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您没事吧。”
“没事。”说着,我甩着头发摇了摇头道。
“大人。。。。。。”
恐惧与担忧的面容映在眼中,慢慢微笑着:“当心吧,我没事,真的。”
只是。。。。。。做了个噩梦,一个,最甜蜜,最残酷的。。。。。。梦。。。。。。
“掌柜,您好好休息吧,其他的,先放一放吧。”
我还没把这句话听完,便陷入无尽的黑暗,再睁开双眼时,只觉一缕金黄晃眼。
“大人,您醒了。”
熟悉的声音钻进双耳,循声望去,吾妻樱正端坐在我的对面。让我想想,昨晚。。。。。。那个梦。。。。。。之后是林江,应该是点了我的睡穴吧,不过。。。。。。
“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昨晚您惨叫了,之后听林先生说您一直精神不好,我担心,所以就想来照顾大人。”说罢,又想到什么道:“林先生也同意了。”
“林江。。。。。。那小子。”我嘀咕了一句道:“谢谢吾妻姑娘,楚某要起床了,可以请姑娘先回避一下吗?”
“是,大人。”说完,她慢慢起身,又轻轻帮我带上了房门。
穿戴整齐,一打开门吾妻樱的身影便映入眼帘,随即想到,也就一笑了之。“吾妻姑娘,你姐姐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她默默摇了摇头。我正要开口,她才突然道:“我本来想找到姐姐,两个人就一起生活,可是。。。。。。”
“她还有事吧。”
她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看着我,又慢慢垂下了头道:“嗯,姐姐不让我去。”
“楚大人。”吾妻兰的声音突然响起,回头看去,她又慢慢道:“奴家还有些事情要离开几日,您一直以来帮小妹,奴家不胜感激,不知可否再多麻烦您几日?”
“一定要去吗?”我的话音落下,良久,没有再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慢慢地,坚定的眼神给了我还不含糊的答复,“是。”
心下思索间,吾妻兰似乎是怕我会拒绝,又道:“楚大人的恩情奴家无以为报,用你们的话,今生今世,奴家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吾妻姑娘言重了,楚某定当竭尽所能。只是。。。。。。”
“大人但说无妨。”
“楚某听闻佛教在东瀛也很盛行,楚某就套用我们大明佛教的一句话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一丝恨意闪过,吾妻兰又谦卑道:“楚大人的话,奴家记下了。”
我摇了摇头道:“姑娘更应该时刻记着,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你,想和你一起生活。”说罢,示意她看了看一旁的妹妹。
渴望、愉悦、激动、懊恼、怨恨?这一刻,我看不清她眼中的波澜,只听到她说:“楚大人说的是。”随即走到她身边用故土的语言,带着家的温度和自己最亲的人儿话别。语未尽,吾妻樱的眼中便起了波澜;再两句,终于忍不住,扑在她的怀里抽泣,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而她,眉目温柔,嘴角勾起呵护的弯度,比起姐姐,更像是一位可亲的母亲。
辰时刚过,晓雾未歇。这一刻,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目送着吾妻兰一步一步得在我们的视线中走远,直到消失。。。。。。
“大人,姐姐会回来的是么?”
“嗯。。。。。。是啊。”我慢慢回答道,不敢去看那双澄澈的眼睛,我,并没有在这双眼睛下撒谎的自信。至少,这一刻没有。“我们回去吧。”
轻颤的语调透露着难掩的情绪,轻轻应道:“好的,大人。”
我把吾妻樱送回房间,慢慢带上了门。林江见了,笑着冲我道:“掌柜,姑娘不错。”
“还说,我是不是嘱咐过你们没有事不要进我的房间。”
“掌柜~您可真够不知足,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照顾你还嫌弃啊。”
“我像在开玩笑吗?”
“掌柜,我知道,可是您。。。。。。”
“如果我让你离开穆妹子,你干么?”
林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开怀道:“行啦,掌柜,我去准备去了,快开门了的说。”
待准备停当,大开店门的时候,一张张期待与喜悦的面容着实让我开心。可是就在宾客将满之际,两个锦衣华服的人,一起踏进了店门,缓缓向我走来。
一个身材魁梧,浓眉隶书,眼睛却小如黄豆,即使如此,却透着锋利的光芒。另一个呢,眉毛半百,脂肪堆积的脸上皱纹横生,活像只沙皮,可是他的身上,也散发着猛虎一般的气息。最麻烦的人,终于来了。
两人慢慢走了过来,那胖子先道:“楚掌柜生意好红火,岳某一直公务缠身,没时间过来。”说到这,从怀里取出一个牡丹檀香盒,轻轻放在我的对面道:“一份心意,还望楚掌柜不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楚某何德何能受此礼物啊。”说着,刚碰上锦盒,便觉得一分阴柔内力,暗道一声“老家伙。”随即也调了内力道:“还是请岳大人收回去吧。”
“楚掌柜深得宁亲王青睐,有勇有谋,功在社稷自当是受得起,说句实话楚掌柜走的时候,正好御林军都统出缺,上面正准备委命您呢。现在楚掌柜不收,是看不起我岳某人吗?”话音刚落,手上便觉压力袭来。
我不动着声色用力按了回去道:“岳大人的心意,楚某心领了,只是这礼物着实太过贵重。”
“楚掌柜还是收下吧,老友久别,权当是见面礼了”那身材魁梧的说着,也把手按在了锦盒上,我和那老家伙纠缠的内力也被他化解。
我笑了笑道:“既然钱大人也这么说,那楚某就收下了。”说着,小心地收了锦盒,不敢有一点破绽。毕竟真要和岳青这老家伙打,说实话,我并没有六成的把握。
我又道:“两位大人既然来了,不妨一同喝杯茶,听听书,好让楚某略尽地主之谊,其他事嘛,放一放也不迟。”
“既然如此,岳某人就却之不恭了。”
“多谢楚掌柜。”
我让小二取来椅子,又加了张桌子拼在一起。虽然挂着笑,但是有这老家伙在,却是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当然,也托他们的福,今天是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捣乱了吧,除非是自己活腻了。
林江慢慢走上台前,今天的步子也小心许多,不时看了看我的方向。想也知道,他已经看出来我身边的两个人了吧。醒木轻拍,中音洪亮道:“上回书说客栈酒楼大打出手,大义面前众人抉择。这虽说在场众人都下了决心,有的故意受伤借坡下驴,有的倒戈相向,还有的是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可是这一来二去,云华旧部和齐天雷一派那是打的不可开交,愈演愈烈。就在此时,癫道人拼着挨了半招把齐天雷怀中的书信扫了出来。齐天雷正要去抢,却被一个影子闪了过去。那闪身而过的影子横挂朱栏,朗声道:‘什么啊,我找了半天,原来在这啊。’
来人是谁呢?定睛一看,那年轻人一身劲装,并指夹着方才的书信,一双小眼就像是针一样,要把信看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齐天雷怒道:‘臭小子,快把书信还来!’正说着,猛发两记劈空掌力后也整个人飞了过去。那少年长发飞扬,掌力将至便消失无踪。齐天雷眼见着就抓着那小子,可是等到了地方又是一无所获。
癫道人虽然挨了半招,可见到那少年,却扬起了嘴角,‘空翼,把信大声念出来吧!’
‘那我就读了前辈。’空翼道。
齐天雷闻声望去,那少年人正站在自己背后对面的栏杆上,老怪物运气足底,如同饿虎扑食飞了过去,可一到,就只剩下一个残影,人呢?已经站在门口的位置。
少年正要拆开信封,那老怪物又出现在了眼前,眼瞅着信件就要被抢去,可少年一换步法又没了踪影。而齐天雷锁定了位置又扑了过去。原本那老怪物轻功也不低,可是遇上这少年,就难免相形见绌了。那少年呢,也不敢停下,两人也就这样化作两道光影穿梭于雕栏之间,织成一片梦幻。空翼也只好在这种情况下把信大声念了出来。
信中内容大概就是那老怪物和东瀛人密谋夺取云华,残害武林云云,在此不做详述。刚念完最后一个字,空翼便又用懒散的语调道:‘前辈,我打不过这老怪物,带着东西先走一步了。’余声回响,再看空翼,已经是没了踪影,更可以说,连从哪出去的都没有人看清!”
“哇塞,这么好的轻功,送快递肯定赚啊!”
“搞错重点了吧。。。。。。”
“老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通敌卖国简直禽兽不如!”
台下的议论此起彼伏,我静静泡着龙井,和身旁的两人共饮。
“楚掌柜,这空翼就钦犯中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那个吧。”
我笑了笑道:“楚某久别江湖朝堂,哪知道许多呢?来,岳大人,再品品这第三泡的龙井,香啊。”
老家伙闻了闻赞道:“呦~还真是!”
林江呢,拍了醒木继续道:“那老怪物听了正自是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咆哮道:‘小儿休走!’前脚刚跨出门槛,只觉脑后生风,忙回身一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癫道人。方才的一段时间,正好给了他化解那半掌内力的机会,此刻已经是拂尘做笔直取脑后。老怪物虽然反手一掌挡了下来,可再想抽掌,却是不易。原来癫道人暗用巧劲,让多出的几丝尘尾缠住了齐天雷。这下可好,两人招数拆完,又拼上了内功。
‘再说这罗明通,快刀疾走,每听过一个字那都是牙根作响。饶是见血兴奋的魏先生,也不由得为这关公之威忌惮三分。渐渐地,十招之中只有三招进攻,七招都是在防守。一来二去,魏先生似乎也看出欧阳倩翎是个中行家,贸然之间也不敢施毒暗算。可是几十招过后眼瞅着就是刀夹在脖子上了,顾不得许多,口喷血箭使出‘天魔解体大法’拼死一搏。罗明通始料未及,不免着了一道,饶是用单掌挡过,可是血到之处那是火辣辣的疼。魏先生一招‘荆轲刺秦’陡然生猛一倍,罗明通回刀一对,只觉得虎口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