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苍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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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苍穹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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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羯奴闻言又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单人监房,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死囚牢。“若是虎哥遭了皮肉之苦,我要你一家老小不得安宁!”一边跟着老刘头,羯奴一边暗忖。这个孩子身世不明,还不知事的时候被郭安从一个羯人手中救下。淝水之战后,不少胡兵流落在长江沿岸,一些人聚众为匪,多行不义,和流民建的坞堡组织杀伐不休,而其中羯人尤好贩卖人口,还以石勒曾cāo持这个行业为荣。所以这个孩子被郭安救下后,便唤他羯奴。郭安本是把他当个下人收养,却不想此子十分聪颖,比亲子郭虎强上百倍,便将羯奴当义子抚养,意图让他们郭家将来有个能办事的人,只是没有等到将其列入郭式家谱就亡故了。倒是羯奴从小懂事,对郭家父子亲如骨肉,并未以此为憾。

    通向单人监房的走廊更加yīn暗,弥漫着一股腥臊的恶臭,羯奴不禁为郭虎担心起来,虽然他的义兄经常出入牢房,但是这死囚牢尚是第一回进,羯奴深怕郭虎受不了这里头yīn霾之气,从古至今在死牢里寻了短见的人为数不少,不过料想这班狱卒不敢欺辱郭虎,羯奴虽然担心但未及失魂。

    这时听到牢房深处有歌声传来,嗓音如破锣响动一般比杀猪还难听,不过中气十足,羯奴听到了顿时暗喜,想来郭虎并没有受到虐待,还有气力唱歌,走得近了便听清楚,郭虎扯着嗓音在吼,“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哪得孙儿抱?”羯奴更是莞尔,这首民谣乃是他们调戏巷口卖豆腐的寡妇和她女儿时,羯奴所作。

    “虎哥,我来了!”羯奴听到郭虎无碍,高兴之下大叫起来,记起那个被郭虎惦念不忘的豆腐西施,跟着郭虎唱道:“谁家女子能行步,反著裌褝后裙露。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这又是另一首他做得调戏那女子的歌谣了,不过羯奴的歌声比起郭虎,那简直就是仙籁。

    “是羯奴么?你小子就是比我会唱,再长几岁燕子坞的小媳妇都要被你迷死啦~!”郭虎听得羯奴来了,高兴地跑到门口拍着门大喊大叫,脚下的镣铐唏哩哗啦作响。

    这时候羯奴也跑到门口,这监房只在高墙角上留了个通风的口子,大门紧锁羯奴根本看不到郭虎的模样,大急之下连声催促着老刘头,“快,快点把门给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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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先给读者朋友拜个晚年,恭祝各位牛年大吉。

    一直想写个仙幻故事,童年时谁不曾憧憬过山里的老神仙,趁着青chūn的尾巴还在,赶紧把幻想故事写出来,怕年岁再长便没有那种烂漫的思维了。

    这个故事附会东晋历史,之前有朋友告诫我说把背景放在魏晋时期容易扑街,但若论仙幻传奇,这个时代我自认为是很好的,况且我又不懂洪荒传说。

    当然,才人的历史知识很浅薄,也没有自信去展现魏晋风liu,所以扯起仙侠的旗帜,但求将故事讲得jīng彩。还望新老朋友鼎力支持!

    另外,我整理了一些资料放在作品相关里,对历史背景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翻看一下,那并不完全是为了凑字数。

    最后,新书开张,期盼各位的点击,收藏,推荐,也希望这个故事能带给大家阅读的快乐,谢谢!

    以上算是本文的前言。



………【第二章 肝胆相隔一墙间】………

    老刘头听到羯奴的召唤,连声应诺,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弓着腰杆将那牢门下面送饭食的小口打开了。羯奴耳听得郭虎在牢房里头脚链拖得叮当乱响心里已是不忍,见到老刘头的动作仿佛就是存心逗他玩似的,愤懑之情再也收敛不住,一脚将老刘头踹到了一边,喝道:“你欺负我人小还是怎地,我再小也比老鼠大,你开个蛐蛐儿洞给谁钻啊?”

    老刘头吃了羯奴这一脚已是受不起,见羯奴似要把怨气都撒在他身上,他这把老骨头还真扛不住羯奴的一顿打,哭爹叫娘似的解释道:“哥儿莫生气,我怎敢欺你,实是这监房的钥匙在北府司差人的手里,我们只是负责虎哥儿的饮食……”老刘头哭叫着一边解释一边抱头求饶,但羯奴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上重重地踩了几脚。

    郭虎在监房里听到羯奴对老刘头动手,叹了口气出声制止说:“羯奴莫打了,我在这里住的这么些rì子,老刘头对我照拂有加,他也不敢糊弄你我,此事与他无关,不要牵罪于他。”这时候守在外边的狱卒听到里头的响动,匆匆赶来了五六个人,羯奴明白老刘头是冤枉挨打,但心中郁郁,只求撒气而已。听到郭虎的话便住了手,况且这毕竟是在牢房里,真把这帮狱吏惹恼了,肯定得吃眼前亏。

    羯奴罢手,老刘头呻吟着爬了起来,有两个腿脚灵便地已经抢过来把老刘头扶了起来,剩下的几个狱卒鬼头鬼脑地,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羯奴还是不敢跟他们来真的,壮着胆子大大咧咧地喝道:“怎地,当我是劫狱的?都给我滚,让我跟虎哥单独说会儿话!”

    游侠儿便是市井间的霸王,那班狱吏生生地被羯奴唬住了,探头张望了老刘头一眼,老刘头使了个眼sè,一群人便匆匆退了出去。老刘头哈着腰对羯奴作揖道:“哥儿,你们慢慢聊,我在门口候着,有什么知会我一声!”这死牢本是挖地而成,只有一个通道,老刘头把羯奴留下也不虞有他。

    看着老头子佝偻的背影,羯奴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从怀里将那一两足银掏出来,叫住老刘头丢给了他,“老爷子,刚才对不住,这钱拿去看郎中!”老刘头接到钱,顿时喜逐颜开,好似这顿打有舒筋活血的功效一般,谄媚道:“哥儿这就见外了,我这把老骨头正愁没好好活动……”一边阿谀一边欢欢喜喜地走了,到了门口咬了咬银块,差点把牙崩了,更是喜不自胜。虽说狱吏在牢房里等同于牛头马面,但面对京口的地痞他们还是胆怯地很,像羯奴这般豪爽的游侠儿,现在已不多见,即便挨了一顿揍,在老刘头心中却是半分怨言也没有。

    见得老刘头出去,羯奴趴在了地上,透过牢门下方那个小口子向里面张望,就瞧见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也在冲外面打望,那不是郭虎是谁。羯奴想着过年的时候他们两兄弟还在一起喝清酒,这才没几天就要隔着一扇牢门讲话,心里顿时感到凄惶,虽然他少年老成却毕竟还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羯奴是个孤儿,不知血亲是谁,当世只有郭虎这样一个义兄,若是郭虎没了xìng命,想着自己孤苦无依,他心头恐惧大生,颤声对那个小口子说道:“虎哥,你且退几步,让我看看你!没受苦吧!”这牢房里头又比走廊上矮了许多,郭虎的大脑袋堪堪挡住了那送饭食的小窗口。现在正值初chūn,天凉彻骨,羯奴不知道他兄长穿得可暖,被那兵差抓去,定然是身无长物了。

    郭虎听到羯奴的话戏谑道:“你怎地像个小媳妇似的扭捏作态?”不过却还是依羯奴的要求退了几步,笑道:“看,我好得很!”。羯奴从怀里摸了一根蜜蜡,点燃了,趴在地上奋力伸到洞口里面,借着微弱地光看到郭虎穿着一件破夹袄,目光灼灼地望着那如豆点一般的烛光。

    郭虎是个面相粗豪的汉子,在牢里没法子清理,此时须发凌乱,若看不到他那双澄清的眸子,很难想像他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牢里弥漫着一股馊臭,衣衫褴褛的郭虎,拖着沉重的脚镣,模样几可吓鬼,在外边的时候郭虎可是燕子坞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心仪的对象,羯奴见到他此刻的样子,眼圈一红,就忍不住流泪。

    郭虎连连摆手,“快灭了,晃得我眼睛疼!”他实是不愿见到羯奴凄苦的情状,在外边这孩童虽机敏狡狯,但内里却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虎哥,把蜜蜡拿去,至少住的亮堂点!”羯奴晃了晃手中的火烛,郭虎却过来一口把蜡烛给吹灭了,叹道:“这么金贵的东西在牢里燃了岂不可惜!”

    羯奴也不再勉强,叹了口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兄弟问起缘由,郭虎面sè惭愧,倚着牢门下边的石壁坐了下来,才把他如何被抓告诉了羯奴。原来流民闹事那天,郭虎带了七八个兄弟去西门收账,那欠钱的破落户见势就跑,郭虎追到的时候就碰见一伙官兵在打杀流民,郭虎见状知道不妙,就招呼着兄弟扯呼,结果那伙官兵里有十来个骑手,听到郭虎在招呼人跑就以为郭虎是个头领,就这么把他抓回去了。

    “那你过堂的时候就没说清楚,难道他们不认得你是京口良人?你怎地签字画押了呢?”羯奴所奇怪地便是郭虎怎么在北府司里认罪了,原以为是屈打成招,但是看郭虎的模样虽然狼狈,但好像并未受皮肉之苦。

    郭虎叹道:“过个屁的堂,那伙人把我们抓了,两天不给吃喝,然后给我说按个手印就给饭吃,还把我送回京口衙门,我不明究竟,也是饿得狠了,稀里糊涂就画了押!”听到这番原委,羯奴恨恨地捶了捶地,世道不太平,人命若蝼蚁,郭虎大字不识,自然是不知道那是死囚的供词。

    其实郭虎的境遇还是好的了。近年来兵灾**也就罢了,可是去年天公不作美,十月就下起了鹅毛大雪,说是孝武皇帝被妇人戕害,天感其冤,但不少庄稼却被冻死在地里,开chūn就要粮荒,广陵郡外的一群坞堡流民才打起了劫掠北府粮仓的心思。这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恰逢孙恩从海上来攻,而京口都督王恭却和摄政王司马道子因诛王国宝之事扯皮,王恭yù伐司马道子,而掌握北府兵的刘牢之不愿意,就趁着这个当儿,那伙流民劫了东门粮仓。等到官兵去的时候,只抓了些孱弱的流民,负责此时的何无忌只好滥抓一批良民以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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