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宁还记得,在自己倒下去之前,是陆少游及时揽住了自己,听到他暴跳如雷地吼:“快准备车,去医院!”
江宁宁还哼哼了一声,“波澜,江波澜。。。。。。”她担心苏梗月伤害她的儿子。
陆少游抱着她只顾埋头往前狂奔,嘴里颤抖着喃喃道:“宁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后,江宁宁就彻底昏过去了。
江宁宁决定暂时放过他,她赶紧又蹦回了厕所,开了全灯,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她的脸上浅浅地浮肿了一层,微微泛红,眼睛严重一点,红通通的跟兔子眼睛似的,但能看出,伤的不重,以后应该能恢复原状。
苏梗月还是没有丧心病狂到拿浓硫酸泼她,今天这一出大概是为了破坏婚礼来的。也是,如果真当众泼了她,苏梗月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还怎么嫁给陆少游。
作者有话要说:
☆、39
泼在江宁宁脸上的液体后来被检测出是辣椒水,浓度也不算很高,江宁宁没有大碍,但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见人了。
她和陆少游这个婚结的半途而废,出院之后陆少游把她带回了他在市中心做婚房的跃层公寓,江波澜和陆阳都在这里,文阿姨领着人给他们做了大餐,照顾两个小孩。
江波澜的眼睛红红的,看到江宁宁进门就趴在她怀里,不动也不说话,估计是吓坏了。
江宁宁跟他再三保证,妈妈没事了,脸上看着红红的,就跟蚊子叮了一样,很快就会好。
江波澜却突然哭了起来,哽咽着说:“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陆阳站在一旁,看江波澜哭,也跟着哭,抽抽噎噎:“对不起,对不起…”
江宁宁苦笑不得,把陆阳也抱在怀里,好一通哄:“这件事情跟你们没关系呀,有时候我们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虽然有我们自己的疏忽,但我们并没有犯错,错的是伤害别人的人啊。所以都不要哭了好不好,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我们要更注意保护自己对不对,看到可疑的叔叔阿姨要赶紧远离他们。”
陆少游看着江宁宁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似模似样地安慰两个凄风苦雨中的孩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文阿姨怪异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唠叨:“你还笑的出来啊,宁宁多可怜啊,多重要的日子啊,全被人毁了。”
江宁宁在家休养的这几天,接待了N波访客。
首先是她的公公婆婆发表官方声明,陆炳生和娄双宜夫妇对她的受难表达了沉痛的悼念,对她的伤情表示了深切的关怀,陆炳生表示陆家一定会做她的坚强后盾,将此事追究到底,并且承诺在不久的将来补给她一个更豪华的婚礼仪式。
江宁宁表示,感谢领导对她的关心,她认为对犯罪嫌疑人不可太过穷追猛打,以免刺激对方更疯狂的报复行为,至于补办婚礼一类的,可以暂缓不议。
然后是“老情人”代表池城,泪眼汪汪地来了。他代表江宁宁的追求者们对陆少游这个既得利益者的护花不力表达了强烈的谴责,同时作为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对江宁宁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歉意,最后,他表示,陆少游不是她的良人,自己等着她回心转意。
江宁宁表示……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池城就被陆少游轰出去了。
随后是公司代表,小杨领着王前前溜溜达达地来了。他们先是对于江宁宁位于黄金地段,面积逆天、装修豪奢的新房进行了沉痛的资本主义作风批判,然后一边和伤员江宁宁亲切交流,一边顺嘴吃完了他们带来的水果,最后享用了一顿五星级大厨准备的家宴,就圆满完成任务打道回府了。
江宁宁从他们这里才知道,风逸最近事情不少,高层争权夺利,股价动荡,连陆少游都已经从原谅的广告公司辞职。
最后,庄羽、朱晓萌这帮小伙伴们也结伴而来了。朱晓萌因为和苏梗月走的近,她眼泪兮兮地跟江宁宁道歉,“宁宁姐,我是真的不知道苏梗月想要破坏你的婚礼。她从我这里偷了请柬,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真的,宁宁姐,你别不信我,也别误会我……”
小姑娘伤心地不得了,“宁宁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害你……我,我跟你说句实话,之前,因为池城哥哥,我是有些膈应你,可我知道是我自己忌妒心作祟,我也很讨厌自己这样。现在,你都结婚了,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江宁宁顶着猪头脸,尽量露出个善意的表情,怕对方误解她的意思。她安慰朱晓萌:“当然是好朋友,一直都是啊。你忘了,从小我们几个小伙伴,我就最偏心你这个小跟班,为了庄羽欺负你揍了他多少次,你别为了有的没的事情跟我生分了才好。”
几个小伙伴吃吃喝喝的,夹着江波澜一起游戏打闹,开心得不得了,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他们一起聚会玩乐的时光。
临走之前,朱晓萌忧心忡忡地告诉江宁宁:“池城哥哥忙了好几个月了,他和他爸爸在风逸闹得厉害,陆董都很头疼。”
她看看左右,放轻了声音嘀咕:“我听我爸爸说,陆少游也加入了争斗,虽然他还没在风逸正式入职,但他本来就是凤逸的董事,现在私下接触公司元老,帮他爸爸收复失地来了。”
江宁宁心想,怪不得陆少游最近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回家身上还带着酒气,一点没有身为新婚丈夫的“自觉”。
朱晓萌想了想,还是跟江宁宁说:“大人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爸爸也说了,池城和他爸爸完全没必要这么激进的,是池城他执意要这么做的。。。。。。我觉得,他可能是对你还没完全死心,想用公司做筹码挽回一些什么。。。。。。宁宁姐,我挺担心他的,最近池城哥哥他变得好吓人,我都不敢劝他。”
江宁宁表示,她知道了,也只能是知道而已。她可没有朱晓萌这么天真,以为男人争权夺利是为了女人什么的,不过关心下“战况”还是可以的。
晚上,陆少游回来。江宁宁问他,“你从公司辞职了?”
陆少游眉心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嗯,婚礼之前就计划了,你生着病,我也没跟你说。”
江宁宁试探,“是凤逸出了什么状况么?我听。。。。。。人说,池城他爸爸在和陆伯伯争董事局主席的位子。”
陆少游斜她一眼,“你足不出户,打听地还挺深入,这种事情。。。。。。谁告诉你的?总不能是池城吧。”
“他没事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不也没告诉我么。”
陆少游扯了领带,衣服也没换就坐到床边,盯着江宁宁的眼睛,“我以为他迫不及待跟你邀功来了?我父亲这两年步子走的有些急,公司扩张改组动作很大,很多原来的老臣既害怕风险太大,失了眼前的富贵,又怕我爸爸甩了他们,重用新人去了。所以,池靳涵抓住了这个机会,煽动了一批董事会成员,想要取代我父亲的位置。”
江宁宁听得惊心动魄,陆炳生为人如何暂且不提,但凤逸是他一手打造的江山,现在也还是凤逸占绝对优势股份的最大股东,但商场就是这么诡谲无情,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角逐之下势必要求得平衡。
“你要回凤逸帮你爸爸了?”
陆少游点头又摇了下头,“太晚了,现在进凤逸时机不合适,但我确实在帮我父亲做事。”
江宁宁问:“你有把握吗?”
陆少游谨慎回答:“一半一半吧,主要是距离下一次召集董事会的时间太紧。很早之前,他们就有矛盾,池靳涵这两年放出风声想从凤逸撤资,他自己另外控股的一家公司引进了大笔外资,正在筹备上市,我父亲被他迷惑,以为池靳涵追求的不过是个好价钱,也乐得踢他出门,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凤逸。”
江宁宁了然,“池城进凤逸也是为了这个?”
“嗯。”陆少游点头,“他们父子不动声色地筹备了大半年了,最近终于露出了獠牙,不过,他们还是心急了一点,如果再等个三五两月,我也不必迎战了,直接准备东山再起好了。呵呵。”
江宁宁沉吟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这叫她怎么说,说朱晓萌白天过来通气,池城这是要挟江山令美人呢,还是说,池城早跟她暗示过了,陆少游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假如有一天陆少游因为别的什么放弃了她,他还是会在原地等她的。池城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深情款款的偶像剧男主角范儿,江宁宁想,如果这世上没有陆少游,她和池城可能也是挺好的一对儿。
江宁宁甩甩头,吐了吐舌头,她这会儿还躺在陆少游的婚床上呢,想什么呢?罪过罪过。
陆少游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她的思路,安慰她,“池城他这么拼命,可能是有点歪门邪道的想法。但是,你放心,他搞错了方向,我对陆炳生的江山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见不得他被小人欺负。即使这一仗真的败了,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什么大事,我至多花个三年五年的帮我爸捡回这个面子就是。”
江宁宁心虚地瞄他一眼,心想原来我在陆少游的心中这么忠贞可靠,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啊。
陆少游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脱了衬衫西裤,直到不着寸缕,他两眼放光,饿狼扑食状地压向江宁宁,画风突转,哼唧着:“你老公在外面这么辛苦,这么拼命,这么被人欺负。你是不是应该尽尽义务,好好犒劳一下你老公啊。”
江宁宁尖叫,用被子捂住脸,手忙脚乱地踢陆少游,她的脸至今还是猪头样,跟陆少游同床共枕就已经是极大地让步了,她可不想这种样子和人xxoo,更别说陆少游这件卧室还变态地装着不少镜子,她可不想留下阴影好吧。
陆少游一不小心,脖子上舔了一道血痕,他无限怨夫地控诉,“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悲惨的新婚丈夫了!”
江宁宁辩解,“多了去了!”
“哼!明天你要是再敢发短信,暗示我早点回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