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委屈地可怜兮兮的声音,顷刻便让她的心刺痛了一下,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烟儿啊烟儿,瑶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是你现在还不懂……
双手轻轻在她的头抚了,她的声音温柔而慈爱,“烟儿,瑶姨并没有变,瑶姨还是像以前一样地疼你爱你,如果刚才我说的话太重了,烟儿不生瑶姨的气,好不好?”
烟儿见状眼圈发红地靠在她的胸膛,轻轻低喃,“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女人欺负你。”
她的心里一动,似乎有万千温暖的波纹荡漾开来,捧起她的脸庞看了,然后又用力抱了抱她,“相信瑶姨。”
放开烟儿,然后径直来到老板娘的面前,此时那老板娘脸的狐疑还未退去,戒备之心也欲发浓重,似乎对于刚才这两个女子的对话和行为在奇怪之余抱了极大地警惕,她在担心她们要耍什么花招。
“老板娘,记得我刚开始就跟你说过我要问你三个问题,你可还记得?”她直直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狐疑地点点头。
“那好,那我现在便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还能如实回答。”
老板娘点点头,“你问便是。”
她朝着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道,“现在是住客的淡季,你家客栈的客源好像并不多,我粗略地看了一看,这房未住客的起码有三四成之多。”
那老板娘正待听她会提何问题,这会儿忽然见她岔开了话,不由地冷了脸色道,“你到底想问什么?我这客栈的经营如何恐怕还不是姑娘该操心的事情?”
她抬起头,“恰恰相反,这跟我要问的问题正好有关。”
………【免费大结局(下) 繁星满天·晨曦(修改完善篇)】………
一曲千年,终将涣散。
是谁,在这紫花如雨间翩跹似蝶,是谁,在这淡淡青茔间沐浴月光。
残落的枝头,是谁忘了谁的牵绊,苍苍茫茫中,又是谁痴缠了谁的一生。
终究只是水中的幻影般,随着水纹的荡漾,丝丝叠叠碾碎开来。
凋落了一地的碎片。
还是来晚了吗?还是错过了吗?还是任由你纷飞而去了吗?天地飘渺,心殇无度,还是任你丢下我了……吗?
独自站在那扇破损的柴房前,冰冷的土地,是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斑斑驳驳,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依稀记得你曾经跟我说,你最害怕的就是疼痛。那时你小心翼翼地用丝帕擦拭割破的手指,细细地用嘴吮了,表情温柔而害怕。
而现在呢,当衣衫在鞭下呼啸而至时,当拳打脚踢蜂拥而来时,你又是如何隐忍着凌厉的痛楚,想哭,或者已经哭了。
你又是什么表情。
“以后你再敢叫本公子禽兽,小心本公子割了你的舌头。”
当我沉着脸说出这句话时,很明显感到你脚下不稳,却依旧听到了你故作镇定的声音,虽然只是很小声地嘀咕,却还是清清楚楚地被我听到,你说,“禽兽不叫禽兽,难道还叫畜生吗?”
你看看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都不知道说一句软话,只是一咕噜将心里的所想都倒出来。丝毫不去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你傻呀。
你这么笨蛋,怎么可能不让对方大发雷霆呢,你这么直白的话语,直愣愣地就出来,怎么可能不让那些做着苟且之事的人们咬牙切齿呢!
因为大发雷霆,因为咬牙切齿,所以你蒙受了甚至连对手都不敢想象的残酷。而又因为这超乎寻常的残酷,你最终再也没有醒来。
南宫娓,你说说,你是不是个笨蛋!
南宫娓,你说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伤心!
南宫娓,你说说,我是不是应该骂你一句咎由自取。
南宫娓,为什么你就是这样,说好了会回来找我,却干脆地再也没有了踪迹!
亏得我还费劲了心力才挣脱出来。只为诚惶诚恐地一路追寻。亏得我抱了三千的希望。只为了重新见到你笑意的容颜。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两种情况下的准备。你选择我,我带你走。你选择他,我淡然一笑。
淡然一笑,这竟是我一路纠结已久却又练了已久的姿势啊。我这是这样子,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妥协。
可是,可是,却还是差了一步,娓儿,你又可知道,其实我也是个笨蛋,看不透,猜不破。你的离去,竟是超出了我想象的第三种结局……撕心裂肺到无法呼吸。
该去追寻你吗?该去伤心至死吗?该去追寻另一段人生吗?
该去伶仃大醉一场后只当浮沉一梦吗?
娓儿,娓儿,从此以后再也再也不分开,这是你亲口许诺给我的。
娓儿,娓儿,为何你竟最终说话不算话。
可是我却依旧不能负你,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是一个一诺千金的大丈夫,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我是一个……傻瓜。
我是那么地不舍得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孤苦伶仃,我是那么地害怕你在没有月色的夜晚里辗转反侧地无眠,梅儿,你知道吗,即使你到了那个世界,我依旧一如既往地担心着你,怕你皱眉,怕你流泪,也许注定了我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你可曾知道,也许我从出生时的那一天起,就是为了等待寻到你的那一刻的。
所以,不要说我傻。
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条悬绫,然后擦干脸的泪滴,娓儿,我想你一定不喜欢我哭泣的样子,你曾经那么戏谑地说我是个太专横的大男人,总是喜欢在江湖中漂泊着打打杀杀。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再刚强的男人也是会流泪的,再坚强的男人心里也会成殇。失去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竟是那般地痛,比你不要我抛弃我欺骗我时还要痛一万倍,我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的那些痛苦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宁愿痛苦地看着你跟祁天浩在一起幸福地微笑也不愿承认你已经不在的事实!你知道吗,失去了你,我便只剩下一具空荡的去壳,如同行尸走肉。
而现在,我终于是要解脱了,我还是做了一个你所不期望的逃兵,辜负了你苦心安排的一切,你会恨我怪我吗?
将悬绫抛过房梁,雪白的稠绫在空中灵般飘散,柔软的接触是那般地真实,他似疲惫般闭了双眼。
解脱,解脱,穷碧落下黄泉,南宫娓,你以为你能摆脱我么!我早就警告过你,有些人,一旦认定了,是你死都摆脱不了的!
南宫娓,你以为我白虞飞是在开玩笑吗!
脖间传来勒起的痛楚,火燎般的滚烫直冲喉间。他却享受般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身体连丝毫的挣扎也没有。
死了,死了,死了就能够见到娓儿了。
苍茫之中,眼前猛然涌入一大片的白色,在这柴房之中散发出一圈光芒。继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飞般地略至自己的眼前,依旧是那般倾国倾城的容颜,依旧是那般地让他沉迷让他眷恋。
是你么,是你来找我了么?他眯起眼睛无力地望着她,感觉她的身影又清晰了一些。
他的嘴边忽然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娓儿,娓儿……
等我……
却不想身子猛地一坠,身体失去重心般早已摔到了地下,身体脖间的痛楚源源不断地而来,他的意识也不禁清醒了一些,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怒气涌心头,他几乎抓狂地想要杀人,他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了他的好事,他刚才明明马就要见到娓儿了!
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才发现眼前早已站了一道人影,白色的绸鞋白色的衣衫。
他不由地愣了一下。
却不想头顶忽然便传来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不是告诉你在雪山脚下等我么……傻瓜……”
“娓儿?”他不由地从地爬了起来,连疼痛都顾不得了。
只见对面所站之人不是南宫娓又是谁?依旧着了一身雪白的衣衫,梨涡点点地望着他,倾国倾城。
他不由地揉了揉眼睛,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娓儿,娓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没有死成,太好了,这下子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却见南宫娓忽然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拜托大哥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这样会让我很丢人的。”
他惊讶地望着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南宫娓将他身的尘土拍了拍,“谁告诉你我死了啊,本大小姐活得好好的呢,你居然还敢给我吊,难不成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拜托我,想让我因为你做一辈子的寡妇?!”
“娓儿……”他惊愣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你没有死?”
“废话,死了本小姐还能站在你的面前啊,笨蛋!”
“可是,可是明明那些侍卫告诉我,告诉我说……”
“告诉你我已经死了么?”
他点点头。
却见南宫娓忽然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你忘记我是神医之后的传人了么,那点伤怎么可能能难倒我,那个死去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本来就要被处死的女人罢了。更何况,”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由地变得愈发地轻微起来,仿佛带了巨大的羞涩与幸福,“更何况,我怎么可能舍得我们的骨肉也死了呢……”
“什,什么,我们的骨肉?!”他的身体登时一僵。
她离开他的怀抱,然后忽然一拳就像他的胸口打去,“怎么,难道你忘记雪山脚下的缠绵了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负责任!白虞飞,算我看错你了,你这个无耻的流氓!你——”
还未等她说完,却见白虞飞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开始在原地发狂地旋转,“喔——我白虞飞要当爸爸喽!我白虞飞要当爸爸喽!我好幸福——”
……
十五日后,雪山脚下,两个年轻人来到那片草地,一男一女,男的俊逸潇洒,女的沉鱼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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