那些鬼话,你以为我会信吗?”
她仿佛受到奇耻大辱:“爱信不信,阿木林!”
转身欲离开,却被李江城又拽回来:“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阿木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对他说这个让人听不懂的词了。
“你不是最会用方言骂人的了吗?自己慢慢领悟吧!”
岑欢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走了。
她的小情绪他自是不会放在心里,原本也就不是会让他放在心里的人。
几日后,某天在局里,李江城忙完手头的工作,闲来无聊时,便随口问身边的同事:“秦树,阿木林是什么意思?”
秦树是局里有名的鹦鹉嘴,因工作需要,学了各地方言,大家也由此戏称他八哥。
上次的‘不觉闷’便是跟他学的。
“阿木林是上海话,笨蛋的意思。”
秦树笑眯眯地解释。
笨蛋?呵,笨蛋,死丫头竟敢骂他笨蛋,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笨蛋……
岑欢在学校打羽毛球时,母亲打来电话,“喂?”她大汗淋漓的接听。
“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正好相反是吧?”
梅芸开口见山便是生气的质问。
也难怪她生气,有哪个做女儿的,出嫁二三个月,连一趟娘家也不回的。
岑欢能够理解母亲的愠怒,所以甚是觉得理亏,可她心里也苦啊,她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回家不像话,可她又不能把李江城带回家。
真是苦逼又无奈的人生。
母亲埋怨的够了,她才诺诺的解释:“妈,我这不是马上要考试了,时间有点紧嘛……”
“对,你忙,你很忙,所以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啥了?”
她隐隐不安。
“山不过来我过去,身为女儿的太忙,就只能由我这个做母亲的过去看你了。”
梅芸停顿一下:“这个周末,我和你爸还有今欢,我们一起过去。”
“啊不要啊妈……”岑欢急得团团转:“妈你听我说,我过几天就能抽出时间,你们先不要过来!”
“等你抽出时间,还不知要哪年哪月。就这么说定了,周末见。”
“妈!!我真的能抽出时间,你先不要挂电话……”
“继续打你的羽毛球吧。”
梅芸果断把电话给挂了。
打羽毛球?岑欢错愕了几秒,蓦然想起什么,猛抬起头,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迈腾轿车缓缓驶出了东侧校门。
60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下真是完了,有时间打羽毛球都没时间回家,她就等着李江城跟姐姐碰面吧……
其实心里也清楚,两人早晚会遇见,她就只是想在两人碰面之前,先把李江城的心抓住而已,那么将来再面对诱惑时,他就不会那么轻易动摇了。
可就目前的状态来看,似乎还蛮难的。
李江城已经走了好几天,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因为心里没有你,所以才不会觉得对你有牵挂。
晚上待在他的书房,意兴阑珊的翻着一本书,自打上次发现他的抽屉有枪后,他的书房她倒是可以随意进了,有好几回李江城看见,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兴许是不再有什么顾虑和担心。
岑欢一度以为,李江城在她面前,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孰不知,她对他,根本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想什么呢?”
空降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震惊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啥时回来的?”
“刚刚。”
“从门外走进来的吗?”
“废话。”
“怎么要回来也不说一声?”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以为自己是谁啊,走的时候都不跟你说,干嘛回来要向你汇报……
“我就回来拿样东西,拿完就走。”
李江城背对着她,“你怎么又进我书房了?”
“我来看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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