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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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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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玉蛮委屈地自己默默爬了起来,口水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盯着那没有盖好的包子笼看,像是在犹豫,阿爹的尊尊教导仍在耳边,不食嗟来之食,不食嗟来之食,可是她好饿啊,如果是偷来的,就不算没有风骨吧?

趁着那妇人忙得没空注意到她的空档,玉蛮深吸了口气,脏兮兮的小手忽然快速地探到了冒着热气的笼子里,往那白白净净的大包子上一抓就缩回,原本白净的包子被她碰了,竟然当即就印上了一个黑黑的五指印。

“他奶奶的,贱骨头,小乞丐,敢偷老娘的包子!”

一声大喝响起,玉蛮一吓,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偷两个包子,就被正巧转身回来的妇人给看到了,那妇人明显不适善茬,当即脱下自己的鞋子拿在手中当武器就追了上来,吓得玉蛮变了脸色,当即又快速抓了一个白花花的肉包子就跑。

玉蛮虽饿得发昏,可是逃命的时候却仍灵活过人,那妇人一个鞋底抡过来,玉蛮“啊”的一声惊呼,刺溜一下跑了,气得妇人死命在后面追,嘴里拿“小贱人,死浑蛋”这样的词骂骂咧咧吼着,玉蛮却早已经溜得没了影子。

这些天下来,这样的戏码早就上演了无数次,玉蛮逃命逃出了经验,否则照刚才那个妇人的凶悍劲,她还真的少不得挨一顿打。

玉蛮躲到没人处,往丛子里一钻,战战兢兢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掏出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那,好像生怕突然被人钻出抢了这两个包子似的。

先前玉蛮肚子饿,也偷人的包子,可先前运气不好,她被包子铺的老板揪到,痛打了一顿,要不是老板见那几个包子被她压得不成样子,否则也不会一顿打那么简单。玉蛮拿了包子,却不舍得吃,到了晚上反而被几个小乞丐给盯上了。

他们要抢她的包子,玉蛮自是不肯,那些乞丐见她瘦小,边一窝蜂地把她按倒就抢。那包子铺老板是个人高马大的大人,玉蛮自然是打不过,可玉蛮到底是跟狼兄打架打大的,还能怕那几个小乞丐不成,果不其然,玉蛮蛮力惊人,那七八个小乞丐打她一个,最后她不仅没让人抢走了包子,反而把这几个小乞给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他们再也不敢打她怀里藏着的那几个包子的主意了。

如狼似虎地把刚刚得来的那两个包子吃了个精光,玉蛮饿得发慌的肚子总算得到了满足。

入冬的夜晚极冷,玉蛮蜷缩在冰凉的丛子中,嘴里呵出的都是白气,填饱肚子后手脚总算慢慢地跟着暖和了起来,可玉蛮依旧冻得小脸发白,嘴唇战栗,每每快要睡着时便会生生地被冻醒。

“呜……”玉蛮低低地呜咽出来,阿爹不要她了,狼兄那笨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以前好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寻她玩,可自从上次陪她偷剑以后,已经半年不管她了,狼兄那呆头呆脑的色狼,一定是追着漂亮的母狼跑了,竟不管她,坏蛋,坏蛋!

每每到了处境凄惨时,玉蛮只有掏出了那枚金灿灿的匕首,心底才会冒出一圈圈的暖意,看着那漂亮的金色,玉蛮知道有了这枚匕首,可以换好多好多包子呢,可她怎么舍得用昱哥哥送她的信物换吃的呢。

寒冬的夜晚,玉蛮掏出匕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虽委屈,但将它贴在心口时,好像才能安安稳稳地睡着,就好像昱哥哥在身边一样……

昱哥哥,昱哥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你明明说等玉蛮长大了就来接玉蛮,可是玉蛮已经长大了呀……

------题外话------

嗯哼,玉蛮真的要长大了噢,昱哥哥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的。哼哼,喜欢容祁的姑娘都不冒泡,难怪人家小哥千呼万唤不出来。

034 殿下的执念

眼皮越发地沉重,上下眼皮直打架,玉蛮蜷缩成了一团,身上的破袄子还是离家那天穿的那件,前几天和小乞丐打架,扯掉了不少棉絮,冻得玉蛮嘴唇发白,小小的身子直打哆嗦,好几次玉蛮都想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越流越慢,越流越慢,渐渐地,手脚竟冷得失去了知觉……

隐约之中,似乎有一道温热的气息呼哧呼哧喷洒在她的眼睑之上,玉蛮动了动,结了一层霜的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却并没有要睁开眼的样子。

那直对着她的脸喷热气的鼻子不乐意了,呼哧呼哧地凑了过去,湿漉漉的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玉蛮婴宁了一声,冻得直发颤的嘴唇已经被舔得湿成一片了。

湿润温热的粗糙的舌头又在她的眼睛上舔了舔,低低的呜呜声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温柔,刚硬的毛发蹭着她的脸颊,似乎有一具温热的躯体在挨近她,给她取暖。

玉蛮一定是睡昏了头,才会把那恶狠狠的狼嚎当成温柔的低鸣声。

“昱哥哥……”细细的声音从喉咙间溢出,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没有知觉的玉蛮终于感到了一阵暖意,艰难地撑开了眼皮,夜色浓厚,呼哧呼哧的白雾正朝她喷来,视线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看到一张灰色的大脸凑得自己极近,灰色的眼睛写满了担忧,长长的鼻子就在她的眼前,时不时还露出了森森獠牙气急败坏地磨动着。

“唔,狼兄……”玉蛮的脑袋运转迟钝,呆呆地睁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糊里糊涂地念叨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安下来的缘故,玉蛮再一次大刺刺地把眼睛一闭,很不负责任地呈大字型继续睡晕过去了。

耳边响起气急败坏的吼声她也不当一回事,狼兄吼了一会,发现威胁毫无效果,终于还是耷拉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放弃把她咬醒的冲动,玉蛮的身量毕竟不同以前那样是个小孩子了,虽然它已是一头成年的壮狼,可想到要把这又重又不能吃的家伙驼回去,它就恨不得直接咬断她的脖子。

再一次醒来时,玉蛮却发觉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耳际没有了人世的喧嚣,反倒静谧得只有风呼呼的声音和流水潺潺的声音交织着,这是……

玉蛮眼前一亮,温柔的狼母正用自己的舌头梳理玉蛮乱糟糟的毛发,月牙湖旁,微风轻拂,狼母就侧躺在她身旁,玉蛮竟也不觉得冷了,呜咽一声,抱着狼母的脖子凑了过去,把脏兮兮的小脸埋在狼母温暖的毛发上,左右蹭了蹭,呜呜低叫:“呜……”

……

辽阔的草原扎着无数的营帐,天际暗沉,暗沉入幕布,星斗却嵌满了这块漆黑深沉的幕布,照亮了一缕醉人的深蓝。

篝火向上跳蹿着火星子,已隐隐有熄灭的趋势,夜深人静,连一望无际的草原伴随着那连绵千里的荒漠,都陷入了沉睡。

一道欣长却消瘦的身影静静地倚靠在沉黑的檀木所制的厚重轮椅上,垂散的墨发没有束起,竟自由如展开的绸缎,那是比夜空还要纯粹的黑,映衬着那一袭白衫更加淡薄,不染纤尘。

弱冠之年,依稀可见少年时桀骜与淡薄,却又比从前多了一分冷漠与刚毅,他静静地坐在那,唇角紧抿,默然无语,仿佛出了神一般静静凝视着嵌满繁星的夜空。

在他身后不远处,赫然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虽身穿着稳重的黑衣,脸上的急躁却让他显得毫无稳重气质,此人正是堪言,一如既往地直率,暴躁。

“冬季要来了。”

良久,容祁才开口,似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带起一丝笑。

堪言愣了愣,嘴里咕噜了声,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可殿下开口,他又不回答,也不太好吧?

茫然又急性子地挠了挠脑袋,堪言越发不懂殿下了,五年来,殿下好像什么也未改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还是那样淡漠的一个人,沉默,冷漠,好像这世间并没有让他在意的事情,可他的情绪又是他们永远也无法捉摸得到了,那样讳深似海,却又平静到近乎不真实。

“冬……冬季要来了。”堪言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弱弱地重复了一句。

冬季对西域各国来说,都是一个严峻的挑战,牛羊牲畜会在寒冬中死去,国力兵力必然大损,然而他们毫无办法,漠北本来就无法与中原汉室所占据的无尽沃饶相比。

容祁好似没有听到堪言的话,默了默,他终于抬起了一只手,指节修长白皙,抵在那抿着的薄唇旁,引起阵阵低低的咳嗽,他的脸色好像又比刚才白了一些。

“殿下……”堪言急得要跳了起来。

容祁淡淡抬了抬手,止住了要大嚷大叫喊人的堪言,缓过了一口气,才若无其事地垂下手,搭在两侧的轮子上,转动轮椅:“又一年要过去了……”

堪言内心忐忑,一听到容祁这么说,当即有些面色古怪地低下头。

果然,容祁淡淡的声音还是响起了:“没有任何消息吗。”

“呃……”堪言面如土色,脸色竟然突然变得比容祁还要苍白:“这个……”

扑通一声,堪言毫无预兆地跪了下来,粗着嗓子:“堪言该死,有负殿下嘱托。不过……他奶奶的,老子找了一年,大大小小翻了不下百座山,就差把当初去过的那片沙漠翻个底朝天……”

“大漠深处的那个地方,有月牙泉,有瀑布……”容祁沉吟,看不出他的情绪。

堪言更加心虚了,烦躁地挠了挠头:“殿下,这几年沙漠地形变化莫测,只怕再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堪言说完这句话,也不敢抬头观察容祁的神情了,这几年殿下的身体情况越发不妙,短短五年,殿下如履薄冰,墨折那厮却不是省油的灯,他如今虽然已不敢轻易动殿下,可殿下的情况依旧不妙,以殿下的性子,断不会在这时候想起要寻找那丫头的下落,只怕,只怕是……

堪言一个大男人,想到这都不禁红了眼眶,他佩服容祁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殿下看似淡漠,其实是极其残忍之人,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足够残忍,殿下的身体每况日下,只怕这就是他执意要在这时候问寻那丫头下落的原因。

平日的殿下冷漠如一尊寡言的雕塑,只在无人时,常静静地望着那星空发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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