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
“毫无疑问，二十两银子就这样败了？！”
秦升奥恼一声，脸色肉痛不已，这一团焦糊价值二十两纹银，一年多的打杂功劳，眨眼就成了废渣。
“也罢，不积跬步，何以致千里，还有四份呢，我就不信了！”秦升眼神崛强，咬了咬牙，再次取起第二份药材，小心翼翼地摆入炉鼎里。这一次，他不敢丝毫大意，眼睛都不眨一下，仔细控制着炉火。
还好有了上一次的控火心得，一刻钟过去，依旧没有出现焦臭的迹象。
一炷香过后，秦升神色一振，因为他闻到了药鼎中缓缓飘来一道醇香，明白这到了关键中的关键，按照丹方所述，这明显是药材被熬炼成汁，眼下就差最后一步，凝丹！
秦升紧张异常，神情更加严肃地转换炉火，由之前的中火变成了慢火煎烫。
如此过了一刻钟，鼎炉里一直散发的醇香药味，缓缓糅合成一种清香，四溢飘散开来。
秦升眼中露出万分惊喜之色，这种现象表明药汁已经开始凝合，他不敢忒慢，连忙翻开鼎盖，把糅合的药汁一一倒放在凝丹皿中。
凝丹皿中的药汁极为浓糅，已经是半成品形状，置入凝丹皿后，不过片刻功夫就惭惭凝冷成丹状。
秦升心中大喜过望，还不等丹药完全冷却，就急不可耐地取起了一枚认真打量验收。
这枚丹药色泽呈浅褐色，大小只有龙眼核般模样，当中散发着清幽雅香。
只是当他仔细察看丹药浑身色泽后，神色显露出一抹失落。
“淬魄丹是人阶下品丹药，浑身应该呈现深褐色，手上这枚丹药，浑身色泽深浅不一，若是比照《南荒秘录》所述，这一次哪怕成丹了，也不过是残丹，药用价值还不到原丹的三成。”
“能出残丹，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秦升知道炼丹不易，能两次就炼出残丹，已经算是不错的开局。
毕竟这已经不算是完全失败，最起码这残丹是能够卖钱的，收回本钱是完全足够有余了。
秦升叹了一口气，默默思考着之前炼丹的步骤。按照他的猜测，理应是炉火还掌控得不够纯粹，最后时刻药汁无法完全糅合，这是出现残丹的常见问题。
把之前的总结过程细细过滤一遍后，秦升仍不甘心，继续拿起第三份药材，聚精会神地炼制开来。
这一次他掌控得十分仔细，加上有前面的铺垫，炼制方面居然十分顺利。一炷香多点时间，这一炉丹药成功出炉，丹丸色泽均衡，总体呈深褐色，那一缕清香异常诱人。
秦升喜逐颜开，成功掌握了窍门后，他丝毫不作停留，接二连三地把剩下的两份药材一一培炼开来。除了最后一次心神疲惫，略有失误出现残丹外，炼制的心得已经越来越纯熟，相信日后不久，就是他收获的季节。
“三瓶人阶下品的淬魄丹，一瓶多的残丹，总共出产三十二颗丹丸，算是非常不错，就不知药用价值方面如何了。”
秦升看着手中的四个白瓷瓶，微微一笑，随即倒出一枚残丹，就地打坐服用，搬运起《万象焚典》，吸收药效。
丹丸融化，秦升立刻就察觉一阵热流自腹部传出，随着万象焚典的搬运行遍周身。
淬体丹药力不断在躯体内流转，秦升十分清晰地感悟着自身内在的一点一滴变化，周身的皮膜筋骨被药力的滋蕴下，变得愈发凝练扎实。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秦升徐徐撑开眼皮，喜色涌上心头，忖道：“就凭这一枚残丹的药效，遽然就抵得上外人的半日苦练，若然换作是成品的淬魄丹，那效果又到了何种地步？”
秦升迫不及待，顺手就提起一枚成品的淬魄丹，慢慢吞服炼化，他立刻就觉得，若然把残丹的药力比作小溪，那么这成品丹的药力无疑就是江河，滚滚热流淌过全身，奔腾不息。
而且当中药力极之雄浑，无比精纯，最起码药效比之刚才的残丹好上一倍不止，更加难得的是，当中的杂质几乎没有，更便于玄者吸收。
“这成品的淬魄丹果然霸道，完全吸收后简直能抵得上玄者两天的没日没夜苦修！”
秦升愕然地看着眼前这几瓶淬魄丹，细细计算了一下，发现这几瓶丹药的药效完全抵得上他一个多月的埋头苦练。
“难怪那些世家豪族子弟，修炼的速度变得如此之快！”
丹药，不愧是玄者的首选利器啊，难怪被人络绎不绝地争抢，当中高昂的十几倍利润价钱，完全不值一提。
如此看来，炼丹师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
秦升内心震撼的同时，暗自计算了一番丹药辅助修炼的花费，以秦升四年多来的积蓄，也仅仅够一个多月的消耗。当中还没有排除自己炼丹的因素，撇开这个成本价外，若然
是从外面收购，那一年的消耗就不知天南地北了。
“三天后，最后一轮的狩猎赛选拔将会在城外举行。”秦升暗自嘀咕。
“那么，这几天我得加紧时间安排，理应能把到时所需的淬魄丹赶制出来。”
次日清晨，秦升一大早就向外院管事请假外出，管事闻言，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只是随即闻知秦升已然通过狩猎赛初选，三天后进入决赛后，眼神骤然一变，立刻笑意盈盈，亲力亲为帮他安排手续。
秦升一脸愕然，感叹此人脸色转换之快，不愧是做管事的，他是拍马不及啊。
心下也有些明白，这应当就是实力提升从而带来身份地位的转变。
秦升抛下这些小事，径直出了凌天府，有目的地往药巷行去。
在靠近药巷的范围时，秦升想了想，走到一个荒废的暗巷，拿出早就备好的蓑衣与笠帽一一换上，另外为了防止意外，他更是把蓑衣摆弄得肥胖一些。。
随后把面容改办收拾一番后，拱起身形呈驼背状，这才施施然往药巷方向迈去。
经过昨天的一番购置，加上在沈飞的大嘴巴下，秦升对这个药巷多少有些了解。他不作停留，目的明确地往一所题词为凌云堂的药店行去。
凌云堂的经营范畴不俗，其后台乃是汴州城内有名有姓的*拍卖场，那些过往的行脚商人携带来的商品，多是经它之手运作。
凌云堂位于药巷侧面，店面很大，地处繁华中心，秦升才迈入店中，就有一名药徒小二上前招呼。
这小二见秦升穿着蓑衣，头戴笠帽遮脸，除了一开始略带讶异外，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南荒大地，奇人异事繁多，自然也有一些不愿暴露身份之人，所以毫不出奇。
“欢迎光临，请问这位客官有什么需求，我们凌云堂在汴州城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店，不论你是出售药材，还是购置丹药等，这儿都能一一提供。”那小儿熟络道。
秦升的脸庞隐在笠帽里面，看不清面貌，只听他哑着喉咙，飘出一道苍老的嗓音道：“老朽想要出售几瓶淬魄丹，不知方便否。”
“淬魄丹？”
那小二一听，吓了一跳，更是不敢怠慢，道：“您老稍等，丹药出售的事情，小的没法做主，我这便去请鉴品师，很快就来。”
小厮说完，便急身走入后室。没有多久，就躬身请来一名富态中年出来。
“这位贵客，本人添为凌云堂的品鉴师，贱名范德文，听闻您老有丹药出售？”
“老朽最近闲置了一些丹药，于我没用，所以便打算出售。”秦升扯着苍老嗓音道。
范德文点头一笑，伸手一指道：“那贵客不妨随我入内，顺便品鉴一下丹药价值。”
“理当如此。”
秦升也不多言，跟随范德文入得后室坐下，随即便掏出一瓶成品的淬魄丹，倒出一颗递给范德文。
范德文礼貌地伸手接过，从旁拾起一把药刀，轻缓有力地刮下一小片，随即拿出仪器检验，见无异状后，便放进口中。
秦升在旁不发一言，静静等待，不过片刻后，骤然见得范德文脸色一变，那眼中带着三分惊异，七分古怪。秦升看得不明所以，只是全身已经绷紧，若然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退离。
随即他就发觉自己过于焦虑了，就见得范德文突然站起，对着秦升躬身一礼道：“晚辈不知老先生技艺超群，先前贸贸然开口试药，多有见罪；还请包涵。”
“小事一桩！”秦升云淡风轻道。
范德文尊敬道：“老先生这淬魄丹的配制手法独特，丹方似是前所未有，当中的药力不但溶解透彻，哪怕是杂质都甚为少见，使得吸收的速度大大增加三成，确实难得！”
“只是下品淬魄丹罢了，何足道哉！”
秦升话语中似乎透出一点不耐烦，皱眉道：“这些淬魄丹，目前市价如何？” 蓝衣少女微微一愣，
随即脸色热红，羞愤莫名，见得秦升握着自己的小手怔怔出神不放，不由娇喝道：“小混~蛋，你想干什么。”
“呃。。。。。。咳咳！”秦升瞬间醒悟，连忙缩回右手。
“臭小~贼，找死！”
那蓝衣少女急急收回小手，只是气愤不过，随即又是愤怒抬手拍来。
秦升退了两步，眼神有些犹豫，不知这局面是躲是让。。。。。。
然而在这个时候，仁德堂里面忽然走出一位两鬓斑白的慈祥老者。
老者富态龙钟，面色红润，抬眼见得那蓝衣少女又在耍小脾气，眼眉一挑，笑道道：“芸儿小丫头，出门一刻钟了，为何还在这儿胡闹，你不是要送草药给小姐吗？”
�