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情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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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情之所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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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人心的羞辱让梁倾慕自叹不如,顾珩焕简简单单一句话的陈述比她十句的诅咒都来得强,看来她的道行还不够。
  只要顾峥嵘没有作出表态,那就显得一切都是梁家在自作多情。顾珩焕是很照顾自己爷爷的面子的,所以他必须抢在顾峥嵘开口前否认。这样他否决的就是梁国赫一人。
  人群里开始一阵骚动。那些表情完全是看好戏时才有的兴奋,当然,许恩令是里面最杰出的代表。
  豪门之间的战场,很少以情为主导。物质的环境造就了物质的人,因为凡是扯上了地位与利益,就永远都是以金钱为代价,来换取更多的名和利。
  梁国赫对于倾慕和顾珩焕的事是略有耳闻。即使梁倾慕是他的手心,孔闵琳是他的手背,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任何一个他都觉得为难。
  他以为梁倾慕最想要的是钱。没错,梁倾慕的确开口向他要了中致,他也给了,所以他想当然地要以此来成全孔闵琳的爱情。
  可这打破计划的突发因素不是倾慕,他是顾珩焕。
  他言辞里明显的拒绝让梁国赫有些下不来台。
  孔闵琳为此红了眼眶。
  梁国赫求助地转向叶眉,顾峥嵘用拐杖狠狠地戳了几下地面儿。
  顾珩焕再次在顾峥嵘想开口教训他之前说话:“我要的是倾慕。梁伯你刚刚一定是说错了,或者是你完全弄错了。”
  就是这一刻,背对着他的梁倾慕懂得了莎士比亚的爱情。她一度不信,朱丽叶死的时候只有十四岁,哪懂什么爱情。现在她信了,因为爱情让人冲动,让人幸福,让人心甘情愿。她的眼睛温热了,只因顾珩焕清楚明白的那句:“我要的是倾慕。”胸腔里升腾起莫名的感动,原来她早已不再孤立无援。
  “倾慕,你居然背着你妹妹跟小焕暗度陈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档子事!你明明知道他跟闵琳是有婚约的!”陈思芸突然间声色俱厉,训斥地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你应该怪你女儿自己没本事。”梁倾慕有了顾珩焕,气焰也开始恶劣地助长,“她看不住他的人也管不了他的心,这样也配跟他谈婚约?”
  “顾珩焕可不是你一纸婚约就能捆绑住的人。更何况,”梁倾慕纤指随意指了指顾珩焕的那个方向,笼统地把叶眉和顾峥嵘也指了进去,“他们承认吗?等他们承认了你再来声讨我也不迟。因为我不喜欢莫须有的罪名,你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并且在无中生有。”
  有点拽的语气啊。顾珩焕揉了揉眉心,明明刚刚还用紧张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
  如此尴尬的闹剧,僵持着继续寂静下去,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收场。
  人群中冷不丁响起一声尖利的女声,似乎说的特别故意:“这婚约可都是圈里人心知肚明的事啊。原来早一日公布跟晚一日公布能差别这么多,铁板钉钉的事连女主角都能给换了。这个姐姐可当的真有本事。”
  梁倾慕的睫毛动了动。
  但是她没回头,她也不想去知道谁在光明正大地嚼她舌根,玫红的背影依旧清瘦,站得笔直。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说什么呢!”许恩令作势就要扑上去扇她耳光,那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江允好不容易才拉住她。
  可是许恩令封不了所有人的嘴。她改变不了那些人对梁倾慕的看法。
  更多的指指点点从周围弥漫开来。梁倾慕甚至闻到了一丝硝烟的气息。
  不绝于耳的指责和四面八方的眼睛像是咒文一样源源不断地涌来,狠狠捅着梁倾慕的脑神经。他们有高贵多少?他们算什么?他们是一群只知道饱暖思淫欲的人,凭什么一个个装的跟个圣人似的来评论她?别说她没有抢的念头,就算有,那都是陈思芸的报应。
  “真是龌龊。连妹妹的准未婚夫都抢。”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
  “真是又要钱又要男人呐。鱼跟熊掌都想要,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啧啧,女人心海底针啊。没想到居然是副蛇蝎心肠。”
  “做事真是狠呐。我要是梁董,一个字儿都不给她。”
  够了。
  真的够了。
  梁倾慕死握着拳,十指的指骨再苍白,她的拳攥的再紧,也没有人能看出她现在心口上所承受的痛苦。那么多张嘴在一开一合,她根本不可能一一还击。
  她蹙着眉苦痛地阖上了眼眸。梁国赫真是给了她一场难忘终生的生日宴。
  二十四年来她第一次这般受尽千夫所指,又是拜他们所赐。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痛,那股痛意哽在喉咙口,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痛恨地睁开眼,看着她的父亲站在台上同样惊愕无措的看着她,陈思芸对于局势瞬间的扭转势在必得,梁倾慕被困在舆论的中心,她那向来伶俐的嘴死死抿着,这样一副隐忍发抖的样子让陈思芸心里一阵舒爽。她终于为闵琳出了一口恶气。
  梁国赫的嘴唇好几次张张合合,可是似乎没有稿子的发言他一点都掌控不了。
  最后还是叶眉出了声。
  梁倾慕的脊骨一阵发凉。她知道叶眉的话即将判她死刑,这才短短几分钟就让她觉得每秒钟都在被凌迟。她在今晚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梁顾两家的婚约,相信很多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毕竟风声有走漏,媒体也曾报道过。这一直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今天梁董说的,的确是我们两家最近一直在商榷的事。今天我的儿子口出不逊,我替他向梁董道歉,他野惯了,不知分寸。至于倾慕和闵琳两人,”叶眉扫了扫顾珩焕阴沉的脸说,“我们两家还会再讨论的,有些事还需要再等等看看……”
  叶眉的话引起了陈思芸的强烈不满。她难解地看向她,什么叫再等等看看?
  顾珩焕不耐地扯了扯风衣领,眼神里的阴鸷再明显不过,早就不见平日里不正经的踪影。
  “妈,我说的够明白了。我只要倾慕。”不容抗拒的意味,回荡在宴厅里,每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顾珩焕迈开长腿大步走向梁倾慕,扳过她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摁进了自己的胸膛。他们站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那灼目的灯光映在两人肩上,璀璨夺目的叫人陶醉。
  梁倾慕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温暖。那是来自顾珩焕的保护层,她瞬间的松弛让她安宁地叹了口气。
  “顾珩焕。”
  “嗯?”
  梁倾慕没有回答他。只是埋在他胸前一声声地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那一声声如呢喃细语般的“顾珩焕”从胸前传来,夹杂着浓重的依恋与鼻音,“顾珩焕”这三个字可从没这么悦耳过。
  他抚着她的后脑勺,努力地想让她发颤的身子镇静下来。胸腔中的不满之意更甚,他抬头对面目僵硬的梁国赫说:“梁伯,你这场生日宴真是用心良苦。”
  说罢,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陈思芸和孔闵琳那瞪大的眼睛,连叶眉和顾峥嵘都没逃过他的眼神。
  顾珩焕拍了拍梁倾慕的肩,说:“我们回家吧。”
  “顾珩焕!我让你走了吗!”在他们俩转身的那刻,一声最威严的嗓音怒了,伴着拐杖狠戳地面的沉闷声,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梁倾慕停了下来。牵着她手的顾珩焕没好气地回头对顾峥嵘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睡觉吧,别跟着这些人瞎整事儿。”
  这吊儿郎当的语气一回来,差点没让顾峥嵘厥过去。
  梁倾慕隐约有了笑意,站在红毯上的人都自觉地让了道。梁倾慕耳边又开始嗡嗡地回响起了那些难听的字眼。她面目冷冽地扫了几眼这些道貌岸然的脸,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同顾珩焕说着话:“顾珩焕,我今天受益良多。”
  “是吗?”
  “我有了中致又有了你,生活都不用我愁了,哪里还用管狗怎么叫。”
  这才是梁倾慕今晚最成功的地方。就算被困击地伤痕累累又何妨?她从不用“就这么算了”这句简短的话来昭示自己很善良。不停地“算了”,就会不停地周而复始,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久而久之都忘了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她从不给自己“算了”的机会,那样只会原地踏步,让时间来一点点磨掉自己的锐角,坐井观天地等死。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还在继续幽幽地回荡着西洋乐。身后的那个世界冷漠又疏离,一道道吞噬背影的视线,顾珩焕却一点都不在乎,只有他手里传来的温度才是真实的。那种情绪的流动不是交易不是虚假,不是用钱砌出来的纸醉金迷,它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顾珩焕轻轻握紧,泰然自若地牵着梁倾慕走出了宴厅。
  孔闵琳的泪水最终模糊了视线,模糊了他们俩消失的身影。整整十年,原来她已经这么狼狈。终究争不过她,十年前她输给张美音,十年后,她输给梁倾慕。
  她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她想起小时候,梁国赫给她买了一盒色彩缤纷的糖果,她才刚刚摆脱穷苦日子,对这种进口的糖爱不释手,规定了自己每天只能吃两颗。后来,被梁倾慕撞见了她偷偷躲在楼梯口吃糖。她走过来不曾说过一个字就挥手打掉了她手中的糖盒,糖撒了一地。梁倾慕蹲下来随意抓起一把,递到她眼前,那种口气是孔闵琳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看不起:“吃吧。”
  那满手缤纷的糖,是梁倾慕的嫌恶与羞辱。那时候的她们,以为这就是胜利。糖在谁的手心,谁就有资格嘲笑。这是梁倾慕亲手教给她的道理。可是如今,梁倾慕的手心握着的早已不是被她当成宝的果糖,那是顾珩焕的手。
  那个男人是她美好年华里一直执念着的人,是她甘愿赔出十年苦等回头的浪子。可是这种等待,没有人稀罕,终是在时间里熬成了一场虚谈。
  顾珩焕是跟着大院里人一起来的,所以只能开着梁倾慕的车回去。
  “心情还好吗?”顾珩焕问。
  梁倾慕无所谓地挥挥手:“没事,我可是强心脏。”
  但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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