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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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妄想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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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数值稳定在113。
如果能够继续下降,就不用再做潜在罪犯了。父亲也能摆脱她带来的不良影响。
 对于他来说,内阁总理大臣的位置才是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吧。所以从不焦虑的父亲,才会露出失落和遗憾的神色。人们怎么可能让一个潜在罪犯的父亲成为首相呢。

 “大好前程吗。”良子背靠着墙壁,看着自己的右手,断肢再植的技术已经趋于完美,虽然为了让神经重新接纳它而做的康复锻炼真是难以想象的痛苦。
只要犯罪系数降至100,她就可以完成高中学业,然后在高等教育机构修习政治经济学,走上一帆风顺的道路。
那时,身为潜在罪犯的经历之于自己便是污点和笑话了吧。

将这可怕的想法压下去,她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为了让手指得到锻炼,她已经不再使用AI。

……


良子努力用筷子去夹滚了几滚的饭团,一连几次的失败让她手心发麻。因为屡试屡败她变得微微气恼。
虽然昨天她掰手腕赢了志恩,不过就手指的灵活性而言的确比原来差了许多。就连自己的身体再植都如此难用,那么全身机械化的泉宫寺先生为什么要晚节不保地结婚呢,如此悬殊的年龄差只会惹人非议。关键是娶了可能根本没有用处。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过于发散且糟糕了,良子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乱想。
官厅里的人来来往往,弥生不知第几次听着音乐从她面前晃过去了。
说起来,这里的互动空间真是狭窄啊,在没有工作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房间外,执行官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晃晃了。

在精神稳定之后,良子就开始注意到周围环境的自由限度之低完全会让正常人陷入抑郁状态。而执行官们却数十年如一日地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度过人生的每分每秒。

 “越做越好了嘛。”
等縢也来到这里后,良子把中午做的菜交给他。
因为良子发现她因为养伤而导致体重增加,于是提出了多做出来的食物都由縢来消灭的请求。所以除了他有时在外工作时吃的一顿,他还要多吃额外的一份。

良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月下来后他依旧消瘦。即便在科学解释一切的时代,为什么有人呼吸就胖,为什么有人胡吃海塞都瘦,这样的问题依旧是千古之谜。

 “你已经很久没有吃午饭了吧。”縢接过她递给她的筷子,疑惑地问,“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吗?”
 “如果我能和你一样……”良子心中略有怨念,她有些犹疑不决地看着饭盒,如今她说起话来声音略显暗哑,“如果我和你一样……我也不会……”不吃饭的。

縢认真地打量着她,他放下筷子,伸手比划了下她的腰。
良子被这个举动惊得差点蹦起来。

 “比我要纤细嘛。”他对比自己,得出结论。
 “呃,没有可比性啊……”

 “别退啊,无所畏惧威武强势的良子君。”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轻声道,“背着别人时什么都敢做。但是一有别人在场就拼命地保持距离。是在什么时候沾染的坏习气呢。”
 “手……右手……”良子紧张她一度断开的手。

 “放心,我拿的是左手。”縢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眼睛,“在这种距离的时候,麻烦您别看我。”
 “从来都没人说过我的眼神有问题。”良子抗议道。

 “那就是我有问题吧。”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看你就行了。”
 “这让我觉得你是在躲洪水猛兽……”良子讷讷地说。
 “凶兽。”縢总结性陈词。

良子纳闷地垂下眼睛,跟她的好友们比起来,她的确缺乏婉约温柔。但是凶兽这样的词语……
 “我哪里像凶兽了?!”良子抬头质问他。

 “没有啊,人家只是在调戏你玩。”他的眼眸微微弯起,其中仿佛宿有星辰碎片般明亮惑人,让人忍不住用心倾听他的话语,“你啊,体验人生也该有个限度,在这种地方真的时间久了可就无趣了。”
良子不知道是他太有预见性还是他能看透她,所以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良子却忍不住感到生气。因为他太不把他自己当回事了。他难道不知道,就算仅仅因为着他的缘故,她也是可以留在这里的吗。

为什么他要如此不自信,认为只要她能够恢复色相澄澈,她就会把这一切都抛弃——包括她对他的认可和喜欢,那都是可以轻易否定的肤浅之物吗。
更可怕的是,他说的很可能是必然的发展。如果她离开这里,她怎么可能永远喜欢着一个无法再见面的人呢。

良子感到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害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因为她还没强大到能控制自己以后的人生。如果连她自己也无法保证一切都不会改变,她又如何向他信誓旦旦呢。

縢在她耳畔打了个响指,她那涣散游离的神色才得以恢复正常。
 “别生气嘛。”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以令人无法拒绝的柔软语气说,“我错了。”

 “乖,好好吃饭。”良子淡定地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把他按到座位上,“我只致力于饲养幼犬。”

作者有话要说:
《伊势物语》的第六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子,他和一个不能与之公开结婚的女子私通,这种私情持续了很多年。这个女子也很爱这个男子。最后这个男子终于和女子约定,在某一天夜里带她逃出来,相偕私奔。他们沿着一条叫芥川的河岸走去,女的看见路旁草长处处的露珠闪闪发光,便问男的:〃那是什么东西呢?〃然而因为前行的路途遥远,而且夜已很深,因此男的没有时间回答她的话。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雷声,下起了瓢泼大雨。男的见路旁有一座废弃了的仓屋,不知道这里面有鬼,把女的藏在屋里,自己拿着弓,背着箭壶,站到门口。他盼望天快点亮才好。这时鬼把女子一口吞掉了。那女子大叫一声〃啊呀!〃但这声音被雷声淹没,男的并没有听到。
好容易雷雨停息,天色微明。男的回头向仓屋中一看,不见了所带来的女子。他捶胸顿足地大哭,然而这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咏诗一首: 
〃问卿貌如何,白玉体纤巧。 
卿言如秋露,恨不逐君消。〃
(在你问我白玉般的闪烁的光是什么的时候,我该回答你那是露珠啊,那时便与你一起逝去该有多好)






第17章 露珠(二)
 因为罪犯要求在刑罚执行前见她一面,所以良子来到了这个狭小的隔离间。

 “我被父母抛弃,在福利机构长大,要知道没有父母的保护,孩子是很无力的。”砍去她手腕的女人,穿着白色的拘禁服,平静地说,“任何人都可以欺侮你,只要不死,无论被怎样对待都无处诉苦,就是这样无力的人生。我在每日每夜的担忧和害怕中度过,看到任何人都觉得害怕无助。”
 “所以你想要‘母亲’吗?”良子静静地看着坐在刑讯桌前的她。

 “想要待在温暖黑暗的子宫里,这种受到保护的安稳感觉。”她闭上眼睛,环抱住身体,“这世上没有一处是我的容身之地,记忆之中完全都是被人孤立无处倾诉的经历。然后有一天,我割破了自己的静脉,发现血让我感到温暖又安宁。我只是想得到安全和接纳而已,然后看到了开膛手的案子,虽然隔了几百年,却仿佛能够心神相同般,不再孤独了呢。”
 “你同我说这些,是认为‘只要有理由一切罪行都能被原谅’吗。”因为对方那冷静而无动于衷的态度,良子感到深深的遗憾,“因为你很孤独,所以就可以伤害别人了?”

 “因为我从未被温柔相待过。”
 “很多人,无论被生活如何背叛,无论被社会如何压迫,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和摧残,哪怕是比你更加险恶万倍的处境,那些人也不会犯罪的。你知道吗?人们对犯罪为何如此痛恨,正是因为罪犯为自己的罪行做出无数解释,即便被判刑也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过错。”良子说,“在同样的处境下,即便被世界背叛过一万次,仍旧有人不会犯罪。你是真正的罪犯,唯此一条事实,无须任何附加解说。”

 “不愧是内阁大臣的女儿啊,被双亲好好保护的你,生活中定然是一帆风顺,不会遭遇任何挫折吧。”
 “是的。因为出生的缘故,我被保护的很好。因此我亲眼目睹了朋友的死状,看到了自己的软弱无知和脆弱,也深切地体会到他们带给被害者和被害者的亲属朋友的痛苦。我曾只想发泄私愤地虐待所遇见的罪犯,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因为我遇见了一个人,尽管他跟你一样出生以来就没有选择,从未被世界温柔相待,但他仍然选择温柔对待所有人。所以我懂得了就算是别人杀死了我的朋友,我也不能以与罪犯同样非法的方式去对待他人。”
良子顿住了声音,对方忽然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怎么能知道我受过的痛苦,这些给你,恐怕连万分之一都不能忍受?你懂得什么呢?你这样的……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从未接触过肮脏与污秽的人……我也想被好好地保护着啊……”青年女子的眼眶通红,忍着即将掉落的泪珠瞪着良子。

良子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我说过了。就算被社会伤害的支离破碎,真正的人也不会去伤害与自己无关的同类的。这样的理由,只是令人作呕的借口。”
恰如谋害血亲的泉宫寺纯,即便写了孤独害怕的留言,那也只会令良子感到恶心和可笑。
抑或是用可耻的黑色幽默做出一系列人体标本的藤间幸三郎,只不过是把全部心力用在伤害他人上的罪犯而已,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的思想展现给社会,他是多么缺乏沟通途径。难道他也要用孤独害怕什么的来为自己辩解吗。真是恶心。
真正的人,无论受到多少伤害,也不会去想要伤害他人的。

 “我诅咒你遭受一切厄运和苦难的摧残,那时你就会明白愤怒和悲伤的意义了!那时你就会懂得,想要将自己受到的伤害交还给施加者的渴望了!……”

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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