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向文硬要往里闯,几个帮众挡在前面不住劝阻又不好动粗,正不可收拾。
张秋莺走到帮众后面,指着黄向文前尖声道:“黄公子,阿怯说了,谁要再来烦她一概打跑!”
黄向文急得满脸通红,一跳一跳越过帮众指着张秋莺吼道:“胡说!胡说!我与阿怯姑娘一见钟情,她怎么舍得找人打我?”众人见他情急之下便如泼妇骂街一般,都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张秋莺拨开帮众,冲到黄向文面前,恶狠狠道:“打你怎地?!”双手在他肩上一推,黄向文噔噔退了几步,张秋莺跟上去又是一推,黄向文失重一屁股坐到地上,杀猪般嚎起来:“杀人啦!”那十几个家丁却是笑嘻嘻地不做理会。
黄向文闹了一阵见没人搭理,爬起身来到一个家丁面前指着他脑袋骂道:“废物!”接着身子转了个圈,挨个儿骂道:“废物!废物!废物……”骂完往山上一指,喝道:“给我喊!一、二、三!”
众家丁齐声发喊:“阿怯姑娘,黄向文想你!阿怯姑娘,黄向文想你!”声音颇为巨大远远的传了出去,附近帮众、住户听到声音都赶来瞧热闹,人越聚越多。张秋莺想不到他来这手,一时不知所措。
黄向文得意洋洋道:“张姑娘,只要你闪开身子放我们过去,我便不与你为难。”
张秋莺冷笑道:“若是不让呢?”
黄向文道:“便把你挤到一边去,硬闯!”
张秋莺哼了一声,走到一个家丁面前,那家丁握紧担子横在面前,紧张道:“你要作甚?”张秋莺也不答话,伸手捉住他手中扁担手腕用力一扭,那家丁登时松了手。张秋莺取了扁担,握住一端将扁担平举起指向黄向文,黄向文和众家丁发一声喊,轰地退后几步。
张秋莺笑道:“扁担在我手里,你们一起上,要是拉得我动了半步或者把我扁担夺了去,立马就放你们过去。”
黄向文大喜道:“你说的!”张秋莺冷笑道:“当然!”黄向文手一挥,喝道:“给我上!”一众人扑上去伸出手握住了扁担,碰不到扁担的便搂住前面人之腰,众人一同发力将扁担往回拉扯,张秋莺凝气定身只是纹丝不动,众人拉了一阵累得脸红脖粗,张秋莺运了内力往回一拉,只听哎呀哎呀数声黄向文和一众家丁人压人扑成了一堆,围观众人轰然叫好。
黄向文被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见今rì进不了这山门,面显绝望。
巨目忍不住走上前去抱拳道:“黄兄。”
黄向文见到巨目面上一喜,拉住他手腕道:“巨目小兄弟,你心肠最好,快给我说说好话,我把这樱桃送给阿怯姑娘,见她一面就走。”
巨目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番折腾,阿怯姑娘定是不会喜欢你的了,不如你先回去,我找蚯蚓姐和媛媛姐好好劝劝阿怯姑娘,让她见你一面就是。”
麦媛媛见他又要犯呆,忙上前道:“黄公子,目目昨天说了错话,被青龙副帮主揍得伤痕累累,你别来害他了。”见黄向文将信将疑,对巨目道:“目目你把上衣解开给他看看。”巨目依言解开上衣,黄向文见他胸前背后一道道红印不似作伪,歉疚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
巨目讷讷道:“其实这伤……”麦媛媛打断他话,说道:“目目,青龙副帮主是不是说明天还要这样揍你。”巨目如实道:“是。”麦媛媛问道:“后rì呢?”巨目道:“还是。”
黄向文知他不说假话,心中打了个寒颤,双手紧握嘴唇发白哆嗦道:“这可如何是好。”
麦媛媛:“只要你不来胡闹,说不得青龙副帮主便饶了他,要是再闹将下去,目目小命便毁在你手里了,目目说得对,这种不仁不义之举你想阿怯会喜欢你吗?”
黄向文低头想了一阵,抬头冲麦媛媛和巨目抱拳说道:“两位教训得是。”手一挥:“走人!”率领一众家丁霎时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麦媛媛叫道:“今rì黄公子请客,这樱桃见者有份,能拿多少拿多少。都谢谢黄公子啊。”
围观众人纷纷叫道:“谢黄公子!”黄向文也不转身,伸出手在空中摆了摆,径自去了。
众人抬抬抱抱,不多时把几十筐樱桃哄抢了七七八八,还剩下两筐张秋莺叫帮众抬了上山。只见阿怯在门后躲躲闪闪向外看,见众人回来,问道:“他……走了没?”张秋莺道:“赶跑了!”阿怯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麦媛媛笑道:“看把咱怯怯吓成什么样子了,来吃串黄公子的樱桃压压惊!”说道黄公子三个字却是刻意抬高了声音;阿怯脸sè一变,啐道:“不吃!”转身躲进屋内再也不肯出来,只怕这辈子再也不敢碰樱桃了。
………【第四十一回 神魂颠倒】………
巨目裹了一包樱桃来到湖边,见柯菲烟焦躁不安坐在柳树下面不断张望,见巨目过来,急急迎上几步,拉他在大石上坐下,扯了他上衣,看到满身红印眼圈儿早就红了。
柯菲烟手指轻轻触摸他背上红印,问道:“疼不疼?”巨目觉她指尖凉津津,摸在身上又麻又酥,还夹杂轻微疼痛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说道:“不疼了,现在好舒服。”
柯菲烟一怔随即明白,把手掌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嗔道:“你这人,不学好!”
巨目哎哟一声,柯菲烟赶紧在刚才所拍之处轻轻抚摸,关切问道:“真的不疼了吗?”
巨目恩了一声,柯菲烟仔细查看,见并无红肿紫淤稍稍放下心来。巨目穿上上衣,解开随身所带包裹,取出樱桃,对柯菲烟道:“姐姐快来尝尝。”柯菲烟奇道:“哪里来的。”巨目把刚才之事大略讲了,他口才甚是笨拙,乱七八糟讲不出个所以然,柯菲烟聪慧过人连听带猜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听他说完埋怨他道:“早说了,你一句话会给阿怯带来一身麻烦,你还不信。”
巨目疑道:“我看那黄公子也不似坏人,又对阿怯姑娘一片痴情,我瞧着他二人很好,怎么又有麻烦了。”
柯菲烟恼道:“那黄公子才见她一面,定是被他美貌吸引,哪里有什么一片痴情了;在官宦人家眼里咱们帮会之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跟跑江湖卖艺的没有什么区别,从没正眼瞧过咱;帮会女子也都是义气为重自命清高,从不愿与富家子弟来往;是以两家一向都是小心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既无瓜葛,也无深交。”
巨目听他这般说,羞愧道:“我错了。”
柯菲烟白他一眼,叹道:“你现在才知道错啊,但愿阿怯不要因此生出什么劫难才好。”说罢取了一串樱桃,两指轻轻捏住樱桃左右旋转,待樱桃从梗上脱离送入口中仔细品尝,随后用手捂住嘴唇,轻轻吐出樱桃皮籽手指捏住了堆在一边。巨目见她吃得优雅,也取了一串,却是将樱桃一颗颗揪下,积攒了满满一把按入口中一阵乱嚼,嚼完了吐出一堆模模糊糊的东西来。柯菲烟抿嘴笑道:“樱桃肉和汁水酸甜可口,仔细品尝回味无穷,樱桃皮和籽略带苦涩,像你这么吃法便如牛嚼牡丹一般,哪里能体会其中美妙滋味。”
巨目不屑道:“你那吃法太费事,不解恨。”柯菲烟失笑道:“解恨?你跟它有仇么?”见他一脸不服,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吃着樱桃。
巨目没趣,只好从怀中取出那本定海神功仔细默诵,过了一会觉到柯菲烟向自己后背靠了过来,听她呼吸均匀,竟是头枕在他肩上身子靠他后背睡着了。
巨目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微风吹来,颈中被她发丝扰得轻痒噱噱,他怕弄醒柯菲烟不敢去挠,只得使劲忍着。只觉阵阵女儿幽香沁入鼻中似兰胜梅,后背触及之处说不出的温软,不禁神魂颠倒,六神皆找不到去处,一颗心登时咚咚跳将起来。
柯菲烟小睡一会即醒,坐直了身子只见手中兀自捏着串樱桃,不好意思道:“平rì午饭后都要小睡一阵的,不然午后困倦提不起jīng神,今rì忘了午睡,不料想在这补了一觉,扰你背书了没?”巨目赶紧道:“没有。”
柯菲烟将手中那串樱桃吃完,捧了樱桃梗和籽皮走到远处倒掉,到湖边抄水洗了手脸,回来坐到巨目身边,樱桃还剩下大半,柯菲烟仔细裹了放到巨目手中道:“明rì拿给子辰吃,差不多该到了。”
巨目一拍脑袋:“我倒把她忘了。”
柯菲烟嗔道:“哪有你这样的,只怕见到你的子辰又把我这个姐姐忘得一干二净了。”巨目急急道:“哪能!”柯菲烟见他惶急,柔声道:“只要你和子辰好好的,忘了姐姐也不打紧,还有明天把樱桃给子辰的时候别说是我吃剩下的,否则她又要恼了。”
巨目疑道:“为何?”
柯菲烟睨视他道:“笨!我吃剩的她还会吃吗?”
巨目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女孩子心思甚是难懂,说道:“她若是不吃,我再拿回来给你。”
柯菲烟心道这个木头真是呆头呆脑又是惹人恼又是招人疼,直是哭笑不得。
巨目见她背后玉箫,问道:“今天修炼内力了没?”
柯菲烟道:“不成,我自己练不得,看来还需你来引才好。”
巨目接过玉箫吹了起来竟是轻车熟路,柯菲烟逆行了内息运了一个周天,起身行到开阔地一跃起身,打了一套穿云掌法,只觉身轻似燕,招式变化之间一带而过丝毫没有往rì的拖泥带水,柯菲烟心花怒放,道:“练了几年,到今rì方体会练武妙趣。”向巨目招手道:“来陪我练几招。”
待巨目走近,柯菲烟一招修云遮月倏地向他攻去,巨目见过这招,待要闪避却哪想她今rì速度如此迅捷,堪堪避过了胸口,右肩着了一掌,当即哎哟了一声,疼得直吸冷气。
柯菲烟心叫不妙,她练得兴起竟然忘了巨目一身伤皮,幸好这掌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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