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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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未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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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哥嗓子里发出沉闷的笑声,眼睛扫向白杨:“那你身边这位姑娘用吗?咱们这里唯独不缺这种好东西,什么成色的货都有,要不要尝一尝?”
  地鼠看着白杨,脸上带着点轻微笑意,问她:“你用吗?”
  白杨一愣,地鼠不待她回答,已经自顾自说道:“我想她不用,她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然不需要用毒品来麻醉自己的神经。”
  他说话时的神情很自然随意,以至于刚刚他自己那一问一答倒像是小情侣间的逗趣行为。
  八哥哈哈一笑,继续往前走着,嘴上说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以前可从不见你身边出现过女人。”
  地鼠和白杨走在后面,地鼠侧头看着白杨,随即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回答道:“女人这东西,会让人认不清现实,会迷惑人的理智,就像毒*品,哦不,要比毒/品还更强大。”
  八哥说:“你不过才二十八九岁,怎么倒像是经过很多女人很多事一样,未免老气横秋了些。要我说,女人啊,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毒/品的一种美妙的事物,但是她比毒*品要更加难掌控,只要有钱,你想要毒…品随时可以买到,可是女人,尤其是自己渴望的女人,就像水底的泥鳅一样让你看的心痒痒就是抓不到。”
  八哥突然站定,回头笑看着白杨,对地鼠说道:“你现在要不要把你的女人正式介绍给我认识?”
  地鼠轻笑了下:“以后的时间长着呢,不需要介绍,我想,八哥很快就会了解她。”
  八哥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以后她替你跑这条线,确实机会很多。以后,合作愉快!”
  八哥面向白杨伸出手掌,白杨也伸出手来同他握了下手,说道:“八哥您抬举,以后还有很多不懂的规矩倚靠您提点照顾。”
  八哥笑着:“好说,先把我这边的规矩都学会,以后别再引起什么误会。”
  三人前后走完这条横贯东西的林荫路,八哥问地鼠:“快到我们的工厂了,要不要现在过去验下货?”
  地鼠答:“不急,这个镇子我记着后山的风景很好,我想带她去看看。”
  “嗯,后山的风景是不错,有几亩地的花,你带着你的女人去观赏一下,提货随时,我在那边等你,地方你知道。”
  说完八哥拐上了一条小路,后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远,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让人想不到眼前的这个普通中年男人居然会是个让警方头疼了很多年的大毒……枭。

  ☆、罂su与向日葵

  翻过一座低矮的小山梁,白杨看到了那片花田,生长在山坳里的几亩罂!粟。
  不得不说,如果抛却它果实中提炼出的汁液的危害性,单论观赏性,它确实也算美到极致。
  大片的红色铺展,在并不明烈的晨光下安安静静的绽放。
  难怪有人说它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白杨惊叹于在控!毒如此严格的今天,会有非特殊研究机构外的人工种植罂!粟花田。
  她看着眼前这一片红色,胸!中并无半分文艺情怀,只觉触目惊心。
  地鼠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兀自走到一片坡地上坐下,眼睛看着那一片红色说道:“其实这罂su花很早之前就已经传入中国,只是因为那时并没有提炼技术,所以它就只是一种观赏性极佳的名花,结果后来人们掌握了它的提炼技术,它就成了‘断肠之花’。不过是一种植物而已,却被人赋予了‘恶魔之花’的称号,所生长之处皆被连根铲除,你说,这究竟是花的罪恶还是人的罪恶?”
  白杨也走过去并着他坐下,就着他的话题说道:“固然是人的罪恶多些,它的生命原本也是带着原!罪的吧。”
  地鼠唇边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原!罪?不过是基!督徒的说法罢了。如果那样说的话,所有事物生而都带着原!罪,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这个世界都不干净了,谁又能判别谁的罪更大一些呢?白杨,咱们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你和我,如果按着你之前的逻辑,我们的出生本来就是带着原!罪的,是吗?所以我们要经受那样不堪的记忆,对吗?”
  白杨愣怔了一下,回头看着他,眼睛里是分辨不出的复杂情感,那种情感,是许多年的记忆交织而成的一张网,有混杂在一块的纠缠,也有泾渭分明的立场。
  她说:“这个世界有很多种罪恶,我们不能去改变,就像小时候,我们谁也没有能力逃脱那种命运,那是因为当时的我们是被罪恶掌控的。可罪恶并不能掌控人一辈子,有任何的机会,谁都不愿意重回那种不堪的生活。就是因为经历过那些不堪,我知道有多痛苦,如果看到有也在经历那种痛苦的,只要有能力,我愿意拉一把手,就像我们小时候很渴望有人能真正关注我们一样。”
  地鼠抬头直视着白杨:“就像你所说的,可是那种罪恶从来都没离开过我,从来没有。我没有被任何人拉过一把手,但是身后却有无数只手推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杨的心狠狠揪着的痛,她抬手握住他的胳膊,仿佛承诺般急切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为你争取量!刑。”
  地鼠冷笑了下,并不看白杨,声音沉缓而冰冷:“不要用立场跟我说话,那样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无趣。”
  她松开握住他胳膊的手,眼睛望向那一大片在晨风中招摆的红色罂僳,脸色的苍白和身体的轻微颤抖暴露了她心中某种情绪的波动。
  有一种液体伴着那种情绪迅猛袭来,仿佛片刻间就要喷涌而出,她大睁着涩涩的眼睛抬头看天,硬生生将它压回心里。
  隔了半晌,她像打定某种主意般,侧头定定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他面色和缓一些,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叠在自己脑后,躺倒在坡地上,语调也跟着和缓下来:“这山的北坡还有一片向日葵花田,开花的时候正好和这罂僳花错开了那么几天,这一片红色败落,那一片橙黄就开出来了。一种喜阳,一种喜阴,就连植物都会选择自己的立场,何况人呢?”
  他突然停住,看着近在眼前的白杨的面庞,愣了一下,随即嘴角边带出了一丝笑意,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白杨。
  白杨俯下身也看着他,她的短发扫到了他的下巴,那好看的眉眼依稀还是从前时的样子,连气息都仿若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清香。
  “你想做什么?”他微微偏头,避开白杨温热的唇。
  “既然不讲立场,那我们就讲情感吧。两个故人重逢应该都做些什么呢?”白杨神情倔强,直视着他的眼睛。
  地鼠仍旧笑着:“故人相逢,当然应该谈天、说地、喝酒。”
  “那如果是一男一女故人相逢呢?”
  “都是成年人,那当然应该做该做的事情了。”
  白杨的手指捏在他衬衣的扣子上,手腕扭动想要解开却怎么也解不开。
  地鼠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收了笑:“有些东西太美好,如果拥有了,就会生出一种挣扎的心态,生出这样的心态,后面的人生必会变得狼狈不堪。白杨,没有人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
  白杨的面色僵了一下,松开了手指间那枚怎么也解不开的纽扣,那大概就是他和她的距离吧,任凭一方怎么努力都会轻易被阻止。
  白杨侧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眼睛,翻身要坐起来的时候,地鼠一只手臂突然横在她的腰间使劲一收,她就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地鼠低声说:“可即使要在你面前狼狈的赴死,我也认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睛深深的看着她。
  她说:“我不会让你死。”
  “这可不像是一个警cha该说的话。”
  “我。。。”
  白杨的话被封在那一片热烈的深吻里。
  山下大片的红色罂!僳在静静绽放,山北坡的向日葵花田花期未到。
  一个向阳一个喜阴,也许只有在雨水降临的时候,他们才都会暂时忘记各自的立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死在正义和邪恶边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国际禁毒日,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写的有些仓促,这张憋了好多天,还是没全写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点上,暂时放上来,有什么不妥的以后再修改吧!哭~
  地鼠熟门熟路的带着白杨穿过之前八哥走的那条小路,不到二里地的距离就看见了一排蓝色石棉瓦盖顶的厂房区。 
  进去之前,地鼠脚步顿了一顿,回头看着白杨突然笑了。
  白杨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让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的心突突跳了两下,随即强压着让自己沉下心来,抬手握住他的手,他的笑意加深,手掌合拢,两人牵着手进了工厂。
  这个厂房区表面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化肥加工厂,实际却是以此做为掩护,生产高纯度毒/品的加工点。
  八哥在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喝茶,看见两人进来,笑着站起来,把手里的一个自封袋扔给地鼠,一边开口说笑道:“怎么样?那半山坡的花开的正好吧?正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欣赏,看着那满山坡的花什么美好的心思都有了。我这个年纪是不行了,看见那么漂亮的花,脑袋里出来的都是粉锃锃的人民币。”
  地鼠接过那个自封袋,随手倒了一点白色粉末出来,在指尖稍稍捻了捻,淡笑着说:“八哥的货品质一向是好的,没什么可验的。”
  “嗯,这点倒是,我这里的货是出了名的成色好,即使最次的品质,也比市面上别家的货要更好些,所以来我这里的可都是大客户,钱少、在这条路上没点道行的,他也来不到我这儿。”
  八哥一边招呼着地鼠和白杨坐下,一边让手下人去取成货。
  八哥取了两只茶盅亲自煮好茶给他们倒上,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看白杨又看向地鼠:“这人年轻啊,怎么都好,随心所欲,想过什么生活就过什么生活。咱们这条道上,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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