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约一百多元钱吧,不是他点的,是我点的!他说什么菜也不想吃,就是为了喝杯啤酒坐一会。真是个怪人!”
“嗯!知道了,忙你的去吧。”老板娘心中暗喜,这可能又是一个装大头蒜的糟老头子。老板娘常常遇到这种另有所图的男人,其实他自己并不富有,却故意在不起眼的场合中装出富人的样子,来满足令人可怜的虚荣心。这种人好对付,多送他几句奉承的话,他一定会忘乎所以,不把兜里的钱得瑟的干干净净不算完。对这号人只要把握一点,见钱服务,不然他受宠若惊狮子大开口,完事一呲牙,“不好意思,钱不够了”,你说你不赚个瞎忙乎不是。
“春萍!”老板娘回头朝后厨喊道。
“哎!”随着清澈圆润的应唤声,从后厨走出一个乡下女孩打扮的姑娘,“老板娘,你叫我?”
“嗯!”老板娘拽住春萍的胳膊,完后用手指了指靠窗落座的强哥说:“你看到了吗?那是一个可以让你挣钱的人。”
“他说要找小姐了吗?”春萍傻傻地望着老板娘问。
“你真是个农村来的傻丫头,什么事自己不去争取,还等人家送你嘴边你才张口吃啊!记住,你若是想做小姐,就得学会主动搭话,多揽生意才有钱赚,明白了?”
“行!我知道了。”春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前额,脸颊泛起了红润。
“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务吗?”春萍也没顾忌饭店餐厅内,此时正有许多人就餐,很是大方地站到强哥的面前,诚恳地望着他说。
扑哧,强哥看着面前一脸纯情,傻傻的姑娘,忍不住笑的将口中的啤酒喷了出来。强哥环视周围几位食客,似乎并没有在意春萍刚才所说的话。都只是好奇地瞪大眼睛注视着强哥,揣摩着他的笑。那神态,就像在疑视一个神经病人。强哥收住笑脸,朝春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刚出来打工是吧?”强哥宽容地瞅着姑娘问。
“不是,我都出来有半年了!”
“噢,真厚道!”强哥忍不住想笑。
“大哥,你们城里人说的厚道,是不是在笑话我们农村人傻呀?”春萍憋着眉,情绪显得低落。
“没,没那意思,我是说你很纯洁。”强哥不知怎么回答,好容易在脑子里挤出一个好听的字眼。
“真的!”春萍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还是大哥你说话好听,比我娘说话好听。他总说我傻!”
“不傻不傻。”强哥无可奈何地笑啦,望着眼前的傻傻的姑娘,顿生怜悯之心,真的让人可怜。像她这种低智商的人,要想独立社会,要比聪明人得付出很多的代价和努力。
“今年多大啦?”强哥不想冷场,故意扯起家常。
“你弱智啊?”春萍摆了一眼强哥,“不认不识的,怎么好问人家的岁数!”
“噢——对对对,你看我这人,不小心说错嘴了。”强哥也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姑娘,你要是不嫌弃,你就吃几口菜,咱们边吃边谈。”
“不行,我还得去后厨帮着做饭呐!”
“那——那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和我……”
“对呀,你要是不找小姐,我不是白忙乎一大顿吗?”春萍有些不自然地用嘴咬着手说。
“哦,我明白了。”强哥不知为什么如今忽然间,似乎改变了以往心狠手辣的德行,或者……也许是可怜眼前的她的弱势吧!“你放心,小妹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你最好把钱让我揣着,省的我心里不踏实。”
强哥笑啦,笑的是那么勉强,自从经商以来,他什么样子的刁蛮小姐他没见过,什么漂亮的小姐他没睡过,唯独没有见到眼前这样的傻姑娘。话不会说,钱也不会挣。天下事是靠脑子琢磨做的,除了吃就是睡,那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呢?强哥掏出一打钱,放到桌上后,用手指轻轻地推到姑娘面前:“姑娘,你年纪还小,何不多学点文化念点书呐。别出来打工了,用这点钱,回家上学吧!”
强哥站起身,看也没看春萍一眼,径直朝门外走去!
春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心怦怦跳的快到嗓子眼儿,他想,要是挣这么多钱得侍候多少个男人上床才能得到啊。可他什么也没做,就丢下一答钱,不可思议。如果他不是钱花不了啦,出来胡得瑟,那他就一定是个神经病!
待春萍想起来还没有送人家而急忙走出店门时,强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六十四章 启迪】………
逐月舞厅因债权赔偿问题而被勒令停业,由政府保安公司代管看护。
“啊,是怎这么回事,我原先是逐月舞厅的工作人员,前一时期,我得病住院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今天,我是回来拿我的生活用品,请您行个方便!”
“我真的就是取一点生活用品,进去马上出来。”文凯克制自己以往的烈性,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喂,小子,怎么叫你走听不见啊!”矮胖子保安见文凯不走,拉起肿胀的厚眼皮,虎视眈眈地怒视着文凯,烦躁地吼了一句。
文凯心里一怔:好大的口气。从哪冒出个混球,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活腻了是吧!但他抑制住愤恨的情绪没有火,他考虑到近期生这么多事,还是少一事为好。眼下重要的是把于老板留下的书信弄到手。文凯忍辱负重地堆着笑脸,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两只递给二位,“麻烦您二位,行个方便。”
“不行啊,老弟,我们真的不敢……”瘦猴子保安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
矮胖子怒气冲天地直奔文凯,抬手就给文凯一个封喉,搡的文凯两眼星光闪闪,趔趄地向后退,险些摔倒。“滚!叫你滚,你听没听见!”
文凯意识到此人有习功的味道,至少也接触过武术,如果两人叫起劲来,一定场面会影响很大,表面的一个小事,结果弄的双方伤痕累累,不值!他记忆性地打量着矮胖子一眼。
“看什么,怎么,不服咋地?”
文凯不想与他纠缠,沮丧地回身走了。
“嘿!我说死胖子,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横!”
“虎皮子鸟一个,就跟人家学了个狮虎锁喉,多***一样也不会。”
“这招够用,一下就给对方震虎住了。”
“嗨嗨,这叫好刀使在刀刃上!谁像你,遇点事腿就得瑟!”
文凯身后那两个保安的对话,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让文凯听的清清楚楚。
“妈的,这个混球死胖子,有机会非收拾收拾你不可,免得你以后咋咋呼呼。他顺着一条往日熟悉的马路,漫无目的地边走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怎么才能把信拿到手呢?不知不觉文凯来到了电影院门前。他烦躁地穿过人群,当他走到人群尽头的时候,不知被谁扯了一把。
“朋友,看电影吗?”女人的声音。
文凯抬头望了望那女人,不认识。他还以为是什么票贩子,并没在意地摇了摇头。
“大哥,看一场吧,不贵,才五十元钱。”
文凯听罢,悠地反过神来,原来是一些下三赖的婊子。
这些以看电影为名,从事卖淫的娼妓,说白了是一些情场上失利的女人,要么相貌平平,要么相貌丑陋,但他们身材都很出色,就凭着身材,在火辣辣眼睛的人群中随意抖动几下,便会有人凑来问价。一天四五场次,每场五十元,折去意外冷场,一个月下来,收入绝对是高薪族。上世纪末,这种‘职业’就暗中兴起,但绝不象现在这样,似乎是在做一种光明磊落的职业。有时扯的路人都挺难为情的,可他们遭到拒绝后,没有一丝的尴尬,又扬起笑容,瞄准下一个前来的嫖客。
这种女人,一般情况下不做两性间的的接触,只允许男嫖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影院里,伸进女人的根本不需要消耗什么体力,真是无本万利的营生。
“大哥,消遣一下吗?你看看我的大小就知道怎么样了,很有质量啊!要不你偷偷地抓一把,找找感觉?”女人紧跟文凯的身后不肯撒手。
“我有事!”文凯哪里有这闲心,无奈只好找了个自以为最简单的理由。
“要不我给你打打折,一会就完也行,随你便。”女人见文凯急于脱身便心生一计。
“请你放开手,我有事!”文凯见不来横的难以脱身,就把眼一瞪。
“哼!没钱就别往这溜达,”女人气哼哼地甩身走了。“穷头!”
“你说什么?”刚才被男人搡着,这会又被女人损着,文凯心里有些憋气。
“没钱不碍事,偷个情,一样可以解决问题!”女人根本没把文凯放在眼里,就像在窝囊一个讨饭的人,是啊,“偷”,不也是‘取得’的意思吗?文凯忽然有了灵感。对!那死胖子不让进,我为什么不智取呐?文凯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他自从在逐月舞厅任管事时起,就特别留心环境和身边的小事、细事,所以舞厅的搂况文凯非常熟悉。往日里,哪个楼道及窗户的周边有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于是,文凯走到一家饭店坐下,好吃好喝的要了不少,但他没喝酒,饮料无疑就是他病后餐饮桌上的替代品,他要在这里熬到天黑,趁那两个保安晚饭酒兴分心时潜入舞厅中,将于老板留给他的信拿到手。
其实,文凯完全可以回家,或者找个什么安静的地方休息,他之所以相中了这家不起眼的小饭店,是因为文凯能够将对面舞厅前,保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以便随时作出入室的决定。
“哎,我说这位顾客,你已经呆了老半天了,你也不喝酒,干嘛总占着座位,很耽搁我们做生意啊!”一位老板摸样的中年男人,盯他很久,终于沉不住气,语气还算客气。
“哦,对不起,我在等个人。”文凯歉意地笑着解释说:“要不这样,你再给我添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