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的豪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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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的豪门生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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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师的声音低沉而柔和,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亲切和信任。

    “……你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她穿着杏黄色的裙子,头上缠着白色绷带……”

    “她是谁?”

    是依菲。

    黄依玲慢慢沉入了梦中。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女孩。

    黄依玲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背景是一片十分荒芜的建筑废墟,她看到了一个穿着杏黄裙子的小女孩,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一脸无聊的样子,在碎石和砖片之间徘徊。

    '菲菲?'

    女孩子猛然地回过头来,抬起头望着她,叫道:'姐姐!?'

    她的表情还是那样活泼,那样明亮,脸上还是带着那依赖又欣喜的笑容,仿佛每一次黄依玲放假回家,给她带回廉价的小零食小玩具时女孩脸上会露出的欢喜表情。

    女孩一头扑到了黄依玲的怀里。

    那触觉,那气息,都如此真实。黄依玲心里知晓自己应该是在梦境里面,可是这梦境也未免太过真实和清楚。

    她仿佛都能看清楚黄依菲脸上的小绒毛。

    恍惚中,她忍不住就怀疑起这真的是一场梦境吗?还是其实她是在死后的世界见到了真的妹妹。

    黄依玲伸手轻轻摸了摸黄依菲头上的绷带,说道:'……有人给你包扎了啊,还疼吗?'

    黄依菲用力摇了摇头,说道:'不疼,菲菲一点也不疼。所以,姐姐和妈妈都不要难过,不要哭。不然菲菲也想哭了。'

    黄依玲说道:'姐姐已经给你报仇了。'

    黄依菲又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姐姐好厉害……以后坏人再也不能欺负妈妈了。'

    黄依菲暗地里总是偷偷管父亲叫做“坏人”。

    ……真的是菲菲。

    黄依玲泪如泉涌,猛然用力地抱住了女孩。

    从一开始到最后,黄依玲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未必不曾一个人包裹在被子里,手指紧攥被角,牙关锁紧声音,无声地哭个昏天暗地。

    她不是不会脆弱……她只是不得不坚强。

    黄依菲乖巧地靠在她的怀里,小小的手指擦拭着姐姐的眼泪,说道:'姐姐不要哭,姐姐一直哭,我会不敢走的。叔叔说如果我很快就得走了,但是菲菲舍不得你们。'

    '叔叔?'

    '因为菲菲已经死了,叔叔说我要离开这里,才能重新变成小宝宝,才有再见到妈妈和姐姐的机会。可是我很担心妈妈,她一直在哭……'女孩子努力地笑着,不让姐姐看到她的害怕和难过,语气强作欢快地说道。

    黄依玲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陷入梦中的情绪不可自拔,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意识到还在实验的途中。

    可是即使明知那是梦境和催眠效果,黄依玲醒来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真的是药物效果……”不是真实的吗?

    顾臻说道:“……如果是跟你母亲的沟通,为了方便病情痊愈我们可能会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善意隐瞒,但是对你的话,我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这确实只是梦境和药物作用,你脑中形成的主体梦境印象是根据你的记忆和深层意识的渴望而出现的,我们的催眠师做的只是引导梦境的方向。”

    黄依玲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些许失落之色。

    顾臻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留给了她一些整理心绪的时间。

    等黄依玲终于调整好了心态,顾臻才跟她说起对她母亲将会实施的治疗计划。

    “考虑到抑郁症毕竟是一种心理疾病,我们不会尝试简单粗暴地通过梦境就直接说服你母亲。暂时我们这边讨论之后,决定把治疗过程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我们会尝试使用梦境催眠调整黄女士的心理状态,制造与你妹妹相关联的正面梦境,让她的精神尽量地安定下来。初步的计划是让她在日常生活中感觉到希望,能够正常地饮食和睡眠,获得一定的生活动力。这个过程我们预估是需要两到四周的时间,主要还是看你母亲的状态。”

    “第二个阶段是心理说服阶段。这个阶段则需要你或者心理医生的同步配合。我们需要在观念上扭转她的想法,解除她的罪恶感,让她确实地意识到,没有人责怪她,她没有做错什么,她的自我惩罚和负罪感都是不必要的。无论你或者你妹妹,都不会希望她消沉下去,自我惩罚,而更希望她能振作起来,过得很好。”

    “而最后一个阶段,我们才尝试消除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让她从你妹妹的过逝之中解脱出来。这个过程我们会回归到梦境治疗,让你妹妹在梦境中跟她正式告别,也让你母亲从中获得解脱。”

    顾臻说道:“到时候,也希望你能从这件事之中获得解脱。”

    黄依玲瞪大了眼睛,然后本能地捂住了嘴。

    “从之前和你的谈话里,我能发觉你对这件事也感到很痛苦。不但黄女士在自责,其实依玲你自己也有很深的自责心理。但是事实上,不能体会黄女士的痛苦和理解她的想法,并不是你的错误。同样,无法像个现代女性一样果决,自强,毫不犹豫地给婚姻和人生止损,也不是黄女士的错误。”

    他对黄依玲神态温和地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生活环境造成的,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做出与她们的生活环境和成长背景完全违和的决定。所以你的想法,或者黄女士的想法,都不是错误的,只是不幸运,被其他人附加了太多不合情理的强求而已。但是,我希望你们都别再责怪自己了,那不是你们的错。”

    黄依玲抿了抿嘴,伸出手动作狼狈地擦掉了眼泪,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几天之后,黄依玲把母亲带到了研究所。

    黄女士本身对于什么实验是没什么了解的,她只知道自己生了相当严重的病,而且这病让女儿很不安。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疯了或者傻了,但是女儿坚决否认了她的话。她其实也想治好自己的病,所以当女儿说要带她去治病的时候,她就很顺从地来了。

    黄女士自己不怎么认识字,虽然能简单地记个帐,但是更复杂的合同或者文件就看不懂了。所以黄依玲就把文件一字一句地读出来,然后挨句解释给她听。

    然而即便是这样,黄女士理解得其实也十分辛苦。

    最后治疗开始的时候,黄女士也只理解了顾臻等人要通过帮助她做梦来治疗她的病。黄女士并不理解做梦怎么治病,甚至还偷偷私下问女儿怀疑她是上当受骗了。当黄依玲强调了治疗过程不用一分钱,治疗结束后也不用付钱,黄女士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治疗。

    服用药丸之后,在催眠师的催眠之中,黄女士慢慢进入了梦境。

    好像是阳光很暖的午后,她坐在屋子的摇椅上织毛衣,然后她总觉得旁边好像还有其它别的人,结果低头一看,就看见了小女儿低着头,正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米来高的方凳前面写作业。

    她惊愕地看着对方,叫道:'菲菲?'

    女儿便抬起头,面带疑问地望着她:'啊?'

    小女孩的头上一块干裂凝结的疤。

    黄女士却欢喜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说道:'我……我在做梦吗?你没事……天哪,你没事。'

    黄依菲的小脸皱了皱,才语气天真地说道:'妈妈你真的是在做梦啦。'

    黄女士怔了怔。

    黄依菲说道:'我们都在梦里啊,所以才能见面。实验室的大哥哥跟你说过了吧,这是梦啊。'

    '可是,你……'

    黄女士看着小女儿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只是在梦里。

    如果是梦的话,怎么会这么真实?梦不是都是混乱不堪的吗?

    黄依菲凑近了黄女士,拉住她的手去摸自己的伤疤,说道:'妈妈,伤在慢慢变好哦。所以你不要难过了,你难过的时候我也觉得很难过呢。'

    黄女士忍不住就抱住了她。

    十岁的小女孩笑得像个小天使一样,无忧无虑的,靠在母亲的怀里,没有一点烦恼。

    黄女士真希望这个梦境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如果这个梦永远不要结束就好了。

    到醒来的时候,黄女士觉得一阵茫然若失。

    她对黄依菲说道:“我好像看到你妹妹了。”然后又拼命地追问大女儿,“真的是梦吗?怎么会是梦呢?菲菲的手也暖暖的,梦里的手怎么会暖暖的呢?”

    黄依玲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安抚了母亲激动的情绪,把她带回家去。

    纵然这样,出研究所的时候,黄女士还是不停地回头望向大门,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是梦呢”,又追问黄依玲:“我们还会再来吗?我还能再见到菲菲吗?”

    黄依玲自然是都给了肯定的答复。

    预定中的治疗在循序渐进地进行着,随着时间过去,黄女士的病情果然如同预料之中一样有了明显的好转。首先,她开始有了一点期盼,每天都十分期待去进行梦境治疗的时间,为此食欲也慢慢恢复了,而且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夜里的睡眠也安稳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生活中有了期盼,她慢慢不再一惊一乍,即使偶尔惊醒,也能自己控制着平和恐惧心理了。

    而后顾臻通过黄依玲的反馈认为时机已经比较合适,就让治疗进入了第二阶段。

    疗程进入第二阶段的时候,黄依玲开始配合研究所方面的医生,开始对她灌输一些对于治疗有利的观念。他们分别以各种新闻资料让她了解到一些社会事件,让她明白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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