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拧着眉,明显在听见“女孩” 两字後极为不悦。
“我已经说了经理你有事要忙……可她说要等到你有空……我……我怕她会闹事,所以……”
“闹事?” 司徒风蓦地插话:“外面的是谁?”
司徒风果然精明。这个秘书明显是知道外面女人的身份才说怕会闹事,知道她有意避开不说她的身份,即表示当中是有事情不愿让他知道的。
那他就必须知道了。
“好像是……是……白千辰……”秘书似乎十分害怕,又道:“就是那个以满分成绩……”
看了看会议室内两人的眼神,秘书再也说不下去了。
“让她进来。”
白千辰踏进会议室时,两人双目交对一刻,白千辰扬起头,笑容中带着不屑的笑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果然是这个女人。
“司徒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白千辰主动向司徒廷伸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18
害怕,是因为摸测不到对方,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因为未知,所以不安。
无论以往的司徒廷多么的有自信,现在他心中的害怕是明确的。不是错觉,是实实在在的,即使脸上十分冷静,却掩饰不到内心的不安。
至少,白千辰看出来了。
她很满意能跟对手保持这样的关系,对方越怕,代表她的胜算越高。
白千辰的到来,跟司徒廷的相见模式,明显是认识的。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跟这样身份不明的女人来往,司徒风还是打心底的厌恶非常。
即使是这样一个能干,漂亮的女儿,白景也没有承认过。
不被家族接受,不被父亲承认的女儿,也不知道是用着什么身份存活在世上。
作为这个城市里罕见的仍用着民国时期生活方式的大家族,司徒风即使接受过海外的教育,骨子里却仍残留住封建时代的思想。
是儿子还好,这样不见光女儿,在那个时候,恐怕只落得性命不保的下场。
“白小姐有事就说吧,这完好让人处理。我们还有要忙的事情。” 司徒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礼貌一点。
看了看桌上的文件,白千辰笑了笑,语气平淡不过:“在为公司股价大跌的事情烦恼吧。”
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让人光听语气,就有想翻台的冲动。
白千辰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明天去哪儿消遣一样平淡。司徒廷听着,只觉得无限讽刺。被一个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他也为自己觉得羞耻。
对於女人的说话,司徒风也明显吓了一惊。女人话语里明显的嘲讽以及胜利者的姿态,让他在跟这个女人在见面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内,清楚猜画出了整件事情的轮廓,比他所想像中的要严重。
绝不能轻视这个女人。
两人的错谔,只会为白千辰增添乐趣。
一个抛弃自己女儿的人,又怎能奢望女儿会是个善良的人。白千辰比白景更要心狠,更要狂妄。
选择司徒廷不是必然,只是他的不幸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的操作,想不到三天内便有了效果。” 语气仍然平淡:“怕你们瞎猜,就打算先告诉你们。想不到你那么快就猜出来了。”
白千辰看了司徒廷一眼,心中不由感叹,真是帅气的男人,可惜了,可惜啊。
“这次,你们是躲不过了。” 白千辰仍看着司徒廷,唇间浅笑着,却更是让人心寒。
当着司徒风的面,白千辰凑到司徒廷耳边,彷佛能感觉到勾唇时的媚惑笑意。
司徒廷只觉得全身冰凉,便如砧板上的鱼,根本无力可逃。
“你输了。不只萧眉,还有整个司徒氏,你把所拥有的,完完整整的,都输给我了。”
……
这次的胜利,白千辰十分满意。
虽然有司徒廷这样的对手,胜败根本毫无悬念,论心狠,论手段,司徒廷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性。
但在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劝服那些高层、股东时,她确实没想到他们会立即答应。
後来才听说,那一群股东早在几年前就想撤资了,只是因为跟司徒风已有十多年的交情,不好意思撕破脸。
嘴上是这样说,但那群人不就是害怕司徒风的势力吗?她亲口承诺了能够一举掰倒司徒氏,那群人便立即答应,没有半分的犹豫,就像早就作出了决定一样。本来,她还想着该用什么说词去劝说,要给他们提供怎样的好处,却想不到那么轻易就成功了。
被胜利冲昏头脑是最不被允许的,白千辰自然没有过於自满,却似乎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若是有一群随时想着离开的股东,又怎么可能支撑十年不倒。
作者有话要说:
☆、19
少有地,在司徒风示意司徒廷上车时,司徒廷没有理会,而是走上了自己的车,没等司徒风说话便开车离开。
司徒廷的私生活虽然混乱,但不似其他的富家子弟一样叛逆,相反,家里长辈说的话,他几乎没有不听的。若是司徒风让他把那些女人全都弄走,他大概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在乘电梯到停车场的途中,司徒风便已感受到司徒廷与平日略为不同的脸色。
似乎过於平静,一句话也没有说。
若是平时,司徒风早就把他拎回家问话了,哪容得他这副样子。
只是在司徒廷离开的时候,他居然没有让人把他抓回来,也没有让人追去,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甚至不知道他去哪儿。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觉得,就算把他抓回家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问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问公司为什么股价大跌?
他不认为司徒廷会知道答案。身为他的儿子,他没有理由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公司,司徒家承认的承继人从来只有他一人,他并没有需要耍这种手段。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更不相信儿子是被女人弄昏了头脑。他虽好美色,却不至於会因此被迷得不知方向。
恐怕,这件事情,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应该先给他几天的冷静的时间。
公司的事情,也该让人去查一查了。
……
费同问了好几次司徒廷要到哪儿去,也得不到回答,也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压根不想回答。
想了一会,费同把车驶向别墅的方向。
司徒廷没有固定的住所。他能够供给每个情人一所房子,却不会为自己购置一间。
他并没有想要给自己买一幢房子的想法。每一晚也是和不同的女人过夜,就算有自己的房子,他也不会让别的女人进去,实在没有买房子的需要。
费同心里想着,司徒廷大部分的时间,不,应该说是大多数晚上的床伴也是萧眉,眼下的情况,还是到萧眉那里比较好。
说实话,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司徒廷在别的女人家留宿,就真的只是莋爱,半夜完事便走,似乎是宁愿到酒店睡,也不愿留在那些自己买的房子里留夜。
有一点是不同的。起码留宿在萧眉那儿的时候,司徒廷并不会急着离开。
或许是萧眉个性算是比较随和的原因吧,相比来说,的确较容易相处,大概是因为这样司徒廷才对萧眉不一般吧。
停下车时,费同转身看去,见司徒廷垂着眼眉,怕是车程太长,睡着了。
没有转身喊醒司徒廷,而是进屋让萧眉出来。虽然具体原因说不上来,但费同感觉若是喊醒司徒廷的人是萧眉而不是自己,气氛会缓和不少。
……
“醒醒……醒醒……”
费同进屋时的脸色已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嘴上却说没有事情。只是跟她说司徒廷在车里睡着了,让她出去带他进屋去後,便道先行离去了。
听语气,似乎是知道了那件事情。否则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没有特别的事情,却又到她这里来。
司徒廷睡得很沉,萧眉用力一推,才醒了过来。
不得不说,真的是十分好看的男人,醒过来的一刻,连她也一刻恍了神。
“……萧眉?”
发生了这么一件烦心的事情,他的确想一人冷静一下,并不想见任何人。不过看见萧眉的脸容,却不如预想中会心生厌恶。
“终於醒了……” 萧眉长呼了口气:“喊了你快五分钟了,你才醒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看费同的脸色,似乎有点奇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司徒廷的事情萧眉一向不会过问,只不过今天,既然已到她这里来,隐约感觉是跟她脱不了关系的。
不应把萧眉牵进来的。
司徒廷懊恼非常,怪他一时意气用事,竟无意就将萧眉卷中其中。商场上的事情本与她无关,如今司徒家出了事,却让她难以置身事外。
若是那个女人想要,怕是会不择手段去抢夺。就算萧眉愿意留下,恐怕也会被那女人的手段击败。
作者有话要说:
☆、20
“公司出现危机了。”
萧眉怔了怔,才意识到白千辰的确没有骗她。
烫手的热度传遍双手,握着茶杯的手却更加用力,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留下吧。其他人我会打发走。”
这样的说话跟两人的身分,是绝对的不合适。没想到司徒廷会当面说出来。
以眼下的情况,这段关系再维持下去的话,倒是不成理了。
“不。” 眼神锁左敞大的客厅中,墙上挂着的画是司徒廷亲自挑选的,说都是名画家的作品。她不懂欣赏,却能感受到画中的用色十分偏激。不知为什么会用这个词语,但的确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不需勉强,留我下来。 ”
萧眉语调轻松,如同闲话家常:“没有必要把我说成是你的责任。你不欠我什么,没有需要感到愧疚。”
司徒廷错谔。
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全,抑或是他太過不了解萧眉。本来以为小心防备那个疯女人,阻止她乱來便可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